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野生魔法使不会遇到鸭鸭侦探

　　1.

　　“又是一只新的小鸟？”

　　早些时候，刚下车就来到书房的迪克看见布鲁斯后，凑到布鲁斯跟前，笑着说。

　　“真不敢相信，布鲁斯，”迪克想到不久前芭芭拉跟他发送的照片，“你知道他跟你长得有多像吗？”

　　这个时间，布鲁斯罕见地没去蝙蝠洞，而是留在庄园的书房，距离入口仅一步之遥的地方，迪克不确定，但直觉告诉他，布鲁斯有可能在等他。

　　布鲁斯没说话，但比从前更加复杂且生动的神情告诉迪克，这次有非常大的不同。

　　非常、非常大的不同，尤其是在同前几只虽然风格各异，但总体来说都很好养活的小鸟相比较起来。

　　“也许，你需要我的帮助？”

　　迪克兴奋且积极提议，当然了，毕竟后面的小鸟都同他相处十分融洽，因此造就了他无与伦比的自信心。

　　“跟年纪小的孩子相处，我大概、可能，有一些自己的心得。”

　　迪克眨眼，他的蓝眼睛同布鲁斯第一次见到达米安时的眼睛一样明亮、自信，也许要更加阳光一点。

　　他将手臂搭在布鲁斯的肩膀上。不知不觉间，迪克也从曾经被蝙蝠庇护的小鸟成长为了能张开羽翼、在各种方面都能够同蝙蝠平等对话的独立小鸟——他甚至有自己的职业规划，正经的那种，这就是布鲁斯不如迪克的地方（阿福语重心长的眼神.jpg）。

　　布鲁斯坐在书桌前，双手合十，这间在他作为蝙蝠侠归来后成为摆设的书房在这段时间再次得到征用，至少在达米安到来之后，他单独在书房里思考的时间持续飙升，仅次于白天使用的卧室。

　　而达米安的到来所引起的一系列化学反应中，对布鲁斯打出会心一击的，是阿福的态度，出乎布鲁斯的意料，他居然是十分欣慰且乐观地看待这些小问题。

　　用阿福的话来说就是，布鲁斯总算能够体会到，教导一个‘不省心’的孩子究竟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心力。

　　？

　　“这对您来说也许不算是件好事，布鲁斯少爷，”

　　恍惚之间，在这样的称呼中布鲁斯又短暂回忆起自己曾经干过的蠢事，以及梗着脖子同阿福呛声的时候。

　　“但相信我，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发誓，这也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阿福这样告诉布鲁斯。

　　最近这段时间，阿福正在同几乎是从天而降的另一位接触，顺便搜集过去韦恩次子的情报，布鲁斯已经许久没有看到阿福亲手将睡前牛奶端到蝙蝠洞，当然，他并不是在期待牛奶。

　　布鲁斯明白阿福的用心良苦和那些从不说出口的对他的期待，他对此隐秘的回应是，希望至少在父亲节那天，让阿福没那么担心，每一年。

　　但遗憾的是，他并不是每次都能做到。

　　迪克的靠近让布鲁斯从那些对话中抽身，他侧头，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向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在得到达米安的认可和父亲的称呼后，布鲁斯确实这段时间在心理上轻松了许多，至少达米安会听他的话去乖乖上学，那几把武士刀也没再见过血（花园里那些植物的当然不算）。

　　布鲁斯在迪克期待的眼神中，郑重地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这只羽翼刚刚丰满的小鸟，他告诉迪克，达米安正同提姆在蝙蝠洞的入口不远的地方有一些不那么友好的交流，但他本人没什么契机来参与其中。

　　在这种情况下，迪克的到来大概率能够给这种目前达到诡异平衡的局面，带来一些新的变化，而且是好的那方面。

　　于是迪克快乐地接下这个任务，仅仅耗费几秒就见到了两只剑拔弩张、正紧绷身体对视的小鸟。

　　在走出黑暗的角落前，几乎是刚刚踏上楼梯，迪克就听到了金属划过楼梯扶手的声音——这大概还是收敛一些的力道，以及新来的小鸟活泼过头且嚣张的话。

　　哇哦，迪克在心中惊叹，听听这火药十足的挑衅，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芭芭拉会在他询问相处地如何时发来意味不明的表情包，以及最近，通话或者发简讯时他敏锐察觉到的，布鲁斯那种异常平和且诡异的精神状态到底从何而来。

　　但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许多。

　　肉眼可见的，新来的小鸟显然并没有在韦恩庄园有超乎寻常的警惕，当然，也许同迪克的隐蔽技术有一些关系。

　　但迪克向来更愿意从乐观的方面思考，于是他想，这意味着，在短短几月的相处中，不管是否出于本人的意愿，达米安都在被周围人所影响，在因为布鲁斯、以及所有潜移默化影响他的人而改变。

　　即使出生以来接触的环境不那么正常，他依旧像所有普通的孩子一样，表现出极高的可塑性，以惊人的速度适应环境。

　　这大概是布鲁斯一直以来热衷于投资福利院、资助孩子们完成学业的初衷——即使不是所有的钱都能落到实处（一旦这种情况得到证实，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就会获得蝙蝠的拜访），但毕竟孩子们才是哥谭未来的希望。

　　现在，他又向自己曾经仰视、追逐的目标更进一步，他们的灵魂比从前更加靠近，黑暗中，迪克的蓝眼睛像星光一样闪烁，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温和，成长的感觉真的不赖，至少他从前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在这种情况下控场。

　　就在单一偷袭的场面即将升级成互殴的时候，迪克走到达米安身后，在提姆的挑眉注视下，按上小鸟单薄的身体，在达米安炸毛的背景音中闪亮登场。

　　2.

　　但控场的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因为曾经在迪克看来完全是个模范小孩的提姆第一次在迪克面前展示出自己锋利的一面。

　　他甚至先喝了口咖啡，然后在达米安“放开我，理查德·格雷森！”的叫声中，呼出一口气说：“当然，达米安（米：叫我奥古！），但我想，在你试图攻击到我之前，你应该先去再练练你的侦查技巧。”

　　“顺便一提，为什么不是你的攻击过于低效呢？”

　　cool！如果在这里针锋相对的不是他的两个弟弟（杰克：偷小孩？），而是两个哥谭街头的小孩，迪克一定会在这里惊叹吓他们一跳，再配上一声口哨，可惜没有如果，迪克只能接受小鸟不和的现状。

　　在达米安眼中，先他一步得到布鲁斯承认成为他的幕后搭档的提姆，比之前已经单飞的夜翼、失踪的罗宾，甚至是正忙于学业申请第二学位的蝙蝠女，都更加碍眼，更何况，在达米安看来，自己比他强得多。

　　提姆当然能够简单推理出自己被针对的理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做出让步。

　　达米安很骄傲，提姆亦是。

　　于是战况一触即发，甚至在最开始，一个简单外勤的任务，提姆都能遭受达米安的伏击，然后提姆反手配合布鲁斯将达米安送进学校——一个在达米安看来满是蠢货的地方。

　　不过说实话，提姆也没想到达米安居然出乎意料地听布鲁斯的话。

　　但在迪克眼前，提姆无意于继续这场幼稚的对峙，于是他对迪克礼貌点头，气定神闲地说：“我还有一些任务，迪克。”

　　“回见。”

　　然后提姆转身向地下走去，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还不完全对达米安开放的地方，留下身后张牙舞爪的达米安和正按住他的露出靠谱微笑的迪克。

　　3.

　　“你觉得困扰吗？”几乎在后台听完了全程的塞尔西询问，罪犯倒地后带着问号的痛呼随着微风一同被收音，在芭芭拉忙碌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开始接手一些夜巡的任务。

　　“什么？当然不。”

　　提姆的手条件反射抬起，按住了耳机，几乎是同他的转身同步，萦绕在他周身的气场也随之柔和起来。

　　“应该说是他要更加地不爽，”清澈的少年音甚至带着笑意，同空旷洞穴中的脚步声一齐传到塞尔西耳边，提姆说，“我从来没见过b的脸上会有如此丰富到爆炸的情绪。”

　　在他得到阿福的完整认可前，大概不会有机会看到本尊的脸上会有这样鲜活的、可爱的情绪，很难说他多的那一部分耐心是否来自于那张熟悉的脸。

　　平心而论，他可能目前打不过从小训练的小刺客，但想要打得到他，目前来看达米安也还办不到，除此之外，必要的谋略也是计划的一环。

　　这很提姆，塞尔西将被吹散的发丝顺到耳后，很是轻松地想。

　　她站在韦恩大厦的楼顶，楼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楼上却寂静到那些嘈杂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无端在世界同她之间竖立了一道屏障，直到她忍不住询问提姆。

　　同提姆对话之后，那些不真实的感觉瞬间被打破。

　　提姆仿佛就站在她的面前，像从前的每一次行动，先一步抬起手邀请，对她说：“我推测出了今晚蝙蝠的夜巡路线，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然后是轻轻的、跳跃的发音，“塞尔西？”

　　每个人都不曾停下前进的脚步，塞尔西垂眸，星光撒到她原本灰扑扑的斗篷上，于是原本平平无奇的衣料似乎也在一开始就缝进了星辰，变得神秘莫测。

　　在提姆同她兴致勃勃地分享完最近同达米安作对的计划和感受，以及同芭芭拉合作将那些稀有表情的照片保存收藏后，塞尔西说：“我找到想做的事了，提姆。”

　　“是吗？”提姆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好像一不留神就会逸散在风中，他依旧带着笑意和微微上扬的音调，“那我可以知道吗，塞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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