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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偿所愿
此言一出,老两口的眉毛立刻拧成一个结:“告周明哲?我们吗?”于老爷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于夫人慌慌张张朝外面扫了一眼,道:“星遥,这话可不敢乱说啊……若被人听了去,还不定要怎么对付我们。”
于知微静静地瞧着陆星遥,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星遥知他们心中所想,商人如何敢状告京城官员。以卵击石,谁敢?
陆星遥道:“老爷,夫人,没错,我今日来此,就是来与诸位商议此事。你们不要怕,我既然能来找你们,自然不会让你们涉险。”
“你们看,他们两位便是定西将军麾下的大将,有他们在,没人敢动你们。”她将周屹和秦松的身份告知他们。
周屹闻言道:“老爷和夫人放心,有我们在,歹人必不敢造次。”
秦松也点点头。
陆星遥道:“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周明哲此人,欺男霸女,四处作恶,百姓苦他久矣,很多人深受其害,但无人敢状告他,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纠’,若我们能联名状告他,让皇上知道他的恶行,我相信朝廷绝不会姑息这样的恶人。”
于老爷和夫人脸色略微和缓,方才一直紧锁的眉头微微展开。
陆星遥一直留心观察着他们。
见他们神色缓和,便知他们心中坚不可摧的恐惧防线已经有所动摇。
陆星遥赶紧趁热打铁:“请二老放心,周明哲在京城作威作福这么久,必定树敌颇多,若我们能联名状告他,他一定能倒台。一个人的力量很渺小,但若我们团结一心,虽是蜉蝣亦可撼树。”
“陆小姐,你说得有理。冒昧问一句,有多少商户参与?”于夫人显然已经被她说动,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呃,反正很多就是了。”陆星遥道。
“不会就只有我们家吧?”于老爷道。
“当然不是,我出京之前已经掌握了受周明哲迫害商户的名单,我都已经说动他们,他们都表示愿意参与此事。”陆星遥道。
害,现在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不过这也不算骗人,她确实掌握了这份名单,也一定会尽力说服他们。
“爹爹,娘亲,你们不是也非常痛恨周明哲的所作所为吗?星遥小姐说她有办法对付周明哲,何不一试呢?”于知微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望向她。
“知微,你年纪还小,你懂什么?这事岂能儿戏,你知道若是失败,后果是什么吗?”于老爷呵斥道。
“哎呀,爹,你们不是老是在家里长吁短叹吗?如今有机会摆在面前,若是错失了,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于知微拉住她爹的袖子道。
陆星遥朝感激地瞧了一眼于之微,她竟是个如此勇敢的女子,实属难得。
“可是……”于老爷和于夫人互看一眼,还是不敢答应。
“爹爹,娘亲,你们不要老是拿我当孩子,我已经十九了,我瞧着星遥小姐当与我年纪相仿,她已经能为了救出她的爹爹四处奔走,我也想重振家业。”
于知微说话声音不大,但却句句掷地有声,不容拒绝。
陆星遥道:“知微,叫我星遥便可。你我同岁,真是有缘呢。”
于知微朝陆星遥绽开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嗯!”
陆星遥看出于家二老听了女儿的话已经有所动摇,于是乘胜追击:“于老爷,于夫人,知微说得没错,若是坏人作恶,好人只能受着,那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他要入股,你们同意了,他侵吞了本该属于你们的产业,并把你们赶出了京城,你们也默认了,你们以为他会就此罢休吗?不会的!他尝到了甜头,觉得一切来得太过容易,不定下次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磋磨你们。”
“你们看,这是什么?”陆星遥从怀里摸出一块莹润洁白的虎头玉佩,鲜红的穗子在微微晃动。
于老爷瞧了一眼,正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泼洒出来,他大吃一惊,“这这这……这是沈将军的玉佩!”
“正是。沈将军家与我家是故交,沈老将军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最是忠烈,沈将军的儿子,为人亦是刚正不阿,我这么说,你们懂我的意思吧?”陆星遥道。
于老爷和于夫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于夫人道:“陆小姐,此事非同小可,请容我与老爷再商议商议。”
陆星遥道:“当然当然,我在这等二老答复。”
于老爷跟于夫人去了隔壁房间商议,于知微盯着陆星遥瞧。
陆星遥对她笑了笑。
“星遥,你生得真美。我从未见过你这么美的女子。”于知微托着腮道。
“知微,你才是容色倾城呢,你知道吗?我一进门见到你,就被惊艳了。”虽有拉近距离的夸赞,但这也是陆星遥的心里话,确实是美,活泼灵动,娇俏可人。
俩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星遥,我在京城长大,但我娘从来不让我交朋友。”于知微摩挲着袖口滚边的珍珠,有些怅然地道。
陆星遥一惊:“为何?”
一个人若是没有朋友,该多么孤独。
“娘亲说我们是商人,是贱籍,是社会上的‘下九流’被人瞧不起,而且我是女孩子,若是抛头露面,会有危险。”
“知微,你娘亲说得话有对的也有不对的。”陆星遥道。
“怎么讲?”于知微问。
“对的就是女孩子在社会上行走确实危险重重,不对的是,人不能因自己的出生看轻自己,商人将自己生意所得上交税赋给国家,充实国库,对国家有贡献,只是现在上面的人没有想明白这点,我相信总有一天,商人能跟普通人一样赢得尊重,不再是不入流的下九流。”
陆星遥继续道:“谁说你没朋友的,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她握住于知微的手,笑着瞧她。
于知微也紧紧握住她的手,开心道:“太好了,我以后有朋友了。”
“星遥,你等我一下。”说罢起身跑卡,去了另外一间房里。
片刻后便裹着一阵淡雅香风翩跹而来,捧出一个朱漆锦盒放在桌上。
陆星遥奇道:“这是什么?”
于知微只朝她嫣然一笑,纤白的手指按动锦盒的锁扣,锦盒“啪嗒”一声应声而开。
锦盒内是满满一盒绒花,做工精美,栩栩如生。
有淡雅出尘的海棠,有热烈的石榴花,有灿烂的芍药,有华贵的牡丹,陆星遥折服于这一盒精美绝伦的绒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知微,这是你做的吗?”陆星遥震惊道。
“是我做的,我平日里不出门,也不见人,便做做这些来打发时间。怎么样?你喜欢吗?”
这些做工细致精美的绒花,陆星遥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另一个世界时,大家都是一切从简,日常生活中没人佩戴这些,精品店里的首饰也大多粗制滥造,还是在古装剧中能见到漂亮的头饰,但那些与眼前的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入不了眼。
陆星遥赞道:“太美了,实在太美了!京城中手艺最好的簪娘都要自愧不如。”
得了夸奖,于知微很开心,甜笑着道:“若你不嫌弃,这些便送给你。我知道你们陆家,是京城中最有钱的,怕你会嫌弃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儿粗鄙。”
陆星遥忙道:“说什么呢!知微你的这盒绒花在我心中价值千金,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换。多谢你,我收下了。”
她取下腰间佩戴的海棠花玉佩,递到于知微手中:“这枚玉佩送给你。”
于知微推辞道:“使不得啊,你这玉佩一看便简直不菲,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陆星遥强行塞到她手里:“客气什么,快收下。你送我这么一盒漂亮的绒花,我还觉得这玉比不上你这盒绒花的万分之一。”
于知微听她如此说,便将玉佩收下。
于老爷和于夫人拨开帘子,从里间出来。
“爹爹,娘亲,来喝杯茶。”于知微给他们重新沏上茶。
于老爷呷了一口茶,道:“陆小姐,我于夫人商议过了,我们愿意按你说的办法一试。你说得对,若我们步步退让,只会让他越来越肆无忌惮,博一博,或许还有机会。”
陆星遥心里的大石头这下终于落地,她长抒一口气,道:“多谢老爷夫人深明大义,我代表京城所有商户感谢二老。”
说罢深深行了一礼。
接着,她一字一句,语气坚定道:“请二老放心,我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与知微一见如故,她从此以后便是我最好的朋友,若你们有任何事情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爹爹,娘亲,太好了!你们终于想通了。我太高兴了。”
于夫人嗔道:“你这孩子……”
她望向陆星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陆星遥道:“三日后我再来寻你们,告知你们下一步的计划。今日多有叨扰,我们这便离开。”
唤来秦松和周屹,一起向他们拜别。
“星遥,这么急吗?在家吃个便饭再走。”于知微拉着她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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