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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青莲心语·殊途宿命(一万字·青莲视角·特殊体质的惶恐与守护)
一、五日怀胎五月身,凡胎却系仙途劫
莲池的光晕还未散尽,我靠在白蜚怀里,正感受着本源归位后通体的舒泰,腹中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不同于往日的轻缓,竟带着几分灼人的暖意,顺着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
“白蜚,我肚子……”我攥紧他的衣襟,声音陡然发颤,只觉原本还微隆的小腹,竟在短短数息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像是寻常女子怀胎五月的模样,连呼吸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变得滞涩。
白蜚脸色骤变,忙将我抱到软榻上,指尖急切地覆上我的小腹,眼底满是惊惶:“怎么回事?方才还好好的!”
话音未落,一股清透的力量自莲池光晕涌入,在我四肢百骸流转一周后,竟尽数汇入腹中。我脑中忽然响起一道虚无的天音,混沌的字句里,竟拼凑出我体质的真相——我本是上古莲心所化,诞于天地初开时的混沌莲池,身具“天塌”之体,外界一日,于我身周便是一年,而这特殊体质,竟连腹中胎儿也受了牵连,五个时辰的怀胎,便抵了凡间五个月的孕程。
“我知道了……”我哑着嗓子开口,指尖抚过已然沉重的小腹,心头涌上复杂的滋味,“我这体质,外界五日,便是我这里的五年,孩子……五个时辰就已怀了五个月。”
白蜚的指尖猛地一颤,低头望向我隆起的小腹,又抬头看我苍白的脸色,喉结滚了滚,将我更紧地搂进怀里,声音里满是疼惜:“辛苦你了,这般快的孕程,定耗了你不少心力。”
我靠在他胸口,感受着腹中胎儿沉稳的心跳,忽然又想起天音里的后半段——我这莲心之体诞下的子嗣,皆为凡胎,却生来便系着仙途劫数,或历经九死一生的天劫飞升,或放弃仙缘,转世十世,尝尽人间烟火方能得一世安稳。
“我们的孩子,是凡胎。”我轻声道,指尖攥得发白,“却要面临劫数,要么历劫飞升,要么转世十世,无论哪条路,都太苦了。”
白蜚的手臂僵了僵,随即低头吻去我眼角的湿意,掌心轻轻摩挲着我的脊背,语气坚定:“苦也不怕,我会护着他。若要历劫,我便替他挡去九成凶险;若要转世,我便陪他十世轮回,绝不让他受半分委屈。”
他的话像一剂定心丸,却压不住我心头的涩意。五个时辰的孕程,便让我体会到了五月怀胎的沉重,往后的日子,这特殊体质带来的苦楚,怕是只会多不会少,而孩子的宿命,更是像一根无形的线,紧紧揪着我的心。
二、莲心引觊觎,惶恐胜唐僧
本源聚合的异象,终究还是惊动了三界。
先是莲池周遭出现了形迹可疑的修士,他们隐匿在暗处,目光黏在我身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像是饿狼盯着猎物。而后,连凡间的一些邪修,也寻着气息找来,白日里不敢露面,便在夜里徘徊在院外,那窸窣的脚步声和若有若无的窥探,让我夜夜难安。
我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上古莲心的传闻,在三界流传了万年,只说莲心之体食之可长生,饮之能长明,连子嗣都能带着莲心福泽,旺家族、延气运,这般诱惑,比传说中的唐僧肉还要致命。
那日我坐在窗边,正望着莲池发呆,白蜚忽然将我拽到身后,掌心凝起冷冽的灵力,朝着院外怒喝:“滚!”
我从他肩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踉跄着跌出,落在地上化作一个面色枯槁的老道,他望着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嘶哑着嗓子喊:“莲心之体!果然是莲心之体!食之长生,子嗣旺盛,今日定要拿下你!”
白蜚眼底杀意翻涌,抬手便要动手,我却攥住他的衣袖,声音发颤:“别……别在这里,免得惊了孩子。”
他回头看我,见我脸色惨白、身子发抖,眼底的杀意瞬间敛去,只留下心疼,反手将我护得更紧,对那老道冷声道:“再敢窥探,便废了你修为,扔去莲池喂鱼!”
老道忌惮白蜚的修为,狠狠瞪了我一眼,化作一道黑烟逃了。可那眼神里的贪婪与狠戾,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瘫软在白蜚怀里,浑身冷汗,连牙齿都在打颤:“他们……他们都想吃我,想拿我求长生,我怕……”
白蜚将我打横抱起,快步回屋,关紧门窗,又设下层层结界,才抱着我坐在床上,指尖一遍遍抚过我的脊背,语气里满是自责:“是我没护好你,让你受了惊吓。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分毫,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你和孩子周全。”
我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冷檀香,却还是止不住地发抖。那些窥探的眼神,有的阴鸷,有的贪婪,有的狠厉,每一道都像在掂量我的“价值”,仿佛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块能让人长生的“仙材”。
“我怕……”我哽咽着重复,指尖抠进他的衣襟,“我怕他们闯进来,怕我护不住孩子,怕我们都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白蜚低头吻着我的发顶,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不会的。我已传信给天界,请了天兵驻守莲池周遭,凡间的修士也已下令封禁,往后再无人敢来窥探。你安心养胎,万事有我。”
可我知道,这安稳只是暂时的。莲心之体的诱惑太大,只要我还在,觊觎的目光就不会消失,这份惶恐,怕是要伴着我一辈子,连带着腹中的孩子,也要生来便活在被窥探的阴影里。
三、结界重重护,烟火暖惶心
为了护我周全,白蜚几乎将莲池周遭布成了铜墙铁壁。
天界派来的天兵,隐在莲池的光晕里,日夜巡逻;他自己则在小院外设下九重结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甚至连别院的仆役,都换成了他最信任的亲信,且个个都被他下了禁制,绝不敢泄露半点消息。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夜夜惊梦。梦里总出现那些可怕的眼神,他们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嘴里喊着“长生”“旺嗣”,而我只能抱着肚子四处躲藏,白蜚却不知去了哪里,无助和恐惧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每次惊梦,白蜚都会第一时间醒来,将我搂进怀里,温声安抚。他会起身去灶房,给我热一碗甜汤,或是剥一盘我爱吃的虾尾,用凡尘的烟火气,驱散我心头的阴霾。
那日我又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白蜚忙披衣起身,却被我攥住了手:“别走,陪陪我就好。”
他立刻坐下,将我圈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轻轻拍着我的背,低声道:“我在,一直都在。那些都是梦,没人能伤你。”
“我总怕……”我声音发哑,指尖抚过小腹,“怕他们为了我,伤害你和孩子,我这体质,就是个祸根。”
“胡说。”白蜚打断我,捧起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满是认真,“你是我的妻,是我孩子的娘,是我此生唯一的执念,何来祸根一说?那些觊觎你的人,不过是些贪生怕死的鼠辈,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说着,忽然起身,从床头的锦盒里取出一枚玉佩,玉佩通体莹白,上面刻着繁复的莲纹,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他将玉佩系在我的腰间,柔声道:“这是我寻天界老君求来的护身玉,能隐匿你的莲心气息,往后那些人,再也探不到你的踪迹。”
我摸着腰间的玉佩,感受着上面温润的灵力,心头的惶恐竟散了大半。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白蜚的发顶,他正低头给我掖被角,眉眼间满是化不开的温柔,这一刻,我忽然觉得,纵使有千般觊觎、万般凶险,只要有他在,我便有了安身立命的底气。
“饿了吗?我去给你做你爱吃的麻辣烫。”他见我神色缓和,笑着开口,“加双倍牛肉和龙虾丸,特辣的。”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眶还红着,嘴角却已弯起:“好,要多放蒜蓉。”
他揉了揉我的头,转身往灶房去,不多时,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鲜辣的香气漫满屋子,混着白蜚身上的冷檀香,竟成了驱散惶恐的良药。我靠在他怀里,嗦着米粉,啃着牛肉,心头的阴霾,在这烟火暖意里,渐渐消散。
四、凡胎临世日,劫数初显时
不过五日,于我而言已是五年,腹中胎儿已足月,临盆的阵痛来得猝不及防。
那日我正和白蜚在莲池边散步,忽然一阵剧痛袭来,我踉跄着扶住他,脸色瞬间惨白:“白蜚……我疼……”
他脸色骤变,立刻将我打横抱起,快步往屋内冲,一边冲一边喊郎中,声音里满是慌乱:“别怕,郎中马上就到,我陪着你!”
阵痛一阵紧过一阵,像要将我撕裂,我攥着他的手,指甲嵌进他的肉里,疼得浑身发抖。白蜚守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一遍遍在我耳边低语:“青莲,加油,我在,孩子也在,我们一起撑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亮的啼哭划破了屋中的焦灼,郎中抱着襁褓,笑得眉眼弯弯:“生了!是个千金!眉眼俊得很,像极了夫人!”
白蜚踉跄着扑到床边,望着我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又看向襁褓里的婴孩,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他蹲下身,握住我的手,声音哽咽:“辛苦你了,青莲,辛苦你了。”
我摇了摇头,望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丫头,心头的疼惜压过了所有苦楚。她虽是凡胎,却生得玉雪可爱,小小的手攥着拳头,睫毛长长的,像极了白蜚。
“就叫念霞吧,”我轻声道,“纪念那场霞鳞聚本源的缘分。”
白蜚点头,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念霞的小脸,眼底满是温柔:“好,就叫念霞。”
可安稳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念霞降生的第三日,莲池上空忽然雷云密布,紫色的天雷滚滚,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直直朝着小院劈来。白蜚脸色大变,立刻将我和念霞护在身后,撑起结界,沉声喝道:“是天劫!念霞的仙途劫,竟来得这般快!”
我抱着念霞,缩在白蜚身后,望着那道粗壮的天雷,心头巨震。凡胎历劫,本就九死一生,何况念霞才降生三日,如何能扛得住这天劫?
“不行!我不能让她受这苦!”我红着眼,想冲出去,却被白蜚死死按住。
“你别冲动!”白蜚咬着牙,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结界,“我替她挡!我是天道守护者,能替她扛下这第一重劫!”
天雷轰然落下,砸在结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白蜚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却依旧死死护着我们。我抱着念霞,看着他颤抖的脊背,眼泪砸在襁褓上,心如刀绞。
这便是我特殊体质带来的宿命,连孩子都要生来便直面天劫,要么历劫飞升,要么转世十世,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五、殊途亦有护,宿命皆可改
第一道天雷过后,白蜚的结界已出现裂痕,他擦去嘴角的鲜血,眼底却依旧坚定:“别怕,还有我。”
就在第二道天雷即将落下时,莲池的光晕忽然大涨,一道柔和的光柱自池心升起,将小院笼罩其中。那光柱里,竟浮现出我本源聚合时的虚影,虚影抬手一挥,便将那道天雷引向莲池,天雷落入水中,竟化作了滋养青莲的灵液。
“是莲心本源在护着念霞!”白蜚又惊又喜,“你的本源与念霞血脉相连,竟能替她挡下天劫!”
我望着那道虚影,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念霞,忽然明白,纵使体质特殊、宿命难测,可我和白蜚的守护,加上莲心本源的庇佑,念霞的路,未必只能是历劫或转世。
天雷渐渐散去,莲池的光晕也恢复了平静。白蜚抱着我和念霞,坐在莲池边,望着满池青莲,轻声道:“或许,我们能改了这宿命。念霞是凡胎,却有莲心庇佑,有我护着,她可以不用历劫,也不用转世,就做个寻常姑娘,逛夜市、吃美食,安稳过一生。”
我靠在他怀里,摸了摸念霞的小脸,她睡得正安稳,小小的鼻翼轻轻翕动,全然不知方才经历了何等凶险。我望着白蜚眼底的认真,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勇气:“好,我们一起护着她,让她做个寻常人,过最安稳的日子。”
往后的日子,白蜚依旧守着我和念霞,莲池周遭的结界从未撤去,只是他不再只靠武力震慑,而是寻了天界的老友,求来一道“隐劫符”,将念霞的劫数隐匿,又给她灌下了莲心本源的灵液,护住了她的凡胎,却也让她能自在享受人间烟火。
那些觊觎我的目光,因护身玉和天兵的驻守,渐渐消失。我偶尔还是会做噩梦,可每次醒来,白蜚都会在身边,念霞也会在襁褓里发出软糯的哼唧,烟火气混着莲香,便将所有惶恐都驱散了。
念霞渐渐长大,像所有凡间的小姑娘一样,爱穿红裙子,爱吃糖葫芦,爱缠着白蜚去逛夜市。她不知道自己的宿命,也不知道母亲的特殊体质,只知道爹娘很爱她,莲池的青莲很好看,夜市的螺蛳粉很好吃。
那日我和白蜚牵着念霞的手,走在江南的夜市里,她举着糖葫芦,笑得眉眼弯弯。晚风拂过,带着烟火气和莲香,白蜚握紧我的手,在我耳边低语:“你看,只要我们守着,宿命也能变成圆满。”
我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又看了看蹦蹦跳跳的念霞,忽然觉得,纵使我体质特殊,曾被无数人觊觎,曾满心惶恐,可只要有他在,有念霞在,有这人间烟火在,所有的凶险和宿命,都不值一提。
那些因体质而来的惧怕,早已在白蜚的守护和念霞的笑语里,化作了岁月的尘埃。而所谓的宿命,也在我们的爱与坚持下,变成了最安稳的岁岁年年,纵使天再塌、劫再临,只要我们一家三口相守,便无所畏惧,皆是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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