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别离

作者:萌甜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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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囊


      苏老板听到外面闹哄哄的,连忙出来查看情况,看着那么多人情绪激动地围着绣云阁,只好先安抚大伙儿的情绪:“怎么回事儿?大家先静一静,一个一个说。”

      众人不再喧闹,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苏老板,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这香囊确实有问题啊。”

      “怎么会呢?我们售出的香囊都是经过了严格的检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苏老板连连解释。

      老妇人:“我的乖孙儿重病在床,我要给我的孙儿祈福,祈求他能够健康的活下去,所以在这里买了一个祈福香囊,可是我的孙儿还是走了,剩我一个老人,我该怎么办呢?”她越说越激动,眼泪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是啊!唉!”

      “是啊!”百姓议论纷纷,十分同情这位妇人的遭遇。

      “各位听我说,这些都是巧合啊,我们的香囊卖就是卖一个好的寓意,又不是真的能解决所有问题。”
      苏老板试图解释。

      “切,我们的霉运就是你这香囊搞得。”

      “就是,就是。”百姓们群情激奋。

      苏老板一时十分苦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唉。”他连连叹气。

      陆韫也听到了这位老妇人所说,连忙走出来:“还有人因为用了我们家的香囊出了问题的吗?你们一个个的说,苏老板,你也一一记录下来。”

      苏老板:“是。”

      当下解释确实无用,只能先把大家的问题一一记录下来,先疏散人群,日后再做打算。

      一个长相略凶的人十分有气势的从人群中走出来:“还有我。”

      陆韫耐心:“你说。”

      江恒在街上闲逛,听到绣云阁这边有动静,也过来了。

      一个长相略凶的壮汉用那雄浑的嗓音说道:“还有我,我之前在你们店子也买过一个助眠香囊,我平日里睡不好觉,听说你们的香囊有助眠的功效,我才买的,可我买了回去发现一点用没有。半夜我还常常会被噩梦所惊醒,你们这香囊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他的脸上有一道十分长的刀疤,讲起话来刀疤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十分吓人。

      陆韫:“你今天带香囊了吗?给我看看。”

      刀疤壮汉将香囊递给陆韫,陆韫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细细闻了闻,并没有什么问题。

      陆韫安抚众人:“大家放心,既然你们是在我们这里买的香囊出了问题,那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你要怎么负责呀?有的还出了人命。”

      “对啊,对啊!你这就是谋财害命。”

      “大家先不要激动,听我说,大家把有问题的香囊给我,我给大家退钱。”陆韫继续安抚众人。

      大伙听到退钱,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江恒继续在人群中看热闹,脸上有一些担心。文轩:“大爷,我们要不要帮帮小娘?”

      江恒犹豫着,看着异常激动的人群,江恒也不知道该如何帮,没有做声。

      江恒犹豫再三:“先看看情况再说。”

      “呵,这一个香囊才多少钱?退钱也不行。”大家并不满足于只退钱。

      “对啊,我孙儿还丢了命,你怎么陪?”妇人十分不满意,情绪异常激动。

      “我听说,这绣云阁的老板是江家的小妾,就是因为这陆老板不详,才被夫家休弃,现在她是绣云阁的老板,卖的东西也一定不是不祥的。”

      “原来她是弃妇啊!”

      “真晦气。”

      “对呀,对呀。”

      “她以前在江家的时候闹出了很多怪事,都不知道原因了,那些怪事就与她有关。”

      “原来绣云阁的老板是自身不详啊!”

      “难怪卖的东西会出事。”

      “之前不是传闻她是世子的人么?”

      “谁知道啊,这女子定然是水性杨花的人。”

      “是啊!是啊!是啊!”

      人群议论纷纷。

      江恒听到大家的议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并没有制止。

      文轩上前:“大家不要乱说。”

      “你知道什么?你谁啊?”人群纷纷冲着文轩来,纷纷追问他。文轩表情囧迫,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文轩一脸希望地看着江恒,希望江恒可以帮帮自己,但江恒并没有帮他。

      陆韫看到了文轩,陆韫对他浅浅笑了笑,感谢他帮自己说话,随后陆韫在人群中也看到了江恒,两人的目光对视,江恒立马回避了陆韫的目光,一时之间两人竟然有了一些尴尬。

      被众人围攻的陆韫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江恒捏紧拳头,想要上前帮她却不敢,只好狠下心来拉着文轩离开了。

      陆韫看着江恒的背影,坦然的笑了笑,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表情镇定,不能让大家看出端倪。

      孙耀言站在远处的角落里,看着陆韫尴尬的表情和越来越激动的人群,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他贪婪地看着绣云阁的牌匾,似乎想要将绣云阁一口吞下。绣云阁,为什么只能是陆韫的呢,怎么不可能是自己呢?

      陆韫聪明,很快就想到了办法,于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们放心,如果确实是绣云阁的责任,我也一定会负责。还请大家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已经把事情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壮汉看大家的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于是开始挑起大家的情绪:“你说话算话吗?我们该如何相信你呢?”

      “万一你逃了呢?”

      “对啊,对啊。”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愤怒的人群根本听不进去,大家继续喧闹着,要求陆韫现在就给个说法。店铺门口的喧闹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试图将它和店铺淹没其中。

      苏老板:“陆老板的人品和信誉,大家有目共睹。”

      “你们放心,我不会走。”陆韫承诺道:“这么大一个店铺,我不可能说走就走。”

      老妇人点头:“算了,大家也别为难一个女子,大家就给她三天时间,看三天之后她会如何交代。”

      “那便给她三天时间。”

      壮汉看大家平静下来,着急了,于是继续挑事:“你们就这么信了?”

      陆韫看出这个壮汉不对劲,于是说道:“这位公子是想干什么?是想故意挑事吗,如果你这么喋喋不休,那我就喊官府的人来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陆韫自然不害怕官府的人。

      可这壮汉一听到官府二字,立马怂了,不再做声。

      人群逐渐平静下来,大家也纷纷散去。

      雪儿十分担心着急:“韫姐姐,这可怎么办呀?”

      苏老板:“陆老板,那这店还开吗?”

      陆韫:“开,苏老板,这两天你帮我看着店子。”

      苏老板:“好。”

      雪儿扶着陆韫回到房间。雪儿:“今日这事儿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陆韫:“让我想想。”

      雪儿:“这帮人来的突然。”

      陆韫:“确实,像是有人组织他们来的,恐有人在背后作祟。”

      雪儿气的牙痒痒:“定要把背后之人揪出来。”

      很快,陆韫在江家的那点事就传遍了街头巷尾,大家都在纷纷议论陆韫的往事。雪儿外出一趟,被大家的议论扰的心烦不已,一回去就告诉了陆韫:“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怎么大家突然就知道了以前在江家的那些事?”

      陆韫笑着:“那也并不算奇怪,我在江家的那些事,江家的人都知道,只要一打听,大家就知道了。”

      雪儿:“我只是没想到,离开了江家,还是有烦恼,也没想到他们会把我们的生意和江家联系起来。”

      陆韫也一脸愁容。

      雪儿着急的不行:“现在该怎么办啊,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我们都还没有查出头绪了。”

      陆韫:“回收上来的香囊我已经检查过了,里面的成分并没有什么问题。”

      雪儿:“那也就是说香囊并没有问题,纯属是有人诬陷我们。”

      陆韫:“对,我怀疑有人要对付我们。”

      雪儿:“谁?”

      陆韫摇摇头:“现在还不得而知。”陆韫想了想继续说:“雪儿,你去找逸安,要他帮我们查查那几个闹事的人,说不定顺藤摸瓜能找到背后的人。”她力量有限,只能要世子帮忙查探,希望能查出一些端倪。

      “好。”雪儿答应。

      春闱之期渐近,京城之内,一派熙熙攘攘之景。各路考生,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于这座繁华之都。

      中书令府内,一派庄严而宁静的景象。中书令大人,身居高位,权倾一时,对家族的未来充满了殷切的期望。他深知,春闱乃是天下读书人鲤鱼跃龙门之良机,也是家族荣耀得以延续的重要途径,他想要尘逸去参加这次的春闱。

      中书令劝他:“儿啊,这次春闱你可得好好准备了。之前给你请了这么多教书先生,想来你的学问也长进了不少。不如趁这一次春闱好好试试看。”

      然而,尘逸,却与他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这位年少的公子,生性活泼,热爱自由,对那枯燥无味的书本和繁文缛节的学问毫无兴趣。他更喜欢的是驰骋于田野之间,追逐风蝶,或是与三两好友把酒言欢,畅谈天下趣事。他一脸不情愿:“爹,我不要去参加考试,这考试有什么意思啊?我不想去。”

      “参加考试,你就能凭自己的本事挣个前途。”中书令苦口婆心地说。

      “我才不想做官,更何况,我若想做官,爹爹自会帮我安排,何必要我去考试?”尘逸不以为意,自己爹是朝中大官,背靠大树,何须自己努力。

      “你啊你。”中书令看着这不成器的儿子,很是无语。

      中书令苦口婆心的说:“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自然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我们家族的复兴日后还要靠你,你若是能好好考试考取功名,也能给宇文家增光啊。”

      尘逸不以为意:“只是一个区区考试而已,而且做官这件事,爹啊,您就在朝中给我安排一个,随便安排一个就行了,我也不想参加考试,多麻烦啊。”

      中书令语重心长地说道:“尘逸,春闱是你人生中的一大机遇。你若能在春闱中脱颖而出,不仅能光宗耀祖,更能为你自己谋得一份锦绣前程,你若是要为父在朝中为你谋官职,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尘逸不惧人言:“爹,我可从来不怕别人说闲话。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中书令:“你怎么能这样?”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尘逸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道:“爹,孩儿深知您的苦心,但孩儿实在对读书无甚兴趣。你之前换了那么多教书先生,您也知道。那些之乎者也,对我来说如同天书一般,我也不愿整日埋头于书卷之中。”

      中书令闻言,不禁怒火中烧,他拍案而起,怒斥道:“你这逆子,怎可如此不思进取!我中书令之家,岂能出此不肖之子!你若不去参加春闱,日后何以立足于世?”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春闱,你必须参加,容不得商量。”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尘逸见状,心中畏惧,也不好反驳自己的爹,内心开始担心这春闱该如何是好。

      尘逸的下属阿来:“爷,这下该如何是好?”

      尘逸很是不耐烦:“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快帮我想办法呀。”

      阿来:“属下听说今年来了很多考生,他们都聚集在望云楼,不如您去看看。”

      尘逸:“望云楼?那里的酒确实好喝。”他想了想,为了喝酒还是去了:“那就去看看吧。”

      苏老板担心店子的生意,着急不已:“陆老板,这该如何是好啊?店子里都没几个人,生意也不好。大家路过店子的时候都恨不得绕路走,都认为我们这家店也不祥。”

      陆韫安慰他:“放心吧,等过了这一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陆韫已经经历了太多事,包括重生前和重生后的事,所以对她来说流言的事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世子知道陆韫近日被流言所困,所以事情一发生,就立马安排逸安去查那日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也查出了一些眉目,于是立马去了绣云阁。

      世子见陆韫面色苍白,有些憔悴,内心有些担心,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吧?”

      陆韫笑笑:“我就是最近有些累了。”

      世子:“我查到了一些情况。那日带头闹事的那几个人确实不一般。”

      陆韫:“我之前就觉得这几个人有些不对劲。”

      世子:“确实不对劲,我查过了,那个带头闹事的老妇人,她的孙子已经在床上卧病许久,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其实是隔壁县城正在通缉的杀人犯,所以他夜夜噩梦也是正常的,亏心事做的多了,夜里鬼自然会来敲门的。”

      陆韫:“我就知道肯定跟我卖的香囊无关。”

      世子:“定是有人从中唆使,所以才与香囊联系了起来。”

      陆韫点点头,心中猜想这个人会是谁。

      世子:“世人总想把自己的苦难归咎于无辜弱小之人或者是外物,可悲呀!”

      世子:“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我已经让隔壁县城的人抓起来送官府了。”

      陆韫点点头,表示赞成。

      世子:“对了,我总觉得流言的事情不简单,我已经在调查这个老妇人和壮汉和谁人打过交道。”

      陆韫:“只要能查清楚,流言的事也不怕,这次,多谢你帮我查清楚了。”

      世子笑着:“举手之劳,这也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毕竟有那么多人聚在绣云阁门口,恐会闹事,我也是为了百姓的安全着想。”

      陆韫笑着:“好,多亏世子英明神武。”

      世子:“对了,自从上次的事,我就一直很担心你。”

      陆韫:“担心?我在这挺好的呀。”

      世子:“朝中势力混乱,中书令占据大部分势力,我站皇帝一边,也被他视为众矢之地。我与他在朝中针锋相对,所以难免私下会相互对付,我是世子,明面上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可是我怕他对付你。”世子认真温柔的看着她。

      陆韫安慰他:“你放心,我呢,就做做我的小本生意,而且我也是正规经营,想来,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更何况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我不怕,更何况,我会保护好自己。”

      世子:“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开口。”

      陆韫笑:“世子放心,我一定不客气。”

      望云楼内,那些家境富裕的考生们,携带着精致的文房四宝,入住于此。酒楼之内,珍馐美味琳琅满目,美酒佳肴香气扑鼻,这些考生或谈笑风生,或低吟浅酌,一派风流倜傥之态。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中那些破败不堪的庙宇,它们成了那些家境贫寒、生活窘迫的考生的临时栖身之所。这些考生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他们的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心中燃烧着对功名的渴望。他们或席地而坐,或倚墙而眠,虽条件艰苦,却志在千里。

      萧文和他娘目前就暂住在破庙里。萧文的家被洪水吞噬的无影无踪。萧文和他娘成为了灾民,流离失所,身无长物。好在他勤奋好学,有考取功名的志向,而他娘却身患重病,因为洪水患上了疾病,疾病没有及时医治还由此还伤了一条腿。萧文孝顺,不忍心把娘一个人留在故乡,于是带着他娘赴锦城赶考,顺便也想治好他娘的旧疾。他娘,就是之前陆韫和雪儿在街上碰到的那个老妇人。

      考生萧文:“娘,我今天给您带了几个包子。”

      萧文的娘:“我,我不饿,儿啊,你备考费精力,你多吃些。”她将包子推到萧文面前,她自己的肚子其实已经饿的咕咕叫。

      萧文听到了他娘肚子饿的咕咕叫的声音,将包子递到他娘面前,说道:“娘,我已经吃过了,你快吃吧。”

      萧文的娘勉强接过,说道:“好。”

      萧文的娘勉强咬了一小口,还没咬到肉馅,她担心价钱,问道:“这包子……很贵吧?”

      萧文:“娘,我现在有了谋生的手段,我啊,用自己的画在集市上卖,赚了些银子。等钱攒够了,我们就住到客栈里,这里太潮湿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萧文的娘:“好,唉。”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都是为娘拖累了你,咳……咳……咳咳。”说完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萧文轻轻拍了拍娘的背:“您放心,我不累,等我把钱攒够了,我就给您请个大夫好好看看,锦城是个大地方,这里的大夫一定医术精湛,一定能把您的腿疾治好。”

      萧文的娘总觉得自己是个拖累:“儿啊,娘年纪大了,迟早是会死的,你别浪费这个钱在我身上。”

      萧文连忙牵住娘的手:“娘,您别说这些丧气话,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萧文娘:“儿啊,这些日子我也会做些缝补浆洗的活,减轻你的负担。”

      萧文不忍心娘那么辛苦,于是婉拒:“娘啊,不用,我赚的钱够用,何必那么辛苦,快吃包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萧文的娘心疼地看着萧文,眼含泪水,只觉得自己无用,是负担,不能帮萧文。

      无论是入住望云楼的富家子弟,还是栖身破庙的寒门学子,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春闱夺魁。因此,每隔数日,他们便会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望云楼最大的宴会厅中,举办诗会,共同讨论交流。

      诗会上,考生们各展才华,或吟诗作对,或挥毫泼墨,或畅谈时政,或讨论春闱试题。他们的言辞或激昂或深邃,或清新或瑰丽,充分展示了古代读书人的风骨与才情。望云楼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派热闹非凡之景。

      萧文很勤奋,一手画画的也十分好,自从他来了锦城,刻苦读书之余,他就会手执毛笔,全神贯注的勾勒着山水草木,目前,他只能靠卖画为生,由于没什么名气,他的名声微乎其微,在这繁华却又冷漠的古城中,没几个人过来买他的画。

      每日,萧文都会带着几幅精心绘制的画作,来到望云楼附近,铺开画摊,静静地等待着顾客的光临。望云楼人多,他虽没有进去,但他也会在外面聆听众考生指点江山的言论,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然而,往来行人匆匆,大多只是瞥了他的画一眼,便继续赶路。偶尔有人停下脚步,也只是好奇地打量几眼,然后摇摇头,转身离去。

      萧文心中满是苦涩,他看着自己的画作,每一幅都是他用心血和汗水浇灌而成的,却为何无人赏识?他深知,自己的画技虽不算顶尖,但也颇有独到之处,只是缺少了那份名气,就像一颗被埋没在沙土中的珍珠,无人发掘。但他为了生计,只能日日守在这里,赚取微薄的银两。

      而今日,恰逢诗会。宇文尘逸为了喝上一口好酒,早早就去了望云楼。

      在望云楼附近,尘逸看见了正在卖画的萧文。尘逸闲来无事,漫不经心的拿起一幅画来欣赏。

      萧文看到有人欣赏自己的画作很是高兴,于是热情介绍着自己的画:“公子如果喜欢的话可以买下来。”

      可是尘逸并没有搭理他,反而问阿来:“你觉得这话如何?”他皱皱眉头,问的还是漫不经心。

      阿来抠了抠脑袋,一脸为难:“爷,小人不懂画。”

      “问你算是白问了。”尘逸有些扫兴,用手抖着画:“我觉得,一般吧。”说完,他随手就将画丢在了桌上。

      萧文依旧礼貌,笑着说:“公子要不要看一看别的画?”他想着,好不容易来了客人,一定要留住。

      “切,什么东西?”尘逸很是不屑,满脸鄙夷,他平日游手好闲,根本就不懂这些字画。

      萧文看他态度不好,只能作罢。

      尘逸进了望云楼,他身着华服,气宇轩昂,他身份尊贵,自带一股不凡的气度。他一踏进酒楼,便立刻吸引了大众的目光。那些围坐在桌旁的,或低声交谈,或对他议论纷纷,眼神中闪过一丝敬畏。他们当中不乏有识之士,自然认得他中书令之子的身份,顿时,有一部分考生对他阿谀奉承,尘逸也丝毫不拒绝,反倒邀请他们一起喝酒。

      礼部侍郎之子张生见状,立刻站起身来,满脸堆笑,拱手说道:“哎呀,这不是宇文大人的公子吗?真是稀客稀客!公子能莅临此地,真是我等考生的荣幸啊!”

      另一位考生御史大夫之子刘向和也赶紧附和道:“公子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定是此次科举的佼佼者。我等能与公子同席,实乃三生有幸!”

      接着,又有一位考生翰林院编修之子庄博翰凑上前来,满脸谄媚之色:“公子家学渊源,宇文大人更是朝中的栋梁之才。公子此次科举,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高中状元,为家族争光!”

      其他考生也纷纷点头称是,有的称赞公子的文采飞扬,有的夸赞公子的品德高尚,更有甚者,竟然提出要为公子研磨铺纸,以求能得公子一二墨宝。

      宇文尘逸微笑着听着众人的奉承,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很是满意,故作谦虚地回应着众人的赞美,偶尔点头示意:“今日大家的酒钱,我包了。”他十分慷慨。

      “好好好,多些宇文公子。”

      “果真,气度不凡啊!”

      “宇文公子真慷慨啊!”众人也很开心。

      一些寒门考生看到如此情景,有的纷纷附和着,有的则低头,他们囊中羞涩,有的也不知道该如何以这些家世好的考生相处,有些也不愿意与他们一起同流合污,愤然离开。

      一时间,酒楼内赞美之声此起彼伏,考生们纷纷围拢过来,争相与宇文尘逸攀谈,试图留下一个好印象。他们或询问尘逸近况,或讨论时局政事,或谈及诗书文章,无不表现出对尘逸的敬仰和钦佩。

      但尘逸胸无点墨,并不想与他们谈论这些,而是只想喝酒:“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喝酒才是正事。”说完他端起酒杯,其他考生纷纷应和:“喝,干了。”

      酒楼内,气氛因为尘逸的到来而变得更加热烈。好好的诗会却成了阿谀奉承之局,众考生们纷纷围绕在他身边,试图从这位贵公子身上汲取一些官场的智慧和人脉的资源,方便自己日后的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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