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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夜幕笼罩,禾和城陷入寂静之中,只有更夫在敲锣报时。
顾及到于泠的伤势,陆悠依旧睡在床榻里侧,无论于泠如何劝说都不允许她搂住他入睡。
于泠不满意地贴近他,“小少爷,我已经好很多了。”
陆悠朝里侧缩起来,“不行。”
她侧过身,张开一只手,“来。”
陆悠微微心动,却依旧摇头拒绝,“不行。”
于泠挑眉,“正午都抱过了,怎么这时候却不行?”
陆悠抿唇,“我睡相不好……”
闻言,她微微一噎,真的后悔当初说出那句话了。
她不理这么多,直接伸手捞他,“没事,我不嫌弃。”
他连忙抓住她的手,“等……!”
于泠充耳不闻,伸手拥紧他,脸颊贴上他的后颈,满意地阖眸,“不等,我的伤真的无碍了。”
她的鼻息吹拂于他脆弱的脖子,导致他敏感地缩起身子。
他羞红着脸,轻拍她,“……放开。”
于泠见他还欲挣扎,直接张口咬他后颈,而后轻声哄他,“乖,该歇息了。”
听着这宛如哄小孩儿的语气,陆悠羞赧不已。
几番挣扎无果后,他也明白她今日是不会放过他了。
想通之后,他放松身子不再挣扎,只是颇有怨言,“怎么又咬人……”
于泠眼底掠过一味笑意,“你白白嫩嫩的,看着很好咬。”
陆悠:“……”他又不是食物。
见他静默下来,于泠无声勾起嘴角,从后搂紧他。
时隔一年,她终于如愿搂住夫郎入眠,她顿时感到心满意足。
她凑近他耳畔柔声道:“小少爷,祝好眠。”
陆悠抬手搭在她的手上,听着她平稳的心跳,轻声回应:“……嗯,祝好梦。”
二人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安然入睡。
半晌,就在意识即将陷入黑暗,于泠察觉不对劲儿,困惑地睁眸。
她搂紧怀中人,用鼻子轻蹭他的后颈,“……小少爷?”
陆悠的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顿。
她微微皱眉,困乏道:“怎么了,为何不睡?”
陆悠摇摇头,“没什么。”
她轻轻亲吻他后颈的肌肤,思索一会儿道:“……莫要再纠结睡相了。”
他再次摇头,“不是。”
她睁眸,于黑暗中看着他,“失眠了?”
“不是……”陆悠握住她的手,低垂眼帘掩住情绪,“……阿泠,你何时得回军营?”
闻言,于泠睡意微消,她明白陆悠这是不舍得了。
她轻轻磨蹭他的后颈,“不舍得我?”
陆悠手指收紧,坦然点头,“嗯。”
她瞳孔微动,沉吟片刻,最终缓声开口,“……后日便要回去了。”
正如余杏所言,赢了这场战斗不代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后续还有许多事务等着她去解决。
“待我处理完事务,我便会回来见你。”她语气坚定地保证。
陆悠静默一会儿,黯然垂眸,“……嗯。”
她不喜欢见他如此失落低沉的模样,不由出言安慰,“放心,我每晚会偷溜出来见你的。”
陆悠摇头,攥紧手指,“不必如此,我等你。”
“才不等呢,小少爷。”于泠轻咬他一口,“即使你等得了,我也等不了啊。”
难得相见,她才不要再次与他分开了。
陆悠心中流淌过暖流,他回转过身,伸手回拥着她,“……好。”
于泠轻笑,这可是他自己抱上来的,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陆悠察觉不对劲儿欲要退开时,她二话不说将人按进怀中,“不要乱动,我身上还有伤呢。”
陆悠:“……”这话说得真是矛盾。
是谁方才说自己身上的伤无碍的?
心中虽是这么想,但是他也并未有什么动作,乖巧地依偎在她怀中。
于泠轻抚他墨发,状似不经意地问:“小少爷,你可想念京城?”
陆悠身子一僵,而后松下身子,“……想念。”
她思索一会儿,正欲说些什么,陆悠却再次开口,“但是我更想与你一起回去。”
毕竟少了于泠的京城,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于泠心中悸动,“若是陛下要我驻扎此地,你可要先行回京?”
陆悠揪紧她的衣衫,心中已然有决定,“……我也留下。”
虽然对不住长辈友人们,可他还是想留下来,而不是每日在京城为她的安危提心吊胆。
闻言,于泠似想到什么,轻笑出声,“小少爷,此时回想起来,当初被你百般抗拒的过往还真宛如幻象。”
陆悠抿唇,“……那是你自讨苦吃。”
谁让她要骗他。
于泠闷笑出声,紧紧拥着他。
“没事,终究还是把你娶回府了。”
……
时光荏苒,转瞬月余已逝。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军士气喘吁吁地奔入主帐,双手高举一卷黄绫诏书,跪下高声道:“将军!圣旨到!”
营帐中众将立刻肃然起身,紧张地盯着那一卷诏书。
她们骁勇军会被召回京城亦或是驻守边境,结果即将被揭露。
于泠眸光微动,神色自若地接下圣旨。
她缓缓打开诏书,看清楚上边的内容后,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她回转过身,扫视众位将领,缓声传达圣意,“圣上命我等近日班师回京,听候封赏。”
一瞬间,帐中寂然无声。
随即,有些将领眼眶泛红,有些则是长舒一口气。
这维持整整一年的战争,终于迎来落幕了。
然而她们之中亦有几人稍感迟疑。
余杏上前一步,“将军,宜国的事儿怎么办?”
虽说她们骁勇军打赢了宜国军,可是隐患亦不少。
于泠垂下眼帘看向诏书,“诏书上言明,之后圣上会派使团前往宜国议和,因此接下来没有我们的事儿了。”
与宜国商讨议和一事已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毕竟宜国虽然在这一战中败给了她们,可若是将他们逼急了,他们也会与骁勇军拼个你死我活。
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结果绝对不会是圣上想看见的。
闻言,心有疑虑的将领都暗自松下一口气。
能以不见血的方式解决,那自然是最好的。
她看向众将,声沉如钟:“众将听令!”
主帐内的全部将领顿时站直,听候指令。
于泠面容肃穆,“传令全军!立即整肃军容,近日便班师回朝!”
她们目光坚毅,齐声道:“是!”
待众人都退出主帐,于泠才重新翻开诏书。
看着后边写着的几句话,她眉眼染起笑意。
怎么办,她突然很想见到陆悠。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的刹那,她选择忠于内心,收好诏书后就离营前往禾和城。
于泠骑着乌乌,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禾和城。
她来到客栈外翻身下马,抬步正欲踏入客栈时却不由顿住脚步。
她仰望二楼,眸底一闪。
平时她都是在晚间偷溜过来,此时不禁好奇陆悠在午间时分都在做些什么。
她放弃走正门,后退几步,纵身一跃,轻巧地落于二楼厢房外。
瞧见微微掩上的窗户时,她不禁无奈。
小少爷还真是没有任何防备心啊,若是有歹人盯上他,他的处境就会很危险了。
她完全没有反省自己偷窥陆悠的举动,反而还放缓呼吸,贴近窗户。
从窗纸的缝隙看去,只见陆悠正独自坐在木桌前,不晓得在翻阅什么。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见他将那叠纸反复翻看,她微感疑惑。
他这是在做什么?
不等她开口询问,她就见陆悠在一旁的柜子中拿出文房四宝。
看到这儿,于泠挑眉,她完全不晓得他的房中备有文房四宝。
陆悠小心翼翼地铺开宣纸,仔细地研墨下笔。
对于此,于泠心中疑团更重,他这是在写些什么,又因何而写?
瞧他这架势,应该不是头一回在写了,可是为何他都不曾与她说过此事?
好奇心促使她轻轻推开窗户,不着痕迹地潜入房中。
双脚落地后,于泠眸光微动。
每当这种时候,她都无比庆幸当初她有学习如何不动声色地接近目标。
她微微屏住气息走至陆悠身后,垂首瞥见他在写的内容后,她瞳孔猛地一缩。
他这是……
于泠扫视方才他反复翻看的纸,微微怔愣。
他看的是她这一年间寄回府中的家书,每一张都能清晰看出被人无数回翻阅的痕迹。
于泠猛然想起重逢那日,陆悠说她写的家书已经陪伴他一年了。
当时她已然讶异,却绝对没有此时亲眼看见他反复阅读那些家书来得震撼。
她呼吸一乱,陆悠下笔的手霎时僵住。
不待他回头看来,于泠直接从背后搂紧他,头埋进他肩窝,不发一言。
察觉到来人是她后,陆悠更是惊慌。
他连忙掩住宣纸,试图挡住她的视线。
于泠悸动不已,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她轻轻一笑,“你偷偷写什么呢?”
陆悠摇头抿唇,“没什么。”
见他不愿意说实话,她轻咬他脖子,“不必遮,我都看见了。”
陆悠:“!”
红晕自脖子升起,不稍一会儿他就红透脸颊。
于泠:“小少爷,实话告诉我,你这一年间都写多少张了?”
他别扭转过头,“……我没数。”
她扯开嘴角,“那都给我吧。”
“……”
陆悠犹豫片刻,随即轻拍她,“我放箱子里了,你先放开我。”
于泠不放开他,仅仅是放松力度,他只得被她圈住,艰难地走向箱子。
他无语,“放手。”
她笑弯眉眼,“不要。”
陆悠撇嘴,无奈地带着她行走,他迈出一步,她亦紧随着迈出一步。
直到他从箱子底部拿出一叠信笺,他才松下口气。
他拍拍她的手,“给。”
于泠俯身搂紧他,“念给我听可好?”
他不假思索直接回道:“不好。”
这些信笺都是倾诉对她的思念,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未免太羞耻了。
于泠侧头看他,“为何?”
陆悠微微抿唇,“你也没有念出来……”
她失笑:“没有这个必要,你应该比我更记得家书的内容了。”
毕竟都反复看将近一年了。
“……”陆悠羞赧垂眸,而后径直将那叠信笺塞进她手中,“……你自己看。”
明白他害臊不已,她不再逗他,拿着信笺回到桌旁落坐。
她一张张仔细地翻阅,神色认真得宛如在查看军报。
陆悠见她这般模样,莫名感到紧张。
他原本想着未来回到京城后才给她这叠回信的,未曾想会碰巧被她撞见……
思及此,他疑惑抬眸,“阿泠,这个时辰你怎么会在这儿?”
于泠目光依旧落在陆悠所写的内容上,轻声笑起来,“圣上的旨意传下来了,本来是想知会你一声,未曾想能有意外收获。”
陆悠的回信很是简朴,大体内容都是在写自己在京城时,与亲朋戚友的日常。
她盯着他每张回信的结尾,眸光微动。
——阿泠,我亦想你,不晓得你如今是否安好?
——阿泠,诸事小心,安全至上。
——阿泠,今日我梦见你归来了,这是否代表你归期将近了呢?
——阿泠,我会在京城待你归的。
信中的字里行间都在温暖着她的心。
这一年间,每当她独自待在主帐,她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下意识地书写下一封又一封的家书寄回京城。
她从未奢望过会有回信,只是想要向他报平安,希望他能安心地生活,无所忧虑。
未曾想他却悄悄地存下这些惊喜,一封又一封,满是他真切感人的肺腑之言。
原来她在边境奋勇杀敌之时,他一直都在京城默默地守望着她,给予她信任与关心。
一字一句皆是对她的鼓舞。
她嘴角噙着笑意,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
陆悠不晓得她在想什么,一心记挂着圣旨的内容,他紧张地盯着她,“……陛下说些什么?”
于泠正欲回答,却在看见下一张回信时顿住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这一张纸,眸色微暗。
陆悠察觉她的不对劲儿,探头望去,“怎么……!”
看清楚的刹那,他猛地将那张信笺抢走,“不是!那时恰逢雨夜,宣纸不慎被淋湿了!”
他将信笺背于身后,慌不择言,“这应该是我收拾时不小心拿到的,你不要在意。”
于泠抿直唇角看向他。
“……小少爷,抱歉。”她眸底略过心疼,胸口亦微微抽疼。
那张信笺满是墨水涂改的痕迹,不仅如此,墨水甚至被水迹晕染开。
她看了良久,才勉强辨认出几个字。
以上一张信笺的日子推断,这张似是不慎倒翻墨水的信笺应该是在她昏迷之后而写下的。
不用细看,她已能窥见当时写下这张信笺的人的心中是有多么的悲恸。
她亦能想象得到他是怎样一边落下泪水,一边崩溃的写下字迹又全都划掉的。
他收到她重伤昏迷的消息的当下,一定很难受吧……
陆悠微微扯起唇角,手指微缩,“为何你要道歉呢,这宣纸是我淋湿的,又不是你。”
见他以笑容掩饰当时那段难过的日子后,她心底更痛。
她看着手中的信笺,沉默不语。
继那张被墨水浸染的信笺,后边的回信都是些不足轻重的事情,仿佛是为了粉饰痛苦而特意编写的。
她直接掀掉,看向最新的那一张。
一看见那日子,于泠手指一顿。
这是陆悠在最终战当日所写下的。
——阿泠,不晓得为何,在你转身离去之际,我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但愿一切只是我多想了,你依旧会如之前那般,笑着来敲我的房门。
她的视线往左移动,继续看下去。
——我会如此坚信着,并在这儿等你。若是等不到你,这回我也会去寻找你的。
看完,于泠静默不语,目光落在这一句话不再挪动。
见状,陆悠心中咯噔一下,他是否又放错信笺了?
他正欲看一眼,于泠却直接走过来,俯身紧拥他入怀中。
她力气之大,仿佛要把他揉入骨髓。
“!”陆悠微惊,“阿泠?”
于泠未作回应,只是将脸深埋进他的颈肩中,贪婪地吸取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存在。
被按压进她怀中的陆悠并未瞧见她心痛得泛红的眼角,却能感觉到她微颤的身子。
他吓一大跳,忍住身上的疼痛,环抱住她,“阿泠,怎么了?”
于泠轻蹭他的颈肩,在他脖子上咬一口,“你可真的傻。”
“……什么?”陆悠吃痛地缩起身子,懵然地被骂。
于泠抱紧他,平复着情绪,“傻少爷,没有比你更傻的人了。”
他那句话暗喻着什么,她自然能懂。
若是当日她敌不过察牧,命丧于战场,这傻少爷竟然就准备不逃离,而是随她而去。
思及此处,她再咬他一口,惩罚产生这念头的他。
但是她心中亦升起极大的庆幸,庆幸她赢了察牧,平安归来了。
“我怎么就傻了……”陆悠怔愣,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于泠并未帮他解答,而是收紧手臂,拼命护住一生的至宝,开口说出来此的主要目的,“傻少爷,我们能回京了。”
时隔一年有余,她终于能兑现承诺凯旋而归了。
只是这回的归京之路会与以往的有所不同,因为这一回有他相伴左右。
人生在世,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此。
陆悠闻言,浑身僵住,连她对他的称呼都不再纠结。
他愣愣地开口,“真、真的?”
她嘴角上扬,“是啊,我们一起回家吧。”
陆悠眼眶瞬间湿润,他等这一刻已然等了许久,此时猛地得知这消息,万千思绪涌入他的脑中。
他紧紧回拥住于泠,脸颊深埋进她怀中,嗓音哽咽,“阿泠……”
于泠轻笑,“傻少爷,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他不理会她所言,泪水缓慢浸湿她的衣衫。
他终于不必再为她上战场一事提心吊胆,亦不必在此苦苦等待。
二人相拥良久,直到陆悠的情绪平稳下来,于泠才慢慢松手。
她蹲下身子,握住他的双手,仰望他哭得微红的眼眸,弯眸一笑,“傻少爷,可要奶糖?”
陆悠撇开头,轻吸鼻子,“……不用。”
她勾起唇角,“你这哭得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了。”
陆悠轻声嘟囔,“哪有……”
她轻轻摇晃他的手,“傻少爷,心情可有好点了?”
“……”他微微不开心地看向她。
“傻少爷?”她歪头疑惑,眸中全是笑意。
他抽回手,轻声反驳,“不许唤我傻少爷。”
他哪里傻了!
于泠失笑,语气认真,“好的,我的小少爷。”
闻言,陆悠扭转过头,暴露于空气中的脖颈处却染上绯色。
……
得知近日便要班师回京的消息之后,大伙儿都在加快手脚整顿行囊,不敢有所耽搁。
一周后,骁勇军的行囊便准备妥当,随时能够出发回京。
一部分的骁勇军士会继续驻守禾和城保护百姓的安危,以及等候朝廷派来的使臣。
其余众人都整装待发,就等于泠的指令。
于泠重新向众将确认一遍善后处理,确定副将级的俘虏都带上,粮草充足,先前被派遣来的御医们都已经坐上备好的马车后,她满意扬眉。
穆易等几人走上前来,“将军,一切准备妥当,姐妹们随时能够出发。”
于泠扫视她们,“好,你们辛苦了,这次能凯旋归京,都是你们劳苦打下的功绩。”
众将激动不已,垂首行礼,“多谢将军!”
于泠轻轻颔首,“出发吧。”
众将:“是!”
随着一行人翻身上马,甩动缰绳,一众骏马顿时奔蹄而去,飞沙滚滚。
落于于泠身后的陆悠目瞪口呆,一脸呆滞。
不是,骁勇军全都走了,他们怎么还站在这儿?
他困惑不解,“阿泠,这是……?”
于泠回转过身,眸色狡黠,“回京啊。”
他看一眼逐渐远去的队伍,再看一眼身后的马车,疑惑更重,“……?”
于泠俯身凑近他,唇角勾起,“小少爷,你说为何我们不随他们回京?”
陆悠眨眨眼睛,他也很想知道原因……
于泠撩起他的发丝轻挠他的脸蛋,“其实圣旨还有后续是我没有告诉你的。”
陆悠神经一紧,在见到她面带笑容后,慢慢放松身子,拨开她的手迟疑询问:“什么?”
陛下说什么了?
于泠握住他的手,“她说她对于在我们新婚燕尔之时命我出征之事颇感歉疚,因此特许我晚些回京。”
陆悠不理解,“……那么我们得继续待在这城中?”
于泠无奈,“小少爷,你脑袋中都想些什么……”
她牵起他的手,扬眉一笑,“你不是很憧憬京城外的景色吗?”
“这回你能悠哉地游玩了。”
当于泠见到这道旨意时,她第一时间就想到宫中的君后。
这应该是君后送给外甥的一份小小的礼物吧,珍贵而有意义。
闻言,陆悠瞪大眼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见他震惊不已,于泠满意一笑。
不枉她故意瞒着他这件事。
她抬手在他眼前摇晃,“小少爷,回神了。”
陆悠恍然回神,双眸发亮,激动地盯住她,“真的吗?”
于泠弯眸,“当然,我哪敢抗旨啊。”
他满腔喜悦,回握住她的手。
她轻轻一笑,“好了,我的小少爷,该轮到我们出发了。”
她打横抱起陆悠,大步迈向马车,“走吧。”
“!”陆悠一惊,连忙搂紧她的脖子,稳住身子。
坐在马车内,他目露兴奋地看着于泠,“阿泠,我们这是先去哪儿?”
见他一改先前的不安,变得如此雀跃不已,她心中悸动,垂首亲他一口。
四目双对间,她眼中划过狡黠,勾唇一笑,“你猜?”
陆悠抿唇,攥紧与她相握的手,真心实意道:“不猜,只要是与你在一起,哪儿都行。”
于泠心动不已,眉开眼笑,“确实,只要有你在,哪怕是地狱我都觉得能闯得过去。”
陆悠无奈地看向她,“莫要胡说。”
话落,他微微倾身,头靠于她的肩膀上,共享这一刻的温馨。
于泠心中一暖,转头朝向外边,扬声开口:“出发!”
车夫:“好嘞!”
缰绳一甩,马车顿时被拉动着辘轳向前。
乌乌紧随在马车旁,伴随着于泠的一声令下,它扬蹄嘶鸣,欢快地陪同主子前往未知的地方。
马车中的二人依偎在一起,十指紧扣。
温暖如春的微风缭绕着他们,一如他们心中的念想。
无论前路如何,只要身旁有你,我定有信心向前迈进一步。
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有你陪我,足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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