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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四 家长会
天佛原像被厉族毁掉,幸好有蕴果谛魂在,才封住溢散的佛元,四相也及时赶回,此次虽然对楼至韦驮损伤不小,但也是一件好事,天佛原像乃是他背负的怨罪化身,厉族打破,相当于强行毁掉了加诸在他身上的罪业禁锢。
而天之厉则与欲明王之相同归于尽,四相一番叹息同归于本体。
楼至韦驮于识海之中睁开双眼,多年的修行,让从前遥远的五封莲仿佛近在咫尺,伸手可碰触,然而,周围似有屏障,楼至韦驮默默看着,觉得因为天之厉复活将近而逐渐急躁的心,开始慢慢平静了下来。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楼至韦驮,只求不负初心……”楼至韦驮盘膝而坐,阖目入定。
楼至韦驮闭关期间,缎君衡约见了水嫣柔。
十九走在前面,闷声不语。
缎君衡想了想,长长的叹口气,“唉……”
十九停下来,也不肯转身。
缎君衡调侃道,“终于肯停了,明知父亲老迈,还走的这样快,真是不孝子。”
十九:“……”
“傻小子,”缎君衡走到他身旁,“你到底在生谁的气呢?”
十九愣在那里,其实,他也不知自己该生谁的气,他不应该生缎君衡的气,若非父亲,他早已死在红潮之中,他更不能生水嫣柔的气,母子天性,何况他的母亲受了那么多的苦。可是……他也无法生楼至韦驮的气,那是他从小当做亲人的人,何况,他知晓,因他之故,楼至韦驮受了很大的伤,数百年无法再魂入中阴。
十九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思来想去,他似乎只能生自己的气。
缎君衡揉揉他的头,“傻儿子,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们几人皆有过错,若说唯一无辜的,就是你与质辛。”
十九猛的抬头,想要反驳,却被缎君衡安抚住,“十九,这些恩怨,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牵扯到你的身上,你母亲是对的,昙华也未必是错,立场不同,自然想法不同,而你,无论你怎样做,你都是我们的儿子。”
十九的手下意识的攥紧,“父亲……”
缎君衡笑起来,“何况,有何事是你父亲我无法摆平的吗?走,随父亲去见见你母亲。”
十九的心随着缎君衡的话而渐渐放松,“好。”
缎君衡长袖一挥,坐到座位上,抬头才发现对面的居然是素还真,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就都将目光转向水嫣柔。
素还真说道,“素某的态度方才已向夫人说尽,红潮灾祸未解之前,请恕素某难以赞成毁墙之举。”
缎君衡则说道,“吾王有令,皇子不归必以毁墙为罚,如今事态之下,恐怕吾王无法再容忏罪之墙继续存在。”
十九觉得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缎君衡的态度与他之前所说的完全不同,但他向来相信缎君衡,于是默不作声,装作自己不存在。
“缎先生,”素还真叹气道,“你何必暗示夫人与你合作更为有利,素某相信夫人是明理之人,自有判断。”
水嫣柔冷哼道,“红潮之乱非是天之佛脱罪之由!助我者友,阻我者敌。其他与我无关!”
素还真看向缎君衡,说道,“以素某之见,与其互逞意气不如转而务实,红潮来自于中阴界,对苦境与中阴界的危害皆大,毁墙容易,灭掉红潮却难。”
缎君衡叹口气,“红潮本是莫名之祸,本寄望素贤人能为,如今看来,素贤人是难有两全之策了……”
素还真正色道,“为苦境苍生,素某愿用尽计筹,不作任何留手,不知缎大人,是否也愿为中阴界如此?”
缎君衡笑着说道,“素还真何必激我,若素贤人有计策,缎某自然会配合。”
十九:“……”你们俩上次在中阴界见面,不是早就达成过协议了么……
水嫣柔想了想,“既然如此,素贤人不要忘记当初得到卷轴时答应我的话。”
“自然。”素还真起身说道,“多有打扰,素某先告辞了。”
缎君衡与水嫣柔喝茶谈天,水嫣柔想打探十九的身世,缎君衡则一直转到闲事上,最后见水嫣柔神色不悦,才将如何捡到十九之事娓娓道来。
水嫣柔听到十九半身白骨之时,本以为自己千年来,眼泪已经流干,却不想再次涌了上来。
缎君衡安慰道,“十九天运甚好,得以补全身体,如今,也平安长大了。”
水嫣柔看着十九,半晌,却无法说出想与十九相认的话。
缎君衡说道,“十九与罪墙渊源甚深,未来缎某会让他多来此处,还请夫人能多加照顾。”
水嫣柔平复心情,柔声说道,“这是自然。”
回去的路上,十九问道,“父亲不是早与素还真见过,为何今日开始时如此针锋相对?”
“因为,若我与素还真在水嫣柔面前的立场一致,只会让水嫣柔心中警惕,立场对立所得到的协议,反而会让人放心。”
“那为何不告诉她,至佛为我医治之事?”
“十九,这世间种种风波诡谲,并非全部的实话便是最好的话,有选择的说出,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何况,千年的仇恨,又岂是如此简单便能解开的……她不敢与你相认,也是如此。”
十九沉默不语。
缎君衡笑起来,拍拍十九的肩膀,“乖,为父将所有一切都尽皆告知于你,只是希望,你能看清世局,能护得自己周全,不过如今质辛也在,你们两人能相互照应,为父也放心多了。”
十九抓住缎君衡的手腕,“父亲?”
“哎呀,为父年纪也大了,难道就不能安静养老吗?不孝子,你还想父亲照顾你一辈子呀!”
十九:“……”
“若是将来,我与昙华终于有机会结伴游山玩水……反正,我是不会带你们两个臭小子的,你们到时候自己照顾自己去!”
十九放松了下来,想了想,“可是……质辛说,即使再过一千年,父亲你大概也成功不了……”
缎君衡怒道,“你们两个不懂感情的不孝子,”说着又得意起来,从怀中拿出一物在十九面前晃了晃,“看,我与昙华明明连定情信物都交换过几次了。”
十九透过纱布朦胧的发现,是褐色和白色的头发编在一起,下意识的问道,“父亲,你又骗至佛了。”
缎君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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