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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那人是无尘派的掌门,陆皙。”沈灼在苏池耳边说道:“你最好劝劝你同乡不要靠近他,他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陆皙?无尘派?苏池越来越迷糊了,现在小说的走向,已经完全不是她原先记得的那些了。
一旁的水淼淼还在纠结,到底是走病娇城主这条线,还是偏执反派这一条,她纠结地眉头都打结了,好像这些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无尘派的陆皙没有将眼神分给任何人,他只遥遥地朝城主打了个招呼,就随便找了个空位子坐了下来。他全程无视任何人,也摆明了不愿与任何人打交道的态度。
众人见陆皙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只悠闲地半躺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折扇。他眼神缥缈,不知落在何处,再配上他的颜值,颇有种遗世独立的仙感。
在水淼淼的碎碎念中,苏池的眼神不由也跟着看向陆皙,谁知那人一个回头,精准地捕捉到了苏池的眼神。
似一柄寒剑,直插苏池的心脏。
苏池猛地呼吸一窒,她睁大双眼,全身僵硬,竟然不能移动分毫,细密的冷汗瞬间布满了她的后背,脸侧的鬓角也被汗水打湿。
恐惧,从灵魂深处衍生出的恐惧,逐渐占据了苏池的理智。
突然,一双带着体温的宽厚大手,紧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腕,苏池这才找回了一丝理智。
“苏池?苏池?”见苏池情况有异,沈灼晃着她的手,焦急地呼喊她。
回过神来的苏池,猛地大口呼吸了几下,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看着苏池汗水津津的脸庞,沈灼不免担心,“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没事,没事。”苏池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眼神不敢再往陆皙那边看。
那边的陆皙,在看到苏池的第一眼便勾起了嘴角,他低头哼笑一声,心情突然大好,连看着对他充满敌意与戒备的众人,也好像没那么碍眼了,甚至还笑脸相迎。
众人:...这魔头今天是怎么了?他居然笑了,莫不是准备大开杀戒?
水淼淼没有察觉到苏池的异样,她在消失了小一会儿后又出现在了苏池身边,“苏池苏池,我刚去找人打听了一下那个黑衣人的来头,你猜这么着,还真被我说中了,他还真是个反派。”
水淼淼很有分享欲地拉着苏池的袖子,“那个无尘派在很久以前是一个很厉害的门派,跟天机山庄一样,都是搞武器研究的,结果这个门派的掌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个秘方,说是在锻造武器的时候用活人祭祀,造出来的武器就会武力值拉满。”
“后来因为他们草菅人命、害人无数,就被大家称作魔教,在很多年前就被各门派联合起来剿灭了。”
苏池:“被剿灭了?那现在这个掌门又是怎么一回事?”
水淼淼:“不久前这个叫陆皙的人突然向各门派宣布,他要重整无尘派。”
苏池惊讶道:“这也可以?魔教也能重开?其他门派能同意吗?”
水淼撇撇嘴,“那能怎么办,不同意就打到你同意为止咯,听说这个陆皙找到了无尘派在覆灭前藏起来的所有神匠器,现在可以说是无敌般的存在。”
苏池听后喃喃道:“难怪那些门派的人看到他来都这么紧张,看来是怕被他打吧。那陆皙也不怕各门派像上次那样再团结起来给他剿了?”
“你还没看明白吗?”水淼淼努努嘴,“城主大人都给无尘派在晚宴上特地留位置了,你觉得他还会被剿吗?”
就在大家原本以为,经过这么两个小插曲之后,晚宴便会恢复到平静,没想过到还没过多久,就迎来了本晚的高.潮。
凌天堡的人来了。
就是杀害天机山庄司湛的那个凌天堡。
当一男一女走进宴会厅之时,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眼前的两人。
走在前面的男子就是凌天堡的大师兄黄述,他身后是凌天堡的大小姐,凌静芙。众人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扫视了一遍之后,纷纷落在了黄述手里捧着的那个木盒子上面。
“难道...”众人的猜想很快得到了回应。
“凌天堡大弟子黄述,携师妹凌静芙,奉家师遗命,特来证一个清白。”说着,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木盒子,铿锵有力的话语一出,大家纷纷咋舌,随后猜想也得到了印证。
木盒在众人面前打开,里面赫然放置着一位老者的头颅,头颅似是经过了某种特殊的防腐处理,其表面的皮肤干瘪且暗沉,并紧紧地贴在头骨上,显的那双瞪大的赤红双目尤其突出。
这是...死不瞑目!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沈灼见状赶忙站起身,他快速伸手将苏池的眼睛捂住,并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水淼淼吓得将头抵在苏池的手臂上,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凌老先生...”城主见此景,不由地站了起来。
“正是,家师已于七日前仙逝,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我等还凌天堡一个清白。”
七日前,凌天堡堡主凌慕山旧疾复发,回天乏术,自此陨落,凌天堡顿时群龙无首,快要跟着散了。但大弟子黄述自小受凌堡主恩惠,便带着师妹扛起了这个重担。
城主贺令一听这个消息,也是唏嘘不已,他稍稍宽慰了几句,便叫他们先坐下休息。
这时天机山庄的大公子司修杰却是坐不住了,他直接跳了出来,“尔等狂徒,竟还有脸出现在此,你们杀害我兄弟,证据确凿,居然还想狡辩。”大公子说的那是情深义重,好一幅兄弟情深的样子。
城涣最是看不上他这种惺惺作态的样子,明目张胆地转头嗤笑了一声。
经司修杰这么一吼,众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黄述不理会他们,他不卑不亢地带着师妹凌静芙,坐到了现场唯一剩下的空位上。至此宴会厅里面的所有位子都坐满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是谁有如此神机妙算,竟能将所有会出现在晚宴上的人都算了进去?
苏池又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贺令,他正轻声细语地安抚受了惊吓的妹妹。
众人经过这波冲击,早已经没了看表演的兴致,他们的眼神在无尘派和凌天堡这两桌之间来回徘徊,忍着想设隔音结界激情讨论一番的冲动。
贺令用余光观察着底下人的动静,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挥手撤下了舞池中的美女。他清了清嗓子,正式开启了今晚的重头戏。
“想来大家对天机山庄二公子司湛遭奸人所害这件事都有所耳闻,我听到之时也是无比震惊,司湛乃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怎会如此轻易遭人暗算,就此殒命。”
贺令官方化的开场白结束之后,司修杰有些坐不住了,他几次三番地瞟向身后的谋士李选,眼神中透着焦虑。
之前,当司修杰听说城主应允凌天堡,同意他们给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后,他就慌了。他担心当时有做的不干净的地方,真的落下什么把柄被他们握住了。
他的谋士李选自然是安慰他,并给他又出了一个主意,“大公子请放心,凌慕山本已是强弩之末,我等只要稍稍再推他一把,定能让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没了堡主坐镇,那些小辈不自乱阵脚已经是不易,自然翻不起什么浪来。”
“干嘛那么麻烦,直接派人,将凌天堡一窝端了,那岂不是一了百了。”司修杰急得有些口不择言。
李选忍下心中的鄙夷,耐心地跟他解释,“如果直接将凌天堡灭门,这不是坐实了这事有蹊跷么?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抽去他们的主心骨,这大厦自然就坍塌了。”
“正是正是,李选说的极是。”司修杰稳了稳心神喃喃道。
李选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暗中派人谋杀了凌天堡堡主凌慕山。
此时谋士李选接收到了司修杰的不安眼神,但在这种场合,他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同样用眼神安慰他,示意他安心。随后他又忍不住转过身偷偷翻了个白眼,努力让自己不去鄙视他。
李选已经跟大公子说了无数次,司湛一死已成定局,只要大公子不承认,根本就不会有事,除非...司湛又活过来,但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收到李选的眼神暗示,司修杰捏紧手中的扇子,强行按耐住心中的不安。
黄述在城主的开场白结束之后,便抱着木盒子走到了舞台中间,他向城主行了一礼后,便开口坚定地说:“司湛一死与凌天堡无关。”
“你说无关就无关,空口白牙谁会信啊?”场中有一人立马附和,说完还朝远远地朝司修杰拱了拱手。
司修杰嘴角一勾,很是满意这人的识时务。
黄述:“我知道,我说得再多,在你们看来,那也是狡辩,除非...有一人能出来帮我作证。”
此时司修杰刚正经了没一会,一听他这话,又嘚瑟起来了。
“谁啊?你叫他出来啊?你不要是为了推脱,就在这边胡乱狡辩,有什么证据就痛痛快快地拿出来。”司修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眯着小眼,得意之色就差漫出来了。
黄述自然没有理会他,他先是恭敬地将手中的木盒子放好,便开始娓娓道来,“二公子司湛遇袭那天,我等在回凌天堡的路上...”
苏池听得聚精会神,不想水淼淼突然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并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苏池刚想问要去干什么,就见水淼淼将食指搁在她嘴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
沈灼发现她俩的小动作,转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水淼淼抢先说:“我怕待会儿这儿打起来不安全,我就先带苏池回去了。”
沈灼听后觉得很有道理,本来这等腌臜事他也不想苏池多掺和,这样就挺好。他点头示意知道了,并用嘴型告诉苏池,叫她自己小心点。
就这样,苏池被水淼淼带出了大厅。还没走多远,瞿清怀抱着血藤兽也溜了出来,小跑几步追上了她们。
水淼淼:“趁着他们一帮人在里面battle,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的时候,我们干点正事去。”
“什么正事?不是要回去吗?”苏池和瞿清面面相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还能有什么正事啊,当然就是给这小家伙救妈妈呀”,说着,水淼淼指指瞿清怀里刚露出一个头,正眨巴着无辜双眼的小可爱。
“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什么什么大公子二公子的身上,准没人注意到我们。”
“能行吗?”苏池还是有些担心。
“你难道没听过,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一、二、三”,水淼淼伸着手指,一个一个数过来,“我们正好三个人啊!”
瞿清皱了皱眉头,“可我怎么觉得我们是水啊?”
“啊?”水淼淼一下子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敷衍道:“当然啦,我们是女人,当然是水做的啊。”
“不是”,瞿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四杯二十五度的水倒在一起,难道就能变成一杯一百度的开水吗?甚至在混合的时候,反而会让水变得更凉吧。”
苏池一听,就明白了瞿清的意思,她们三个混在一起,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不会的,你们不要想太多,相信我,我们都是自带光环的人。”水淼淼看上去颇有自信。
“好吧。”苏池和瞿清最后还是无奈应了下来。
三人悄咪咪地朝着放置此次贡品的珍宝阁而去。
“我都打听好了,各门各派要献给城主的东西都放在那边,血藤兽肯定也在那边。”水淼淼信誓旦旦道。
说着她从瞿清那边接过了血藤兽宝宝,抱在怀里撸个不停,“宝宝马上要见到妈妈了,是不是很开心啊。”
血藤兽用柔软的头顶蹭着水淼淼的掌心,这动作简直要把她萌化了,也更坚定了水淼淼要帮它救妈妈的决心。
随着她们不断地接近珍宝阁,怀中的血藤兽宝宝突然开始兴奋地扭动起来,嘴里还哼唧个不停,同时不远处的珍宝阁里也躁动了起来。
守卫发现原本闭着眼,正安静休息的血藤兽突然狂躁起来,甚至开始用头去撞击牢笼。
“这是什么情况?”守卫有些慌乱了。
眼看着血藤兽的额头就要撞破,守卫不免心慌。
众人皆知,血藤兽的血液最为珍贵,那可是一味极为难得的灵药,要是真让它破了个口子失了血,对他们来说一顿责罚那都是轻的,性命不保那都是有可能的。
就在他们商议要不要去喊人的时候,血藤兽又突然安静了下来,甚至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几名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血藤兽没事了,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再给血藤兽又添置了些灵水和灵草之后,就没再管它了。
在珍宝阁外围的草丛里,瞿清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三颗药丹,“这是我跟老头子要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吃下这个丹药以后就可以隐藏气息,只要我们的动作轻一点,这样守卫就发现不了我们。”
水淼淼忍不住给她翘了个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要是真靠水淼淼的那个什么穿书者定理,她们妥妥地连门都进不去,在这儿没点实际的招数,还真不行。想起城涣被她抢药丹的时候那肉疼的表情,瞿清就能判断,这瓶子里的一定是好东西。
三人吞下药丹之后,立马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她们不仅身体变得轻盈,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趁着药丹起效的这段时间,她们赶紧偷偷溜到窗户口,在互相帮助下,还真让她们成功地翻越进了屋子。
虽然落地的时候撞到了架子,甚至还连带地弄翻了几个罐子,各种状况频发,颇为狼狈,但神奇的是,竟然没有惊动到守卫,尽管跌跌撞撞,但最终还是让她们进入到了珍宝阁。
三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怀中的血藤兽宝宝因为闻到了妈妈的气息,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直接从水淼淼怀里跳了出来,在各种珍宝之间狂奔,最后来到了关押妈妈的笼子旁。它直接从牢笼的缝隙中钻了进去,一头扎进了妈妈的怀抱中。
苏池三人紧跟在后,绕过层层珍宝,终于在架子后面看到了这么一幕温馨的画面。
可是...
“那个”,水淼淼忍不住扯了扯苏池的衣服,吐槽道:“这个长得跟老虎一样大的穿山甲,真的是我萌仔仔的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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