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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流逝水,草木换新颜,五月的天气也随之渐热。
摩赉在倚天阁待了已有一年,也是该回勒若川的时候了,他虽万分不舍,但思乡心切,最后在虞瀚东等一众人的欢送下,他和战功卓著的神鹰一同回勒若川去了。
而自那日郊游后,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整个西南被划分为十三个州县,以酆岱、樊黠、酆允、侬莫、武小延为首的十三名总管俱都上任了。阚哮任大将军,坐镇西都谯州,如遇突发战事可指挥十三个州县的总管共同抗敌。公冶子源同为大将军,主要负责倚天阁的防务。娄必安为大总管,虞瀚东不在的情况下,可代行阁主之权。何宵为军师,褚老怪相当于参谋······如此文武齐备,倚天阁的发展井然有序。
奔忙数年虞瀚东终于有了闲暇时光。
这天虞瀚□□发奇想,让负责开矿、冶炼的充俭打造了两件奇特的兵器,一件是重达八十斤的厚背阔刃的重剑;另一件是模样古怪的麟角刀,刀刃如麟角分叉,柄首呈扁圆环状,还连着一根细细的铁链。
待兵器打造完成,虞瀚东将两名徒儿瘦虎、肥龙叫至演武场。
当瘦虎、肥龙看到这两件兵器后均心花怒放,瘦虎手持麟角刀耍弄,肥龙努力执起重剑劈了几下,玩得不亦乐乎。
虞瀚东站在一旁,微笑道:“你们将各自的兵器交换一下。”
瘦虎、肥龙顿时都懵了,重剑重达八十斤,瘦虎弱不经风的样子,恐怕提都提不起来,麟角刀奇特轻巧,肥龙粗枝大叶又怎么使得惯。
正当两人不知所措时,虞瀚东解释道:“旁人一见到这两件兵器肯定会以为瘦虎你是使麟角刀的,肥龙你是耍重剑,可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令敌人措手不及。”
瘦虎、肥龙明白后顿觉有趣,于是互换了兵器。
虞瀚东将练习重剑的诀窍授予瘦虎,人随剑走,靠势不靠力,不可逆势而行。
瘦虎牢牢谨记后,拖剑而行,随即顺势挥舞重剑,遇改变方向时,取四两拨千斤,以巧劲卸力后转向改劈砍。如此勤加苦练一段时日后,他竟能一剑劈断一棵粗逾十围的大树,这着实令人惊喜不已。
另一边肥龙经虞瀚东耐心教导后,麟角刀在他手上耍得有模有样。麟角刀虽然轻巧奇特,却是长兵器的克星,当长兵器袭来时,麟角刀的分刃能架住兵器,然后再适时反击,而且麟角刀环首连接着一根铁链,所以这也是一件能远攻的兵器,它能用铁链收回来,对敌时往往能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两人练熟各自的兵器后,虞瀚东又让他们交换兵器重新练,如此下来,瘦虎、肥龙分别掌握了重剑与麟角刀的使用方法。
一日下午,虞瀚东正与瘦虎、肥龙切磋武艺,忽随从来报,有一女子自称是阁主的师姐,要求面见阁主。
虞瀚东乍闻师姐微生月来了,立即与随从赶了回去。
至府邸大堂,只见堂内由柳樱在招待一名身穿素衣的女子,虞瀚东瞧那女子的身形确实是师姐,但他深知师姐喜穿黄衫,却为何以素衣示人。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仿佛被猛击了一下,一时竟闯不过气来。
柳樱见虞瀚东直杵杵地站在门口,神色暗淡,她顿觉不妙,连忙起身来到虞瀚东面前,关心道:“你没事吧?”
素衣女子转身望来。岁月好像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她还是那个清微山上最俏丽灵动的女孩,与柳樱站在一起,如同一对清丽明媚的姐妹花。如果硬要说她和以往有什么不同,那或许只有眉间一缕淡淡的忧伤了。
虞瀚东同样望着她,眼中充满了迷茫和些许难以察觉的害怕,他似乎在怕什么,却动了动嘴唇许久没有说出口,憋了半天哑然道:“师父他老人家······”
微生月黯然点了点头。
虞瀚东一阵天旋地转,一口鲜血随即喷了出来,跟着整个人昏倒在地。
柳樱从未见过虞瀚东伤心至此,她大叫着虞瀚东的名字,与府内的随从将他搀扶回寝室。
待虞瀚东醒来,见到床榻边围满了一屋子的人,柳钦元夫妇、柳神医、酆庄主、娄必安、公冶子源、瘦虎、肥龙等人全都来了。
为虞瀚东诊脉的柳神医喟然道:“无碍,安心歇息一段时日就好了。”
虞瀚东对众人道:“谢过诸位关怀,能否让我和师姐单独聊一会。”
众人会意,一一道了声珍重,便出门去了。
等柳樱牵着莎莎依依不舍地离开后,虞瀚东看向一直站在窗口背对自己的微生月,他忽又心生悲切,泣涕道:“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走的?”
微生月淡淡道:“一个月前,我料理完阿爹的丧事便来了倚天阁。”她望着窗外怔怔道:“你好大的本事,短短数年竟能整出如此大的动静。”
虞瀚东似乎没有听到她后面所说的话,接着问道:“师父走后可有什么遗言?”
微生月抿了抿嘴唇,默然片刻后,转身看向虞瀚东那双悲伤且带有期盼的眼睛,她从包袱中取出一套灰袍和一本经书,道:“这是阿爹留给你的。”
虞瀚东双手接过师父生前穿过的衣袍,看了一眼名为《通玄经》的经书,泪眼中忆起师父的音容笑貌,恍惚间师父仍坐在清微山之巅,而自己还是五、六岁的模样,对于师父的谆谆教诲,他永世难忘。
微生月见虞瀚东伤心的模样,忍不住道:“阿爹弥留之际曾说,你并未让他失望。”
虞瀚东愣了下,瞬间泪如泉涌,他抱着师父的衣袍,悲呼道:“师父!”
微生月只在倚天阁短暂停留了两日,便启程独自往西北随国去了,她还要将师父的死讯告知卢鲲。
虞瀚东在倚天阁上为师父建了一座衣冠冢,以寄哀思。随着阁主府挂满了白幡,倚天阁家家户户尽皆挂孝。虞瀚东在府中为师父招魂祭奠,号哭终日,更是数日水浆不进,众人接连劝说了许多时日也不管用。
百日后,虞瀚东这才从悲伤中渐渐走了出来。
一日早晨,他翻起师父留给自己的《通玄经》,赫然发现书中竟夹了一朵早已枯萎的花朵。
莎莎缓缓来到他的身旁,看到书中的花朵,忽然道:“爸爸!这不是你帮我摘的花吗?”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原来这朵花正是去年虞瀚东带着柳樱、莎莎回去探望师父时,莎莎无意间留在师父居住的石洞里的,他老人家一直珍藏着这朵花。
莎莎伸出小手帮他拭去脸上的泪水,小声道:“爸爸别伤心了,小心身体。”
虞瀚东将莎莎搂入怀中,哽咽道:“好的,爸爸不伤心了······”
阳光照入屋内,外间绿油油的叶子纷纷反射着光亮,落得一地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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