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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方清宜背着双肩包，跟在推着行李箱的方瑞恒身后。
电梯门打开，方清宜便看见陆叙舟，他的腿半倚着行李箱。
“方叔好。”陆叙舟见到来人，站好，主动打招呼。
方瑞恒回笑，推着方清宜的行李箱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把两人的行李箱都放好。
陆叙舟和方清宜上车，他们坐在后排。
“方叔，麻烦您送我到高铁站了。”陆叙舟带着笑意道。
方瑞恒哈哈笑：“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你和清宜一起上学，我高兴还来不及。”
方瑞恒还想在宜城待几天，于是方清宜打算直接从宜城坐高铁回学校，反正行李都带齐了，就不用特意回一趟东城。
他问陆叙舟什么时候上学，让方清宜和陆叙舟约好一起回学校，有个伴。
车内播放着老情歌，旋律欢快。方清宜看向坐在身旁的人，玩心起，小心翼翼地将手探过去，勾起陆叙舟的长指。
她轻轻挠了两下，刚想将手收回，却被反握紧。
方清宜下意识看向车内中间的后视镜，见方瑞恒在认真开车，便放弃挣脱陆叙舟的手。
陆叙舟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温热，像照进车内的阳光般。
他勾唇笑，方清宜抿唇，看向窗外，手依旧被他握紧。
到了高铁站，二人下车，朝车内驾驶座的方瑞恒招手道别。
“叔叔再见。”
“爸爸，寒假见。”
“好，注意安全哈，到学校和我说一声。”
待他们走进高铁站内，陆叙舟牵起方清宜的手。
方清宜见他的举动自然，“都牵一路了。”
陆叙舟没放手，只是笑着：“怎么够，你牵够了？”
方清宜听罢，脸上浮着一层浅红，没回答他的话。
*
最近，徐伊宁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她知道方清宜的课不少，但不至于连打游戏的时间都没有。
【不打，最近没空。】
徐伊宁看着信息，试图在字里行间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方清宜确实没空，因为她空闲的时候都在做手工。
此时，游戏频道内只有四个人。
徐伊宁先发问：“有没有人觉得，方清宜最近不太对劲？”
陈屹东接话：“我觉得不止清宜姐，还有一个人也不太对劲。”
温凌尔笑了一声：“指名道姓得了，现在就我们四个人。”
陈屹东继续道：“我刚刚问舟哥上不上号，他竟然说他今晚有事。”
徐伊宁和温凌尔异口同声道：“方清宜也是这么说的！”
但四人并不知道，此时他们口中的方清宜和陆叙舟正在校园里散步。
“我还没走过这里。”
“我也是。”
二人步调缓慢，暖黄的路灯透过树叶缝隙撒在他们身上。
方清宜抬眼看他，身子稍稍依偎着他，“陆叙舟，我觉得现在这一刻发生的事情不太真实。”
陆叙舟轻笑，举起和方清宜十指紧扣的手，“怎么，现在是假的陆叙舟牵着假的方清宜？”
方清宜听清他的话，打趣道：“不是！怎么说呢，十六岁的方清宜肯定没有想过几年后会和陆叙舟在一起。”
陆叙舟罕见地没接话，只是牵着方清宜往前走。
“难道说，十六岁的陆叙舟想过？”
他听罢，耳根泛红，轻咳一声，“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此刻。”
方清宜不拆穿他，只是笑笑。
她忽然打了个喷嚏，陆叙舟也接着打了个喷嚏。
“谁在说我们？”
温凌尔在频道内继续发言，“陶班，陆叙舟有没有说他要怎么过生日呀？”
陶明奕回想：“叙舟好像没提起过，去年他生日的时候，我俩就一起吃了顿饭。”
徐伊宁思索，缓缓道出一句：“你们说有没有可能……”
温凌尔回复数字1，陶明奕回复数字2，陈屹东刚回到座位，戴上耳机，“你们一个两个扣1扣2干啥，刚刚说什么了？”
徐伊宁复述道：“我们在说陆叙舟生日，然后猜测他会和谁一起过。”
陈屹东哈哈笑了一声，“我觉得答案显而易见。”
“什么答案？”
“别卖关子！”
陈屹东故弄玄虚地回答：“肯定是他自己过。”
“切。”
陶明奕开口：“我倒是觉得有可能，因为去年我喊叙舟出去吃饭，他还问我怎么突然约他吃饭，我还打趣他说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众人听罢，也觉得有道理，便换了个话题。
陶明奕舒一口气，拿起手机给陆叙舟发信息。
【瞒住了，相信组织。】
陆叙舟点开消息，给方清宜看。
【多谢陶班。】
陶明奕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们谈恋爱的朋友。他们打算寒假时给大家一个惊喜。
“希望不是惊吓吧。”方清宜道。
……
陆叙舟原本喊了陶明奕一起过生日，但陶明奕那天有事，于是提前给陆叙舟送了礼物。
六人群里，大家纷纷给陆叙舟发生日快乐，方清宜也发了。
傍晚，二人坐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里。
陆叙舟订了一个四寸的小蛋糕，很简单，蛋糕表面是奶白色的，只画了一团黑线。
方清宜笑得直不起腰，拿起手机拍照。
“这个蛋糕的风格就是陆叙舟本人的风格。”
“很有寓意的，好吧。”陆叙舟补充，“把黑线切开，意味着新的一岁会解开未来圈圈绕绕的黑色烦恼。”
方清宜鼓掌，而后催着陆叙舟闭眼许愿吹蜡烛。
他闭上眼，方清宜用手机记录。
半晌，陆叙舟睁眼，吹灭蜡烛。
“好耶，二十岁的陆叙舟生日快乐~”
陆叙舟忍不住亲了一口方清宜的脸颊。
方清宜看向他的眼，眼眸带笑，“快切蛋糕。”
“遵命。”
陆叙舟拿起蛋糕刀，将黑线切开，第一块蛋糕给了方清宜。
“第一块要留给自己的。”
“我这没有这样的说法，吃吧。”
方清宜接过，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蛋糕里有芒果和椰奶冻。
“好好吃！”
陆叙舟笑着：“喜欢就好。”
宿舍楼下，方清宜把手里的礼物袋递给陆叙舟。
他接过，刚想打开，被方清宜制止。
“回宿舍再看。”
陆叙舟听罢，把礼物小心翼翼地放回。他一手提着礼物袋，一手圈着方清宜。
“不回宿舍嘛？”
方清宜环抱住他。
“再待一会。”
四周安静，只剩下温暖的怀抱。
“陆叙舟，生日快乐。”
他凝着方清宜明亮的眼眸，“谢谢……”最后二字用极轻的音量在她耳边说出。
“喜欢我这样喊你吗？”
方清宜觉得脸顿时变得滚烫，也没说喜不喜欢，只催他回宿舍。
“走了，拜拜。”
陆叙舟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身影，低声笑笑。以前怎么没觉得方清宜这么害羞。
他快步回到宿舍，坐在座位上，拿出方清宜送的礼物。
是一本手工不织布相册，封面是一只可爱小狗。
他翻开，第一页贴着陆叙舟小时候的照片。
照片里的陆叙舟大概是三岁，从老房子的房间跑出，露出新长的小牙齿，对着镜头笑。
【可爱宝宝】
第二页贴着的照片，是陆叙舟上幼儿园时，他穿着红彤彤的幼儿园校服，旁边的小朋友都在转呼啦圈，他在擦眼泪。
【谁是小哭包】
第三张照片是陆叙舟读小学时，上讲台领奖状，神情淡漠，不苟言笑。
【高冷学霸】
第四张照片是陆叙舟上初中，在开学典礼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方清宜没有在照片下写字。
第五张照片不是人像，是两张相连的课桌椅。
陆叙舟一眼就看出，这是高二上学期的座位，当时他们是同桌。
方清宜拍下来了。
陆叙舟翻过一页，第六张照片，他身上染了一层静谧的墨蓝色。
这是高二研学时方清宜拍的他。
第七张照片，是高三下学期拍毕业照时，站在凤凰花前的陆叙舟。
【毕业快乐】
第八张照片是方清宜在他们第一次“约会”时拍的，日落前的他被相机定格。
第九张照片，是表白那日，相片里是他们映在地面上交叠的人影。
【未完待续】
小狗、星球、花束、气球、汽车玩具……所有看似不相关的元素，被方清宜贴在同一本相册里。
最后一页是方清宜手写的话。
【To亲爱的陆叙舟：
这是我认识你的第六年
尚好的青春都是你】
陆叙舟的手在颤，他合上相册，擦去脸颊的泪痕，将相册小心翼翼放回礼物袋里，又小心地放在架子上。
他说不出话，脑海中所有的词汇都难以描述他此刻的心境。
陆叙舟拿起手机。喜欢在此刻显得太轻，爱一字太重，在此刻说出显得随意。
【可以下楼一趟吗？】
方清宜收到信息，下楼后，把陆叙舟拉到一个稍偏僻的地方。
没有学生经过，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怎么啦？”方清宜刚问完，被面前的人紧紧抱住。
“谢谢你，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叙舟的话语带颤，方清宜将距离稍稍拉远，借着不远处的路灯光，看清陆叙舟的眼眶稍红。
“刚刚在宿舍是不是哭鼻子啦？”
陆叙舟抿唇，不承认，手依旧环在她身上。
“怪不得，如舒姨说你从小到大都是小哭包。”方清宜话语带笑，她的手轻轻拍着陆叙舟的肩膀。
陆叙舟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嗅着她的发丝、她的皮肤。
方清宜只是笑，紧紧回抱住他。
“我好像说错了，十六岁的方清宜其实想过几年后会和陆叙舟在一起，或许是高考后，或许是大学……我虽然表面做事果断不犹豫，但在你面前却忽冷忽热，也许是怕心意被你看透，怕自以为拥有的幸福是表象。
“在一起和做朋友是两回事，但现在，我好像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不想再在你面前隐藏自己的心意。”
她一口气说完，陆叙舟看向她的唇，很轻地触碰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衣袖被拽紧，落下细细绵绵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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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我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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