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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SPW在行动〗
此时是深夜。托马斯早已陷入睡眠之中。
不过，也许是作为灯塔看守人，他心中总惦记着帮助可能到这座小灯塔求助的对象，持续不断的、丝毫没有放弃意味的敲门声，很快就将托马斯唤醒了。
“是谁？”他一边抓起床尾的衣物往身上套，一边放大了声音，“我这就来了！”
由于过往的一些经历，他并未放松警惕。亚瑟不在家，他的安全需要倚靠自身。虽说是在往门边走，托马斯选择了更靠近左侧墙壁的路线。
他顺手抓下墙壁的置物架上某件球状的金属物品。
将它拿来的科瑞介绍说是某种防卫系统，能够用语音启动，也能在识别到危险物质进入范围后自动开机，释放高压电流对其进行排除。
足够撂翻一条鲸鱼。
见屋内有了回应，敲门声便中断了。门口传来窸窸窣窣、不知道什么在摩擦的声音，接着，一道带着古怪口音的男声响起：“嘶……我需要帮助……”
“我来找亚瑟·库瑞。”
吱呀——
托马斯打开了门。
高大矫健、生着鳍与蹼的身躯上显露在中年人的面前。
他仰头看向浑身鳞片、面部狰狞的鱼人，一时饱受冲击。
尽管从儿子和到这儿来拜访的客人们那里听过许多，但亲眼见到异种族的生物又是另一回事。
“他现在不在家。”托马斯道，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金属球。
鱼人发出失望的嘶气声，颊边的鳃开开合合的。
“我听他说住在这里，沿着海岸游了很久……”鱼人不想放弃，他巨大的眼睛透过托马斯的身形向屋内看去，“人类不是有那个小玩意……可以用来通话的东西。”
托马斯说：“你是指电话？”他侧过身体，给鱼人的视线让出位置，能看清摆在桌上的座机，“我们这儿……不常用那个。”
他一年到头都守着灯塔里。亚瑟？他的儿子几乎活在海里，到岸上就是为了酒和食物，手机对他而言更像是遨游时增添阻力的金属累赘。
托马斯倒是见过亚瑟跟科瑞聊天的场面，用一颗类似珍珠的东西，但那显然不是科技的产物。
鱼人不怎么费力就理解了托马斯所说的内容：“是通讯珠……”
用被称为壳通讯贝的一种螺作为终端，用其产出的珍珠，经过加工装饰后作为子机，持有通讯珠的人就能够相互联络。
就他所知，按照如今的科技发展，通讯珠是淘汰多年的老古董了，大概是特别又给找出来的。
“嘶……只有同一个贝里出来的珍珠能够通话……”
鱼人有些没辙。他想，就算他立刻下海，捞一个通讯贝上来，现场加工珍珠……那也是不会起效果的。
无需多言，托马斯能够感受到鱼人的急迫。受其感染，他的心也紧张起来。他盯着电话，和放在它旁边的电话本，仿佛这样就能直接用上面的数字通话似的。
这回过后还是应该让亚瑟配上手机，这样空有电话本……电话本？托马斯一怔，突然地，写在本内一个名字闪进了他的脑海。
“我可以试试联系亚瑟的老师。”托马斯慢慢地说，“是个海洋学的博士，搞不好他——”
能给出建议解决他们海里的事。
后半截没说出来，就被提取到关键字的鱼人打断了。
“——你能联系上JOJO？这太好了！”鱼人尤其惊喜，“嘶……亚瑟的家是我最方便来的地方……”
他对“无鳍类”并无好感，能够交付信赖的不过寥寥数人，范围缩小到他这个“有鳍类”能自如来去的地方，可选的就唯有亚瑟了。
来得也不容易，全有赖前段时间其他鱼人袭击游轮时，他救下的不慎落水的小男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却郑重其事地与他定下信号，约定看见了放在哥谭海滩的信号就会前来。慈恩港在哪儿就是小男孩帮他查清楚的。
幸好托马斯给出了鱼人心中足够可靠的新选项。
他也没说现在太晚了等到天亮，以鱼人的表现来看，是没有耐心等待的。
就是那句JOJO差点要托马斯没反应过来，好悬才意识到那是因为博士本身是个日本人，名字对于连英语都说不利索的鱼人而言，太拗口了。
托马斯将带了几分可爱的昵称与近两米的硬汉对上号，内心的紧张不知何时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好笑的情绪。他对着电话本上的数字，一个键一个键拨了出去。
空条承太郎正身处北欧。得益于卫星电话，他人想要找到他不费什么功夫。
但他看见来电显示时也有些诧异。
“什么事？”承太郎接起电话后单刀直入道。
他进行这回全新的调查工作前，有告知过亚瑟，往后一段时间，他没有余裕参与进海洋研究与保护的事宜，暂时亚瑟只能自己行动了。
而且，为什么不是使用通讯珠联系他？
谁料，电话那头是亚瑟父亲，甚至，他也只是一个负责拨号的工具人。
“……诺布。”听到鱼人那独特的、夹杂着嘶气声的嗓音后，承太郎说，“竟然是你。”
承太郎对诺布知之甚详。
诺布曾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鱼人族战士。不是什么好名声。因其残暴野蛮的行径，被称作“红珊瑚海魔”。
当然，他们既然能够熟识，证明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十五年前，利姆萨·罗敏萨的舰队曾为了回击他的所作所为，发起了一次报复性袭击，血腥屠杀了他的产卵地以示警告。
诺布最初为冲天的怒气所支配，但当他意识到是自己的行为招致了如此可怕的报复时，他的怒气转化成了负罪感与悲伤。
为了让这仇恨不要继续升级，他不再选择劫掠，将精力放在养育下一代中。*
他与承太郎认识的契机，是诺布尚未找到合适的浅滩，卵却快要孵化的时候——刚孵化的鱼人鳃没有成熟，需要到陆地上进行养育。
彼时青少年的亚瑟帮他联系了承太郎，后者动用了鱼人不太了解的手段，帮他在茫茫大海中选择了一块合适的岛屿。那儿极少被人类打扰，是一个建立养育场的好地方。
也许当初承太郎仍对这位前科累累的鱼人抱有警惕之心，哪怕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但时至今日，诺布已经证明了自己。
受承太郎所托、经年在养育场周边观察诺布的工作人员说，他无法找到一丝一毫伪装的痕迹。
“……是我。”鱼人嘶嘶地向承太郎讲明缘由。
鱼人族的社会中，男性占据了绝大多数的人口，而女性数量则不到总人口的十分之一。在这些稀少的女性中，最富有领导力和才能的人将会登上苍茫之母的宝座，在这个位置上她便能将自己的卵赐予那些博得其欢心的雄性勇士。
诺布会定期前往女王所在的岩洞，为了扩张自己的养育场。
这次他依旧想要领取新的卵，却无意间听见了激进的海啸派在拉拢好战的主流派。
诺布的嗓音压得更低了，鳃部因为紧张而快速开合，发出急促的嘶嘶声。
海啸派都是信仰水神的狂热分子，令他心惊的是，那些家伙言语间已然与亚特兰蒂斯的新王达成了协议。
他们决意联手将水神召唤至人间。
电话两头，托马斯和承太郎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中只剩下鱼人不安的低语。
“用海啸带来蓝色而清净的世界。”
诺布没有听见更多，见有要被发现的危险，就赶紧离开了。他自从转变态度后被归入了寻求与人类交流的融合派，不太受另外两派的待见。
“我知道了。”承太郎简短有力地说。
他嘱咐诺布不要离开，在事情告一段落前注意保护托马斯的安危。
随即，承太郎挂断了电话，又立刻拨出了新的号码：打给长久以来为他提供支援的SPW财团。
这是一家位于华盛顿DC、20世纪初成立的财团，依照创始人的吩咐，旨在世界范围内推动医学技术的发展和保护自然动植物上。
其中有一部门因为一些十九世纪末期的遗留问题，专门负责处理超自然现象，如今为承太郎提供资金、医疗、科技、情报等各方面的援助。
“是我。”他省去寒暄，直奔主题，言简意赅地转述了诺布的情报，“……现在，能够确认多少关注内对象的资料？能够联系到多少人？”
SPW财团的工作人员久经考验，哪怕是极有可能面对天灾级别的人祸，大半夜被抓起来加班，也有条不紊地一一告知承太郎。
“除开本就长期关注的对象，近期内新增的名单上，稳定靠近绿线的有来自大都会的超人、哥谭的蝙蝠侠、中心城的闪电、海滨的绿灯……”
“不过，暂时只是收集到了日常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情报，对于其真实身份无从了解……”
“不需要。”承太郎说，“你们紧急联系绿线附近的人，不管用什么方式，尽快告知亚特兰蒂斯的阴谋。”
他在北欧的调查令他抽不开身——他自身的能力也不适合应对这种事件——只能寄期望于其他人赶在危机发生前阻止那位新王。
工作人员干脆应下，他的回应带了一丝幽默感：“哦，那我想最容易联系上的就是超人了，众所周知，只需要——”
承太郎浅浅地勾起唇角，很快又将它放平了。
他不再占用工作人员的时间，断掉通话，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
风雪之中，他顺着灰蒙蒙的天际线，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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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游给盖娅的介绍是“喜欢阿尔忒弥斯的牌子，经常穿该品牌的服饰”……怎么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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