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戒指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凌宽轻笑着答,“先吃饭。”
凌正阳抓着他的手都暴起了青筋,僵持了八秒,最后还是有服务员来上菜,他才叹了一声坐回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凌宽得意地笑。
凌正阳很多次想把钥匙攥进手里又放松,冰凉的金属躺在手心里竟显得格外烫手,“这还怎么吃得下?”
“我不像你,没那么旺盛。吃顿饭当然是绰绰有余的。”凌宽完全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撩完就不管不顾,左叉右刀动作优雅地切着牛排往嘴里送。
看着凌正阳餐具拿得好好的,就是扎半天也没切出来个能吃的肉块,牛排上斑驳的全是划痕,完全就是拿盘里的肉泄愤,不像是有吃饭的心思。
于是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凌宽雪中送炭、火上浇油地插了一个酸涩的小番茄递到凌正阳嘴边,也不急,就那么一直等着。
凌正阳犟了半天,最后还是张嘴吃了。隐忍又郁闷的小眼神一个劲儿地往凌宽脸上瞟。
“别再逗我了好吗?”凌正阳新开了一罐饮料,胡乱地往嘴里灌,效果甚微。
要不是他还有素质和道德,指不定就当众把凌宽压在座位上……结果那人还就仗着他不敢这样来欺负他。
“我忍耐力不好。”
“哦,你耐力不是挺好的吗?”
不过缓几分钟的功夫就能东山再起,凌宽对此也是哭笑不得。
“小叔……”
“吃完饭就走。”
凌正阳猛地抬头,“真的吗?”再转眼,桌上已经多了半个空盘了。把刀叉一放就看着他,眼神是充满侵略性的,看得人露骨。
“我还以为你会享受和我的晚餐,怎么目的性那么强。”
“本来是可以的,但我现在更想享用你。”
凌正阳将钥匙圈套在指尖上,贴着桌子绕圈,最后将钥匙贴在凌宽手背上,待对方来抢的时候迅速收回去。
“小叔,我现在好急,你体谅一下我好不好?”
“我的生日,就不能让我开心些吗?”
凌宽拒绝一次、两次,还变本加厉地在桌下勾对方的腿,最后是被忍无可忍的凌正阳半拖半拽地拉出了餐厅,在发狂边缘的凌正阳显然缺些理智,开车门的时候差点把门甩到人脸上。
可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凌宽正准备上车,之后就看见凌正阳把他手上拎着的礼物袋往里面一撇,还纳闷着,胳膊上一个受力就被凌正阳摔进后座。
车门关上的同时,凌正阳已经袭到身上了,狭小的空间里又闷又热,身上还趴了热乎乎的一团压着他乱啃。
凌正阳制住凌宽胡乱挣扎的手,一把按在座椅上,粗暴又激烈地吻他。
“小阳……唔、回家……回家再说……”
凌宽被吻得差点喘不上气,脑袋都晕乎乎的,末了才被咬了一口下唇放开。
凌正阳给人捞起来,扯个安全带扣上,正当凌宽认为终于能告一段落时,猝不及防又被咬了一口脖子。
“你是狗吗?”凌宽摸着脖子上不浅的牙印,问那个刚从后座溜到驾驶位的家伙。
“怎么,还要送你去打狂犬疫苗吗?”
“那养你还挺费命的。”
那人把安全带一扣,“坐好,我挺急的。”
到了地方把车往楼下一扔,凌正阳一手抓礼物一手抓凌宽就上了楼,一路上手都不撒,生怕人又跑了。
到玄关时,凌正阳就没忍住上下其手,每一面看得到的墙都是洁净的白布,任由两人肆意涂鸦。更贴切地说,凌正阳是笔,凌宽就是墨,被碾着压着往纸上留痕。
凌宽也推他,但没多少力道。
“到床上再说。”
凌正阳充耳不闻,于是自进门后一路就零乱地散了一地衣服,等他把凌宽按在床上时,两人已经露得多遮得少了。
好吧,自己惹得火,也就是自作自受了。
凌宽这样想着,也许体验一次计划之外的更用力些的也不错?
下一秒凌正阳的动作就停在了一瞬间。
“怎么了?”凌宽还愣了一秒。
“安全词。”
“……什么?”
“在我们继续之前,得定一个安全词。如果你撑不住了,喊这个词我就会停下来。”
“你的名字不可以吗?”
凌正阳皱眉,“你拿我当遥控器吗?要那种听到就会引人思考的词,或者一句话。”
“蓝花楹。”凌宽第一反应就只能想到这个词。
“可以,或者再简单些,花开了,这两个都可以。”
凌正阳坏笑一声,说:“可要记清楚了,喊错的话我可不认。”
……
窗帘半掩,窗户微开,皎洁的月光顺着丝丝缕缕的微风钻进房间,洒下微茫。坑洼起伏的月壤度上光亮,渐明渐暗。喘气声与风声间歇,影子与影子相贴。
引线已经被点燃,一切准备就绪,可决定的权利却握在对方手里。他痛苦,他乞求,可到底也没有将那个能救他于此困境的词喊出来。也许是贪恋,失控的感觉。
烟花在天边炸开,热浪喷洒在身上。当春雨浸润大地,淋淋洒洒地落下,雨后春笋冒新芽,落下斑斑的红色疤。月光打了烊,黑暗愈深,人愈沉。
分明听清了喊话,但凌正阳装聋作哑,在那种情况下还要求串词连句,一定要一句标准的“蓝花楹开了”才放过他。
尽管发现他有那个苗头的时候就已经极大地放缓了速度,但还是不可原谅。
……
幸好是周末,凌宽一觉睡到十一点,是真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昨晚还是一如既往地凌正阳抱他去清洗,洗的时候还勉强有点意识,后面一沾床就昏过去了。
只能说年轻就是好啊,血气方刚的。
等他从床上爬起来,从一旁摸了眼镜戴上。正准备先去洗漱,一回头听到厨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蟑螂,开门一看是金毛。
而且还穿着他前两天刚买的米白色围裙,防水的,朴素无华,只印着“亲自下毒”四个黑色的大字。
俩菜已经炒完了,正准备端出去的凌正阳看见人就是一激灵,之后就是顶着那一头乱糟糟的金毛在他脖子上蹭。
“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进来打蟑螂的。”
“你每次做完都感觉没什么事的样子,总让我以为昨晚在做梦。”
凌正阳话说着说着就往脸上凑要索吻,被凌宽一掌拍开。
“还没洗漱。”
“那我等你吃饭。”
等凌宽洗完刚出来,一开门就有个黄毛单膝下跪在他面前仰着头看他,怀里还抱着上次的那一大束花,十几天的岁月洗礼,花已经枯成了黄褐色。
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你愿意嫁给我吗?”
“干什么?”
“你把戒指忘在床头柜上了。”
也是昨晚凌宽说戴着睡觉不舒服,摘了之后凌正阳也紧随其后,硬是要那俩戒指都放一起。
凌宽“嗯”了一声,默许对方给他戴上。
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为什么两个都印的我的名字?”
“我听说戒指上要印爱的人的名字,我爱你,同时我希望你最爱的也是你自己。”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