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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
当泽莫和Rhaenyra到达图书馆时，他的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口，泽莫对他并不太熟悉，他最近才有了自己的管家；在之前一直是国王的管家兼顾他的日程，他和管家见面的次数也比秘书更加的少，而秘书的部分职能也被Mancini取代。直到看见他身边的人，泽莫才想起来他要带新的掌衣官来见自己；这不是一件大事，泽莫只需要说一两句话就可以糊弄过去。
“殿下们，”管家低头，“这是Haegon王子新的掌衣官，Ser Theo Dudley。”
Rhaenyra显然心不在焉，她只是扫了眼泽莫的管家便道：“我还有其余要事，明天见，Haegon。”
“晚安，Rhaenyra。”泽莫点头，直到Rhaenyra的身影远去，他才进入学习室，管家和新的掌衣官跟在他的身后，泽莫走到书桌前坐下，在烛光中看清了掌衣官的脸。那是一张异常俊美的脸，即使在被称赞为“美貌异乎常人”的Targaryen中也毫不逊色，湛蓝色的眼睛和浅金色的头发，他年轻的不像是一个能够成为王子的掌衣官的贵族；联想到Mancini提到Theo Dudley是Rhaenys的人，这不由得让泽莫更加注意起来。
“Ser Theo Dudley是Ser Robert Dudley的次子， Lord Heyden Dudley of Tarth的侄子。”管家道，接着，他退后两步，“您需要单独和新的掌衣官交谈吗？”
“不。”泽莫一口回绝，他从信件堆中抽出一些陈旧的信封，道：“让Ser Grandison来找我；我需要和他交流关于我进行巡游后信件运送的问题。”
管家犹豫了几步，Ser Theo Dudley在这时开口，他的声音轻柔而又磁性，像是树林中的口琴声，他道：“能为您服务是我和我的家族的荣幸，殿下。”
泽莫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很好，你可以退下了。”接着，他拿起拆信刀开始拆Flaenderys最新来的信。管家和掌衣官一起离开了学习室，泽莫刚刚拿出Flaenderys的信件，Aemond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Rhaenys居然还在试探，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吞剑者。”
泽莫差点把拆信刀掷向Aemond的方向，他死死的捏住刀柄，阻止了自己的行为。
“我以为我检查了所有的密道。”他咬牙切齿道。
“我从窗户进来的。”Aemond道，他坐在了泽莫的书桌上。
泽莫想要对Aemond大吼大叫，问他和Aegon是不是都是精神有毛病，再强调他早该在Aegon在临冬城爬他卧室的窗户的时候就把年轻的王子推下去，而这次他决定弥补之前的错误。但是一如既往的，他压抑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里是四楼。”他道。
“我们属于高空。”Aemond道。
那是龙会飞，不是你们会飞，智障崽子。
“我显然需要加强守卫。”泽莫道，他将Flaenderys的信件收回抽屉，“你有什么要事让你连仆人的通报都等不及，必须要来见我吗？”
为什么该死的七神没有把他的情感和死亡的能力一起带走，这样他就不会无时无刻不被自己家的所有人气到想怒吼了。
“我会夺走Lucerys Velaryon从我身上夺走的东西，无论以什么形式，无论以什么代价，”Aemond宣称，“我想你在我们出发之前需要知道这一点。”
泽莫想起自己几分钟前新鲜立下的誓言，只想一把火烧了红堡。
“是啊，”他不无嘲讽的说，“我相信我们的父亲就等着这一天呢。”
“父亲也许希望这次巡游让你逃避掉首都的流言，让你炫耀自己的龙和能力，所以他只让次子作为你的——‘陪衬’，但是兄弟，我向你保证，” Aemond道，“父亲不会如愿的。”
回顾Aemond第一次跟他说狠话开始，面前的少年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幼龙，咆哮的声音刺耳却和甚至比不上火星的龙炎一样毫无用处；他甚至不如自己装乖的哥哥Aegon给泽莫造成的麻烦多。当然，泽莫不会因此忽视Aemond的破坏力，他有着Targaryen家最巨大的龙Vhagar，连Heilax，泽莫长得最快的龙，都无法与之媲美；可是他的不加掩饰的残忍和无法遮盖的幼稚只让泽莫觉得厌烦。
“好的。”泽莫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Aemond危险的眯起眼睛：“你认为我说的话不足一提。”
“不，兄弟。”泽莫道，“我很看重你的话，可是你看，”他顿了顿，“让我给你数一数现在我需要担心的事情：从白港到临冬城的粮食；学士预言的暖冬，暖冬的到来也许会引起的瘟疫和干旱；Flaenderys想要征服Essos的野心，于此同时我们不得不和他们合作，因为我们未来需要无垢者；我们旧的舰队已经支离破碎必须建造新的舰队，铁群岛的Greyjoy却拒绝向我们提供新的技术——你的话当然非常重要，但是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好吗？”
“你是在向我炫耀吗？”Aemond反问。
泽莫沉默了几秒，在那快速的几秒之间，他的兄弟之爱被消磨殆尽。
“你们Targaryen就不能有一个脑子稍微正常点吗？”他尖叫，“我不需要其他的任何东西，但凡是一个——一个！能够考虑自己子民的生命胜过自己的虚荣和□□的人？父亲为了王位把自己的长子扔到海里，做错了所有的选择却逼着被自己扔到海里的倒霉长子回来之后收拾自己造成的整个烂摊子；儿子不顾自己的王子身份和职责天天跑去妓院还埋怨别人不把自己当孩子，明明有脑子整天说的话做的事却好像脑子是个摆设一样；女儿得位不稳还蠢到当众和自己父亲争吵不休，不顾场合和对象甩脸色给任何人看。你们该死的是统治整个七国几百万民众的家族，你们之中但凡能有一个——哪怕一个，能越过该死的个人恩怨，情感纠葛和谁多看了谁两眼谁少看了谁两眼这种芝麻大小的事看看因为饥饿和瘟疫而死的民众和即将来袭的长夜呢？你以为我想在这里跟你们耗着吗？你以为如果我有的选，我想和这个不健全的家族产生哪怕一点联系吗？”
泽莫自己也相当不健全，他是个凡人，人性的弱点一个不缺；但是和这几个典型的Targaryen比起来，他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典范。
他能在Rhaenyra面前保持镇静，在Aegon面前深呼吸平静下来，在Viserys面前咬牙忍耐，但Aemond Targaryen永远有惹怒他的天赋，而他乐此不疲。
“如果你那么恨我们。”Aemond咆哮，“那你怎么不干脆离开？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玩弄权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那些伪善的表演，那些暗地里的阴谋和杀戮，你在这里装什么无辜的婊子？”
“你以为我不想吗？”泽莫怒吼，“如果异鬼现在就出现，你以为我不想现在就去北境解决掉一切然后再解决掉我自己吗？但是不！那该死的预言甚至都不给我个痛快！你以为我玩弄权术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自己吗？是为了你们这群蠢货不会因为想要自己头上多个异形的金块而把整个七国都献给异鬼！”
“你的预言？你的预言又是什么？那都是你的宣称！有任何其他人能够看见你的预言吗？谁知道那是真实的还是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Aemond反驳，“除了你自己的行为，你自己一个人的话能证明什么？”
“没有人能看见Daenys the Dreamer的预言，但是那让我们逃过了瓦雷利亚的末日。”泽莫道，“你应该知道的比其他人能清楚，Aemond。”
“我相信预言。”Aemond道，“但是我不相信你。”
泽莫桌边的铃响起，他按下桌边的开关，守夜人迈过长长的走廊，低头道：“殿下，您的秘书Ser Grandison来了。”
“让他进来。”泽莫道，他将自己的印章收回盒内，余怒未消的瞟了Aemond一眼，“离开。”
第二天早上，泽莫的用人已经开始准备他在冬天出行的行李，和风息堡的人以及王子的贴身仆人们交涉有什么是需要王子们自己准备的；而有什么是必须随身带上的。如果要泽莫说的话，他可以立即起身，没有什么是不能将就的，但是王室的名声显然不能允许丝毫的不体面。
而泽莫，拿着已经念了一半的七神典籍，在和Mancini，Aleq和Ser Darklyn等人部分交接完之后，终于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脾气准备去找Aemond为昨天晚上的爆发道歉，却得知Aemond生病了。
“哈？”他疑问。
“只是一个小感冒，”王后的管家道，“王子在放血之后已经好多了；他是早上开始咳嗽的，但是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了，只是王后坚持要他卧床修养，不见客人。”
“好，”泽莫点头，“告诉王子，自己的身体重要，如果身体不适，不需要勉强。”
Aemond估计会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
之后几天Mancini传来消息，Rhaenyra正在尽力想让Jacaerys陪伴泽莫出行，但是阻力不只来自于国王，还来自于Lucerys自己；他宣称不能让Jacaerys承担他的错误造成的风险，而Rhaenyra只能接受自己孩子的坚持。Aemond的咳嗽反复了几次——这对泽莫来说倒是新鲜，Targaryen的人不常得感冒一类的小病——Viserys的慢性病和整个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另说——但是最后还是恢复了健康，并且仍然强健的可以骑龙，让Rhaenyra大失所望。
“你会在巡游之后喜欢上Aemond吗？”在出行的前一天，Aegon终于找到机会在他母亲不注意的情况下进入泽莫的学习室时，忽然说。
“你觉得呢？”泽莫懒得搭理他，任由Aegon把建造舰队相关的文书扔得满地都是——是的，Viserys将监督舰队建造的任务分了一部分给Aegon，泽莫希望Aegon至少能把报复自己外祖父时用的心思用一半在这上面。
“他很讨人厌。”Aegon想了想，“不惹女人喜欢，想必也不惹男人喜欢。”
泽莫把自己面前的文书翻页：“你母亲给你定亲了吗？”
“不。”Aegon道，“她本来想让我娶Helaena，父亲拒绝了；娶Baratheon家的女儿风险太大；我不知道，也许她会让我娶个Velaryon吧。”
“好。”泽莫道，他在文件上签字，“我去巡游之后仍然能接收到君临的消息，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如果你是女人的话，我能娶你吗？”Aegon忽然道，“你知道，如果你是女人的话——你现在也没有结婚，Rhaenyra也是我姐姐，但是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结婚了；你觉得父亲会让我们结婚吗？”
泽莫抬头看了Aegon一眼：“如果我是女人，那我根本就不会有机会在狭海失踪，Aegon，即使当你幻想时也要注意基础的逻辑。”
Aegon的神色却让他感到警惕，即使他们的言语和三城联盟的事件发生之前无二，泽莫却知道有什么永远的改变了。Aegon的话在他心中不再是直白的表达，而是需要仔细的分析和警惕的内容，他不再单纯是他愚蠢的兄弟；而是一个休眠的火山，而现在休眠的火山盯着他，像是沙漠最中央的人盯着水。
“你的母亲快回来了，Aegon。”他道，“别给你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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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发前，泽莫去找了Rhaenys；也许Rhaenys对他的爱也不单纯，但是她至少是他的一对父母中犯错更少的那个。当他进入Rhaenys的书房时，她正拿着一封信，神色哀伤。
“发生什么了，母亲？”他问。
“Corlys想要援引瓦雷利亚的法律和我离婚。”Rhaenys道。
泽莫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Leo的事？”
Rhaenys摇头。
“教团会对此不满。”泽莫道，“尤其是在这样敏感的时期，你们的离婚也许会引起教团的叛乱。”
“是的，这不会发生。”Rhaenys点头。
泽莫沉默了片刻：“我很抱歉，母亲。”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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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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