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无欲之爱

　　“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Riki刚恢复意识，Iason就守在他身边，笑意盈盈地问。
　　持续高速运转了一个月的大脑还有些昏沉，但醒来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记得的。
　　虽然，他早说了不到光明正大站在Iason身边的那一天绝不说爱，但句话似乎被Iason打破了很多遍。
　　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了，相互表明心意也已经不止一次，但经Iason的嘴这么一说，他莫名有种输掉的感觉。
　　“什么话。”Riki躺在被放干的营养舱里，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醒来之前对我说的。”Iason笑意更深。
　　看得正在窥屏的Raoul满腔愤懑，两个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眼人（指Raoul和Hermes）都知道俩人早互诉衷肠了。
　　虽然金发和杂种谈恋爱这件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金发什么的，真的有恋爱细胞吗？
　　反正Raoul觉得自己是没有的，研究药剂和毒剂比不知所谓的恋爱好多了。
　　“我刚醒。”Riki抿了抿唇，“才说了两句话。”
　　Riki低垂着眼，不与Iason对视。
　　看Riki心虚又抵死不从的表情，Iason还是决定放过Riki，反正Riki缺的份，他会补上。
　　“既然你醒了，那就跟我回Eos。”Iason站起身，俯视着Riki，“你应该还能走吧。”
　　“当然能！”被Iason用那种质疑你行不行的眼光盯着，不行也得行。
　　果然还是活力四射的Riki可爱。
　　Iason瞥了眼Riki□□的身体，想到Raoul可能正在某处看着监控，立刻收敛了笑意。
　　“你确定要这么走？”
　　Riki因为方才的激动坐了起来，倒是没发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也可能是果睡了一个月所以习惯了。
　　这一低头，什么都一览无遗。
　　“你怎么不早说？！”Riki冲着Iason哀嚎一声，想要挡住什么，却可悲地不知道拿什么挡。
　　他手动了动，没有真的捂住裆下。
　　那样太像被占便宜的良家“妇女”了。
　　“披上吧。”没等Riki真的爆发，Iason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扔给Riki。
　　Riki摸着手感极佳的披风，用眼神询问Iason，真的可以？
　　“披上吧，等会去车上换。”
　　Riki看Iason也不像是会给他再去找衣服的样子，乖乖围着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还有不少事要问Iason的，因为刚醒，还没从之前的幻境里回过味来，之前一段时间的记忆有些混乱。
　　随着情绪慢慢平复，他才渐渐理清楚之前发生的事。
　　Iason领着Riki离开Raoul的研究所，一路上不可避免地会碰见研究员。
　　那些研究员也都是一些精英，恪守本分地对着Iason行礼，并不关注Riki。
　　但Riki因为只裹着一件披风，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
　　两条腿之间风嗖嗖的，还经常蹭到披风的内面，不要怪Riki想歪，这件披风，Iason是一直披在制服外面的，现在却贴着他的身体蹭来蹭去。
　　而且，自从陷入幻境，他就没再纾解过，简而言之，就是憋得久了。
　　跟着Iason到了研究院的大门，已经有管理人员把Iason的车停在门口。
　　Riki快速上前两步，越过Iason，一普股坐进车里，松了口气。
　　把裹住全身的披风褪下，只围着劲瘦的腰。
　　“Iason，我的衣服呢？”
　　Iason指了指Riki座位旁的几根皮带一样的“衣服”。
　　Riki惯常的宠物服装。
　　Iason给他准备的装扮永远是黑色、皮质、布料少。
　　真不知道是品味还是恶趣味。
　　不管是哪一种，Riki都不会感到开心。
　　对于Riki来说，他和Iason早就是“老夫老妻”了，等Iason坐进车里，开启屏蔽模式，他就大喇喇地在Iason面前换衣服。
　　反正也就是从用一块布遮身换成了用几块布遮住重点。
　　多少，Riki也存了些引诱的心思。
　　对于他来说，已经与Iason分别许久了。
　　Iason倒是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淡然地看着Riki换衣服，不过，看的十分仔细。
　　尽管有着最先进的维生设备，Riki也还是瘦了，好不容易养出的些许软肉没了，只剩下形状分明的肌肉，好在Riki本身并不是肌肉贲张的类型，即便是肌肉线条分明，也不显狰狞。
　　Riki一直关注着Iason的反应，见他并不动容，便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Iason，我睡多久了？”Riki换好了衣服，把换下的披风递给Iason。
　　Iason慢悠悠地接过，并不急着答话，而是整理一番披风后才穿上，修长的手指将披风的两边拢在身前，轻轻抚平了皱褶。
　　Riki看得浑身一颤。
　　Iason的手就好像摸在他身上一样，让他浑身不自在。
　　“都想起来了？”
　　“恩。”Riki点头。
　　“那种矿石，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Hermes说你曾经接触过，不过，它的用途不是摧毁精神力，而是通过打破幻境来增强精神力。”
　　“千幻？”Riki脱口而出。
　　“不对啊，我怎么没觉得精神力增长？”
　　“Hermes说，你昏迷太久，损耗了不少精神力，增长多少，要看你恢复之后。”Iason双手抱胸，似乎完全不在意Riki曾经隐瞒他部分事实的不当之举。
　　“这样吗？不过，就算是精神力能够增长，我也不想再来一次这样的经历了。”Riki一想到永无止境的轮回就有些心有余悸。
　　“Hermes已经给了一份详尽的使用说明，剩下的实验，就是Raoul的工作了。”
　　“这样倒是省了很大的工夫，不过，你怎么三句不离Hermes？”Riki突然回过味来，这才察觉到Iason特意摆给他的事实。
　　“有吗？我不觉得。”Iason凉凉地开口。
　　“我只是认为，被Jupiter认定为引导者的Hermes，我有必要和他构建良好的友谊而已。”
　　Riki悚然而惊。
　　Hermes把Jupiter划入自己阵营这件事他还没告诉Iason，Iason该不会生气了吧？
　　看样子，十有八九。
　　“那个……Iason……”Riki的眼神四处乱飘着。
　　Iason挑眉，Riki着家伙，终于察觉了。
　　“上次，我本来想告诉你的。”
　　“告诉我什么。”
　　“……Hermes认识Jupiter的事。”
　　Iason不置可否地沉吟着。
　　“那不是……你那天告诉我，我没多久好活了吗？我就给忘了。”Riki火速地说完，垂眸盯着Iason披风的一角，完全坐等判决的样子。
　　“看来，你对我的话误解很深啊。”Iason乘机换了个话题。
　　“什么？”
　　“我只说，你的寿命方面，可能会有些影响，并没有说你很快会死。”
　　“这不是误解是什么？”
　　“真的？我不会早死？”
　　这种情境下，Riki早忘了怀疑Iason，如果当初不是Iason的误导，Riki也不会如此误会，不过，如今的情况，倒是合理Iason的意，等Riki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大概已经时过境迁了。
　　“恩，我们的时光，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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