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同人]帝国双生子

　　阿卡多离开了哈萨津，将那场短暂的、莫名其妙的遭遇抛在脑后。她走在返回兄弟会据点的土路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四周寂静，只有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以及她自己的脚步声。

　　这寂静让她有些不适应。她习惯性地在开口，像是在对身边的空气说话：

　　“阿什利，那老毕登废话真多。什么根基，什么帝国……听着就烦。”

　　【姐姐下次听他说话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硕库大王肯定是疯了。】

　　“……哼，成大事者，谁不疯？”

　　【姐姐是成大事的，姐姐就不疯啊！】

　　“刚才那个黑头发的小子有点意思，身手不错，就是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看起来笨笨的呢。】

　　她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弟弟真的就在身边，能听到她的抱怨和评价。这是她这几年养成的习惯，用这种方式排遣独处的孤寂，也麻痹着自己，拒绝去深思某些事情。

　　“等这次回去，领了赏钱，我们……”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脚步也停了下来。

　　她猛地转过身，重剑“铿”地一声杵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燃起被冒犯的怒火，死死盯住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片看似空无一物的阴影。

　　“跟了一路了，”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老鼠当上瘾了？给老子滚出来！”

　　阴影沉默了几秒，然后，如同水面泛起涟漪，那个黑发精赤上身的青年不情不愿地从中“浮”了出来。他脸上还带着点被抓包的尴尬。

　　“谁跟你了！”他梗着脖子，眼神飘忽，“这路你家的？”

　　阿卡多嗤笑一声，懒得跟他废话，重剑微微抬起，威胁意味十足：“再跟着，下一剑砍的就不是影子了。”

　　青年似是被她那凶悍气势逼得后退了半步，随即像是为了挽回面子，飞快地找了个借口：“你抢了我的任务！我交不了差，没钱吃饭！你得负责！”

　　这个理由蹩脚得让阿卡多都愣了一下。她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手不凡、怎么看也不像会饿肚子的青年，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弧度：

　　“所以，你像个跟屁虫一样尾随老子，就为了讨口饭吃？”

　　青年被她看得脸颊有些发烫，但还是硬着头皮：“对！就是你害的！你得请我吃东西！”

　　阿卡多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权衡是把这烦人的小子砍了清净，还是满足他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最终，或许是刚刚完成刺杀，心情不算太糟，又或许是这小子那副别扭的样子让她觉得有点……有趣？她哼了一声：

　　“行啊。”她收回重剑，扛在肩上，语气带着施舍和不耐烦，“带路。找个能塞饱肚子的地方。别想耍花样，不然……”她没说完，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青年似乎没想到她真的会答应。他立刻指了指道路的另一個方向：“那边！我知道有个村子，这个点应该还有店开着！”

　　他走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快了些，但依旧和身后的阿卡多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她。

　　阿卡多扛着重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看着青年的背影，心里那点被跟踪的不爽渐渐被好奇取代。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而她不知道的是，走在前面的青年，心里也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审视的、带着煞气的目光。他攥了攥拳头，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找了这么个烂借口。

　　但无论如何，他总算……又靠近了她一步。

　　月光下，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朝着远处隐约闪烁着灯火的村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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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庄的小酒馆里，油灯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麦酒和烤肉的味道。阿卡多占据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大口灌着廉价的烈酒，粗鲁地撕扯着木盘里的烤肉。

　　“所以，”她咽下嘴里的肉，黑沉沉的眼睛看向桌对面的青年，“你到底是谁？”

　　【姐姐，我看他就是不怀好意，别理他。】脑海里，阿什利的声音带着警惕。

　　青年有些急切地往前倾了倾身体：“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哈哈哈，就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谁会记得你。】一个低沉而充满恶意的声音在青年脑海中响起，语气带着嘲讽。

　　阿卡多嗤笑一声，又灌了一口酒：“一场仗打下来，砍过的脑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谁记得你。”

　　【姐姐，他一定是想套你的话！你忘记之前那个索恩了吗？！指不定附近就有埋伏！】阿什利的声音更加焦急。

　　青年认真地报出了名字和地点：“当年在巴鲁鄂省衣浦河，我是童兵团的，你还给过我吃的。我叫凯隐，”他顿了顿，清晰地说，“悉达·凯隐。”

　　【啊~~】青年脑中的声音拖长了调子，语气夸张，【我就是当年那个弱得连剑都举不起来的小矮子悉达！】

　　“阿什利/拉亚斯特！你闭嘴！”

　　阿卡多和凯隐几乎同时扭头对着自己身侧的空气低吼出声。

　　吼完，两人都愣了一下，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阿卡多眯起眼睛看向凯隐：“你跟谁说话呢？”

　　凯隐表情有点不自然，指了指靠在桌边的暗裔镰刀：“……我的镰刀，拉亚斯特。”他反问道，“你呢？”

　　阿卡多收回目光，继续撕扯烤肉，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在跟我弟说话。”

　　短暂的沉默后，凯隐忍不住又问：“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接了那个活的？”他指的是刺杀北栌长老的任务。

　　“跟诺克萨斯闹掰了，”阿卡多言简意赅，“现在在当雇佣兵。”她抬头看了凯隐一眼，“你呢？我记得你在第九战团当童兵的，你怎么活下来的？”

　　提到这个，凯隐立刻来了精神，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哈！那帮混蛋当时扔下我们在战场不管我们死活！我命大，没死成！”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是劫师父！他路过，把我从死人堆里捡出来了！我现在是影流的弟子！”

　　他说得兴奋，描绘着劫是如何看中他的潜力，传授他暗影魔法，他又是如何刻苦训练，变得多么强大。

　　阿卡多偶尔从鼻子里“嗯”一声，表示在听，大部分时间都在专注地对付食物和酒。吃着吃着，她会突然偏头，对着空无一人的身旁低声嘟囔一句：“知道了，不喝太多……啰嗦。”仿佛那里坐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提醒她。

　　几乎同时，正说到兴头上的凯隐也会突然停顿，眉头微皱，像是体内有个声音在与他争辩。他不耐烦地低声反驳：“闭嘴！拉亚斯特，我用不着你教我怎么说话！”然后立刻又换上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继续对阿卡多讲述，只是耳根微微有些发红。

　　两人各说各的，一个对着“弟弟”自言自语，一个与“镰刀”争辩不休，氛围诡异，却又因为这份同样的“不正常”而达成了一种莫名的和谐。

　　阿卡多抬眼看了看他兴奋的样子，没说什么，只是端起碗，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灯光下，她脸色似乎柔和了些许。

　　阿卡多放下空碗，抓起重剑起身。

　　“走了。”

　　凯隐立刻跟上：“哎？等等！”

　　阿卡多头也不回：“账你结。”

　　凯隐一边手忙脚乱地掏钱袋，一边快步追出酒馆，嘴里嚷着：“喂！说好你请我的！”

　　夜风扑面，阿卡多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月光照在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请你吃了，没请你喝。”她指了指酒馆，“我那份酒钱给了，你的自己付。”

　　这强词夺理的劲儿让凯隐一时语塞。他看着阿卡多扛起重剑继续前行的背影，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你去哪儿？”他问。

　　“回据点。”

　　“哪个据点？兄弟会的据点我熟，说不定顺路……”

　　“用不着。”阿卡多打断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凯隐碰了钉子，却不放弃，换了个话题：“你……你还跟以前一样能打。”他想起书房里那雷霆万钧的重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当年在衣浦河边，看你一个人冲进诺克萨斯阵线，我就……”

　　“陈年旧事，提它干嘛。”阿卡多再次打断，脚步加快了些，“打仗不都那样。”

　　她觉得这小子有点啰嗦，尽说些没用的。

　　凯隐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挫败，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认命。他早就知道，她眼里除了战斗和那个看不见的弟弟，大概什么都装不下。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不依不饶地追问，“还在兄弟会接活儿？”

　　“嗯。”阿卡多敷衍地应了一声。

　　“那太好了！”凯隐眼睛一亮，又凑近了些，“我们影流跟兄弟会合作不少，以后肯定能经常碰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阿卡多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皱着眉头打量他：“你跟着我，就为了说这些？”

　　月光下，她看着凯隐那张年轻、带着急切的脸，只觉得莫名其妙。

　　凯隐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我就是想……”

　　“想什么？”阿卡多语气不善，“我没钱分你。别再跟着我了，碍事。”

　　她的话像冰水，浇得凯隐一时说不出话。他看着阿卡多毫不留恋地再次转身，背影决绝，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甚至有些讨厌的路人。

　　【看到了吧，小子？】拉亚斯特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她眼里根本没你。你这一腔热情，还不如喂狗。】

　　“你闭嘴！”凯隐低声吼道，胸口堵得发慌。他不甘心，朝着阿卡多的背影喊道：“喂！阿卡多！下次！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

　　前方那个身影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有回应，很快消失在夜色深处。

　　凯隐站在原地，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夜风吹在他身上，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他脸上的燥热和心里的失落。

　　拉亚斯特还在喋喋不休地嘲讽，但他已经听不清了。

　　他只知道，他找到了她。就算她现在嫌他烦，就算她根本不记得当年那个小鬼，他也不会再让她从眼前消失。

　　下次……下次一定……

　　年轻的影流刺客咬了咬牙，最终也转身，融入了阴影之中，只是那份无视的憋闷，在他心里剧烈地翻腾着。

　　而走在前方的阿卡多，只是觉得耳朵终于清静了。她晃了晃脑袋，把那个名叫凯隐的、有点本事但格外缠人的小子抛在脑后，开始盘算着回去复命后，该怎么催促硕库大王下达更多针对诺克萨斯人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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