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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
一路上,青草脚下的官道越来越粗糙,未填上的大道裂痕,道路上不知跨过的第几根粗壮的树干,上下截断的道路高度都让青垚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好不容易将连绵的群山甩在身后,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头顶却是大片聚集的蜘蛛、飞虫。
青垚全身紧绷起来,几乎是看到那些东西的那一刻,便用防护罩将自己与青草包裹起来,但仍是这样虫子朝他飞来时依旧是控制不住的扭头闪躲,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一动,手里的缰绳也不可能安然无恙,青草与他好几次险险撞到树上或摔进坑里。
更别说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中,这森林却是一点阳光照射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大片的雾气更是让每一步都是惊喜。
这环境,纵使是青垚也只能住够保全自身,这一趟下来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脾气,青草的尾巴在身后甩的飞快,青垚也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只好埋头一路狂奔。
只是这狂奔也只是新一轮窝火的循环,这里的虫瘴密密麻麻的没有尽头,渐渐的青垚感觉他开始失去对周围事物的感知,他的脑子里只有虫子,虫子,密密麻麻的无穷无尽的虫子。
‘他真的走了很远吗?’一个可怕的念头蹦了出来,青垚控制着青草停下,迅速翻身下马闭上双眼强迫着自己冷静。
这一刻,他便连这雾气中有没有毒都要怀疑。
‘水,此刻他需要找到水源。’无论是水源边稍微开拓的视野,还是新鲜的事物都是他现在所需要的,青垚身体逐渐放松,意识也扩散开始扩散开来。
可是青垚没有找到,或者说他又被绕晕了。
森林、山脉层层叠叠,这里只有这两样东西,青垚策马重新爬上山巅才能真正的确定位置。
过了这么久,他好像真的只在外围打转。
青垚心念一动,白绫覆上眼睫,一眼望去这里没有黑雾,亦没有人群生存的痕迹,但青垚很是确定,他走的是官道。
那便是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他不知道了,青垚垂眸放出能量重新扩大搜索范围,终于为自己确定了一条近路。
青草在一旁也有些疲惫了,它甩头,发出不满的叫喊声,青垚安抚摸了摸他,而后翻身上马快速往山下奔去。
而这次一路上终于没有了那些可恶的虫子,倒是多了许多的野鸡与野兔。
这条路果真是选对了,青垚视线的不远处甚至出现了人群的身影。
这真的太不容易了,青垚开心的朝他们的方向奔去,可眼上的白绫却先一步浮现出来,青草渐渐停了下来。
内心的欣喜消去了大半,青垚眨眨眼在对面发现异常之前,将自己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对面有三个粗壮的男子和约莫十二、三个小孩,大人打扮的还算整洁,只是那些小孩,个个身着单衣,脚下也没有鞋履,面色虽说不上惨白但也是面部、嘴唇开裂,最好的也就是腰间多围了一块布条。
那些小孩没有言语,只怯怯的在那三个大人的拉扯、催促下紧紧拉住前面人的衣服。
而那若有似无的黑雾便是从那些小孩身上飘出,这场景、这做派倒是真真的让人感觉到不妙啊。
青垚眼眸微眯,就这么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一群人,而后马头一转直接将道路拦了个完全。
见此情景,那个本想绕路的领头人竖起手掌,身后的一大帮人也就停下了脚步,小孩好奇的抬眼、探头却也不敢发出声音。
就算是莫名其妙,多管闲事的善心吧,青垚想“这些小孩,哪里来的。”
此话一出,那领头的人却像早已知道青垚要说什么似的,转头对着另外两个男人笑了笑,他们眼中的鄙夷便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又是一位、大、善、人。”那人单手叉腰,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言语间是极度的不屑。
他顺手将身后一位小孩扯了出来,照着小孩后背拍了几下让他向前,而后蹲下身手指着青垚“来,你告诉告诉这位大善人,我们从哪来。”
那小孩将手握的很紧,明明很抗拒却没有后退,只低头默默回答“路边村。”
“好。”见小孩答完,男人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那我们要去干嘛?”
“活命。”这个答案小孩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其余小孩也低着头,青垚观察了一圈发现他们是认可这个答案的,在他们眼中的标准答案,他们正走在活命的路上。
“那为什么要去活命。”
这个问题有些困难,小孩思索了一会才理解,且套上了一个合适的答案“阿爸,阿妈的小孩太多,我只能被饿死。”
待到那小孩说完那蹲着的男人才站起身,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而后将小孩拎了回去,朝青垚挑挑眉“不想这些小孩因为你饿死就让开。”
青垚攥住缰绳的手用力的有些发白,他妥协的后退让青草撤到一旁,那些男人路过时还能听到他们不屑的轻哼声。
有几个小孩好奇的看向青垚,他好像知道上一个小镇上那源源不断的丫鬟、仆从是哪里来的了。
腰间布条垂下,青垚勉强看清上面的字‘二丫’。
青垚再次策马往那小孩口中的‘路边村’而去。
直到看到路边那歪歪扭扭的字迹,青垚方才反应过来,原来竟不是俗名,它就是叫这个名字。
行,青垚也没有什么意见要发表,与上个村子不同的是,青垚很轻易的便进到了里面,这里没有阻拦,没有人欢迎,当然也没有人在意。
远处田地里的人依旧在干活,近处一妇人依旧在浆洗衣服晾晒,青垚摸了摸鼻子,默默的翻身下了马。
烈阳高照,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村子,青垚更是找不到一位可能在此处的官员。
没办法,青垚默默的往正在晾晒衣服的妇人处走去,隔着栅栏,手腕一翻一枚碎银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青垚默默的发出动静,在那妇人看过来时超绝不经意的将手心的碎银抛起,而后那张还残留着几分稚气的脸上,适时流露出几分故作矫情的迷茫与悲伤。
“这位小公子是遇上什么事了吗?”果然这一套下来,终于让他人有了些反应。
“哦。”青垚臭屁的甩了甩头发“本人乃江湖侠客,四处云游至此,观此处风景秀丽,不知...此处是否有本公子的容身之处啊。”这一番话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极为浮夸,好好的一张帅脸就这么被毁了个干净。
那妇人嘴角抽了抽,但看着银子还是勉强的勾起了一丝笑容“听公子的意思是要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对吧。”
“不错!”青垚将银子一个抛起而后接住转身,眼神诚恳的看向那妇人。
此刻青垚全身上下写满了两个字‘傻子。’
那妇人明显已经不想说话了,不过青垚也是见好就收,摊开手掌,将银子举到胸前“不知这位夫人是否可以帮本人这个小忙,这是报酬。”
“当然可以。”生怕自己反悔似的,那妇人一把将栅栏的门打开,将那碎银夺到自己手中。
青垚收回手,也很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待那碎银收好,那妇人却话头一转,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这位夫人莫不是拿钱不办事?”见此情形青垚眼睛瞬间瞪大,声音更是高了八度不止,颇有下一刻便要撒泼打滚之态,吓的那妇人连连摆手,示意他低声。
“不是,不是。”青垚安静下来,却依旧抱臂警惕的看着那妇人,青草也在一旁适时的喷着响鼻。
“哎呀,实话跟您说吧,我们这村可不是我能决定让你住的,你啊要去找大祭司过目,他答应了你才能住下来。”
这话听的青垚是眉头紧皱,满脸都写着三个字‘你骗我’,偏偏他手劲还很大,看准时机,那栅栏打开了就彻底关不上了。
“好好好,这银子我拿了,我们各退一步,我带你去找大祭司,能不能留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最终那妇人还是妥协了下来。
“好吧。”青垚的眉头仍皱着,许久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直到看见人出来了才将拦栅栏的手放下。
那妇人将栅栏关好,嘴里念叨着青垚听不懂的话便在前面带路,语速太快了,青垚也懒得翻译。
两人一路来到了一屋顶尖尖,还飘着各色布条的竹屋前,那妇人走向前去在门前站定,摸了摸腰间‘这钱赚的真是困难。’而后小心规律的敲响了门,直到屋内传来一声闷响,她才开口道:“新人,请您决断。”
而后那妇人退至一旁,房门突然便弹开了,青垚猝不及防看向里面,很黑。
青垚眼里的白光一闪而过,一名身着七色衣服的老者正端坐在竹桌前,房内正门、西北侧、右侧天窗下皆放一供桌,香灰密密麻麻洒在桌面上,其余墙上放着许多鬼鬼神神的东西。
而后青垚听到了签桶的声音
“许。”
一字落,房门瞬间又被关上,青垚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一切,一旁的妇人正对着门口弯腰后退,退回来后不可置信的目光在青垚身上来回扫视,“你倒是好运。”
青垚始终只直视着那间竹屋,在那妇人回来后方才收回视线“我不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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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垚的又一个新人设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万事开头难嘛,写着写着说不定就顺了
(加油小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