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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双人成行
斯库瓦罗或许有留情的一拳在我头上留下了亲密接触的痕迹。我摸着脑袋，感觉被撞击的一块似乎慢慢肿起来。
而施暴者在一边抱着胳膊睨视：“喂！别摸啦，又没用多少力气！”
这话我信。来这个世界之后，被大佬的平A弄伤已经是家常便饭。说大佬故意的呢，良心有愧。说自己没受伤，肉/体有冤。
我摆出要哭的表情。
施暴者顿住。“喂，你别装出一副可怜样……”
哭哭QAQ
“喂……你也太脆了吧。”他无奈，半身越过包厢的格挡凑过来。
视野一下子被银色充斥，一股海洋香型的洗发液味呛进鼻腔。
普通，但很配合他名字。这想法在我脑海里闪了一下便被不自在的感觉替代。
我实在没想到他会真的过来检查。幸而他语气很不耐烦，削弱了友爱恭敬的氛围，让我不至于真的尬到脚趾抓地挖穿飞机从不知多少万米高空掉下去。
“贝尔那小混蛋的头可比你硬多了。”他似抱怨又似训话。我感到头发被他拨弄着，挨锤的地方被手指仔仔细细摩挲了一番。
摸得我有点痒，我转移注意力去想他说的：“贝尔……也被敲脑壳了？”
之前看到贝尔歪带王冠，难不成也是被敲了个包出来所以王冠戴不正？
那家伙要被揍了真的大快人心，是我能买两挂鞭炮去放的大喜事。
可能是我幸灾乐祸得太明显，额头被斯库瓦罗不轻不重敲了一下。
他坐回去摆弄手里的什么东西，我才发现他在检查时候把手套摘下来了。
让缺失左手的人自己戴回手套——尤其这个人摘下来的原因也在我——叫人良心过不去。但斯库瓦罗动作很快很利索，而接下来他的话也让我仅存的良心灰飞烟灭。
“啧，不摘手套都摸不出来肿了。”
——那你自己反思一下触觉灵敏度吧！！
他说没什么事，这肿包也就半天一天就能消下去，并且表面感叹实际嘲讽我这都能受伤。
我非常不忿：“我说了我很弱啊。脑力派！什么叫脑力派！当然是不仅身体脆弱，脑袋也很需要保护的那种！”
他嗤笑道：“连去哪都搞不清楚的脑力派。”
“那……那是刚睡醒没听清。”说实在话作为二外使用者，我能听到说去搜集信息写报告都很不容易了。“况且一直是你说要回意大利嘛。”
“干嘛中途转机到基辅？”光为了隐藏行踪？可乌克兰离意大利也太远了点，而且我隐约记得这个时代乌克兰似乎也不是非常平静。
“怎么不直接到北非然后坐船偷/渡到意大利？距离又近，上船又方便。”
斯库瓦罗没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不是好奇瓦利亚保护着那些意军/方研究员【1】，怎么避开彭格列的搜查吗？”他扫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我发现这群杀手们笑起来比板着脸更有威慑力一点。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了敲扶手，“他们肯定想不到在这儿。”
斯库瓦罗五官锐利，傲慢自信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更昳丽，有一种张狂的美感。
我惊讶地注视他一会，而后闭眼叹了口气。
我有一种直觉……意军/方研究员绝对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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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肥沃的黑土地让他成为欧洲粮仓，而位于亚洲与欧洲交界的特殊地理位置也让他成为大国博弈的关键之一。
尤其是二十一世纪初。
美/苏冷战由于苏/联的解体而突然结束，太过仓促，甚至让美国和同/盟/国没有实感。想要倒向资本主义的俄罗斯继续被美/国和其盟友排斥。
而在这时候，与俄罗斯接壤，又是从苏联独立出来，分了不少大毛遗产的二毛，乌/克/兰，自然成为新角力的重要战场。
商量方案时候我就在困惑，为什么研究出莫斯卡这种高科技的意大利军/方还需要依靠黑手党来保护。
这话问Xanxus或者斯库瓦罗当然得不到回答，他们只是杀手，而知情的两方，奥塔比奥和马莱岛的绑匪已经被只管完成任务不追究原因的杀手们干掉了。
不过当我踏到坚实的柏油马路，回望黄蓝配色的基辅航站楼标志的时候，一个猜想隐隐从众多可能推演之中浮现。
而它在我和斯库瓦罗进入乌克兰某处瓦利亚临时据点，见到被严密保护起来的研究核心团队时变得更清晰。
“瓦利亚还有俄语人才？”我敲着电脑一边查资料一边问斯库瓦罗。
万能的作战队长在开车。
这车是他抢来的。实在对不起路过被我们反打劫的一个劫匪：出了航站楼之后他带着我走了一条小道，不出意外两个看上去有点小钱的人就被路边开车蹲守的劫匪盯上了。
劫匪下手了，劫匪没命了。
瓦利亚·乌克兰临时据点多了一辆车。
机智的作战队长说这样又不会有警察追查，又有代步工具。
我为劫匪感到遗憾。R.I.P，愿天堂没有钓鱼执法的意大利资本家杀手。
风在破碎的车窗呼啸穿梭，顺便刮跑了我的声音，刮得斯库瓦罗的头发一个劲儿往我脸上糊。
他似乎没听清，回头看我：“啊？！”
“我说瓦利亚——！有会俄语的！——卧槽哥你看路！”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坐副驾驶而坐在斯库瓦罗后方。这种飙车还不看路的马路杀手的驾驶座后面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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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奇怪，军方为何需要得到黑手党的保护？黑手党再怎么强，也是一个地域性的组织。怎么能强得过国家机器？
就算说意大利军/方拉跨，但已经能研制莫斯卡机器人的军队还能被什么东西威胁到？
而且军/队，一个就算再怎么有黑幕，也可以摆上明面的组织，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求助于暗处的黑手党啊？
一种情况是威胁本就来自暗处。但这可能性被莫斯卡否定。奥塔比奥既然能把机器人作为对付其他黑手党的武器，那一定不是黑手党对军/队产生威胁，否则军/队他们自己就能靠莫斯卡解决了。
那要不然是政/治对军/事的打压，比如为了政/府/权/力稳定什么的。要不然威胁来自国外势力，当然也有可能是两者叠加。
我在车上就在搜索相关资料。
“意大利政府和军队的矛盾可以排除，从披露的消息来看，1975年开始陆军参谋等就一直在改革军队，1991年以来不断裁减规模，政府已经占了足够优势。”
“而和外国冲突也不大可能，意大利外交一直接近中立，至少表面上和其他国家没有什么冲突，意军方如果和国外有冲突，首先要找的应该是政府而不是黑手党吧。”
“除非，两者起冲突的原因是因为莫斯卡的成功研制，某个本来在机器人研究领域占据优势的外国势力感受到了莫斯卡的威胁；或者那神秘势力要威胁的根本不是意军方，和意大利没有任何关系。”
我对斯库瓦罗说。
“而且你发现没有，这些团队核心成员好像都是讲俄语的。不能都是克格勃留在意大利的间谍吧？”
——意大利哪有那么大的价值？
临时据点里斯库瓦罗确实通过研究员的电脑获得了奥塔比奥在之前参与贩卖军火的证据。他拷贝信息时我闲得打转，正好听到研究员之间聊天。
很多弹舌音秃噜秃噜的，听起来像是俄语。
按照常理来说，意大利人用俄语当日常交流语言的人应该很少吧？我仔细盯了那些科研人员半天，觉得他们高鼻深目，发色又浅，长得不像南欧人。
因为着急回意大利的瓦利亚总部，我还没来得及确认我的想法，就被斯库瓦罗拽走赶往下一个地点。所以我问斯库瓦罗暗/杀部/队里有没有懂俄语的。有的话就能直接确认研究员身份了。
斯库瓦罗不觉得这种问题有深究的必要，他拒绝了和我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当然，如果他觉得有必要的话根本就不会杀光所有绑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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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汽车旅馆简单休整。正常情况我是不会选汽车旅馆的，这名词在电影电视剧里基本和凶杀案挂钩，之前遇到的劫匪也证明我们并不是在安全文明的大城市。
但斯库瓦罗就在这里停下了……我又迫切想洗漱。
进旅馆时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贝尔说得没错，作战队长不愧是队长，带着个废物也能嘎嘎乱杀。就算旅馆里出现什么杀人狂，估摸着还没斯库瓦罗杀的人多。而且我们也只是短暂休整，接着又要去赶飞机回意大利，应该没有时间给杀人狂出现。
斯库瓦罗正因为这边旅馆插座接触不良没办法吹头发而生气。
听完我说的猜想更是露出凶狠模样。“voi！费劲调查这些干嘛？不管是哪个原因都和瓦利亚没关系。你有时间瞎想不如赶紧把报告写了。”
脾气这么坏。我白了他一眼：“插座不灵也和我没关系吧？干嘛拿我撒气。”
但看他头发那么长，我还是冲他招了招手叫他坐下来两个人一起擦。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调查这些。而且也算不上调查，只能说是大致推测吧。整个推测涉及的团体太多，连搜集信息印证都做不到。
去追本溯源研究员与奥塔比奥合作的原因已经超出了给瓦利亚脱罪的计划范畴，所以斯库瓦罗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但我为什么会关注这个呢？
我帮他揉着头发，自言自语道：“……可能想多猜一点，尽量多预测一点可能性吧。”
我知道斯库瓦罗之前提点我的很有道理，行动之前做不到获得全部信息，也不能完全准备好。但大多数时候我就是会焦虑，然后揪着自己要做的东西里任何一个没有搞懂的步骤探究到底如何。
比如这次的军/方和黑手党问题。
斯库瓦罗的声音打断我的反思。
“你……之前做了什么梦？”
他突然转变话题，让我有点茫然。我望着他银灰色的瞳孔一下子想不到他在讲什么。
“飞机上。”他眉毛拧起来，“飞机上你哭哭啼啼得吵死了。就是因为你天天想这么多才会做噩梦吧！”
绝对夸张了。我醒来没觉得脸上发干。
但噩梦确实是。“也没什么吧，”我避开他的视线，“也就是什么掉到云战现场结果一脚踩到地雷啊，被云雀抽飞了结果被粒子炮打中啊，拿到指环之后直接被Xanxus灭口啊，惹Xanxus生气结果被一枪轰了啊，被贝尔削了什么的……”
还有很久没梦到过的，那个经常家暴的渣爹。可能是压力太大，隔了这么多年，我在异世界又重温了一遍自己的无力、痛苦和愤怒。
“既然这么怕死，为什么不直接逃走？”
……啊？
“为什么还回来？”
我后知后觉他说的可能是我自己单独去医院的那件事。
我那时候以为是他没注意，结果居然是故意放我一个人离开吗？
我有点说不出话，干干地笑了一下：“我不回来你们也会来抓我吧。”
就算斯库瓦罗有意放我，那Xanxus呢？被Xanxus强制冲水冷静的经历才刚过去一两天，他叫我别想逃跑的警告还历历在目。
他看着我，那眼神复杂到我说不出来是什么。“你已经认命了吗？”
脚注：
【1】见39章完美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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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小P融入瓦利亚，开始对队友受伤感到开心（bushi
S：她能不能少想一点啊，简直是自己折磨自己……合该做噩梦。
小P：干……干嘛啊，怎么突然讨论哲学问题。
S有没有主动放小P走这个事，大概就是给个机会，属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样。小P理解别人时候都有点点极端过头，放大了他们做事的部分原因。（比如对加百罗涅的理解啊，还有经常被80噎住也是因为这一点。） 简单来说就是想多了（。
关于毫不相干的意/军问题：
如果是X肯定说你想干嘛干嘛，把任务完成就好。S在做任务时候感觉控制欲会更强一点，与其在哪想不知道有用没用的，不如赶紧把没做完的先弄完再说啦。
最后一段和30章 各自心思时候斯库瓦罗想的有关系啦……他憋了这么久才问已经很不容易了。（一个伏笔写这么远我真的是……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42 双人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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