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作者后妈再爱我一次

作者:二十支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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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


      沈淮步出小院,径直往苏老爷子院里去。
      他本意想把所有人都折磨一通杀了之后再解决那老头,可身份暴露了,他得快刀斩乱麻。

      麻虽一团乱,但跨进老爷子院子时利刀尚未出鞘,正见自己的老爹正与苏老爷子对弈。柳渃亭亭立在一侧,一边观棋,一边等候。
      他们在等候沈淮。
      且看样子已经等候了许久。
      ……

      “慕云迟……”苏野宁手抓住架他脖子上的剑,血瞬间溢出他指缝,切齿痛恨道,“你赶紧带着柳湄滚吧!”
      说完便愤然甩开那剑扭头离去。

      “父亲!!”
      一直缩在一侧的苏言叫他一声,追逐而去。

      慕云迟有些发怔,剑上还滴沥着苏野宁的血。
      何靡安慰他道:“他自己发疯,你别自责。”说完也追了出去。

      一日里做了两次捕蝉的螳螂,这边沈淮心里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只作妄笑。

      “你疯了。”柳渃向他走了两步,并不避讳两个老人,她道,“我绝不允许你杀我二姐。”

      她洋洋得意,明白沈淮实则已被扼住咽喉,而他也实在是没想到柳渃会走出这一步。他自己家老爷子在,他不能动手。

      “你骗我骗得好苦。”柳渃继续道,“你说要替我二姐查明真相,你说要把那些弑主的郎鸿人都处理掉,结果你呢,竟然利用郎鸿,你要把平侯府搅乱我不管,可你不该拉我二姐一起去死!”

      “渃儿。”棋局正于如火如荼之处,沈老爷子捡了苏老爷子好几粒子,却因为柳渃肆无忌惮的话并没有占得上风,他有所顾忌,怕伤了和气,便万事以退为先,“你与淮儿先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苏老爷子落下一粒黑子,道,“沈兄,叫他二人一道,来看看这棋局是否合理。”

      心照不宣下,沈老爷子觑了沈淮一眼,沈淮刀还持于手中,径直越过柳渃,走到了棋桌前。

      黑白子势均力敌,可其中差错颇多。
      其实两个戎马一生的武将,到底也不是下棋的料子,晚年来落花流水闲来无事,学也学不太精。

      不再顾棋,沈淮把刀横在中间,道:“苏侯,敢问一事。”

      “贤侄且问。”
      “何时知晓一切乃我从中作梗?”

      苏老爷子笑意盈盈,慈爱道:“你与阿宁自小便要好,他原在赵国时,你就时时跋涉而去,老夫心知,你必然不会允他枉死。”

      “哦?”沈淮侧头,与他目光对视,道,“那伯父,有想过为阿宁报仇吗?伯父知道,家中乱作一锅粥,几个孝子贤孙勾心斗角吗?”
      “伯父,阿宁是为家,为国,他从小没能受到家国之一的庇佑,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爱人,伯父不心疼阿宁吗?”

      “他遭人暗算,遭人陷害,遭人荼毒,午夜梦回,伯父能心安吗?”

      柳渃静静听着。
      追上来于门外的何靡与苏野宁,亦静静听着。

      “家中几人为了一个爵位,斗得你死我活,伯父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管?放纵之下,伯父你真能对得起阿宁的在天之灵吗?”沈淮到底没戳破苏野宁活着的事儿,其实自禾阳一战,他也没想过苏野宁竟然还活着。

      苏老爷子的目光似崇山峻岭之巍峨,与年轻气盛的沈淮对峙全然不落下风。
      他道:“我心不安。”

      “那伯父就该替阿宁讨回公道啊。”

      “如何报仇?先杀了家中的几个孩子,再自刎以死谢罪?这样便是报仇?”

      沈淮认为是。

      苏老爷子叹了一声,手中黑子朝桌上一拨撒便打乱了棋局。
      他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朝墙头上反射的曙光遥遥望去。

      初生不久的太阳如此明亮,每缕光似乎都在诉说着希望,滋生着活跃与青春,太平与宁静。
      静默良久,他道:“沈兄,带阿淮与渃儿回去吧。”
      说完转身欲走。

      沈淮不愿放他走,投刀而去,妄图一击毙命。

      “锵”一声,他的刀被疾风闪现的沈老爷子以棋盘于二人之间击中。
      黑白子彻底交混,落了一地。
      他厉色怒斥:“孽障!”

      说着就要过去打儿子。

      苏老爷子对小辈宽容,大度制止了沈爷子粗暴的教育方式:“无碍,带阿淮回去吧。”
      说完顿了顿,忽然朝门外喊:“湄儿,进来。”

      被点名的“柳湄”愣了愣。何靡并不认为他们几个露了马脚让里头的人有所察觉,尚在不解间,何靡遭苏言一把推了出去。
      正就立在大门前了。

      何靡退也退不得,只能在柳渃渴盼的目光的启步进屋。

      “二姐……”柳渃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何靡冲她一笑,进门第一句话道:“应该处置吧,”她道,“既然阿宁是枉死,祖父……应该替他主持公道。”
      这算是有一说一,情理之中的事儿。何靡认为是的。

      然苏老爷子的目光沉稳,如同千年百年的古藤树木那样虬结坚实,不为风雨所动。
      他看着何靡,忽然道:“湄儿,祠堂里少了个东西。”
      “你母亲的灵位。”

      杜如绾的灵位。
      “湄儿可知?”

      这话之意明显,心里不禁夸不愧是老爷子,到底是老狐狸,但何靡矢口否认:“我不知道。”

      “那,楚九呈呢?”
      “如绾是个好孩子,岂能让她在天之灵不安呢?”说完,老爷子又看向沈淮,问他,“对吗?阿淮?”

      沈淮攥紧了拳,浑身是待发的凶暴,不知为何而点燃。但在自己老爹拦着下红着鼻眼,到底没大动作。

      “他……”何靡道,“那日被沈……公子带走了。”

      “哦?”老爷子看向沈淮,其整个人如同遭袭击欲反抗的野兽。
      “阿淮,可不能苛待郎鸿的大公子。”老爷子像是交代一样,又回头来道,“既然不见了,老夫便再寻人供造一个吧。”
      ……

      沈淮消停了一阵子,侯府也消停了一阵子。
      最不消停的是苏野宁,沈淮被禁足了,关于京城里出现了禾阳敌军的事儿没人接手,他心中煎熬挣扎,一方面不愿见太平盛世沦陷,遭敌人铁骑践踏,一方面只要想到多年孤寂又遭太平人诡计无情陷害,便无比痛苦。

      时时他问何靡,改不改管,这事儿改不改他一个“死人”管?
      何靡问:“你查到什么了吗?”

      “这伙人密谋,欲于除夕之夜动手……目标是天子,是朝中权贵……”

      何靡问:“具体计划呢?”

      苏野宁喝得烂醉,躺床上傻傻地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何靡想趁他清醒的时候再说,然每次清醒,就不见苏野宁人了。

      而这些日子,何靡心里奇怪的是,楚九呈已经很久没露面了。
      她特意寻了时机跟苏野宁讲了这事儿,让沈淮把人放出来,但沈淮估计是被老父亲责骂得厉害,官也辞了,听说被遣回老家了。

      那日苏野宁心情也不大好。

      何靡一提这事儿,对方就大火,几次差点掀桌子动手。其实何靡并没有一直提,她知道一直念叨必然适得其反,总也是在两人商量对策时不显山不露水地捎上一句。然而苏野宁还是觉得她在念经,觉得她无比渴望,无比急切地想把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找到。

      何靡猜到这家伙对柳湄有情,是吃了醋。他明显感觉到时间越久,日子越平静,苏野宁的脾气就越发古怪易怒。为避免对方撒泼,何靡请求慕云迟,半夜带她溜进沈淮关押楚九呈的地方。

      这夜下了此年的第一次雪。
      这雪其实来得迟了,寒冬早已经来临。

      何靡裹着斗篷,在慕云迟的带领下进了沈淮私园的地牢。
      地牢犹如冰窟,瞧不见的寒气往骨子里钻。
      可牢里没人,只有茅席旁用茅草编的一堆粗糙难看的小动物,何靡看了半天,有小猪、小狗、小兔、蝴蝶蛾子什么的。

      “或许是我们走错地方了。”慕云迟安慰她。

      何靡捡了只小猪在手里,上看下看了一阵,心道:没错,这么丑的东西,也只有闲得发慌的楚九呈编得出来。何靡见他没事儿编过,也毫不留情地嘲笑过。

      她回过头,见慕云迟也捡了好几只,忽然问他:“你怎么肯陪我来的?”

      慕云迟眉眼一弯,依旧是少年未消褪的稚气,笑着露出虎牙,他温柔道:“湄儿,只要你愿意,无论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

      何靡回笑,问他许久想问却没寻到机会问的事儿:“你那天把剑架苏野宁脖子上,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沈淮说得没错,是哪里没错?”

      “他们陷害将军,罪该万死,湄儿,沙场凶险,刀尖舔血,命本就是捡的,珍贵得很,不能枉死。”

      何靡沉默半天,点了点头,道:“确实,阴谋诡计只会走向灭亡,但绝不能叫人枉死,冤死,本是为国为家,怎么能容忍被家国中人背叛呢?”
      还是至亲。

      她心想着那家伙竟然不在,那就算了吧,他一个系统,还能怎么的?
      何靡转过头,就看见苏野宁立在不远处。

      脸阴死了,比他这地牢周遭的空气还阴。

      “柳湄,我想问你,你与那姓楚的究竟是何关系?”

      “我说了,他是我兄长。”

      “他不是。”苏野宁不想和她多说废话,只道,“你可知,是他杀了子延?”

      何靡想也不想,直接道:“不可能。”
      且不说楚九呈一直跟着她,他一个系统怎么能干涉原剧情呢?

      “他如今就被关在大内天牢之中,”苏野宁道,“你若不信,他就死了。”
      何靡捏着那只草猪,依旧摇头。

      苏野宁却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随即看向慕云迟:“慕云迟,你也是能纵容她,既然喜欢,何必观望?守着永远不可能是你的。”
      “走吧,我还要去寻六明。”

      他是跟慕云迟说的,何靡有些迟疑在原地,慕云迟也并未动步子。
      见苏野宁扭过头往外走了,何靡上前去叫住他:“为什么他会死?”

      何靡其实心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意识告诉她这事儿这样假,却还是忍不住想,万一,是真的呢?
      楚九呈又不是神仙……

      苏野宁回头睨了她一眼,神情极其不悦。
      “我说的是楚九呈。”何靡问,“为什么他会死?”

      “阿延是皇子,死时头首分离,那般惨状,皇帝会坐视不管?”

      “可楚九呈为什么要杀他?”

      苏野宁凌人地看着她:“所以,我要问你,他到底是谁?柳湄,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把楚九呈带到京城,带到侯府,究竟想做什么?”

      “我……”何靡不知道。
      楚九呈确实有些令何靡不解的地方,她怀疑过,却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不过也无妨,他被法师封起来了,打算黎明之时就祭天。”

      何靡怔怔看着他。
      苏野宁笑着,道:“我知道你不信,但信不信,都由你。”
      何靡哽住了。

      苏野宁转身启步,何靡脑中千头万绪,好似有些决定万难,有些疑窦蜿蜒,却逼迫你在刹那间必须做出抉择。

      “苏野宁。”何靡道,“我信你。”
      “你带我去看看。”

      “我为何要带你去?”

      “萧子延死后你多次进宫,我知道你有来去自由的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皇宫。”
      “你……”纵使心中依旧将信将疑,何靡却不能完全放下心,“带我去看看。”

      “你想救他?”

      没有系统不行吧?何靡试图找理由解释她的行为,没有系统她怎么攻略?是,楚九呈那家伙有没有差别似乎并不大,可真没了,也难免叫人觉得哪里怪怪的。
      何靡许久没听见他在耳边叫唤,茧子都消下去了。
      该说不说,人还是贱。

      “他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何靡努力找话,“毕竟萧子延……”

      “够了,阿延即使害我,也比你对我真心。”苏野宁莫名激动,像是被戳了痛处。
      可他习惯将痛苦与柳湄分享。

      “我可以带你去,但有一个条件。”

      何靡看着他。

      “你,给我跪下。”
      “你,陪我一夜。”
      说完,看向她身后不远的慕云迟。

      若不是脸好看,何靡想给他一大嘴巴子。
      真……好吧,该说不说,当年何靡是很吃这一套的。

      毕竟是夫妻,他二人并非没有过夫妻之实,早在郎鸿,针锋相对的柳湄与苏野宁就痛苦地尝试过,上瘾过。
      痛苦催生欲望,欲望盘踞痛苦。

      何靡尚不见反应,苏野宁就已经大步跨了过去,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慕云迟侧开脸。

      这头何靡人尚且未反应过来,又有些思绪无措,紧接着苏野宁松开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然后捏着她的脖颈将人给按到地上跪下了。
      “柳湄,你不能背叛我的。”他道。

      那一巴掌使了力,何靡脸火辣辣地疼,人是有些傻了。
      苏野宁站起来,擦着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磕头吧。”

      脑子尚且云雾不清的何靡盯着地面。

      我就说这角色家暴……
      他怎么敢的!
      我可是他亲妈!

      星散的火苗子又蹦蹦跳跳地汇集起来,何靡感觉头皮下扯着一根筋,那筋不停地跳、不停地跳,好像在宣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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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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