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特工

　　『11』心情很复杂

　　连续几天的清晨，西里尔斯出现了这样的前所未有的尴尬，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西里尔斯在梦里遇见了赛赫特。
　　其实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看到他，西里尔斯心里就有无数的满足，当然，等他清醒以后就有无数的后悔。
　　西里尔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自己的思想是如此的肮脏？为什么要如此低级的方式玷污了赛赫特。可是连续几天夜里，他都做了这样的梦。
　　一想到那天，斯科特邀请他一同去*区，他还对此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可一到了夜里，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某种异样的情绪，像是寄生虫一样，窝藏在他的大脑里，等到他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便开始入侵他的大脑和潜意识，让他变成了一个与白天完全相反的人。
　　西里尔斯唾弃这样的自己。对他而言，赛赫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是父亲，母亲，家人，朋友？好像不止于此。一切的一切，就像迷雾一样，西里尔斯无法看清眼前的路。
　　而今天，斯科特又找到他。
　　斯科特说：“你的样子看起来真糟糕。”西里尔斯的眼白有些红血丝，眼睑下的皮肤泛青，看起来就像是睡眠不足。
　　确实是如此，就在昨天夜里，他睁着眼睛，根本无法入睡，其实他困得要死，但他害怕，害怕再做那样诡异又#的梦，就这样，他几乎半梦半醒的在床上躺到了早上。
　　“我已经在早餐店喝了一大杯咖啡。”西里尔斯语气厌厌的说。
　　“好吧。”斯考特坐在他身边，接着，从手提包里取出笔记本，复习学过的知识，但西里尔斯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眼睛总是往这里瞟，注意力不在笔记本身上。
　　“你想干什么？”西里尔斯不耐地说。
　　“真的不和我一起去维尔街区吗？”斯科特说。
　　果然是因为这个，西里尔斯心里想。
　　“你不是一个虔诚的主教教徒吗？”西里尔斯说：“为什么你总是想要去那儿呢，这不符合教义，更何况，你的那点生活费能干什么？”
　　斯科特的父亲是个商人，家境算富裕，但他对孩子的金钱管理非常严格，斯科特的钱除了能够每天中午让他在食品店里买一份猪肉三明治，也没剩下几个钱。
　　“你说的这些话，就像我爸似的，真无聊。”斯科特有些羞怒地说：“我奶奶最近给我零花钱了，背着我爸偷偷给的。”
　　而西里尔斯给他投来“不信”的眼光，斯科特只好继续说：“反正，我又没有违法，主神一定会原谅我的，不是么。”
　　我不知道，我又不信这玩意儿，西里尔斯心里想。
　　“其实，我不瞒你说，这几天我都……”斯考特在西里尔斯嘀咕着什么，西里尔斯则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
　　原来，这几天早上，斯考特也经历了和他一样的事。难道去红灯区就能解决么？可是西里尔斯一想到，要和除了赛赫特以外的人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接触，他就觉得浑身恶心。
　　“真的不行。我有点不能接受……有人靠近我。”西里尔斯只好坦诚的说。
　　瞧着西里尔斯脸上一副厌恶的表情，斯科特便明白，自己怎么说都没用，不过，他心里却有了另一个想法。
　　*
　　“……我以为，你叫我来，是为了在傍晚的公园里欣赏日落。”西里尔斯说。
　　“我也没想到，这种借口，你也会信。”斯科特说。
　　就这样，西里尔斯被斯科特用如此轻易的方式，骗来到维尔街区。
　　西里尔斯转身就想走，却被斯科特抓住手腕，说：“来都来了，就陪我逛一下嘛？”西里尔斯皱着眉头，刚刚想说什么，斯科特却先行一步，拉着他走了过去。
　　维尔街区并不大，也就一两条街，街上的房子都有点年代感，但也不至于太破旧，街边站着很多浓妆艳抹的女人，对着来往的路人挥手，也不只女人，也有很多穿着正式装束的男人在路边，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两个青少年脸都红透了。
　　那些正式装束的男人，西里尔斯原本以为是嫖客，直到走在他们前面的一个行人走到一个男人面，递给男人一根烟，男人接过烟，行人便从兜里拿出火柴，点燃了那根香烟，接着，男人领着行人走进了街边的房子里。
　　西里尔斯目瞪口呆，原来这就是鸭子！他开始有些好奇，到底是哪几个鸭子被勋爵夫人包养，给勋爵带了好几顶绿帽子。
　　两个少年找了一家看起来没那么多浓妆艳抹的女人，以及正装男人的店铺。
　　“就这里吧。”斯科特吞了一口口水，紧张的说。
　　“我要是拒绝，还来得及吗？”西里尔斯说。
　　“不，你得陪我进去。”斯科特拉着西里尔斯的手腕，走进去。
　　店里，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深棕橡木制的封闭隔间，一排的男人，排着队，一个个等待进这个隔间。
　　两个少年好奇地看着这个隔间，这时，一个妆容浓艳的女人过来，说道：“这是供给结束服务的客人用的忏悔室。”
　　忏悔室，西里尔斯只在教堂里见过这玩意，没想到他也能在妓院里见到这个，这群嫖客，可真是够道貌岸然的，为了一时冲动违背了信仰，还要装模作样的在这里忏悔。
　　“等等，你的声音？”一旁的斯科特震惊地说：“你不是女人！”
　　西里尔斯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画着大浓妆的人，有着比一般女人更宽一些的肩膀，以及偏低偏粗的嗓音。
　　“哦——我明白了，你们这两个小少年，根本不明白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是吧。”这个看起来一副妓女打扮的男人哈哈大笑，说：“杰夫，快来看啊，我们这里进来了两个纯洁的小男孩。”
　　一个身穿黑色正式西装的男人走过来，好奇地说：“哇哦，这是谁家的小孩？跑到我们这儿来了。”和那个穿着女人衣服的男人嗓音不同，这个“男人”有着一副柔和又婉转的女人的声音。
　　斯科特倒吸一口气：“你，你也不是男人，为什么你还能叫姐夫？”
　　“哈？你要知道，我们这里和别的地方可不同，我们提供的是特殊服务。”这个叫杰夫的男人，不，女人说。
　　斯科特彻底傻了，张大了嘴巴，下巴都要脱臼了。
　　西里尔斯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是为那些，喜欢看着像女人的男人，或者喜欢看着像男人的女人的顾客提供服务的地方？”
　　“哼，没错。”那个打扮得像女人的男人说，“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这次我们就不和你们计较了，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去吧！”
　　听到逐客令，斯科特只觉得脚底像是抹油了似的，恨不得直接划出去，再也别回来，他拉着西里尔斯的手臂，刚刚想走，却听到西里尔斯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这里的顾客几乎都是男的，而你是男人，男人怎么可能和男人……”
　　他这一句话，直接引发得在场所有人发笑，连那些排队忏悔的嫖客，有些笑得直不起腰。
　　“谁说□□就一定要那个部位？”那个浓装艳抹的男人都气笑了：“后面那处不是还有个洞吗？”
　　“喂，别带坏小孩啊……”其他人调笑地说。
　　后面那个洞……是他想的那个吗？西里尔斯只觉得脑子要爆炸了，周围人的哄笑更让他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赶紧拉着斯科特，落荒而逃。
　　两个少年狂奔着离开维尔街区，回去的时候，西里尔斯说：“再也别拉我去这种地方了。”斯科特也吓傻了，表示赞同。
　　*
　　今天的这段经历，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西里尔斯觉得，他的脑子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这次，他回到家，早早洗漱睡觉。
　　可他一躺到床上，就想起每天早上醒来的破事。
　　“……”
　　总不能撑着不睡觉吧！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西里尔斯忽然睁开眼，四周的景色变了。此刻的他，身处于一出湖泊边，地上是蓝色的草，天空飘过紫色的云，和绿色的极光。
　　好家伙，他的梦，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忽然有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他，胳膊环上他的腰间，脖颈之间，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呼吸，一股熟悉的香气环绕在西里尔斯的鼻尖，那是赛赫特用的古龙水的味道。
　　西里尔斯的脸色红爆了，他抓着那双手臂，不放。过了好一会，身后的人才松开手。西里尔斯转过身，赛赫特就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又来到我的梦里？”西里尔斯说：“这几天，你都让我觉得好苦恼！”
　　“我以为你乐在其中呢。”赛赫特说。
　　西里尔斯连更红了。
　　赛赫特笑了笑，抓着西里尔斯的手，说：“多大的人了，还是那么爱脸红呢。”
　　西里尔斯忽然想到，今天在红灯区，那个打扮成女人的样子的男人对他说的，男人和男人上床，用那一出……啧，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西里尔斯忽然好奇，赛赫特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童年的时候，他见过，赛赫特带着女孩回家，那个女人好像是个女巫，有着一头浓密卷曲的棕红色长发，幼年的西里尔斯看着她与赛赫特亲密的样子，气得他一天一夜都没有吃饭，又哭又闹，赛赫特无奈极了，只能请女巫离开，离开前，女巫还泼了赛赫特一脸的热茶。
　　那……男人呢，西里尔斯从未见过赛赫特带男人回家。当然，像莱特这样的手下，或者签订恶魔契约的奴仆们不算。
　　“想什么呢。”赛赫特说。
　　西里尔斯有些微妙地低下头：“没想什么。”
　　赛赫特捏起西里尔斯的下巴，下一刻，那双柔软的唇贴在了西里尔斯的嘴上。
　　西里尔斯：“！！？！”
　　四周的景色顿时化作碎片，变成了一团黑，接着，一道淡色的光线，钻进西里尔斯的眼皮里。西里尔斯睁开眼，此刻，他才是真正的，在现实生活中醒了。
　　西里尔斯：……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梦？什么梦？！为什么赛赫特会亲他？！为什么！西里尔斯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吻就像是火柴一样，把西里尔斯整个人都点燃了！完了，真的完了，他现在都无法直视赛赫特了，怎么能这样呢？！
　　但是仔细想一想，他也不是很讨厌那个吻就是了。西里尔斯心情复杂地从床上坐起来，算了，别想太多了，反正赛赫特以前也没少亲亲他——虽然只是亲脸颊或者父母，还真的没亲过嘴。
　　他平定了一下乱成毛线的心情，下床，准备去洗漱，接着，他一站起来，便感觉到□□里一阵黏腻。
　　西里尔斯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忍不住哀嚎道：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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