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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锐
第三章锋锐
——蕲欣杰回头,瞳孔骇然收缩:“毕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高城墙上的毕鸢,笑得嚣张得意:“中郎将,前方据探,有三千篪烈步兵,尔等去征伐吧!”
——御宇昂头看前方密密麻麻没有尽头的各色兵种,突然间心里没了底!
——蕲欣杰面露怒色:“毕将军开什么玩笑?!这是三千人么?三万人都不止!”
——毕鸢冷笑:“你们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是军令!我才是将军!想违抗军令是么?!来人,摆箭阵!谁敢后退半步,给我扎成刺猬!”
——护城河上的吊桥已经被收起来了,城门也被关上,城墙上是一簇一簇拉开弓的士兵。
——御宇秀美绝伦的眉毛弯了弯:“所谓虎毒不食子!想不到她连你都想杀了,看样子你果然太让她失望了!”
——蕲欣杰回过头,有些伤痛地看着御宇:“请相信,绝对跟我的母亲无关!”
——御宇毫不理会,笑得讽刺异常:“可不是么?!赔上一个儿子,抹煞掉我娘亲和我们的一切!多划算的买卖啊……”
——前狼后虎,一同出来的八百铁骑中,恼恨被牵连陷害,骂骂咧咧不休止,甚至有些拔刀欲反。
——一个单吊白眼的冷厉汉子冷哼:“老子不管你们什么理由、发生什么事!老子只知道老子上战场杀的是敌人,谁要投敌叛国,谁他妈就是老子的敌人!老子管你是谁,照砍!”
——羊角胡子立即针锋相对:“他妈的,难道老子为国立功无数,被这两个毛孩子连累,遭人构陷,连个恨话都不能说?!……”
——御宇朗声长笑,直立马上:“各位爱怎样闹腾尽管闹腾!哥儿我,先去敌军中逛个来回!”
——八百人,同样可以豪气天冲!每一个短兵相接的地方,都是血染战场的拼命!
——篪烈中军帐前,一虬髯大汉戏谑调笑:“听说你就是盛朝小皇帝内养的‘爱将’?!”
——御宇长刀劲舞:“小爷给你机会活捉!”
……
兵部尚书没头没脑地乱转:“谁知道那个蕲御宇竟然是个浑身带刺的?!竟然能直冲到篪烈中军帐去!!他惯常使的金背长刀,劈翻了篪烈三员前锋猛将——一死两伤;篪烈主帅赤狼王座下十大高手围攻他,拼了两人重伤才打掉他的金背长刀,谁想他转眼间就把那两人踢死——他军靴上居然前后都装了刀刃;两把削金断玉的贴身匕首,打着打着突然做了暗器投射出去,割了一人的喉咙一人的手腕;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手无寸铁之时,他突然抽了腰间腰带内侧的黑菱鞭连伤几人,有两人上前拼着受伤捉住黑菱鞭,蕲御宇瞬间发动鞭上的机关——那么细长的黑菱鞭上居然弹起无数细薄刀片,那两人也是英雄,至死都卷着黑菱鞭不让蕲御宇脱身;蕲御宇毫不犹豫地丢了黑菱鞭,这次对方再也不敢大意冒进,他居然施施然地掏出一把玉箫吹了起来——谁能告诉我他从哪里弄来的玉箫?!……”
温珑忍不住笑了笑:“传闻中蕲御宇不会武,他进军队,该是个儒将才对,自然有个物事掩饰掩饰!好了殴大人,别发牢骚了,继续说吧!”
兵部尚书越说越愤慨越难以置信:“当时赤狼王那些人不知道他吹箫是为了招他的马的,所以呆了一呆,立即又一拥而上……”
旁边一个似乎一直昏昏欲睡的中年胖子突然手指轻敲:“还有五个……”
温珑唇角微勾:不错!赤狼王座下十大高手,只剩五个活的!
兵部尚书擦擦汗,喝了一气茶:“有个使双手重剑的一剑砍过去,蕲御宇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玉箫轻引引到一边去了,然后从箫里居然又拔出一把短剑,顺手一划,也不知道划到那高手的哪里了,那高手倒在地上就死了;赤狼王这时才真恼了,不愿活捉蕲御宇了,指挥手下格杀勿论……”
温珑抚掌大笑:“他早该恼了!”
兵部尚书说的愤慨异常:“赤狼王本是想让他的人退下,然后令弓箭手乱箭把蕲御宇射死的,可是蕲御宇轻功诡异的不可思议!赤狼王的高手不退还好,刚退就被蕲御宇捉到空子,紧贴受伤最轻的高手短兵相接,拼着自己中一刀击杀了那个高手!那高手临死挑开蕲御宇的军甲,才发现根本刺中的是护心镜——死不瞑目啊!旁边的废了手腕的高手看见蕲御宇手中唯一的短剑还在死人胸口,于是顺手就撩剑攻向蕲御宇!蕲御宇——他居然手指一勾,把护心镜勾下来,用护心镜中间的缝隙卡住了那高手的剑,然后反手抽了短剑又刺死一个……”
那昏昏欲睡的中年胖子猛地睁眼,眼中狠戾凶残:“赤狼王就不该再顾忌他那些手下!连个孩子都打不过还称什么高手?!一并乱箭射死不就行了!”
兵部尚书再次擦擦汗,开始唉声叹气:“事实上,赤狼王太托大了!他从一开始就站在旁边看好戏!谁知道蕲御宇居然是个刺头?!他那不是顾忌自己的手下,他那是顾忌自己!”
温珑正听得津津有味,闻言催促道:“殴大人继续,继续!说说赤狼王剩下的那两个高手是怎么死的!”
兵部尚书叹气:“到了这个时候,赤狼王哪里还顾得上蕲御宇?!他离蕲御宇太近,蕲御宇的轻功身法又太过诡异快捷,我猜他当时只想着离蕲御宇远远的,所以派了剩下的两个高手去挡蕲御宇的道了!听说剩下的那两个高手都死在蕲御宇的护心镜下,具体怎么死的,探子也打听不到!”
温珑笑道:“护心镜原来也可以做武器!”
兵部尚书头疼地道:“蕲御宇的护心镜不同,他的护心镜也是长刺的,而且满是窟窿!”
温珑若有所思,笑了笑,继续问道:“然后呢?!赤狼王不是号称十五万铁骑么?!踏也踏平蕲御宇了!为什么突然退兵?!”
兵部尚书闭了闭眼,有些垂头丧气:“探子密报上说,蕲御宇的轻功绝世无双,根本无人可及,当时篪烈大军寒了心,几疑那人是不可企及不可杀死的!而且他和赤狼王面对面,之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他就那么潇洒地翻翻身上,最后摸摸头上的发簪,笑着说,‘就剩下这么一件兵器了,不过请相信:这最后一件兵器,一定会在我死之前发挥价值的!’赤狼王不是个莽夫,他虽然恼怒,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蕲御宇的马溜达了过来……”
温珑的眸子灿灿生辉:“那马想必也是宝马!”
兵部尚书抖啊抖,不知是过分激动,还是过分气愤:“蕲御宇当时就笑,居然他当时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宝马,说‘哎呦,难不成真要我用这件丢人现眼的武器!啧啧,为了不披头散发,我还是勉为其难吧!’……”
中年胖子的眼睛眯成细小的黑豆:“他还有兵器?”
兵部尚书艰难地点点头:“没人看清他怎么出手的,就知道黑色的匹练一闪,赤狼王身后左右两侧、先前受伤未死的先锋猛将,都被劈成了两节!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敢动?!蕲御宇目中无人地跳上他的马,冷冷地对赤狼王道:‘退,则生,进则死!’”
温珑叹了口气:“难怪军中向来不易收服的下层官兵,竟然推举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为帅!”
中年胖子道:“毕鸢死便死了!殴大人,你自己怎么洗脱干系?!”
兵部尚书头疼欲裂:“要知道我还能转到这里么?!”
温珑问:“你一向圆滑,这次虽然得罪蕲家和长公主,难道不能求助国舅或张侍中么?!”
兵部尚书叹气:“我有去!可是国舅警告我离他远点,不要连累了他!张侍中更是摊手表示不管,还说我杀了蕲欣杰不要紧,但是动了皇上的蕲御宇,就……”
温珑叹息:“这主意是谁出的?!死了蕲欣杰蕲御宇,与皇上又有什么影响?!惹怒龙颜,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中年胖子淡淡地道:“是毕鸢自作主张……”
温珑起身,若有深意地扫了中年胖子一眼:“骗谁呢!”
兵部尚书团团转:“还是先想怎么办吧!好容易北军的几个老家伙都退下来了,毕鸢才掌权几天就出了这事!我,我也是才爬上兵部尚书这个位子的,这……”
温珑撇撇嘴:“你自动请辞吧!小皇帝的老丈人,正好在兵部任左侍郎,就算这次不出这件事,你这兵部尚书也做不安稳!不如主动请辞,由着别人抢去好了!”
中年胖子怒了:“你说的倒轻松!你不在朝不知道尚书和侍郎的天差地别!……”
温珑淡然冷笑:“何必贪一时之得失?!动了蕲御宇有什么好处?平白触了小皇帝的逆鳞!想替小皇帝除掉这个弱点的人何其之多?你们不会把别人当刀使也就罢了,还被人当刀使!”
中年胖子冷笑:“那你说怎么做?!”
温珑不以为然地笑道:“都说了还不明白?!”温珑凝视远方:“这锅汤还不够浑,你们慢慢搅便是!对小皇帝说是长公主要除掉蕲御宇;对摄政王说是你有眼无珠看错了毕鸢;对蕲鄞革说是张侍中授意的,你被迫无奈;去求张侍中为你说情,痛哭流涕表现你多么无辜……”笑了笑,温柔清静,温珑淡淡地道:“随便你怎么编不行?!只要你记得对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怎样让人即使怀疑也没办法查证——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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