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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圃被毁,未来计划
柏水这一路上看见不少人身形龌龊的试图从这块凌空的大殿上找些什么东西,但是都没眼前这群人癫狂。
这批四大家都有的小群体,抱团在对着这棵树的周围寻找着什么。
由于长久未居,这里的杂草已经长高,长及腰部。他们粗暴的、不分你我的拔掉。柏水看见了叠加在里面的白色琉璃花残骸。
脆弱的小花晶莹剔透的碎在地上,没过一会就化成水与地面融为一体,加深了地面的颜色。
一粒光点从中缓缓升起,吸引这柏水视线的跟随,慢慢向前,直至一道熟悉白色娴静的身影突然站在柏水视线的正前方
她似乎经常在这颗大树下徘徊,温柔的声音跨过了空间对着柏水站立的方向轻声细语道:“这琉璃花就像我们的柏水,美丽又纯净。”
白影一如以前,柏水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却声音正引导着柏水下意识想回应她的话。可一道沉稳的男声抢先一步回道:“是的,但是你已经种了一大片了,先休息一下好吗?”
高大的男子心疼的走向前,将那道女子身影揽住。
女子微微低头,神色不明,但是手中仍然不断的掐诀种下一颗又一颗漂亮的琉璃花
“我只是想让柏水能再多感受我的存在,多一点,再多一点......”
声音渐渐淡去,柏水的意识也正逐渐被拉回,她看着白色女子的身形被来来往往的人群遮掩、隐去。
柏水伸着头,穿梭在人群中想要去寻,脚步一顿,低头。
视线范围内一片破败,被践踏的草地上晶莹闪烁着水珠,不见美丽的花影。抬头,那一棵树孤零零的在中间矗立着。树周围还围了一圈人正对着树的枝干踢踹。
“真是奇怪,明明感觉这一片的灵力十分浓郁,还以为有什么秘宝在土里藏着,结果什么都没有吗。”
“那肯定就是这颗树的问题了,没准这就是这大殿到现在灵力还不见衰弱的源头。”
“拔掉吧!”
“砍下来!”
他们贪婪的商议,仿佛此地不是什么历届神明的居所,而是可以随意踩踏的泥坑。强大的恶意带着侵略感的酸意,柏水感觉自己和眼前这棵树都颤了颤。
她强忍着翻滚的恶心上前准备阻止,身后窜出来一个人影将面前的人群撞翻。来者的眼中满是怒意,视线看向消失的花海更是腾升了几分杀意。
“你们难道不知这是神明居所!可有对这片土地的缔造者,我们生活的守护者有一丝一毫的敬意!?”
柏水看着傅灼的背影,因过度生气而紧绷的背部。不知道他是何时跟到自己身边来的。
娇莲带着看上去一脸疲惫的娇铃也是没跟他们过多废话,上去就开打。三人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殴打的阵仗引来一群不明所以的人群,他们齐齐围在这片花地,小声议论。
“其他人也这样啊!你们怎么不去打别人!”被娇铃小个子狠狠压在身下的一位弟子吼道。
娇铃豪迈的将一个拳头送到他的脸上,娇声回道:“我们也打!看一个打一个!”
傅灼揍的双眼发红,青筋隆起,左胳膊一直在颤抖。柏水见状将他拉回,她知这是他有些发疯的表现,一下又一下顺着他的背。
傅灼低头靠在她的肩膀,压低嗓音,在柏水耳边低语。“这里明明是你以前最喜欢的地方。”
柏水感觉他沉闷的声音中包含了一丝委屈,复杂的抱紧他。
是啊,这里曾经是自己最喜欢的地方,每天都喜欢在这片花海里面惬意的躺上一整天,看着那阳光在琉璃花的折射下变得五彩斑斓,风声将花瓣之间奏响,仿佛在温暖怀抱中的轻声耳语。
如今,都化成了雾水向下飘去,无法挽回。
柏水也很气,但是突然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向谁发,像是这琉璃花化成的水珠最后会向下坠,化成雨水恩惠大地一般。柏水生活这么多年来一直只是想着要好好的为这片大地上的人们做事。
他们不知这隐于杂草下面的花对神明的自己来说的意义,更何况自己这个‘神明’已经逝去,无主之物,何人会再爱惜。
于是柏水的怒意被压下,她对着傅灼扬起一个弧度:“没关系的,走吧,他们只是......修炼心切。”她喉间干涩,声音轻得像叹息:“好了,祭典应该快开始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傅灼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使她踉跄一步:“柏水。”他认真的看向她,似乎看透了她的内心:“你的情绪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重要,在这无关紧要的人面前,什么时候你能知道你才是最重要的人呢。”
他咧来笑:“我把他们都杀了吧。我来当你的刃。既然你不想让这情绪宣发,就让我来替你解决掉。”
“该死的苍生什么的,我早就看不顺眼了。”
柏水神色如常的拦住他,轻轻地笑了笑:“谢谢你,不用,大长老他们应该快要来了,低调行事。”
果不其然,大长老带着一群长老火急火燎的冲向了这矛盾的中心,看着这一片狼藉,还有吵闹的人群,怒目而视:“让你们来就是在这没事干拔草,打架的?都给老夫回去上家法!”
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我应该为自己愤怒’这陌生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树苗,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撕裂了她长久以来看不透自我的迷障。
柏水在走在大厅的路上想明白了,她已经不是神明了,她应该为自己而活。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体验一下生活。
于是她在心里准备等到这一切结束了,所有冤屈解决了,就远走高飞。带着......
柏水想着想着默默一笑,发自内心的期盼起未来,她排着队上正殿,期间她环顾四周准备好好看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祭典献礼的弟子不算多,但是个头都很高大,柏水站在队伍的正后方,看不清殿中长老们的行动,只听一位长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指令。
“跪拜!”
“献礼!”
“展示!”
“拿走吧,希望你今后能好好使用这块碎片。”
碎片?什么碎片。柏水有些好奇,直到站在她面前的弟子都展示完,柏水才看清那物件的样貌。
墓碑。已经碎掉了,四分五裂的,碎片上面各各蕴含着巨大的灵力。拼拼凑凑可以看见上面的字体:
“柏家第一百二十三代神明柏意与其丈夫柏承玉。”
“与其孕育的第一百二十四代神明柏水殿下,欢迎您们的到来,我们刘家可谓是蓬荜生辉!”
小小的柏水听着旁边谄媚的刘家门生,扯着母亲柏意的袖子问道:“母亲,为什么这个叔叔这样的表情对待你啊?”
回忆中一直以白影形态的脸渐渐清晰,柏水看见了一个温柔的脸庞,她轻轻刮了刮柏水的小脸:“因为他们尊敬我们呐。”
旁边那高大的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尊敬?看猪肉还差不多,势必要从我们身上狠狠刮一层皮下来!”
女子打断:“承玉!在孩子面前乱说些什么!”
柏承玉面对她,浑身的气愤渐渐缓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如此对待你,他们贪婪的大嘴怎么填也填不饱。危害你的一切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柏意伸出手堵住他的嘴:“没关系,他们不敢做什么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他们随意践踏。”
幼小的柏水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讲什么,可是现在她看着这碎片,一切都明了了。
她在此刻忽然明白了傅灼曾经每每望向她时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知道了他爱屋及乌时却仍对这‘苍生’拥有的偏见。
原来以前她和母亲和以前的祖先维护的‘苍生’只是一群寄生在树上的病虫,他把所有的营养、恩惠都吸食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导致树上结出的果实没有丝毫营养,甚至挂在树上腐烂发臭。
被她们世代推上来的四大家不仅没在神明需要时当担大任,反而到处吸食人民的血、连将他们一把带起来的恩人尸体也不放过。
呵。好可笑。
“褚家代表弟子上前!”
柏水缓缓走上前,将坐在她前方自视清高的各家长老扫视一圈。看见角落里的长老不安的查看着所有弟子的发色。有些发笑。
“跪拜!”
柏水没动。她就这么静静的将这群人记在心里。
“跪下。褚家弟子!”喊话的长老有些不耐,直接拿威压震慑,压力让柏水微微弯曲了双腿似乎就要跪下。
但她嬉笑间又站的笔直“长老们,我要跪的是神明,你们坐在正前方算是什么?谋权篡位?不知道你们一直受人恩惠的神明们看了该有何感想。”
她这番言论吓的角落里面的那个长老身子一颤,不注意形象的到处观望。
柏水闪到了他的面前:“您找谁呢?”
“大胆!放肆!”四大家的长老被冒犯的齐齐出声。
柏水没有理会,她上前将这位胆小的长老的脑袋抬起
“我猜您在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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