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饶寒枝

　　玄阳妙观青烟袅袅。

　　容也捂着胸一阵一阵的疼，原本被挂在暗处的剑也落了下来。他立马起身，将一旁的萱莳惊到。见他起身，她的目光朝容也投去，不过几秒，他便急急忙忙地朝声音处而去。

　　容也探究的的目光则在周围一直环顾着，萱莳利落的将那把剑捡起握在手中，左看右看也不知道为何就掉了下来。

　　“师兄，这剑？”萱莳目光灼灼，眼见自家师兄眼底的迫色，她道：“师兄放心这剑没事。”她还是第一次见师兄的这把新剑，这样的爱惜，想来是很重要的。今日不过是来讨要心法，这把剑躺在手掌中，没想到材质和触感竟这般，难怪珍视不已。

　　她眼睛静静的看着还沉静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容也则小心翼翼将萱莳的手中的剑握在到掌中，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剑身。

　　刀光掠影，直闪眼眸。

　　萱莳在一旁，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闻言，容也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在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萱莳再次抬眼看时，已然见他转身而去。

　　“师兄何时换的剑？”她跟在身后，还是问出了口。

　　“在京都那会。”他淡淡的回。

　　此话一出，萱莳也了然。她乖巧跟在身后，“不知道师兄的心法可否今日传授于我。”

　　听到身后的声音，他神色不变，“可以。”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飞了进来。

　　萱莳的目光又落在容也手上的白鸽上，她指着白鸽的脚，喊道：“有信。”

　　容也顺着看去，左手掐着白鸽，右手将它拿了出来，随即温热的大掌松开白鸽，它得到自由也顺着原先的路飞去。

　　他利落将信纸打开，映入眼眸的几行字，硬是看了很久。

　　“师兄是何？”萱莳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人，神色不断变幻，心里也莫名有了急切之感。

　　容也将纸张递给了她，她接过放在眼前，“京都殿下邀师兄下山赴约？”

　　他神色不变的点了点头。

　　“那师兄是要去赴约吗？”闻此言，容也直直说：“得容我考虑考虑，我与这信中之人并不相识。”声音中带着虚弱之意。

　　萱莳就怕容也再去京都，再去遇见那郡主。师傅的话她一直谨记着，是不会忘记的。

　　容也一直沉默着，信中的人与婗裳向来不和，也不知她此番相邀是何意。。
　　“师兄还是留在道观吧！这京都地虽繁华，可王室贵族间的纷乱，你我不是不知。断不可去趟这趟浑水，以免惹祸上身。”

　　容也脸色微变，没想到的是这些，他的师妹竟是也知道的，“我知道你说的这些，可······”他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略一迟疑，“你放心，若是去赴约，我也可置身事外的。”他微蹙的眉头也在说完这话而舒展开来。

　　萱莳一本正经的对着眼前的人，轻言道：“且不说师兄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就算能师傅也断不会再放你下山的。”

　　她望着容也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耳尖也悄然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倒是忘了师傅是他的阻碍，若不去他怕婗裳的妖身会被识破。刚刚那纸上同样是用术法印上的字，只是他看完后边消失不见。

　　“我身上的伤，不足挂齿。此去京都也会是最后一次，这次之后我便谨遵师傅教诲，远离俗世。”他眼神真挚表情郑重。

　　听着这番话，她的心里又犯了难，可自己又限制不了师兄。也只能轻叹口气，“希望师兄此次说到做到，我也只能帮你这一次。”

　　他目光真挚，“多谢！”

　　说着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青色瓷瓶，柔声说：“这些丹药可让师兄不在受苦病痛之苦，虽只能暂时缓解但也能减少痛苦。”

　　“不必了师妹。”容也顺着瓷瓶视线落在了萱莳脸上，少女面容青雉却明媚，对他也是极好，他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他又道：“师妹自己留着就好！”

　　一时间，萱莳抿了抿唇。她知道容也说了不收便不会收，便收回了手。

　　她语气轻飘飘的可又含着些失落，“那师兄可要照顾好自己，断不可再受伤了。”她不想师傅再为他操心，也不想师兄受伤。

　　“那我可同师兄一道下山吗？”她轻轻眨着眼，期待着眼前人回复自己。

　　“不可。”

　　她呼吸一滞，竟然没想到容也如此决绝。她不甘心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师兄。”眼神却如坚冰一般，毫无动摇之意。

　　容也看着她的样子，一言不发。

　　刚还要说什么，萱莳就开了口：“我都还没有看到过繁华的京都呢，师兄就带我去吧！我一定会会保护好自己的。”说着还竖起了三根手指像是发誓一般，莫名生出几分调皮之感。

　　容也就是害怕会有危险而没有答应了，他无奈的道了句到时候看吧！

　　闻言萱莳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反正她一定回去的，那纸上的日期她都看见了。这几日只要关注着师兄，就算到时，她不带自己，自己也能悄悄跟着去，不能再叫他与那郡主再有何牵连了。

　　微风泛起，吹拂着他胸前的发丝，心里也泛起丝丝痒意，他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起萱莳还在，他立马止住了笑意，“好了，你且看着。”说完，他便认认真真的传授萱莳心法。

　　萱莳学的极其认真。

　　郡主府内。

　　“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婗裳。”她坐下的同时，朝屋外看去。

　　“我在潮玄虚探查到了生魂的气息。”婗裳惊得站了起来，嘴里还念着潮玄虚那三字，这个地方她从未知道过，也从未有过记载，而眼前人又是如何找到的。她总觉得眼前这人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她一时大意就将这人收了进来，替自己做事。

　　潇堰将婗裳的动作以及思考的模样收入眼底，他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接着道：“那潮玄虚就在京都往北走之外百里所隐秘的山洞之中。”面对他说出的地址，婗裳并不是很清楚。

　　“好。”不管能不能找到许湘颜的灵魂，她都要试一试，决不可叫傅弋那个疯子再整出什么事情来。

　　“对了，让人留意着傅弋今日可有人来报。”

　　他衣袖收起，表情似是被点醒一般，“有，傅弋自从那日被郡主你砍下了手臂后，便一直闭门不出，可汴玄策也直直去过他的府内，安插在府内的探子，是这样说的。”

　　她料定了两人之间许是有什么龌龊的勾当，汴玄策最近也总是神出鬼没的。

　　“到时候，你口中所说的潮玄虚我会去看。”

　　面对这人，婗裳的警惕心还是一直在，“你当真只是崔氏家族收养的继子吗？”她没想到自己还是会问了出来。

　　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闻到窗外树枝抖动。

　　衣袖中的手指慢慢蜷曲，眼里流过一丝伤感。

　　罢了！见人没回答，婗裳也不打算追根问底。朱唇再启时，一道声音冷不丁的传进了她的耳中。

　　婗裳掀起眼皮，眼底似有不信，他那句倒是叫她不知如何作答，又或许是都是无父母的沦落人，她也能体会到。

　　“你放心吧！我会替你除掉杀害崔氏家族的人的。”

　　“有这一句就够了！我本就是无根浮萍，被人当做怪物一年又一年早就习惯了。”

　　不知倒是不是被语言触及到了心底那柔软之处，他竟然直言不讳将秘密全部倒出。

　　“用我的寿命可以看到人们被隐匿掉了的那段记忆以及那人往后余生的结局。”原来所谓崔氏家族的秘密竟然是这样，竟也这样将他养的如此好。

　　“被隐匿的秘密？结局？”她思考着这几个字，眼神也落到了他身上，只见高大威猛的人点了点头，脖颈处的青藤文也要被隐匿。

　　“好！”

　　他立马道：“若是郡主······”

　　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看来是婗裳对此并不感兴趣。

　　“此事你就此掩埋心底吧！我不需要知晓。”用烧寿命的方式来得知，难免对他有着太多的不公平。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张面容娇好的女子，无数人都说她恶毒，因皇恩而嚣张跋扈，滥杀无辜之人。可他在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看到了这位传闻的女子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十恶不赦。

　　她会叫妁熳悄悄留下银两帮助老农，会让他除去强取女子之人。

　　倒是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将她传成这样。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一时间半眯着眼眸，随后清咳两声。他的思绪才被拉回，感到自己失礼，他大手不自觉的挠了挠头，以此来掩饰尴尬。

　　“你这几日先不用盯着，先休息。”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随即就退了出去脚才出门原本低着的头就见到了一片衣衫，抬头才发觉是无晚仙姑。

　　他朝春半点了点头，就彻底离开了这方庭院。

　　走路间，他还在思索着，这无晚仙姑到底是何身份，仙姑又岂会出现在这人间。

　　那玄阳妙观的老道们除了祖师爷得道成仙以外，这百年来也才遇到了一位，那边是容也，不过那日一见也不过是个病弱的模样，何时死了都不知。

　　婗裳听到脚步声以为是那人又折返回来，刚抬头准本询问为何回来，可是有事。没想到就见了一身青衣的无晚仙姑，随即道了句无晚仙姑可是有何事？便继续捧着古书看。

　　春半见到坐在榻上的人隐约将寒枝与她的身影重合，和她们本就是一人，只不过是性格上有太大的差异，唯一相同的便是性子都是那样清淡。

　　不过回忆间，她还是说明了来意。这么一说婗裳立马来了兴趣，手掌里的书也被放在了小桌上。

　　“不知郡主对那人可有了解？”她说的是谁，婗裳不是不知。

　　“不就是个被追杀的小子罢了！”

　　春半顺势坐在了凳子上，心里却对这翻言论不信。

　　“我看了他的命牌，他的本身就与他的能力不符。”按照婗裳来说，她相信婗裳是知道的，并知道那人的能力。

　　婗裳发觉眼前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眼中含着莫名沧桑，不知经历过什么。

　　来历不知，身份不知，被汴易捧至高位。这年来倒是并没有对她有任何的威胁，反而处处帮助关心她。

　　“无晚仙姑今日来找我并会因为这事情。”她语气满是笃定。

　　春半笑了笑，“今日来确实不是因为这事，最近这京都似是被妖气弥漫，特别是皇宫地界出处，妖气异常。”

　　她语气一顿，又接着道：“我想这妖物不知是何目的。”她早就出去探查过，没想到是汴易的儿女，她插手不得，自然这只能将这事说与婗裳，她会在一旁辅助于她。

　　她没想到的是本该碌碌无为一生，被和亲的人为何会习得妖术，豢养蛊虫。

　　命格太过于混乱，她也无法看清。

　　“噢。”她轻轻哼了声，“京都怕是要变天了。”看似与她说出的话无关，可这确实是前奏。、

　　无晚点了点头，接着道：“她们必须要铲除，若是不处得将她们的妖法抹掉，从此无法才修成妖。”

　　“好。”婗裳点了点头，春半正思索着要说什么时。就听到了婗裳开口。

　　“无晚仙姑可知道如何解除命中之劫？”

　　一时间，春半来了兴趣，“劫？”

　　婗裳答：“是。”

　　他不过是想起了干晁说的话，她不想容也因劫而有难因劫而死。

　　“劫分为很多种，不知郡主口中的劫是指······”眼神落在婗裳的身上，只要她有需要她便认真呢说与她听。

　　她也不太明白干晁当日说的，只道自己梦中的妖物是他的劫难，而她就是妖物，那也就说明梦境中的那女妖一直以来便是她。

　　“女妖之劫。”她神色微动眼底流过一丝毫无察觉的落寞。

　　春半一时间也莫不着头脑，实在是婗裳说的太过于单调。

　　就在此时，婗裳补充道：“宿命之劫，是前世待的劫难。”

　　春半微微颔首，他大概是知道了，婗裳口中的劫“情劫。”她直言不讳。这样的说法倒是浅显易懂。

　　“宿命轮回因果，命犯七杀之劫血亲之劫。”

　　“谁？”春半立马感知到，门口有人。两人相对视一个闪身出现在门口。

　　“素华？”婗裳立马认得出来，她来这做什么？

　　素华趁机不备，想要偷袭却被春半给佛了去，反噬在自己身上。

　　她眼含恶意，“我想要你们都死。”那恶魂说过只要婗裳死，她就帮助自己复活她的相公。

　　婗裳不明白，她与眼前之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她死？况且她之前并不是这样疯魔，做事不着调。

　　“你死了，我的夫君才能复活。”她竟这样托盘而出。

　　“妖孽，有我在你动不了她，你所谓的夫君也复活不了的。”春半眼含冷意，她是不会让这猫妖得手的。

　　说完便大打出手。

　　“复活。”婗裳喃喃道。她心下一沉，或许这事和湘颜有关，她找了她的尸身如此之久，段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谁替你复活。”她焦急问道。

　　春半说的修为在她之上，她被一掌打了出去，随即轻咳一声，吐出一口血。

　　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婗裳，眼底满是挑衅。

　　她没接话，反而逃走了。婗裳想追，却被春半拦住。

　　春半：“以防有诈。”刚刚那猫妖就是故意想引诱她们。

　　婗裳轻皱眉眼，犹豫再三，她不想放弃这丝希望。最终还是甩开了春半，追着猫妖而去。

　　春半也急忙赶去。

　　两人按着猫妖的踪迹竟然找到了潮玄墟。

　　春半脚步立在原地，眼神晦涩不明，这里面还是不要进去了。

　　“你在担心什么？”婗裳目光朝春半看去，她知道她在担心自己。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她率先进入，才数十步巨大的热气扑面而来。一时不备，婗裳衣袖处被烧开一大个洞，血肉被烧焦了一大片，疼的她缩手，玉镯也由此掉进了里面。

　　春半在后看到是满眼心疼，赶忙从怀中掏出丹药。这些药全是她从旭泽带出来的，比这里的普通药草好了不少。

　　吃下去果然手臂处的灼烧感慢慢停了，可脖颈出连带着左边半张脸却惊奇发现一大片红印。这是为何？春半一时都搞不清楚，见婗裳还准备进去，她不由得拦住了她。

　　“手镯该如何？”那可是许湘颜最后的遗物，“我进去就好，你在外面守着。”婗裳拉住了她的衣袖，“此处还得从长计议。”她不难感受到这里的邪恶与阴冷，也不想春半铤而走险。

　　就当两人想要返回时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原本她以为人生过客万千是不会再见了，没想到今日着番。

　　容也同样也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他又再次见了她。

　　她廋了。

　　他廋了。

　　两人脑海中的浮现的是彼此的身形萧条。

　　她没有说话，心脏出有一种落实感。婗裳凝望着那张脸，只觉得和四个月前那人相比，五官更加立体，身形消瘦，以至于她忽略了容也身后那女子。

　　萱莳她快步走到容也身侧，看着婗裳。她只是好奇，难不成这人也认识师兄？

　　“容也。”婗裳眸子直视着眼前的人，率先开口。

　　他扯了扯唇角，目光落在她的发型，没有直视她的眸，他不敢。“好久不见。”他语气从容淡漠，一如他见他的第一面。

　　萱莳在一旁，心里暗自夸赞，“这人竟然这般美艳。”看了一眼容也她心里不由得一噻。

　　萱莳脸上表情表换的很快。

　　这人怎么会那么眼熟？她捂住嘴。是那天的女妖。

　　是昭德郡主！是师兄的劫！

　　“道友也是来寻那猫妖的？如若是，那便劝你不得进去。”

　　“不是劫吗？师兄为何会对人家郡主如此冷淡？”这句话还是落到了婗裳的耳中。她在想什么劫，原来他是知道的。

　　容也淡淡道：“不过萍水相逢一遭的人罢了！”

　　婗裳一鼓作气，倔强回答：我与清源道长本就是萍水相逢。”

　　两人的嘴一个比一个硬。

　　“走吧，仙姑。”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容也垂着的手微颤。没想到刚刚路过她的身侧，心还是会异常变动，目光看向里面，她的手镯在里面？

　　萱莳一直谨记着师傅那日说过的话，眼中有了防御的姿态，她害怕。

　　她那样的目光，到时叫婗裳低下了头，想来她是喜欢容也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春半看到这人的容貌时，越想越不对劲。突然转过身来，朝容也而且，好在他灵敏便捷，立马开启了防御之态，抵住了哪一击。

　　萱莳：“你！”
　　婗裳立马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
　　想阻止却又害怕容也知道她是妖的身份。

　　打斗间，不过几招几式。不知为何倒叫春半都忘了还手，那样的招式明明是小师弟才会。一时间，所有的答案在心里明白。

　　那容也便是潇惊浔？她明明探查过潇惊浔并无魂魄在这世间，可现在。

　　容也见她没反应也停止下来，他眼里还含着不解之意。

　　见此情景，婗裳提着的心也才放了下来。

　　“万罗生，速查万魂。”手指划过眼睛，春半惊得向后退。她喃喃喊道：“小师弟。”当初她探查不到还为此难过了好几日，如今转世就在自己眼前，她心中感慨万千，一时间庆幸却又心事重重。

　　转世本就是带着虐缘，如今再次相遇她害怕，师姐与小师弟又有何命运交织，回想起刚刚两人的对话，以及婗裳的问题，她想现如今可能因果早已相续，婗裳也早已知道这劫。

　　容也身上背的劫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维持生命，与师姐不再见。

　　“仙姑何意？”容也眼里的警觉还在。

　　春半淡然道：“抱歉了清源道长。”她眼中有疑惑：“不知是谁教你的那一招半式？”

　　容也见她不是刚刚那副模样，也收起了自己的剑，“我自学的。”

　　春半点了点头。

　　婗裳不知道春半是要干嘛，刚刚那样确实吓到了她。

　　“清源道长。”她开口，容也望着那双眸子，总觉得眼前这人看她总是有一种看熟人之感，可他根本记不得。“道友可是认识我？”

　　“你与我一旧友甚是想像。”春半说着低垂着眸子，又想起了在旭泽的过往，“不过是我认错了。”

　　若是没有那些意外，她们本不用分离，不用经历这尘世苦难。

　　今生劫，如何化，如何了？

　　“对不住了小师弟。”她在心里默默道。“你们若是顺利渡过这世，你与师姐便会有重逢之日。”她在心里暗道，这些话她断不可说出来，不然便是违逆天道，她的行为本就会在不久的将来，受到惩罚。

　　可惜春半并没有看透这一死方能一生的因果宿命。

　　“道长还是早些回观吧！”如冷玉的面色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斜眼触及到容也身边的女子，她也只是微微点头，不再言语。等身影逐渐消失后，萱莳才看着容也道：“师兄我们该回去了。”

　　“好。”他应了一声。

　　等人走后，婗裳闻言眼里不禁有了泪花，春半率先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在郡主府城如此久，她是听过这些言论，她轻声开口；“浮生万千，我希望郡主觅得一良人，刚刚那人的命簿与郡主相克，自是没有好的结局。”

　　春半没再多说。

　　这话不由得让她想起干晁所说的，原来她们是真的知晓天命。

　　她苦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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