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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原主的会面
幽暗的空间,稀薄的空气压迫的使人禁不住屈膝,云栖的喉咙仿佛已经干涸开裂,每滚动一次,都要承受撕裂的痛苦。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惜,在漆黑的背后是更加幽深的黑暗。
"有……"
刚开口,就被剧痛遏制,舔舐着干裂的嘴唇,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却不成想,刚伸出半臂就被一道光滑的墙挡住了去路。
她四下摸索着,片刻后,脑中有了雏形。
"啪!吱呀~"
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扇门,刺眼的白光穿过门缝,一点点侵略着这片永无止境的黑暗。
她也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不出所料,她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玻璃房子中,四下虚无模糊,仿佛这根本就不存在。
门外走进了一个人,还未适应明亮的云栖下意识捂住了眼睛。
待她缓过来,才定睛看去。
瞳孔极速收缩,震惊,错愕,又夹杂着一丝意料之中的意外。
"看到我,你很惊讶?"
那人幽幽开口,微薄的唇形,隐隐的笑意。
云栖眼帘低垂,似是认命的笑了,笑着笑着她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个人。
"意外,也不意外。"
世界颠倒,镜像倒映,那人分明长着与云栖一般无二的脸。
"只是。"云栖压抑着心中的苦涩:"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比起云栖的颓废,原主倒是兴致盎然的模样,背着手,轻巧的脚步腾跃而起,落在她的面前,和她一般,席地而坐。
她们对视着,来自两个时空的凝望,云栖不知为何不敢与她对视。
这就是小偷的心里吧,自己毕竟偷了人家的人生。
"你不敢看我?"
云栖别开脸,不答反问:"你要做什么?"
原主靠近了一些,狡黠在眼底一闪而过,故作思索:"送你~回家~"
果然,云栖冷静的脸上仿佛裂开了一般,慌乱在这一刻疯狂生长出恐惧的情绪。
只是,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
原主也不再说话,似乎这是一场来自灵魂的博弈,而此时云栖站在最不利的位置,随时会被淘汰。
终是,原主失去了耐心。
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是个小偷,你偷了我的人生,还毁了它!"
云栖的心尖一颤,强烈的罪恶感几乎将她撕碎,她闪烁其词,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最终也只有沉默。
"你不说话,不辩解,你就是高风亮节了?"原主气急,双手狠狠的拍打在玻璃上,眼底血红:"那是我的人生,你凭什么!凭什么!"
"对不起……"
云栖深埋着头,不敢去看她。
原主冷冷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你不是高傲的吗?"
原主推开一步,抬手一挥。
一道水雾凭空出现,外面的景象被传送进来,她敲了敲玻璃。
"诺,看看。"
云栖下意识抬头,本还是沉寂的心一瞬间便沸腾,景象中,是容枳哭泣的脸,是她被人欺负的场景,是夜夜思念守着信念的悲伤。
是容枳声声委屈,是容枳念念不释的坚强,是容枳日以继夜的祈祷。
那些声音刻印在脑海中,久久散之不去,云栖跪着趴在玻璃上,想要抚摸她的脸。
怎的,之前那般容易的事情,如今却触碰不得。
"心疼了?"
原主蹲下身,欣赏着她的痛苦,终于得到一丝快乐。
"你知道被困在这里,每日看着你的所作所为,我有多你难受吗?!"她声嘶力竭的嘶吼,恨不得冲进去撕碎云栖:"我看着你退婚,你怎么敢啊,那是我最爱的男人!你娶了我的情敌?你怎么敢的!"
"容枳……容枳……"
云栖猛地俯下身,干呕起来,总是这般她仍努力抬头去看那朝思暮想的人,看着她落泪,看着她伤心欲绝。
此时此刻,她恨自己,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原主却不再顾及,恨的唇角都在抽搐:"我要让你看着她痛不欲生,我们都出不去,那就一起在这里受罪,你就在这里日日夜夜向我赔罪!"
云栖跪趴下去,哽咽嘶哑的嗓音晦涩难听:"求求你……帮帮她……求求你……"
"凭什么?我的朝夕哥哥痛苦的时候呢?"
原主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云栖一遍遍的祈求,在她的耳中宛如美乐一般动听。
"你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是我欠你的,可你并不知道顾朝夕的狼子野心……"
"住嘴!"原主恶狠狠的呵斥她:"不允许你污蔑我的朝夕哥哥,朝夕哥哥就是最好的!"
云栖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的声线飘忽,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断的羽毛,如刀劈斧砍般的疼痛,嘴唇在极力压抑着颤抖。
"若是你有心,我可以让你看一看本该的结局。"
"哈哈哈哈哈……"原主笑她天真,有意调侃:"是吗?好啊,那你试试啊,我倒要看看!"
"珍妮!"
云栖大吼一声,她动用了最后一次的金手指,强制让原主陷入了情节中,甚至并没有得到珍妮的允许,而是直接消耗着自己仅剩不多精元。
原主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
那一声呐喊之下,并没有让珍妮现身。
云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珍妮,我知道你在看,我也知道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若你还在,我求你,帮帮容枳,替我照顾她,若我离去……让她忘了我……吧……"
紧咬唇肉已经毫无效果,她用力噬咬着自己的虎口,皮肤被撕扯失去了血色变得灰白。
此时倒是彻底静了下来,她此时什么也管不了了,只直直的看着原主,绝望在蔓延,她在找寻一线生机。
病房中,金妮推门而入。
扶起了已经哭累的容枳,长叹一声。
"好了,累了就睡吧,都会好起来的。"
容枳抱紧了她:"金妮,云栖会醒的对不对……"
金妮不知如何让回答,会醒吗?会吧,只是醒过来的又是谁呢,到时候又会是怎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如今只看那人了。
日子还在继续,容枳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只有在产检的时候,脸上才会浮现鲜有的笑容,那是她们的孩子。
两个月过去了,云栖没有醒,云之山也没有醒。
云氏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容枳主动约了张星言。
咖啡厅中,张星言本以为是云栖,却不成想看到的是有容枳,虽意外还是笑着坐了下来。
"看来,云栖真的出事了。"
开门见山,不夹杂试探,是张星言最大的诚意。
容枳也没有什么隐瞒,而是坦然的看着他:"我们是一体的,合作还可以继续,现在在于你的选择。"
张星言沉着稳重,谦逊的坐直了身体:"我既然来了,就是已经做了选择,但你总要给我一个底气。"
"云氏与张氏,将近三百年的明争暗斗,张氏近几十年更是宁可玉碎也不肯瓦全,常常会有亏损几个亿,也要让云氏亏的情况,我觉得,该赚点钱了,你说呢?"
张星言看着她,欣赏的神色抑制不住,终是忍不住拍了拍手。
"好好好,就这样吧,很快给你答复。"
"静候佳音。"
张星言走后,赵琴琴从他身后的椅子走了过来。
"姐,你这番话就把他说服了?这么容易?"
容枳抚摸着肚子,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张氏近几代的掌权热都是秉承着传承,想要搞垮云氏,几次三番下来没有得到好处,反而是自己亏损了不少,甚至勒令手下人也要这么做,大家挣不到钱,早就有了异心,这些年,偷偷与云氏做生意的越来越多,早就不是秘密了。"
"那也不至于,让张星言信服啊。"
"确实,但这确实他拿捏那些人心里的好机会,他只是想掌权挣钱,并不是要拼命,我今天就是告诉他。"
容枳回过头来,看向赵琴琴。
"我可以给他挣钱的路,走与不走,在他。"
赵琴琴心服口服的鼓掌,这一招以退为进,倒是眼下最合适的方法,不仅可以解决云氏的内忧外患,还可以促使云氏的声音,稳住大局。
果不其然,一个星期后,张氏选举,张星言高票当选。
第二日,顾氏倒台,顾氏父母虽没有背巨额债务,但在国内估计是留不下去了。
这便是,张星言的回复。
顾朝夕消失了,但听消息,并没有随父母去往国外,这个消息让容枳不知为何有些担忧。
她第一次找到了封长生,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放心吧,我会加强戒备。"
"好。"
识海中,原主已经沉睡了两个月了,云栖几乎是奄奄一息的靠在玻璃上喘息,再这样下去,估计就要被耗死了。
终于,原主那边有了动静,只是她睁眼之后,便悄然消失在原地。
这让云栖瞬间不知所措,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
她彻底失去了跟外界的联系。
又过了两天,原主回来了,只是眼神中不再是仇恨与戏谑,而是怜悯与无奈。
"准备好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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