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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综艺结束后几天，天下天下八卦小组这次聚会在烤肉店。
陈骁夹了块烤肉，突然问道：“厚霖，前几天方晴雪是不是去你们综艺了？”
宋厚霖闻言点了头：“嗯，节目组邀请的。估计是节目组觉得全是男的观众看腻了，想加点新鲜感。”
陈骁神秘兮兮地凑近：“我可有小道消息，方晴雪经纪人亲自找你们节目组导演谈的。”
“嗯？”
陈骁：“说白了就是想捆绑，因为综艺有高澈。”
荣蓉皱了皱眉：“蹭流量。”
五皇妃林妍插话：“也可能是为了宣传咱们这部剧？”
宋厚霖捏着筷子一顿，突然想起高澈那句“我不知道”，看来高澈是真的不知情。
“你傻啊，”陈骁翻了个白眼，“剧都没拍完宣传什么？”
何润压低声音，“我听说方晴雪团队最近又在联系导演编剧把之前删掉的感情戏加回来。”
余雅：“竟然还有这事。”
荣蓉继续一副鄙夷：“多正常，像她团队会干的事情。”
陈骁又问宋厚霖：“你跟高澈整天待一块，他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吗？”
“我不知道。”宋厚霖说，虽然整天跟在高澈身边，但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对剧本和健身，其他方面的事他确实一无所知。
不过在综艺几天的接触，他觉得晴雪是个可爱单纯的女孩，圈内那些关于她的负面评价，多半是她经纪人和公司造成的。
“听说已经说动制片人加感情戏了，不然女主戏份太少了。”林苑安说道，“那天我和澈哥一块拍戏，澈的经纪人亲自找到导演，严辞拒绝了加戏。”
“是不想被捆绑吧？”余雅说，“高澈这些年零绯闻，他团队公关出了名得狠。”
陈骁点头如捣蒜：“他经纪人席青可是号称''霹雳姐''！圈内谁不知道，高澈能五年杀到顶流，除了自身实力，全靠这位姐在背后撑着。”
“前些年有个狗仔团队拍到高澈深夜进出妇科医院，造谣他隐婚生子。结果稿子还没发，这姐一出手，那家狗仔公司就公开道歉。”
“去年发布会，有个刚蹿红的小花想制造话题往高澈身上倒，第二天这姐就直接联系了小花对家团队，把小花早年的黑料全发了过去。”
“更绝的是高澈粉丝后援会那次。他们无组织探班，影响了剧组拍摄进程。结果当天下午粉丝群就解散重组，管理层全部换血。”
宋厚霖眼前浮现医院那天踩着高跟鞋的干练身影，眼神如刀，一个眼风就能让工作人员噤若寒蝉。
“我要是有这种经纪人就好了。”林妍托腮感叹。
“得了吧，”陈骁嗤笑，“你先有高澈那股狠劲和实力再说，你能行？”
林妍吐了吐舌头。
何润：“话说方晴雪和制片人什么关系，那天我看方晴雪和制片走在一块。”
宋厚霖抬头：“不是说是投资方推荐的吗？”
“管他谁推荐的。”陈骁神秘一笑，“你知道她经纪公司是哪个吗？星悦娱乐。”
“星悦？！”宋厚霖如遭雷击，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陈骁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你没事吧？”
“没、没事。”宋厚霖强扯出笑容。
荣蓉也加入这场讨伐：“我可太知道她公司的恶心做派了，上回活动，明明我先联系的造型师，结果撬走资源，给我搞成撞衫！”
“还有之前那个代言，我们都快签合同了，她团队转头报低价，硬是把代言抢了过去。”
“前段时间和影后撕番位，不知道找了多少大粉头和营销号，铺天盖地发对方黑通稿，把水搅浑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听着天下八卦小组的交谈，只有宋厚霖脸色有点差。
不是有点。
而是极差。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如今这条恶蛇，竟然又继续霍霍别人了。
等回去后，
宋厚霖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梦里又回到那个喘不上气的会议室，星悦娱乐的高管把合同扔在他面前：“要么续约，要么赔款。”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翻涌——无止境的压榨、险恶丑恶的嘴脸、肮脏龌龊的勾当......
他颤抖着摸出手机，凌晨三点的屏幕亮得刺眼，摸着自己手臂那条淡下去的疤痕。
回忆涌上心头。
“宋厚霖，想把事做绝？那就鱼死网破。不过最后‘破’的是你，‘死’的也是你。”
“公司能把你捧出来，就能把你摔回去。”
“徐总看上你，是给你脸，别给脸不要脸。”
“你就是公司的一件商品。徐总肯买，是你的福气，真以为自己能跟他斗？”
“他要是想踩死你们，跟碾死一窝蚂蚁没什么两样。”
......
-
接下来的拍摄日程，宋厚霖和高澈作为男一男二，大多是一起的戏份，两人又开始，几乎形影不离。
剧本上密密麻麻的荧光笔标记显示，接下来整整一周，全是谢元启和萧宇安的师徒戏份。宋厚霖翻着剧本，指尖在某场戏上停留——“谢元启执鞭惩戒萧宇安”。
虽然基本上只是寥寥几句，但实拍又是另一回事了。
“抽打？”他眉心跳了跳，脑海中浮现高澈被他用鞭子抽打的画面，莫名觉得有些荒诞又好笑。
刚回来的时候高澈天天强迫他练核心，那个时候他确实挺想和高澈打一架的。但现在他似乎觉得每次收工，练几组卷腹，好像成了一种习惯。
尤其每次洗完澡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分明的轮廓，挺立的五官，已经全然有了当年男团的模样。
但是他两这戏份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八卦小组耳朵里。
开拍当天，五皇子陈骁和五皇妃余雅还有太子妃林妍三人早早收工，蹲在A组片场外围，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宋厚霖在片场坐在椅子上，看了会剧本，抬头正对上，三双目光狡黠的视线，“你们怎么来a组？都收工了？”
余雅：“特意提早收工来看你们拍戏。”
“厚霖加油！我看好你！”陈骁握拳。
林妍盯着道具组准备的皮鞭，倒吸冷气：“这鞭子这么粗？你真要抽高澈？”
宋厚霖扶额这下明白，这三人一收工就喜欢聚餐，竟然会跑来a组看他拍戏。原来敢情是为了这。
“就正常一场打戏，没什么好看的，快散了吧散了吧。”宋厚霖试图劝退这三人。
陈骁锤了锤胸口：“没事，我有的是时间兄弟等你收工，晚上去聚会。”
余雅：“我是来学习的，毕竟我接下来也有暗杀的戏份。”
宋厚霖看向一旁的林妍：“那你呢？”
林妍目光盯在那长鞭就没收回来：“我就是比较好奇，你等下要怎么抽高澈。”
“……”
三个吃瓜群众嬉笑着。
宋厚霖准备直接推他们三个出去，“去去去，快回去。晚上我请客。”
还没推走三人，高澈正好整理完妆造从房车下来。依旧是那副冷淡疏离的神情。
“高澈来了，别管我们了，快去对戏，等下要开拍了。我们待会就走。”余雅说。
林妍：“你好好拍戏，不用管我们，马上就走。”
“对啊，别管我们，认真拍戏。”陈骁笑道。
宋厚霖：“……”
谁想管你们。
最后在三个人灼灼目光下，宋厚霖回到拍戏场地，拿起鞭子，走向高澈。
准备开拍前和高澈又对了一下台词，手一抖，鞭梢“啪”地扫到地面。
正在低头看剧本的高澈，抬眸看他，眼神淡淡的，又垂眼注意到宋厚霖手中那一米长的鞭子。
这眼神却让宋厚霖莫名心虚。
这还是他第一次抽高澈。
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我、我还没试过这种戏......”宋厚霖故作玩笑道，“等下要是没发挥好，你可别……”
结果只听到高澈轻声道：“不用紧张，放松。”
宋厚霖：“……”
我没紧张，不需要放松。
又不是我挨鞭。
就在这时，导演突然把高澈叫到一旁，两人低声交谈。宋厚霖看到高澈眉头越皱越紧，导演却满脸兴奋，拉着他说了足足几分钟。最后高澈眉心微松，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说什么了？”陈骁猫着腰凑过来。
林妍眼睛放光：“是不是要加戏？厚霖你什么时候开打？”
“对呀，我等得花都快谢了。”余雅说道。
“你们——”宋厚霖哭笑不得，“真不走？等下导演清场。这场戏闲余人员都要清场。”
余雅：“啊？不就一场抽鞭子的戏。清什么场？”
结果导演回头看到这一群“闲杂人等”，立刻板起脸：“场务！清场！还有你们三个！”
“导演~”林妍拉着导演撒娇，“我们不是闲人，让我们留下来吧。”
陈骁嬉笑着：“导演我特意来学习一下。”
“别胡闹，马上清场。去外面玩。”导演说。
余雅撒娇说：“导演别赶我们，我们可以帮忙！”
“帮忙？”导演瞪眼，指着宋厚霖和高澈，“他两的戏，你们能帮什么忙？”
余雅一脸诚恳：“我们、我们可以加油助威！”
高澈：“......”
宋厚霖：“......”
最终，在导演的强硬态度下，片场被清空了大半，而八卦组三人搬着小凳子，坐到了监控器前。
尽管昨晚已经和高澈对过无数次戏，台词也烂熟于心，但真正开拍时，宋厚霖的手心还是沁出了汗。这场戏是师徒决裂的关键——萧宇安违背师命，谢元启盛怒之下执鞭惩戒他。
“action！”
宋厚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眼时，眼神已然变了。他不再是宋厚霖，而是那个温润如玉却心狠手辣的谋士谢元启。
“跪下。”他声音不重，但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高澈，此刻的萧宇安——缓缓跪地，背脊挺得笔直，眼神倔强。
“你知道为师花了多少心血，才将太子党羽清除，就差那么一步。太子被废，指日可待！那道密折是不是你联同王监递上去的！”
“是弟子所为。”
“好啊，你倒是敢做敢认！好得很，你知不知道，我精心谋划布局，为的就是将太子党羽一网打尽。可你这一份密奏，走漏风声，打草惊蛇。让太子党羽重新抓住了机会！”
萧宇安面色如常只道：“弟子知道。”
“如今圣上听任重新启用户部那几个老贼，救济灾民，调任粮饷，废太子被推迟，我精心谋划全毁了！”谢元启气急重重锤打着桌案。
萧宇安终于抬起细密睫毛，一字一顿问道：“只有被废之事才是师傅最关心的吗？”
谢元启并未回答他。
萧元启继续低声怒道：“黄河泛滥，水患已经让数万灾民流离失所！师傅当真不在意那些百姓的命，只在意废太子是吗！”
“放肆！”谢元启抓紧桌案，“好啊，萧宇安，你这是在指责为师？我何尝不为那些灾民着想，但是废太子迫在眉睫！”
萧元启字字清晰：“所奏之事关乎数万灾民性命。若按师父计划，至少要再等半月圣上才能得知。到时灾民早已饿殍遍野，颠沛流离，还有疟疾肆意，凄惨万状，百姓等不了。”
谢元启冷声道：“水患早已发生，这本就是天意，废太子本是板上钉钉，等废完太子，再让五皇子代替太子去救济难民，有何不可！可偏你自作主张，这一切都毁了！”
“至少数万灾民能活命！”萧宇安提高了声音，眼底燃起一簇火焰，“师父教导弟子为官之道时曾说，''民为邦本''。如今却要为了所谓的被废，蒙蔽圣听，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殍遍野吗？”
谢元启颤巍巍站起身：“萧宇安，当年我拼死救下你，护你周全，扶你入仕。朝堂盘根错节，风云诡异。你知道为师等了多久才找出太子党这个破绽，眼下全被你毁了！你可知错？”
“弟子无错，何须认错！为官之道，在于为民。倘若为官者都安居高堂，对百姓不管不顾，如何为官！”
“弟子今日所做，问心无愧！”
谢元启气笑道：“好个问心无愧！”
他拿起长鞭，从轮椅上下来，坡腿走到萧宇安身后。
正欲举鞭子而下，就见到高澈脱下衣衫，露出麦色紧绷的背部肌肉线条。
宋厚霖：？？？
监控器前的八卦三人组：？？？
宋厚霖并未听见导演喊“咔”，应该是要一镜到底，刚刚都演了那么大一段，不能功亏一篑。
算了，直接抽吧。
他举起长鞭，演到手腕发颤，想着刚刚动作指导教得借位技巧。
但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高澈紧实宽阔的背部。
“啪”地一声脆响。
清脆的鞭响在片场回荡。宋厚霖明显感觉到鞭梢结结实实地抽在了高澈身上，高澈的背肌瞬间浮现出一道凌厉的线条。
“嗯...”高澈皱紧眉头，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喉间溢出。
宋厚霖听到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握着鞭子的掌心沁出细密的汗珠。但戏还得继续，他强迫自己进入状态。
“这一鞭，打你刚愎自用！”
宋厚霖继续厉声道，下一鞭继续落下。
“这一鞭，打你自作主张！”
“这一鞭，打你不知轻重！”
“这一鞭，打你目无尊长！”
……
每一鞭都伴随着高澈愈发沉重的呼吸声。宋厚霖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攥得发白，泛着青筋，却始终保持着跪姿纹丝不动。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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