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宿主是废物

作者:吴乐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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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人


      赵锦书红着脸,“是听到四姐和五姐说闲话,忍不住想说一说。”
      “前几天大姐回来住,被二婶发现背着人哭。”
      “一问,才知道,大姐夫他给清河花船里的茉莉赎身。”
      “他这个不要脸皮的,不但给她赎身,还要大姐出面,给她纳回府里。”
      “大姐不同意,被他狠狠的骂了,还,,,不回大姐的院子。”
      “现在连她婆婆都知道了,反说大姐善妒,没有正室风度。”
      “二婶气得要找上他们家的门,听说是当初求娶大姐的时候,还保证不会纳妾!”
      她一面愤愤不平的说,一面又悄悄的看着叶望舒,“这男人,是不是,,,都一样!”
      “将来,我们出嫁,是不是也,,,会面对这样的事情!”
      叶望舒淡淡的喝着茶水,“那你想怎么样?”
      赵锦书的脸上有了点悲意,还有点失望,“找个不爱的男人吧。”
      “这样就不会难过了吧。”
      叶望舒奇怪的看着她,“那你觉得你能控制自己的内心吗!”
      赵锦书不知道,她见了冰果子,心下十分欢喜,她毕竟只有十几岁,实际上,还是个孩子呢。
      已经开始恐婚了。
      叶望舒低下眼睛来,“不是找个不爱的男人,也不是要控制自己的心,而是,找个好男人。人品好,本身就好。”
      赵中意有点紧张,“舒舒,你就别去了,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叶望舒扇子轻拍他一下,“别怕,有事,表哥顶着。”
      赵中意苦恼,“可是,那是不正经的地方,若是爹知道,,,”
      “一会爹要是问起你呢?”
      他不会撒谎啊。
      陆承砚看着面前的少年郎,“风姿翩翩。”
      说实话,表妹面容相当普通,但是穿着这件男装,却立即有了光彩。
      清河,水面宽阔,浪平风静下,五六只巨大的花船,点亮了船头的大灯笼,各青楼都点了自己家优秀员工,招待各位豪门巨富来此享受。
      这花船不但大,布置得还精致。楼上是贵客包房,需要大把银子开路。
      各位出了名的花娘在门口挂上自己的牌子,比如牡丹,门口木牌上便是牡丹阁。
      茉莉的房间便挂着茉莉。
      花娘也有清倌,比如人家只卖才艺,不卖身,光听人家弹唱一曲,那也得花不少的银钱。而且,那些出名的红倌,你有钱,也不一定人家就肯接。
      楼下便是那身价差的花娘了,陪酒,陪笑,陪睡。
      陆承砚从前也会陪朋友们一起来此听个曲,看个舞啥的,所以对这些地方挺熟。
      他挡开老鸨的手,递上一张银票,“我表弟,初次到此,我带他见个世面,不要吓到人。”
      忠义候家的二公子,老鸨早就知道他不下水,便招呼一下,走开来。
      “好好的一个公子哥,家里有权有势的,就是这样洁身自爱的性子,倒算个,,,难得好男人。”
      “只是最近不常来了,但是一出手,还是那个味儿。”
      安排他们到楼上,找了芍药陪着。
      芍药是个个善弹琵琶的,长得也是娇美艳丽跟芍药花似的。
      主要是懂事,有眼色。
      她见到叶望舒的时候,眼睛上下一打量,心里有了数,应该是个贵族千金,假扮了男子身份。
      不过,她心里对陆承砚有好感,知道他断不像别的男子,对她们不尊重,以为给了钱,便拿她不当人。
      她收了媚态,正正经经的抱着琵琶规矩的弹了首时下正流行的清河夜曲。
      两手白嫩,灵动翻飞,曲声委婉动人。
      芍药不由得又看了眼客人,说实话,这样目光清澈的客人,实属少见,她少不得卖些力。
      陆承砚给她倒了茶水,便沉到曲子里去了,叶望舒听着这玩意,抱歉,就是对牛弹琴的实况转播。
      她看着外面,水面星光点点,半空月牙斜挂。
      清风徐徐,带过来几许笑声与打闹。
      她闹中思静,不禁想到前世,那时,半夜下班回家,半路上,那些灯红酒绿,那些烤串啤酒,离她有些模糊。
      自己也似乎在变,一直在变。
      到最终,自己会变成哪种样子。
      一定是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这是命运。
      芍药一曲作罢,轻声软语的陪着两人说话,外面却听一人道,“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拦着。”
      “小爷听个曲,还得等她有空。”
      “我倒要看看是谁,比得上小爷的排面。让芍药这般上心。”
      门开了。
      门内外的人都不说话了。
      四眼对四眼,面面相觑。
      芍药一见这情景,识趣退后一步。
      她只是个弹曲收银子的,命不用搭上。
      这两伙人的眼神一看便知道,明显不合拍。
      陆临川上下打量一番陆承砚的表弟,笑咪咪的,“挺像那么回事。”
      伸手准备拍一下这个雌雄莫辩的少年。
      他的手半空被挡了回去,景年黑着脸,严厉的对着他,“混帐,你怎么敢!”
      叶望舒冷笑,“那你不也说你有要事要办。”
      白天和他一起喝茶时,还说自己有事,有要事!
      男人的嘴!
      什么要事,到芍药的房间里来办!
      色鬼,好意思骂我。
      陆临川乐了,“景年,碰上硬茬头了。”
      “来来来,既然碰上了,就是缘分,坐下来,一起听。”
      “陆二公子,别走啊,急什么,大好时光,莫要虚渡。”
      叶望舒拉着陆承砚,屁股不动弹半分,倔强地回道,“我们肯定不走,我们付了银子的。”
      陆临川点头,拍着手上扇子,赞同着,“小兄弟,说得有理。”
      景年坐她对面,一直瞪着她!
      陆承砚想起身倒水,叶望舒按着他,翻白眼,“都是大爷,凭什么要你来侍候。”
      陆承砚乖乖坐着,干笑道,“表弟,说得有理。”
      救命啊,你们两小口子闹别扭,别拉上我。
      一个表妹,一个上司,哪个都不敢得罪。
      景年的眼睛在陆承砚上的身上一扫,吓得他恨不能缩在桌子下面。
      不用说了,肯定是他的主意,要不然她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想到这里。
      刚想训斥,桌子下面,有人给他一脚,看动静,是她没跑,臭脾气上来了,算了,先忍着。
      陆临川也抽了下嘴角,小声抱怨,“瞅准了再踢。”
      “你们两口,,,个人,既然来了,就安心下来听。”
      “有帐,下面你们自己算。”
      芍药有眼色的给在座四位大爷,挨个服侍了。
      她眼睛只看着叶望舒,显然这里她才是最大的刺头,温柔如水的道,“这位小大爷,您想听个什么曲。”
      景年面色阴沉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她不懂,随便弹。”
      陆承砚赶紧捂着叶望舒的嘴,干笑道,“殿下说得有道理。”
      “我的祖宗,求你别出声,我明天还想看到太阳。”
      叶望舒挪坐到景年身边,咬牙切齿声问一句,“你来这几回了,哪个是你相好的!”
      “是牡丹,还是玫瑰,或是芍药!”
      “臭流氓,你敢惹一身病,我就敢不救你。”
      景年被她气得想打人,压低嗓门,“回头永宁候若是没有教训你,我也得找法子给你补上!”
      “至少要抄十篇礼仪,好好学学规矩。”
      “出门不带脑子的,一个转脸,就敢到这里,下回是不是要上天了。”
      叶望舒不服,“要不是我亲自来,还抓不住你这个混蛋。”
      “老色鬼!”
      陆临川的眼睛转来转去,就在一边看笑话。
      内心里不知道为何,隐隐有种酸涩,也有种妒忌。
      他哪里比不上景年,难不成就因为他是皇子!
      这丑丫头,果然眼光不行。
      芍药果然随便拨弄了几下,突然琴声激昂,曲子里带上了枪刀之鸣。
      景年也不由得听得入迷。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又有人半醉着推门而入,四人看去,眼中都闪出怒色!
      叶望舒不知道他们心里如何想的,她是忍不了,低声道,“这人渣是大姐夫。”
      “不是玩意的东西!”
      “把大姐气得回娘家,说是要娶个楼里的茉莉姑娘。”
      陆承砚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今天非要来的原因吧。”
      陆临川冷声道,“李凌霄,没看到我们在此么。”
      李凌霄大约是喝昏了头,或是觉得自己家老爹是吏部尚书,一向横着惯了,他摇摇晃晃的往芍药身边摸去,嬉皮笑脸,色相不堪入目,“小宝贝,来,让爷亲一个。”
      “茉莉现在跟着爷吃香喝辣的,你把爷侍候好了,爷也给你赎身,娶你回家享福。”
      吓得芍药大叫一声,拿出琵琶挡在身前。“李公子,别过来,我有客人在。”
      李凌霄这才看着他们,“你,,你们是谁,还不滚出去!”
      “爷要和芍药姑娘亲香。”
      景年立即伸手护着身边人,正要去捂她的耳朵,骂着人,“这种下流不堪的地方,陆承砚,你给我等着。”
      “别动,别听,别看。”
      叶望舒却迅速起身把门一锁,袖子一卷,看到墙上挂着把竹笛,随手拿下,在手上挽个花。
      陆承砚早已上前按住了这个坏东西,另外一手捂着他的嘴巴,朝他屁股就是一脚。
      景年心里一紧,明摆着,她就又要发疯揍人了。
      有可能是有预谋的。真是个,混球。
      陆临川拿着扇子掩着面,不无嫌弃与好笑,“看看,看看你的,,,人,哪有半分姑娘家的样子。”
      “景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这样的人,,,”
      见景年根本不理睬,只好换了话题,
      “你说这家伙踩了他们家祖坟了吗,看着像是不共戴天啊。”
      叶望舒使出了移形换影,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一时间,屋子里,除了李凌霄发出的吱吱唔唔的销魂声外,就听到啪啪啪的击打□□的声音,好不暧昧!
      外面经过的姐妹,羡慕的不行,“这芍药是招了哪个客人,体力这么强,这可把她给浇透了。”
      “一会打听一下,下次也陪陪咱姐妹一回,过个瘾。”
      景年听得不像话,正要上前,却见叶望舒拉着陆承砚,两人打开窗户,一前一后,跳到下面的船板上,眨眼,就混到下面的人群里。
      陆临川目瞪口呆,指着地上就剩下一口气的死鱼一样的男人,“怎么办?”
      芍药早把自己藏在一边,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做这行的,就怕这种麻烦事,她不想失业,也不想丢命。
      景年招来越一,无奈安排,“扔到岸上,小心别让人看到。”
      再走到窗户边去看,哪还有人在!正要关上窗户,却猛然发现,旁边房间的男人,正是宣候,他脸色不佳,看着他的眼神不善!
      景年不明所以。
      他很生气。
      越一直接安排了半年都不会忙活完的工作量,陆承砚想哭,“真的是表妹逼我的。”
      “我,,,哪敢不听啊。”
      “殿下,这是要我的命吧,怕到过年才能休息。”
      “至少留下一天的时间,让我和表妹告状,,,,不是告别一声。”
      越一同情的看着他,“没用。”
      赵三姑娘都被主子关窗户外面了。
      景年堵着窗户,“胆大包天,越来越没规矩了。”
      “那是什么地方,你是个姑娘,是个贵女。”
      “知道人言可畏吗,人家的唾沫星子能让你淹死几回。”
      “反思,呆家府里好好的反思!”
      “到你知道错为止。”
      叶望舒当场认错,“景年,以后我改,真改。”
      景年冷淡抛下两个字,“不信。”
      越一进来提醒他,“主子,属下亲眼看到她走了。”
      “翻墙的时候,差点摔下去。”
      景年打开窗户,外面空无一人,只有树影在月光下婆娑起舞。
      “必须得狠下心来。”
      越一也赞同,“赵三姑娘的规矩,真的太差了。”
      景年看着窗外的雨,雨丝打得那墙边的一丛美人蕉叶子都不断的颤抖倾斜。
      “景年,我想你一开窗户,入眼的就是风景。”
      她冲动的抱着他不放开,在他的背上哼着小曲,缠绵悱恻,婉转动人。
      景年感受到她的情意,这让他身体发软发烫。
      在山里的那段岁月里,她常常会嘴里哼着小曲,那小调欢快又婉转。轻松又简单。
      简单的让人一下子就知道,她是快乐的。
      她也会不快乐。
      有时候天上下雨,她会安静的坐在窗户边,趴在窗台上,盯着外面的雨丝,动也不动,你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心头上的无尽的愁思与心事,比远处的青山还重,比那外面的正落下雨丝还要绵密。
      他看到了,会害怕,会担心,他会故意的叫她,那天她的眼睛从窗外的雨里转到他的身上,有些朦胧,有些迷茫,她似乎不大肯定的叫他,“景年,是你吗?”
      那天,他是第一次主动对她做出回应,“我是景年。”
      他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他,但是,他知道,他这样答了她,她就会留下来,会开心的笑,会陪在他的身边。
      “她怎么还不来,难道不知道,我想她了。”
      景年领了新的任务走了十来天,恍无声息。
      叶望舒才知道!
      她还在反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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