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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会议室落地窗外，旧金山的夕阳将整个金融区染成血色。王晓冰指尖轻叩着红木会议桌，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根据协议第17条，"她推过一沓文件，纸张边缘在霍华德面前划出一道寒光，"你名下的28%股份将在今日完成交割。"
霍华德的手指在颤抖。他盯着那份自己亲手签过的对赌协议，突然暴起将咖啡杯扫落在地。陶瓷碎片在王晓冰脚边炸开，她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你早就设好了圈套！"霍华德扯开领带，脖颈上青筋暴起，"那些实验室数据泄露，那些董事会成员倒戈——全都是你！"
王晓冰缓缓起身，香奈儿套装在夕阳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她伸手拂过窗边的绿植，一片龟背竹叶子亲昵地卷住她的手指。
"商场如战场，亲爱的。"她声音轻柔得像在念情诗，"只不过我提前听到了风声。"
当最后一位董事离开后，霍华德突然狂笑起来。他扯开衬衫纽扣，露出左胸口的疤痕："还记得这个吗？你说这是为我挡下的子弹痕迹。"
王晓冰瞳孔微缩。那本该是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2029年3月14日，"霍华德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地平静，"你提出分手的日子。那天我查出了胃癌晚期，而你在收购我最后5%的股权。"
窗外的绿植无风自动。王晓冰终于转身正视他："你疯了。"
"我重生回十年前！"霍华德猛地砸向智能屏幕，监控画面瞬间雪花纷飞，"就是为了阻止你这个蛇蝎美人！"
王晓冰突然笑了。她拿起桌上的支票本，钢笔尖在纸上划出优雅的弧线："二百五十万，买你闭嘴。"数字末尾的圈画得像枚戒指。
"你真的...爱过我吗？"霍华德的声音突然脆弱得像少年。
王晓冰走向落地窗，整个硅谷的灯火在她脚下流淌。她想起初遇时那个在实验室摆弄薄荷的年轻教授，白大褂下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
"爱过。"她指尖划过玻璃上两人的倒影，"当你还有头发的时候。"
霍华德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王晓冰却已按下通话键："保安，送霍华德教授出去。"
她最后看了眼这个曾经枕边人，"对了，你实验室的芦荟告诉我——你上周刚植了发。"
私人飞机穿越云层时，王晓冰正把玩着优植新研发的精华胶囊。透过舷窗，她能看到下方绵延的森林——那些都是她的耳目。
"王总，证监会问询函已经处理好了。"助理递来平板，"另外，谢先生来电说他在深市湾等您。"
王晓冰轻笑。比起那些老狐狸，谢骁的直球反而让她安心。她打开手机相册，最新一张是谢骁在健身房的自拍，汗珠顺着人鱼线滑进运动裤边缘。
"告诉谢总，"她关掉屏幕，"周末的古典乐会我会准时到。"
深市湾的晨雾还未散尽，王晓冰赤脚走在私人沙滩上。潮水退去后留下的贝壳在她脚下发出脆响，像某种密码。
"早。"
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谢骁的气息带着海盐与雪松的味道，还有一丝刚煮好的瑰夏咖啡香。
"偷看多久了？"王晓冰任由他为自己披上羊绒披肩。
"从你数到第七个贝壳开始。"谢骁的拇指擦过她锁骨上的水珠，"今天涨潮会提前两小时。"
王晓冰挑眉。这个细节连她的植物哨兵都没报告。远处别墅里，她新栽的蓝花楹正兴奋地摇晃枝条——谢骁今早给它浇了特殊的营养剂。
京市录音棚里，叶照第27次重录新歌。监视器上循环播放着王晓冰的旧采访，她说到"喜欢诚实的人"时眼睛会微微眯起。
"叶哥，粉丝都在问这首歌写给谁..."助理话音未落，就被砸来的乐谱淹没。
叶照盯着手机里已读不回的信息框，突然抓起车钥匙。他该亲自去问问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为什么能对着一株破植物笑，却看不到他熬红的眼睛。
而此时深市音乐厅里，王晓冰正借着昏暗灯光，任由谢骁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勃拉姆斯的交响乐淹没了后排粉丝的偷拍声，也淹没了某个未接来电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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