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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之以法
四对一,还有人质,祁婉不得不听从祁先礼的命令,拔出腰间的手枪放在茶几上推了过去。
“这才对嘛。”祁先礼上下打量着祁婉,修长的身量,笔挺的腰肢,好一副公正严明的气派。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他们?”
“婉婉,这话怎么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只有我一个人富裕了多萧条啊,想长远走下去必然要宗族兄弟之间互帮互助。”
祁婉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嫌恶神情,“和你做一家人我嫌脏。”
祁先礼嘴角的笑容僵直了一瞬间,眼里闪着恶狼般精细的光,“那可真可惜,你们想甩也甩不掉了。你们以为凭什么拆迁的好事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在你们家?”他奸诈的本性彻底暴露出来,“我能捧起一个肖建德,就能捧起起第二个。想来想去,外人哪有血亲好呢?”
“你做梦,祁婉姐才不会和你同流合污!”柳恒算是明白了,他们两家的悲惨命运全是眼前这个半身不遂的老头做的,被利用的不甘、被欺骗的愤怒终于有了一个集中攻击点。
“柳家的小子,我最讨厌在说话的时候被别人打断了,既然你父母没好好教过你,那我就当着他们的面指导指导你。”柳平勇和李春琴身后的男人嚣张地朝柳恒走去,没了手枪威胁的两人呜呜呜的喊着。
“等等。”
祁婉的出声让他抬了抬手,两个男人收到示意在柳恒两步远停下。
“你不过就是想要nothing remenber inscription。”
“什么?”祁先礼被她这一句说的有点懵。
“帮助肖建德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背后势力‘N’,全称nothing remenber inscription,意为没有什么用来铭记的人。”
这是在出发前苏晓琪告诉她的,柳姝接手史智兰的软件后,把它命名为‘无铭’,替那些无法得到公正的人缔造一份属于他们自己的铭文。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居然是她。”祁先礼开怀大笑,“用自己的死布局把我挖出来,她可真敢。”冷厉而又沙哑的声音穿透每一个人的耳膜。
“嘭嘭嘭”屋外传来几声枪响,柳恒面前的两个男人撤回到祁先礼身边,双手握住手枪看向玄关,祁先礼目光危险地看着祁婉,像是在无声质问。
“我没有叫人。”祁婉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外边的人不可能是孙静雯派来的,这和计划的不一样。
祁先礼和她对视好一会儿,最终重新把桌上的枪推了回去,“各位,我没想要你们的命,可外边的人就说不准了。”祁先礼一个手势,楼上也出现十几个持枪的男人,踩着楼梯哒哒作响,跑到祁先礼身边把他围得密不透风。祁婉已经拿回手枪,和其余两人跑去各自父母身边解绑。
“咻咻咻”
祁先礼的人在玄关处打死了两个外面的人,从装扮上来看倒是和祁先礼的手下差不多。
得到释放的四人哪见过这场面,和自家孩子叙话的心思都没了,听从三人的安排重新躲回了厨房。别墅只有大门一个出口,祁先礼被一个男人背着往楼上撤,客厅里留下了五个人手,加上玄关的一共七个。
祁婉无比庆幸没有贸然动手,外面的人不知道来路,手枪早已经上膛,那几个人的后背暴露无遗。祁婉蹲在厨房门口处紧抿嘴唇,弹匣里加上替换的子弹共计16发,入侵的人数还不清楚,她只能严阵以待,随机应变。
“姐,外边的人不是你叫的吗?”祁妍来到她身后悄声问道。
祁婉回头给了她一个眼神,就听到祁妍继续自答道,“好吧,看来不是。”
客厅里的沙发等都被祁先礼的人翻倒在地作为掩体,玄关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了,外面的人已经冲了几个进来,枪声在客厅里此起彼伏。
躲在沙发后面的人看准时机探出头击毙了两个,后边又补了上来,一颗子弹在他撤回身子时堪堪擦过他的左脸,直直嵌进厨房门框里。
里边的人在柳恒的安抚下都静默蹲在一起不敢出声,祁妍被飞来的子弹吓得一个踉跄,双手撑在地上才稳住身体,“姐,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祁婉回头看了眼她,脸色已经刷地和墙壁一个颜色,小腿也微微颤抖着,可她却还是故作镇定地用自己没察觉到颤音笑着问自己。
“你去里边,外面的人不一定是冲我们来的,待会儿我会见机行事,你们好好待在这里。”
祁妍也想做点什么,一颗子弹伴随着激烈的枪声又射了过来,她不得不听从祁婉的话退了进去。
饭厅旁边有一个座机,他们的手机在进来后就被祁先礼的人收缴了,现在不得不提前计划了,她必须联系上孙静雯。沙发后面的人只剩下三个了,楼上的人也在对抗着入侵的人,祁婉在枪林弹雨下佝偻着身子快速跑到放座机的高桌前,眼疾手快地把电话抱在怀里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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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建德!你想做什么?”刚接完电话的孙静雯怒不可遏地双手撑在肖建德的办公桌上看着他。
祁婉接到祁先礼的电话后就告诉了孙静雯,两人计划里应外合,让孙静雯的人在房子五十米处包围起来,自己摸清形势和人数后见机行事,却没想到被人打乱了计划。能在警察的眼皮下这样做的,除了他肖建德还有谁,人肯定是在祁婉到后和孙静雯派人之前就埋伏好的。
肖建德却一脸正派地和她对视,“孙处长,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我都主动自首了,没必要再这样做。”肖建德没说谎,可他心里知道去的人是谁,之前派去找老徐的人还没回来,他悠悠叹了口气,“应该是老徐,他想替易潇雅报仇。”
孙静雯摔门而出,宣汉机场那边的人刚刚回了消息,拦截到郑文艳了,人却已经死了,她刚安排人去告知郑玉田,眼看一切就差临门一脚,却被徐忠搅乱了。
“孙处,我们的人已经行动了。”门口的警员跟上孙静雯的脚步。
“牵扯进的案子太多,抓捕的时候注意不要伤到要害。”
“是。”
频繁的枪声让城南已经戒严,几队装备齐全的刑警形成一个包围圈缓缓向祁家靠近。
祁婉躲在实心桌木后放缓呼吸,握枪的手又出了不少汗,她换手擦干汗后继续左手持枪,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祁先礼留在客厅的人手已经死伤过半,外边的人已经占领了客厅,祁婉在这诡异的片刻安宁下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却将将对上徐忠剩下的那只眼。她倏地缩回了头,惴惴不安地将食指放在扳机处,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可过了许久也没等到来人,祁婉瞬间明了他的目标。
二楼。
祁先礼在剩下五人的保护下来到祁婉的房间,两个男人翻箱倒柜地找出所有床单,和床上的一起拧成一股绳打结系好。另外两人把祁先礼放在其中一人背上,用系好的其中一条床单把祁先礼稳固在男人背上,刚刚系床单的男人从窗台进来朝祁先礼点了点头。
这是祁先礼第一次这么狼狈,头顶的假发早在躲藏的时候顾暇不及不知道掉在哪个旮旯里,光亮的头颅显得些许滑稽。他没有算到肖建德居然真的会对他下死手,早知道就应该派人把这个祸患除了。
“老板。”身下的男人在等候祁先礼的命令。
“走吧。”
两个男人自发去守住门口,另外两人在窗台戒备着四周,背着祁先礼的人跨过围栏,顺着床单系成的绳子双脚交叉缓缓下滑。
他们刚刚看了几个房间,只有这间房,下边是菜地,可以很快绕到后面的车库,是最佳的脱身路线,可他们没有料到,凸出的窗台下方是视野盲区,孙婧雯的人在几分钟前就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别动。”背着祁先礼的男人双脚刚着地就被冰冷的枪口对上脑袋。
两个刑警从左右两根方柱后现身,另一人熟练地收缴了男人别在腰间的枪。
楼上传来几声枪响后也没了动静,徐忠看着窗台晃荡的床单系成的长绳带着最后四个手下转身就要下来,却看见门口拿枪对准自己的祁婉,几个男人瞬间警戒起来枪口朝外。
“徐叔叔。”祁婉手腕一松,枪口瞬间调转朝上,她喉咙动了动,像青竹一样立在门口,“孙处长早就派人埋伏了,祁先礼已经落网了,会有法律制裁他的。”
徐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唯一的眼睛却蓄满了泪水,门口的重影仿佛和自己记忆中的人完美重合,右手抬起抓住身侧的枪身下压,其余三人也会意放下了武器。
祁婉心里悄悄松下一口气,前进了两小步后继续温声劝道,“潇雅很了不起,比我厉害,祁先礼做了这么多违法的事情会被判死刑的。”她知道徐忠最在意的就是易潇雅的死,也清楚他想手刃祁先礼的执著。
徐忠果然动容了,沧桑的脸上流下长串的泪水,干涸的唇瓣因为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开合着。
“别让他逃了!”窗台底传来一声惊呼让祁婉功亏一篑。
徐忠单眼睁大奔向窗台,一辆别克从已经突出包围圈扬长而去。徐忠拉着左右两人朝祁婉的方向走去,却听见门外传来整齐不一的脚步声,他抬头看了眼愣在原地的祁婉,毅然决然地朝窗台而去。
怎么会,这么周密的计划,为什么祁先礼还能跑掉?祁婉从徐忠的眼里读出了愤懑,易潇雅的死她没能替她做什么,抓捕真凶子弹都没出一颗,刚刚还在徐忠面前言之凿凿祁先礼会被判死刑,结果人就逃走了,一股凉意从脚底直钻头顶。
“放下枪,不要妄想逃跑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一列刑警持枪从门口进入自发分为左右两队形成包围姿势,领头的刑警来到祁婉身边看着面面相觑后的四人抱头蹲下悄声问道,“你没事吧?”
祁婉被队友的声音唤回神志,她回头看了眼,是在会议室见过的那个一队队长。祁婉摇了摇头,看着门窗大开的窗台突然急切地问道,“祁先礼跑了吗?徐忠听见后从窗台下去了。”
旁边的人反应了半秒,“嗯?祁先礼落网了,跑的是他的手下,车上好像还有个医生,不过我们已经联系子州警局了,让他们设置路障协助抓捕。”
祁婉握紧手枪的手终于松了下来,她看着熟悉的窗台,想起刚刚徐忠的那个眼神,刚想再和旁边的人说什么,对方却先她一步开口,“你放心,孙处说了,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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