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慌乱
医院里今夜人特别多,杂乱,走廊里围满了人,似乎今天格外不顺,简源下了车飞速赶到前台问了病房位置,一层一层往上走,越上一层,心就越紧张。
按理来说不该是这样子,明明他所看见的很稀松平常,心底就是抑制不住慌乱,这种念头上次出现还是在去年,但不论如何,他不愿意令这种情况再度发生。
夜晚的住院部格外安静,楼道里的灯光程亮,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熏得人晕乎乎的,简源穿过雪白的楼道,不费周折看到了想找的人。
路浔背对着他,微微低着头。他跟前站着徐柳,徐柳面色不善,他站在路浔对面一只手揉着手腕甩了甩拳头,他斜眼瞥过,眼中充斥着怒意和不屑,不出简源所料,看来他们还是没有讲和。除了他们俩之外,徐柳身侧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抓着徐柳的胳膊,正低声跟徐柳说话。
简源走近,断断续续听到一些。
那人说:“那次的事情也不全算是阿浔的错,更何况队长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料理都是阿浔在负责,阿浔自己也知道错了,你就别怪他了行吗?”
徐柳甩手道:“原谅个屁,他是什么身份?太子爷,用得着我来原谅吗?我就盼着他离我,离姜哥离得越远越好!余哥,你怎么了?你不是和姜哥关系最好的吗?姜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他的错,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那个被他叫“余哥”的人闻言一顿,他本就雪白的脸庞更加苍白,唇色都渐渐淡去。路浔始终低着头不说话,看着他这个样子,徐柳心中怒火更胜,他上前一步揪着路浔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不是挺能的吗?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不说话,啊?”
说着,他又扬起拳头,“余哥”见状,立刻上前想要挡开他们,但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徐柳的拳头往路浔的脸上砸去。即将砸到的那一刻,一只手从路浔身后伸了过来,横空抓着徐柳的手腕。那一瞬间,路浔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是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却又有点不一样,他能感觉到对方看似平静中掺杂着一丝压抑,似乎在刻意压抑怒火。
简源握着徐柳的手腕面无表情说:“容我插一句,这里是医院,大半夜的在这里闹事恐怕不太好吧。”
他面色淡定,握着徐柳的手却是力道很大,徐柳挣了挣,没挣开。
简源:“还打吗?”
徐柳臭着脸收回手。
简源的注意力一直在路浔身上,他上前时,很细节地发现路浔的眼睫轻轻龛了一下。那一瞬间,简源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不疼,但难以忽视。和那位白了脸的“余哥”相比,路浔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简源余光发现他嘴角处红肿,还有血丝,一看就是刚被人打得,再联想到刚刚他过来看到的那一幕,简神黑了脸。
“你算什么东西?!”
简源扭过头,见徐柳冲着他嚷:“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管你什么事情?”
简源出现后,原本楼道间的气氛被冲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压抑的气息,简源拉起路浔的手,看向徐柳:“我说过,打人犯法,要不要你自己去查查,看我有没有说谎?”
“你?路浔你可以啊,自己怂,就叫人来帮忙!还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不就是看上路浔家里有钱有势想高攀吗?贱货一个。”
徐柳显然是被气到口不择言,路浔他打不了,就转过头来攻击他。听了徐柳这一番话,简源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说:你还有的练。
这都多少年了,还在这里说什么高攀自己的话,简源听着都笑了,笑得毛骨悚然,他本身长相偏严肃,给人补习多当多老师的原因,一板起脸来总会给人一种压迫感,但他一笑,眼尾上挑,会给人一种视觉的攻击,不过眼下他刻意笑得扭曲,他不知道好不好看,反正效果挺好。
徐柳看着他的表情微微凝滞,似乎被他的笑容震慑到了,简源克制住摸自己脸的冲动,刚想开口说话,余光瞥见路浔上前,一把揪住徐柳的衣领。
简源:“?”刚才不是装鹌鹑吗?怎么现在上了?
光看样子,就知道路浔不是在开玩笑,他揪着徐柳的衣领,徐柳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先是惊讶,后疯狂挣扎起来,“余哥”夹在他们中间,也吓了一跳。
徐柳:“怎么?想动手了?来啊!我怕你吗?”
他对上路浔的眼眸,突然止住话音,简源看不见路浔的表情,光看徐柳和这位“余哥”被吓到的表情也猜得到,路浔生气了。
路浔:“说我,可以。说他,不行。”
最后还是巡夜的护士赶过来,这场闹剧才收场,他们四个人两两坐在医院楼道边的椅子上,闻着浓厚的消毒水味,简源也大致理清过了,他也猜到了那位“余哥”就是路浔乐队里的其中一位成员,余越文,是个omega,姜勤琳受伤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今天忽然有了消息,这才让徐柳和路浔纷纷赶了过来。
本来就是在酒吧里碰个面,没想都中途接到电话姜勤琳情况不稳定还有一些手续没办好,这才移步医院,等来了后稳定下来,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始翻旧账,才有了简源过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但不得不说,简源其实还是有些生气的。他深吸一口气,余光看着肿着嘴角的路浔,路浔垂着眼,周身的气压比之前都低,握着简源的手一直没松开。
等护士告知他们可以安心回去休息后,路浔的眉眼才松开,徐柳因为刚刚的事情,似乎心有余悸也不上前来打扰他们,路浔整个晚上都很沉默,直到接近凌晨,简源拉着垂着眼的路浔出了医院。
到家门口,路浔忽然放开他的手,飞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速度快到简源看不清。
简源比他反应更快,他在医院就察觉路浔状态不对劲,在医院这样就算了,就连回来的路上也很压抑,简源皱了皱眉,就在路浔放开他手的那一刻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简源:“这么急,去哪里?”
路浔没说话,他用力挣了挣,没挣开。简源知道自己的力气不算小,而路浔作为一个alpha没有挣开他的桎梏,简本能觉得不对劲。今天晚上发生过的一系列事情已经一而再再而三触及到他的底线,到目前为止,他的心还悬着并未安定下来,就路浔这个状态,他不可能放路浔一个人呆着。
思及此处,简源抿着嘴,他放缓了声音说:“别那么急,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我陪你好吗?”
路浔还是没说话,沉默表达了他的态度,简源心底无端生出一种焦虑,他脑中飞速思考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话能令路浔好受点,但是思来想去,总觉得只有保持沉默最好。
你沉默我沉默,简源固执拽着路浔的手。如果说他们还是之前的同学关系,那么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是不会凑上前的,但今时不同往日,路浔是他的alpha,也是唯一的伴侣,不管他之前接触过什么事情,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都应该是共同承担的。
这种大男子主义作祟,简源又本能的不想让路浔离开他的视线,简源抬眼看着路浔,刚才太着急,他们没有开灯,只能在黑夜里依稀看清对方的轮廓,听着耳边属于对方微弱的呼吸来感觉对方的存在。
实在压抑。这种只能触摸到对方感知存在,听不到看不到,路浔还不说话,实在令人难熬。简源保持着这个姿势,忽然间,鼻子一酸。
他平常不会大哭,但是并不代表他心底没有难过的地方,他一向都是这样,最难过的时候反而不会哭,等到事情过后,他一个人呆着,目光难得放空望着远处的一切,脑海中浮现前不久的身影,却会忽然鼻尖一酸,眼角默默流一滴泪。
这种莫名的委屈来的快去的也快,他都已经习惯了,但他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没忍住这实在是太丢脸,简源扭过头,抓着路浔的手渐渐松开,他没注意到,黑暗中,路浔抬起眸子。
简源吸了吸鼻子,空气中的奶香味随着情绪起伏散开,他完全没注意到眼前的alpha气息越来越急促,知道反应过来,路浔已经拦腰抱住了他。下一刻,后颈处传来刺痛。
“啊。”
Alpha尖尖的牙齿刺破了后颈的腺体,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迅速钻入他的腺体,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都要浓烈,简源“唔”了一声,双腿忍不住软下,又被路浔拦腰抱起。
路浔没去简源的客房,而是去了主卧,门一关下,简源的侧颈被路浔叼着思磨。简源没忍住,一直在微微发抖。路浔强势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信息素。
“嗯……路浔,你。”
路浔一条腿顶开他的双腿,一只手抬起,摸着他的侧脸,这样的路浔,他从来没有见过。仿佛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狼,极具侵略的alpha气息铺天盖地传来,昭示着路浔此刻并不算沉稳的情绪。
简源今天受到的冲击大,直到此时一抬眼见路浔满头大汗,呼吸急促,这才发觉路浔的不对劲。
屋子里的信息素源源不断涌出,将他包裹,简源微迷乱睁了一下眼,下意识偏头。
吻落空,路浔的目光眯了眯,眼底暗沉一片。
简源只觉得身前的alpha铺天盖地袭来,下一秒,又松开,路浔扯着他的手腕,他把推了出去,自己关在房间里。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