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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这位姐姐,有事好商量,你看我这么弱对你也没什么威胁,杀了不是脏了你的手吗?”
沈闻被迫仰着头,颤抖着身子,瑟瑟发抖,一副受惊害怕到不敢动弹的柔弱模样,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气息不稳。
“姐姐?”女子念着这两个字,哼笑一声,“他什么都没和你说关于我的事吗?你和他同辈,叫我姐姐……可就差辈了。”
那家伙不是玉家少主吗,眼前的女子是玉家家主,这女子按理说不该是他娘吗?
怎么听这语气,这女子和他不是那个关系,而是其他的关系。
沈闻心下更加谨慎了,仔细地斟酌措辞回复,免得这女子一个不高兴把他宰了。
正想着,一声暴怒由远及近地自身后传来,“玉令词!谁允许你抓的他?!”
沈闻转过身循声望去,玉令词挑眉一看,微微诧异,没想到人这么快就来了。
楼如雪阴沉着脸,目光落在玉令词放在沈闻下巴的手,恼怒的神色更沉了,眉头夹的死紧,火气喷薄而出,“手拿开!”
“你就是这个态度和我说话的,玉灵。”玉令词站起了身,脸上不见怒意,嗔怪道,“没大没小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楼如雪在离沈闻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没有继续向前,他强压着怒火,“我只说带人来给你看看,没有叫你把他拐进阵中,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沈闻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懂为什么楼如雪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还要带他来抓魔修了?原来是玉家家主的命令,他违抗不了。
合着,他又被他利用了,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沈闻顿时怒火中烧,杀意四起,可……刹那间又熄了火。
他忍,谁让他弱鸡谁都打不过呢!沈闻憋屈,沈闻无可奈何,沈闻坦然地接受残酷的现实。
“你都把人带进临安城了,还能瞒的过我?你早带人来找我,我至于把他绑过来?”
玉令词一脸不屑,轻嗤一声,“看看而已,还能让他掉块肉不成?”
“……”沈闻无语地看向她,满眼的不可置信,大姐,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杀我的可是你啊。
沈闻刚想开口,玉令词一挥袖,沈闻眼前倏地一黑,倒了下去。
楼如雪震怒,要上前扶沈闻,“你做什么?!”
“待会有些话不好让他听到,先叫他睡一会儿吧,行了,别扶了!下面都是幻境又不是真的湖,着不了凉,别整天宝贝的什么样似的。”玉令词不耐地出言阻止楼如雪,戏谑地扫了一眼倒下的沈闻,来了兴趣,问道,“他是你的心魔吧?”
楼如雪脚步一顿,着急的神色一滞,惊讶地看向玉令词,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他连师尊都没告诉,知道的人知之甚少。
“你……怎么知道的?”
“哼,你什么样我能不清楚,平时装的光风霁月,待人和善,是个温和有礼乐于助人的云山宗大师兄,可是你不会轻易对一个人产生兴趣,你对他……如今都有些偏执了。”玉令词那双和楼如雪相似的眉眼,目光灼灼地盯着楼如雪的反应,一字一句说,“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虽然你没学习玉家的家传,但是玉灵,要论了解你我比你师尊更甚。”
半晌,楼如雪无言以对。
玉令词得逞地勾了唇,忽然这时,楼如雪发问,“你带他进来有什么目的?”
他抬起眼,眸子锋利含着杀意。
“目的……”玉令词丝毫不畏惧,轻笑了声,反问楼如雪,“你不是一直知道吗?还需要问我目的?”
玉令词语气开始咄咄逼人,“临安城的阵法核心是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他会毁了它,我当然要在那之前杀了他。”
杀字她念的很重,胸腔剧烈起伏着,玉令词眼眸中闪着诡异的笑,“你作为玉家的少主,既然知道他会威胁到玉家的安全,为什么还要包庇他?!”
“玉令词!他是我云山宗的人!不是你想杀就杀的?!”
楼如雪彻底怒了,一道剑气直指玉令词的眉心,“临安城成如今这个样子你难辞其咎?!要是该死,第一个该死的人就是你!!!”
“玉家的亲传弟子必须用神魂镇守阵心,成为阵法的阵灵,永世不得出临安城半步!临安城内外百里,皆为一体,目之所及,尽是幻境,临安城的城门几乎无人知道在哪里?!阵灵时间久了就会化作树灵,他们不怕一般的术法,尤其怕雷电,普通的雷电不行,还必须是极品雷灵根引的雷,你是害怕他日后毁了临安城的阵法?!”
玉令词冷漠地听着楼如雪的一句句质问,不置可否。
楼如雪冷笑道:“好,不回答。我再问你一件事。最近沐家发生的事,是不是当年那个叛徒做的。”
“是。”玉令词冷然的面目动了,“沐家那个弟子身上长出来的花,和临安城的魔修,都是阵法造成的,且和玉家家传有关。他改了阵法的走向,并用种子吸取的灵力供养树灵,树在哪里我不知道。”
玉令词犹豫了片刻,又说,“前几次你们遇到的那些魔修,他们身上的魔气很怪,不像是正常魔修,倒像是将人的三魂七魄打进树灵的分身造出来的,他们只受树灵差遣,类似于傀儡,又不像。”
“而打进去的三魂七魄,怨气必须很重,一般的三魂七魄没有足够的怨气进去后就散了。你们可以去仙魔战场上查查,刚死在战场上的人怨气最盛。”
楼如雪沉声道:“怎么解决他们?”
玉令词忧愁地叹了口气,“如果真是按照玉家家传改的,你就是找到他,也杀不死他……真要杀他,一是需要天雷,二是……”
玉令词抬了下下巴,看了沈闻一眼,“看他了。不过,我见他才金丹,那个人估计已经……合体以上了,他……目前看来是不行,天雷的话,你破境的天雷不一定能杀死他,他很狡猾。”
“为什么放那个魔修离开?”楼如雪直直地看向她,逼问道。
“哎呀……这个嘛……”玉令词垂下头,语气玩笑道,“懒得杀喽,嘶,阵学的还可以,但是也就那回事,就这本事还敢跑我这里偷东西。”
“你知道他要偷什么?”
“知道啊。”玉令词承认道,“不过,我这里没有。当年我就说过学这个东西是有代价的,怎么就不信呢?”
“小玉灵,”玉令词一挑眉目,带着看好戏的意味看着沈闻,“修真界这么多年,一般有了心魔的人,大多数都是选择杀了让自己起心魔的那个人,怎么到了你这……就成天护着了?”
“你不会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玉令词:“你们楼家爱心软的毛病,真的该改改了,你爹当年追你娘,啧啧……那可真是……要不是看在你爹那张脸和死皮赖脸的份上,他们不见得能成。”
楼如雪横了玉令词一眼,收了那道剑气,抱起了沈闻,“有时间在这里笑我,不如想想怎么和掌门交代?”
“你把我的事告诉应空山了?”玉令词一惊,“你有没有良心,我都告诉你魔修的事了,还揭我的短。”
楼如雪嗔道:“临安城接连进魔修,这次甚至沐家的阵法都被改了,魔界的城主都闯了进来,你好好想想怎么给仙盟个说辞吧。”
“好你个楼玉灵,还去仙盟那里告我的状。”玉令词哼笑道,随即,打量似地笑着看向楼如雪,神秘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怀里这个人第一次在临安城的阵里干了什么吗?”
“他可没你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楼如雪眼眸沉了下,“什么事?”
“嗯……第一次进阵里,他是故意和你分开的,主动追上那几名魔修,还扬言要带他们出阵,只是他判断错了,那几名魔修没有理会他,出手袭击了他。他不敌差点死在魔修手中。”
玉令词眸子里的笑意深了深,“那时候他还没到金丹呢,就敢去追魔修,还要和他们合作。心机这么深沉的人,你就不怕哪天你死在他手上。”
玉令词打趣的话语,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意。
楼如雪一脸淡然,“他要是想杀,我等着他。”
然后,他对玉令词说,“过几日我离开临安城……沐溪青和我一起走,去仙盟。临安城的事你自己管,作为玉家家主少渎职了。”
留下这句话,楼如雪头不回的走了。
到了沐家,楼如雪用水湿了帕子,坐在床边,擦沈闻的下巴,一炷香过去了,沈闻的下巴擦得泛了红。
楼如雪的眸子眯了下,把帕子扔了,指尖碰下了下微红的皮肤,一怔,指腹摩擦起擦了许多遍的地方,沈闻白皙的皮肤越发红了,摸着都在发烫。
楼如雪却没有停手,魔怔般搓着。
沈闻紧皱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他不安地转过头躲开楼如雪的手,梦呓地嘟哝几句。
楼如雪恍然地回了神,完全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手,像是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定睛看清沈闻破了皮的下巴,骤然起了身,仓皇逃窜一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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