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流年记

　　四十六

　　流川，我明天到大阪出差，得去几天。
　　几天？
　　三天，谈得顺利的话就提前回来。
　　还给□□梳毛的流川就听明白了，仙道个懒汉又不想收拾行李。
　　天边乍现的闪电跟着雷声劈开寂静的夜，夏季的暴雨总来得随心所欲，往他包里塞着折叠伞流川冷不防想起个事情，我下周五的机票。
　　一脚踏进卫生间的仙道退出来，不乐意的脸色透着郁闷，为什么我非得现在知道一周以后的事情呀。
　　明明上次你说我总是不提前告诉你。
　　仙道语塞，气鼓鼓又进去了，流川对大白痴即兴发作的性子习以为常，宵夜多放颗鸡蛋就能解决的问题，没甚大碍。

　　仙道出差的次数其实不比流川出国少，这是流川偶然一次心血来潮仔细算过之后得出来的结果，仙道一听就直摇头，说可不是吗，流川出国次数的确不多，一年出两次，一次去半年，流川给堵得没话，恼了，回头瞪他，哪有半年。
　　不然呢？
　　是八个月。
　　嘿……
　　流川的认真总体现在仙道认为毫无意义的地方，只是这样一算又有些悲从中来，寡夫难为，几乎不识肉滋味，仙道打心里难过，搂过流川就啃，流川倒还识相，每到这时候出奇的老实，给撬开嘴了都不反抗。

　　我不在的话你去宫城那玩玩吧，可以去他新开的那家俱乐部，在大阪还是哪里，我都还没去过。
　　□□没人照顾。
　　你有听到吗，顺便关心一下他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能干嘛。
　　干嘛不理我啊枫？
　　……
　　流川放弃交流，对浴室里吹风机在脑袋上呼呼咆哮的仙道翻个白痴的眼神。
　　只是仙道的考虑总归不无道理，他也没明白那天面对彩子曲线求婚时宫城的反应是为哪般，照以往的惯例他应该扛着彩子跑一圈八百米才是，看来湘北有遗传，队长的人生选择都令人费解。

　　仙道显然话还没完，从浴室出来仍直叨叨，他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突然放弃不是太奇怪了吗。
　　你不也是突然想减肥。
　　这怎么一样噢，彩子对他而言可不是身上的脂肪。
　　都一样，流川往床里头一翻，让个位子出来，东西都是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有所价值。
　　仙道一听，有些难得，幼稚生还颇有见地，这么说来你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嘛。
　　流川背对着他不吭声，仙道爬上床挨着他，拍拍他的肩膀，那请问我算是你的脂肪还是肌肉呢，流川君。
　　闭上嘴，白痴。
　　干嘛要害羞呀，偶尔也说点好听话来听听吧。
　　肿瘤吧。
　　这句话哪里好听啦？！
　　流川烦不胜烦，留着碍事，切了扩散。
　　仙道揣着一肚子不乐意，调着台灯光线说他不喜欢这个回答，换一个。
　　流川没了动静，再问便发现傻小子已经睡死了。

　　隔天一早仙道踩着朝阳的光就出了门，临走前掂着行李袋感觉东西不少，打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好多零食呀！
　　流川直打哈欠，要吃掉。
　　我会的！
　　快过期了。
　　……

　　宫城正准备出门一趟，屋里的电铃就响了，叼着烟从鸟眼一看，手里的火都险些掉了，千古稀客。
　　宫城把门开了，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没看错吧？
　　干嘛。
　　宫城往外探头，仙道呢？
　　流川就觉着这故友真有意思，湘北球员叙旧，关心的却是陵南的人，在大阪。
　　又去公干吗？
　　嗯。
　　那你不是应该在家睡觉吗，怎么会想来我这里。
　　流川插着裤兜一阵沉默，你习惯在门口聊天吗？
　　哦！因为太惊讶了，所以忘记了！

　　宫城的住所流川是头一回来，拿眼睛转了一圈，家具装潢和自家后现代装修的简约都大不相同，宫城说当初在设计的时候和彩子有意见分歧，两个人在欧式和地中海之间相较不下，最后决定一半一半，流川坐在软沙发里，盯着脚底下酒红色的地毯有些新奇，原来你这么浮夸。
　　什么呀，这是啊彩喜欢的风格，不过不准你批评啊彩的选择！
　　流川一愣，地中海是你？
　　宫城嗯一声，端两杯果汁出来，外面能够被人观赏到的地方都是按照她的意见布置的，房间的设计权就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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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看着我干嘛？
　　流川实话问道，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地中海。
　　那说明你对我的了解不够啊，宫城笑笑，海蓝色多漂亮。
　　学姐也是吗。
　　啊？
　　不了解你。

　　良田，你在这里做什么？
　　唔……复习功课。
　　呀？你什么时候这么用功啦，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学校吗？
　　宫城红着脸嘿嘿一笑，我只是想努力看看，能不能上大阪大学。
　　彩子一愣，意会之后抿着嘴乐道，那恐怕有点难哦。
　　你不要打击我嘛！我会全力以赴的！
　　有干劲是好事没错啦，彩子拍拍他的肩膀，爽朗的笑声如同曼妙的风铃，我看好你，加油！
　　宫城摸摸那只手在他肩头残留的温度，蓦地想问彩子一个问题，啊彩，你对大阪大学，很有把握吗？
　　嗯…也不是，只是觉得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是吗……
　　对啊，就像我决定做湘北球队的经理，也不是因为有把握才来的嘛。
　　宫城挠挠头，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选择这里。
　　彩子想想，认真道，因为前辈吧。
　　啊？
　　赤木前辈，他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球员！

　　空旷的篮球馆回荡着彩子毫不掩饰的欣赏，她的声音只在这种时刻会充满向往，仿佛赤木就是她与生俱来的方向，宫城从未被她这样炙热的眼神注视过，那一刻喧哗的世界忽的便安静下来。
　　为什么不选择考去京都呢。
　　在两人都落榜之后宫城这么问过彩子，开往大阪的列车走得既快又急，他甚至没来得及回神刚刚还从车站碰到了流川和仙道。
　　彩子托着下巴凝视窗外，不知听没听进他的言下之意，大阪不是挺好的嘛，三井前辈一直在电话里念叨大阪烧很好吃啊。
　　我只是以为你会有第二志愿。
　　大阪体校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吧。
　　抱着列车便当胡吃海塞的宫城停下筷子，看着彩子的侧脸似懂非懂。

　　你回去交差吧，我什么事都没有，一切正常，宫城抽了几口烟，在流川眉头皱起来之前掐了，又对这被迫害出来的习惯感到愤愤不平，咋还连自家抽烟的自由都没了呢。
　　干嘛突然矫情。
　　感动和习惯是两回事，但不论哪件都不该是情感构造，我只是突然明白了这个。
　　流川冒个问号，宫城谈起文学也有一套，让人一头雾水。
　　而且我希望啊彩也应该要明白这个。
　　……
　　宫城对流川茫然的表情一阵不爽，有意见你就发表，我的话很难理解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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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最近的领悟吗。
　　算是吧，也托仙道的福，那次和他爬雪山时想到的。
　　我不懂，流川想想，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庸人自扰。
　　庸人自扰？我？
　　区分它们没有任何意义。
　　宫城一愣。
　　流川看着他，平静的口吻有点仙道讲课的意味。
　　我很奇怪，你竟会不明白，感动的本质并非对事，习惯也是同理，你未免太轻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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