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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乖
喝完水,江月瘫在沙发里含情脉脉地望着顾習之:“好—累—哦——”
顾習之听明白了,笑着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走,往她身边一坐,拍肩示意她转身:“给你捏捏。”
感受着肩上的力道,江月闭着眼说:“手法挺熟练。”
送命题。但顾習之精得很:“第一次服务就得到如此评价,我很自豪。”
江月嗤了一声:“说清楚点,是第一次服务,还是第一次服务我。”
“我没给你以外的任何人捏过肩。”
“不错,继续保持,有望转正。”
顾習之张开手掌按揉她两侧的肩胛骨:“合着我还只是在实习期?”
江月被揉得舒服,干脆靠在她身上。顾習之顺势环住她的肩,按捏后颈:“我还要过多少关才能转正?”
“保密。”江月忍不住哼出几声,“你加把劲,我心情好就给你早点转正。”
顾習之撅嘴:“你下午去谈什么事了?”
江月睁开眼:“谈合作。”
顿了顿,补充:“我前公司的人。”
顾習之眼眸微动,手上动作却不停:“什么合作?”
江月转过来观察她的神情:“一个开发商找吴城建筑改造酒店,可他们的这类业务早已外包。我在吴城建筑时经常做这类业务,所以来找我。”
“然后呢?”
顾習之神色无异,还笑:“我给你捏捏腿,你继续。”
“说是合作,但其实并无诚意,他们根本不打算联合投标,也不打算把我们纳入合同。”
顾習之问:“是把你们当人头用的意思么?”
江月点头:“是。”
顾習之若有所思:“我猜开发商不知道他们外包吧?但他们是行业龙头,名声在外,所以邀请投标是么?”
江月笑了:“对。吴城的改造标准极其严苛,他们不敢随便外包,所以才会找像我们这样熟悉的人。”
她把笑容收了,紧盯着顾習之:“梁茂群想要名利双收,既不影响自己的声誉,又觉得我们好对付,想用高于市价的报酬打发我们。”
顾習之总算有了点反应,嘴角不高兴似的下抿了两秒,问:“梁茂群是谁?”
“我前上司。”江月有意加重了“前上司”三个字,还隆重介绍:“董事长的儿子,未来的接班人。我实习的时候他就是技术总监了,现在是…总经理。”
其实是副总,但她故意的。
顾習之沉着脸听完,阴阳怪气道:“总经理亲自来找你,你面子不小。”
说着还不忘换条腿按。
江月想笑不能笑,憋着脸装正经:“穷途末路了呗。”
顾習之低头掩住表情:“那你要答应吗?”
江月勾起她的下巴:“你说呢?”
顾習之别过脸:“你们不想把业务拓展到吴城吗?”
江月又把她的脸掰正对着自己:“想。”
她还在欣赏顾習之眼里的不高兴,但忽地这不高兴转而成了一份认真。
“你觉得你们需要把业务拓展到吴城去么?”
江月也认真回:“能拓宽自然是好的。土木式微,整个相关的上中下游都不如十多年前,有机会当然要争取。”
顾習之了然:“好。”
江月盯着她:“好什么?”
“没什么。”
江月覆上她的一只手:“今晚吃完饭,梁茂群说想跟我单独聊聊。”
顾習之皱眉:“你同意了?”
“嗯。”
“聊什么了?”
“他问我愿不愿意——”
江月声音拖长。
顾習之真的好懂,眼里的紧张都快溢出来了,还强装不在意。
“重新回吴城建筑。”
听到是问这个,她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你的意思呢?”
江月继续吊她胃口:“你觉得呢?”
顾習之受不了了:“我觉得陈总挺好的,你别回了。都出了狼窝,还有再回去的道理么?你跟他…有过节,今天他能为了利益若无其事的找你,那明天他也会为了利益再把你卖了。”
江月把脸凑近:“只是因为他会把我卖了么?”
顾習之绷着嘴角:“我是替你着想。”
这人嘴硬,江月眯起眼睛还想再激一下,却被顾習之堵了回去:“予安有给你发消息吗?”
江月不高兴地拎起她的耳朵,叫:“没—有——”
但顾習之挺高兴的,侧过头好方便她拧:“那就好。”
江月问:“给我发消息做什么?”
“没什么。”
“嘶!”江月恶狠狠道,“没什么以后就别问!”
顾習之咬着嘴唇咯咯笑了一会:“你生气也好看。”
“用不着你来说!”
“她说小路这几天心情不好,想约你和她一起出来吃饭。”顾習之眼珠子一转,歪起脑袋略委屈地说,“你要是答应了,我怎么办?”
这话江月爱听,下巴一昂:“你在家呆着。”
顾習之哼唧一声:“我可是你女朋友。”
江月捏住她的脸向中间挤,将嘴唇挤成一撮,笑着强调:“实习女友。”
顾習之瞅着她:“我年后可能会借调到厅里喔,到时候很忙的喔,咱们见面的时间会少的喔?”
“嗯?”江月把手放了,“为什么?”
“因为我厉害,被赏识了呗。”
“那你要借调多久?他们想把你留在厅里吗?”
“两个月吧,厅里缺人。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不想一直在那儿。”
江月发出一声轻笑,审视的目光落下:“为什么不想留?机会难得,对你以后有好处。”
顾習之反问:“你昨天还让我辞职,今天怎么又让我留?”
“你要是想留我还能拦着你么?”
但这话还有下一句:你要是决定留就不要想留我了。
江月在等她的答复。这才是真的送命题。
然而顾習之从不让江月失望,她拿出了表白时的诚恳:“我不想也不会跟你保持地下恋情,但现在我在馆里工作还没做完,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完成然后辞职。”
江月刁难:“一点时间是多少时间?”
没想到顾習之在思索片刻后,居然真的给了一个数字:“两年。”
随后又似乎不满意这个答复,立即补充:“两年只是最迟,如果顺利,一年半足以,等展陈工作做完,我就可以走。”
江月似笑非笑:“你倒是有信心我那时候还没甩了你?”
顾習之说:“我没有信心,但我会努力。”
江月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心口:“如果我在中途要跟你分手,你会为了我把工作辞了么?”
顾習之捉住她的手指迅速亲了一口,用略显着急地眼神看她:“抱歉,我不能把做到一半的工作停了…但我会重新追求你。”
江月笑出了声:“我不答应呢?”
顾習之急出了哭腔:“追到你答应为止。”
“我从来不回头看的,翻篇就是翻篇了。”
“……”
顾習之仿佛看到那个瞬间,江月的背影越来越远。
眼里的焦急骤然褪去,一股悲凉涌来。
江月握住她的手,安慰地摩挲她的手指。
但什么也没说,她在等回答。
顾習之经历了一遍失恋,嘴里不停地说:“抱歉…抱歉…”
终于抬头,露出噙泪的眼睛:“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会继续爱你…但我不会打扰你的。”
温热唇贴上湿热的眼睛,她替她舐她的泪。
“就两年。”江月侧过脸,“亲我,我就答应。”
顾習之开心极了,抱着她猛亲。
江月笑眯眯地说:“祝贺,你过了第二关和第三关。”
“啊?”顾習之还有哭腔。
“虽说你的工作我无权干涉,但我就是不喜欢你在那里。不过我也不喜欢你抛开正在做的工作不做,不负责任的人我瞧不上。”
江月用鼻尖蹭着她:“所以你得加把劲,赶紧把工作做完,越快越好。”
顾習之心里还有疑虑,欲言又止。江月把她的嘴唇封住。
“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
“那、那你中途会跟我分手嘛……”
“看你表现喽。”
顾習之享受着江月的温柔,忽然变得胆大包天,开始挑衅:“我要去的那个部门的副处长,是个气质很矜贵的女人。”
江月听后,朝她脖子上狠咬了一口。
顾習之睁开眼睛,笑嘻嘻地又补了一句:“予安也说她有气质。”
江月怒视:“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向你汇报一下。”
江月揪她的领口:“怎么个矜贵?”
顾習之清清嗓子,绘声描述:“穿着藏蓝色的行政套服,头发盘着。眉眼锐利,目光冷静,修长匀称——”
江月脸色越来越冷,眼里一点一点聚起风暴。
顾習之瞄了她一眼,笑着继续:“不笑时端庄,微笑时略带矜持,有一种天然的贵气——”
“啪!”
一声清脆的响。
顾習之怔住。
知道她会生气,但不知道她会扇自己巴掌,还这么用力!
脸上火辣的疼,顾習之却没叫,瞧着对面那人。只见她眼尾发颤,表情微滞,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动作。
四目相对。
屋里沉默了几秒。
顾習之突然咧着嘴笑起来:“你果然有暴力倾向。”
江月刚有些悔意,生生被她这不知悔改且莫名兴奋的样子给激怒,抬手一推,将她压倒在沙发,欺身而上。
“你——”顾習之刚想说话,嘴唇就被堵住。
毫无怜惜,裹挟着怒火,直截了当地扯咬吮咂。
“嗯哼……”
顾習之被咬得眉头蹙起,下一秒又痴迷地咧着嘴,像是被咬出了兴味。
“哈……”
换气的间隙,她想说话,刚吐了一个字就被捂住嘴,身上的卫衣也被粗暴地掀起。
顾習之暗笑,配合地抬腰。
卫衣甩到地上,她就只剩一件贴身的打底,衬得脖颈和锁骨干净漂亮,只有左肩有一个深色可怖的齿印。
江月盯着那片肌肤两秒,扭头往她右侧的肩上啃咬。
顾習之疼得抽气,十指抓紧她的后背:“轻一点……”
身上的不理她,但放了点水。
顾習之从喉咙里发出一串低笑。
江月气得抬头:“笑什么!”
顾習之将她垂落的头发拢起,柔声细语地表白:“喜欢你。”
“不要你喜欢!你去喜欢那个矜贵的女人好了!”
顾習要吻她,她躲开。
只好游到她耳边,用唇瓣描摹她的耳垂。
微热的气息缠上神经,江月耳根酥麻,软在顾習之怀里,喉间逸出一声闷哼。
顾習之抱住她坐起,沿着下颌一路缓慢向下,湿软灵巧。
江月仰起头,脸上浮出一层薄红。
顾習之贴着她的颈侧贪婪地嗅着。“你真好闻。”
江月收紧双臂,咬着牙喊她的名字:“習…之…”
顾習之被喊得心里一空,慌乱地应:“嗯…”
“習之…”
“嗯…”
江月睁开含着碎光的眼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今晚我一直在想你。”
顾習之越发燥热,张了张五指。
江月轻轻“嗯”了一声,露出埋怨的神情:“你明明…知道梁茂群是谁…”
顾習之无言。
“他追过我…你不吃醋么?”
顾習之猛地握住江月的腰,手指沿着周围打转。
“啊……”
江月咬上她的嘴唇:“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说别的女人?”
顾習之热烈的回吻,手上的力道也热烈起来。
“啊哈…”江月躬起背,被顾習之一把带了回来。
“对不起,江月”顾習之继续吻她,“是你先在我面前说他的,我不高兴了,我吃醋,我讨厌他…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听你说对不起。”
“喜欢你,江月,喜欢你。”
“说全。”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顾習之低头亲吻锁骨,每每向下,就激起一阵呻吟。
欢愉。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叫嚣两个字:
想要。
“我…我还没洗澡。”
“我洗过了。”
“去…床上好吗?”
“就在这里。”
“你不乖。”
“今天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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