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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不会的，德鲁瑟，你不是他们亲密的伙伴吗？”瓦西尔假惺惺地安慰。
亲爱的德鲁瑟，如果你亲密的伙伴将你赶出来的话，只有我可以收留你。
“是的，我们是伙伴。我们的民主工党会接纳任何一个向我们靠拢的伙伴。”
德鲁瑟愈说愈激动，眼中燃起某名的自信，他抓住瓦西尔的手，郑重开口：“瓦西尔，他们一定可以接纳你的！”
嘶——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瓦西尔苦笑一下，“那……最好不过了。”
“对了，瓦西尔，我在工会的名字是格奥尔基·米列夫。”
格奥尔基·米列夫？
瓦西尔似乎在哪里听起过，他再次在心中默念一遍。
格奥尔基·米列夫！呵，他怎么给忘了呢！他可是德鲁瑟的好战友啊！宝贝怀表中的男人啊！
“我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的恩人嘛！你可真喜欢他……”
瓦西尔的话酸里酸气，连手都从德鲁瑟手中抽出。
“不……瓦西尔，我对他的喜欢绝不是恋人之间的喜欢，他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希望用他的名字做些什么……”
德鲁瑟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希望能争取到瓦西尔的信任。
“我知道……所以我生气。”
在他没法陪在德鲁瑟身边的时间里，竟然冒出一个未知的家伙，给德鲁瑟留下这么深刻的记忆。
在瓦西尔无能为力的时候，一个意外的人拯救他、庇护他，占据他几年里的日日夜夜。
德鲁瑟一时不明白瓦西尔的话，知道所以生气？他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瓦西尔用手指堵住了嘴。
“德鲁瑟，我并不怪你。”
他只是在怪自己，怪自己得到权利的时候太晚，不能将德鲁瑟留下，以至于他被一纸征兵令调遣到战场，每天都被迫直面死亡。
“德鲁瑟，多依赖些我吧！”
瓦西尔指尖凉凉，触碰到德鲁瑟柔软温热的唇瓣，温度从指尖逐渐传导至身体其他部位。
德鲁瑟拿起瓦西尔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瓦西尔，谢谢你给与我的宝贵体谅。”
两个小时后，马车停在小路边，瓦西尔拉开帘子看了一眼，跟着德鲁瑟一块下车。
瓦西尔看着眼前的红顶小房子，不由得蹙眉。
德鲁瑟几个月以来便是和几个人蜗居在这里？
瓦西尔仍是不明白德鲁瑟的出走，呆在他身边舒适安稳的生活，德鲁瑟为何不满足？
他并不认为他们组织的小团体会成功，就算能打破阶级，实现人人平等，届时又会出现一大堆的问题，资源分配标准、劳动力配比等诸如此类的问题，甚至千奇百怪的问题会蜂拥而至。社会如何稳定将成为首要考虑要素，而为了大局，自然要牺牲些人，那这和现在的局面又有何不同？
“请问，需要提起准备弥撒仪式吗？”德鲁瑟朝屋内喊道。
“当然！”
安娜的声音先一步传出来，随后门被打开。
“欢迎回家，格奥尔基……”
安娜显然发现了德鲁瑟身后的瓦西尔，表情停顿一瞬又恢复。
来人一身精致贵气的打扮，她只能想到西尔维亚此前提到的贵族，德鲁瑟身边的瓦西尔。
“你好！你就是安娜吧！我的名字叫做瓦西尔，很高兴见到你，安娜女士。”瓦西尔说完礼貌伸出右手。
安娜视线在德鲁瑟和瓦西尔之间游走，犹豫地握住瓦西尔的手。
“谢谢……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瓦西尔先生。”
“安娜，是格奥尔基那家伙回来了吗？他倒是一跑了之，工会那么多工作这些天可都是我在做。”没有得到回应的斯托扬从房间中走出来，“安娜？格奥尔基……”
斯托扬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同样看到了瓦西尔。
“你好！斯托扬先生。”
瓦西尔礼貌地打招呼，斯托扬却像见鬼一般，瞪着眼睛，伸手指着瓦西尔。
“格奥尔基，你不要跟我讲他是你带过来的……”
“我很抱歉……”
众人再次陷入尴尬局面。
“各位，不如我们进去再聊呢？”德鲁瑟试探性开口。
斯托扬不耐烦地一把拽住德鲁瑟，将他拉到卧室内。
只留安娜和瓦西尔面面相觑。
“瓦西尔先生，不如……您……”
不等安娜说完，瓦西尔微笑着接下，“不如我们先在客厅等着他们两个。”
安娜退一步无奈地将人迎进来，瓦西尔进门后自然地坐在客厅中的椅子上。
卧室内不时传来斯托扬和德鲁瑟的声音。
“格奥尔基·米列夫，你是嫌我们活的太久了？还是说你觉得我们的成功太轻而易举了？”斯托扬一屁股坐到床上，刚坐下又烦躁地站起身，在方寸之间来回踱步，“说话啊！你到底是那根脑筋搭错了？”
“瓦西尔会加入我们……”
“加入我们？呵……”斯托扬一个大喘气，“我看你还是把脑子丢到垃圾桶里吧！反正装在你脑袋里也用不上。”
“斯托扬，瓦西尔不会骗我的，我向你保证，我们会用行动证明一切。”
斯托扬此刻火冒三丈，他算是真真切切懂得了小说、话剧里为爱私奔的女主父亲崩溃的心情了。
“你拿什么保证？你那不值钱的性命吗？还是说你以为我们是在玩过家家？”
“瓦西尔是好人。”
三句不离瓦西尔，斯托扬已经对德鲁瑟无话可说了。
“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们。”
“斯托扬……”
“快滚！”
斯托扬几乎是吼出来，德鲁瑟见状只能离开。
客厅里，安娜和瓦西尔对两人的谈话内容听得七七八八，德鲁瑟从房间走出来时，碰撞上两人视线更是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
“德……格奥尔基，不顺利吗？”
“嗯……”
真好啊！斯托扬，你还可以更气愤一点。
“怎么会这样？不过不要紧，格奥尔基，人生总要有些分分合合。”
“体贴”的瓦西尔，似乎真在费尽心思安慰德鲁瑟，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安娜不解地望向瓦西尔，这话……她怎么听怎么别扭。
“格奥尔基！”
小希尔听到客厅的动静，从房间中跑出来，一头扎进德鲁瑟的怀抱中。
“格奥尔基，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吗？”希尔眨着眼睛抬头看着德鲁瑟。
“我很想你，所以我回来了。”
德鲁瑟蹲下，环住希尔，摸着他的脑袋。
瓦西尔疑惑地看着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孩子，希尔与德鲁瑟的熟悉程度同样让他不满。
对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格奥尔基，这孩子是？”
“希尔，他的名字叫希尔。”德鲁瑟朝希尔亲切一笑，“是跟着我一起回来的，主要由安娜和我照顾。”
“希尔，他是瓦西尔，去跟他打个招呼吧！”德鲁瑟握住他的小手，轻声细语。
希尔呆在熟悉环境中，一点也不胆怯，他走上前，对瓦西尔行一礼。
“瓦西尔先生，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瓦西尔有些惊诧，不单单因为他看出希尔是个贵族，最重要的一点是，希尔和他出奇的像。
当时他没有留下任何隐患才对，难不成希尔是他父亲的第二个私生子？
“瓦西尔？”德鲁瑟出声提醒。
瓦西尔这才回过神，“你好，小希尔，我同样很高兴认识你！”
等瓦西尔说完，希尔再次跑回德鲁瑟身边，欢喜地抓住他的胳膊。
“希尔，你今年几岁了？”
“十岁。”
十岁……十岁，还真有可能……
德鲁瑟察觉瓦西尔的怪异，“瓦西尔，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觉得希尔很可爱，若是他愿意，我可以收养他。”
左右不过一个孩子，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安娜下意识望向希尔，见他并未伤心，又将视线移向德鲁瑟。
收养希尔，不止德鲁瑟没有想过，安娜也没想过，她已经习惯了希尔的存在。
德鲁瑟握住希尔的手，耐心询问：“希尔，你是怎么想的？”
“被瓦西尔收养就可以天天见到格奥尔基吗？如果是的话，我愿意。”
瓦西尔警铃大作，顿感不妙，这孩子……怎么跟他似的。
德鲁瑟只当希尔是逗他开心，“希尔，这个问题你要以自己为主，要想清楚。”
“我只想和格奥尔基生活在一起。”
安娜蹲下身，撅着嘴小声嘟囔，“只想跟格奥尔基一起生活，不想跟安娜吗？”
希尔立刻伸手抱住安娜的脖子，“我当然也喜欢安娜，我想和大家永远生活在一起！”
“真是个小机灵鬼，谁也不得罪。”
“西尔维亚呢？”德鲁瑟问道。
“去工会了，要么就是去剧院了，你知道的，她总是闲不住。”
德鲁瑟欲言又止，“安娜……”
“我会告诉她的，西尔维亚许是不介意瓦西尔先生的加入。斯托扬正在气头上，等他冷静下来，盘算一番吧！”
“谢谢你，安娜。”
“其实你更该感谢斯托扬，你离开期间，他接手了你大部分工作，这几天总是忙到很晚。”
“我很抱歉，接下来请让我弥补回来。”
瓦西尔静静站在一旁，听着德鲁瑟话里的意思，他打算留下来处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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