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俯瞰风景

　　看着并排躺在检测仪上的雪莉和蜘蛛侠，又看看大屏幕上已经被逮捕的那个——曾经让他和团队成员棘手用对的罪犯“蝉”，巴里陷入了沉思。
　　他很懵圈，即使西斯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他也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只是去神速力取一些重要物品的短暂时间里，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变故。

　　“巴里……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妻子艾瑞斯的拥抱和叹息唤回了思绪，巴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扭头看向检测仪旁的凯瑟琳，“他们还好吗？”
　　“我……我不确定。”凯瑟琳摇头，“蜘蛛侠的体征一切正常，应该只是睡着了，可是梦境这一块，我实在鞭长莫及，不过即使是在做梦，应该也是个平静的梦境，因为他脑细胞活跃率相对较低。至于雪莉，她的体温下降得很快，大脑思维活动虽然活跃，但不紊乱。我和西斯科刚才把这些数据和上次‘置换’时留下的数据进行了对比，得出的结论是：她在做‘大量的置换’。”
　　听了这些话，巴里的眉头跳了一下，“为什么？蝉伤到她了吗？”
　　“实际上并没有，”西斯科加入了对话，“雪莉一开始就献祭了眼睛，所以，在她和蝉接触的第一刻，她就把对方拉进了梦境，后盘基本就是单方虐杀了。一切都快得不太现实，所以我并不认为她还需要献出什么。”
　　“哦，西斯科，我真的很不喜欢‘献祭’这个词，”显然，凯瑟琳对西斯科的用词很是不悦，“我们就不能用科学点的‘置换’来进行对话吗？”
　　“等价交换，”西斯科奇怪地瞥了凯瑟琳一眼，“付出代价，得到能力。我觉得‘献祭’可比‘置换’合适多了，毕竟，给出去的东西永远拿不回来。”
　　一说到这个话题，两人都又不由自主陷入了沉默。表面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可雪莉到底失去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嘿，我是彼得·安德·鲁帕克，巴里，我知道你在里面，雪莉和和汤米在哪里？！巴里！开门！别逼我黑了你们！”
　　显示屏上突然出现的愤怒面孔让大家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巴里输入开门指令的间隙，对其他人解释道，“这是汤姆的哥哥，另一个蜘蛛侠。”
　　众人：“……”

　　安德鲁其实很想跟着雪莉一起过来，可雪莉给他布置了其他的任务不是吗？
　　虽然他很想安慰雪莉那些都是她大惊小怪，哪有那么多人会怀疑自己一瞬间度过了五十多个相同的下午，可当他赶到复仇者大厦的时候，大家复杂的表情还是昭示着事情发展走向的不尽如人意。所以，在安德鲁向大家解释完整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楚的一系列状况之后，娜塔莎力排“全员出动”的众议，作为冷静派代表跟着安德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S.T.A.R.实验室，剩余的人一边处理似有似无的穿越后遗症，一边静待结果。

　　娜塔莎在进门后就向西斯科申请了网络权限，刷刷刷，屏幕上出现的面孔让巴里的团队几乎合不上下巴。
　　“让我看看，小葡萄酒在哪？”
　　“我的天！钢铁侠！”
　　“托尼你把屏幕都挡完了。”
　　“谁来告诉我这不是做梦！那是美国队长吗？！”
　　“你们能安静一下吗，金鱼们？”
　　“我的天！……呃，这位……请问你是谁？”
　　迈克罗夫特的心情就那么不加掩饰地表现在脸上，他无视了西斯科的提问，取而代之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所以，那个无知地逆转了时间线五十多次的小姑娘到底在哪里？”
　　“我……我在这里……”
　　站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之下，诺拉又是窘迫又是愧疚，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接近崩溃，她根本承担不起。。
　　“我很抱歉……”巴里站在诺拉的身边，深深地低下了头。他想，没有谁会比他更了解逆转时间的危险和随之而来的可怕后果了，接下来的每一步，说不定都是万丈深渊。
　　“我们现在能别说废话吗？跟金鱼交流真的是……”迈克罗夫特觉得目前的状况简直在消磨他的耐心，“我不是要责备你疑点多多的未来女儿，我只是要问她几句话，好找出致使安德莉雅昏迷的线索。”
　　“爸爸，让我来吧。”诺拉握住巴里的手，鼓起勇气对他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看向屏幕，“您想问我什么，先生？”
　　迈克罗夫特的黑色雨伞一下一下点在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他审视着诺拉，这个自称安德莉雅教女的女孩儿。
　　“按照你们说的，安德莉雅帮你们解决了那个罪犯后，带着你们回来，然后清醒地自己选择接受检查，然后再检查途中昏迷不醒的，是吗？”
　　“是的。”诺拉点头。
　　“那么，在她昏睡之前说了什么？或者还做了什么？”
　　“她让我把蜘蛛侠先生交给复仇者联盟，她说他醒来只是时间问题，让大家不要担心。”
　　“还有呢？”
　　“别的好像就……”
　　诺拉摇头，迈克罗夫特却不信。
　　“不可能，如果你们没有说谎，那么她就是在有计划地做一件事，不可能不留下任何提示性话语。再想！”
　　诺拉被迈克罗夫特雨伞重击地面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惊慌地退了一步，下意识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每当她害怕的时候，她总是会无意识去做这个小动作，因为那里挂着她的……等等，她想起来了！
　　“她拿走了我的护身符！”诺拉抬头。
　　“护身符？”
　　显然，这一线索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我的护身符，一个蓝宝石挂坠。从我出生时候就挂在脖子上，那是在我的世界里雪莉妈妈给我的，”一旦想起开头，诺拉的记忆都跟着流了出来，“这个世界的雪莉妈妈看到这个吊坠的时候很惊讶，说……看来无论哪个世界的自己，想法都大同小异。”
　　说到这里，诺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她还跟我说，她要没收那个吊坠，同时收回我作为教女所享有的特权……作为这次做错事的代价。”

　　“一命偿一命，听起来很公平，不是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众人一惊，在场的大家循声望去，他们吃惊地发现雪莉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安德莉雅！”
　　安德鲁最先反应过来，见雪莉起身，他跑过去伸手要扶，却不料被不动声色地避开，顿时愣在原地。
　　“谢谢。”
　　雪莉没再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自己站了起来。她不急不缓地踱步来到人群中间，在看见屏幕上满满当当的一群人后，不禁失笑。
　　“睡一觉的功夫……星际实验室，复仇者联盟，还有……Father，你们这是得有多害怕‘我’会失控啊。”
　　雪莉的这句话令人始料未及，倒是诺拉一下扑进了雪莉怀里。
　　“雪莉妈妈！”
　　雪莉拥住诺拉，看着她，却没有说话。说实话，她至今还迷迷糊糊的，没有办法设身处地搞清状况。
　　诺拉科不管那么多，她依偎在雪莉怀里，突然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你千万别不要我，别说不认我这个教女！我不能没有你！”
　　“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哭鼻子，像什么样子？怪不得艾瑞斯天天吵你。”
　　虽然说出口的是嫌弃的话语，雪莉却不忘轻轻拍着诺拉的后背，安抚怀里的女孩儿。她一边这么做着，一边抬眼再次环视周围的一群人。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实验室，熟悉的……
　　“巴里？！”
　　当看见和艾瑞斯相拥在一起的闪电侠，她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是无言的痛惜。
　　不过，那些感情被藏在眼底，她即刻回神，瞬间明白那人让她亲自来看的原因。

　　“诺拉，你这次……闹得太过火了。”
　　她侧头对怀里的诺拉低语。

　　片刻后，雪莉放开诺拉，回到检测仪一侧汤姆的身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安下心来。
　　人是没事，只是……要在梦境里停留那么长时间的话，可供探究的事情不免就有些多了。她想。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她应该在意的事情。她要做的且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从哪来，回哪去，并且付出既定代价。

　　“我的小人鱼，回到我的面前来。”
　　屏幕里，迈克罗夫特眉头紧皱，令他存疑的事情太多，他不得不唤那人回来。
　　雪莉听到这声呼唤后愣了一下，随即转回屏幕前方，望向屏幕里坐在熟悉沙发上的英国绅士，笑起来。
　　“您刚才叫我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
　　相同的问题，不同的提问者。
　　“我的小人鱼。”迈克罗夫特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雪莉脸上的笑容又更深了些，带着些怀念。
　　“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您再这么唤我了，真令人怀念啊，Father。”
　　终于，黑色伞柄在迈克罗夫特的手里仿佛不堪承重，被握得发出吱呀声响。
　　他阴沉着脸，问出最后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

《蒋小花的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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