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

　　范晓晓拆掉了钢板，走路还是有些跛。需要定期做恢复训练。齐步欣给她找了一家康复机构。陆园听说晓晓出院了。亲自去接。“怎么样？”陆园既焦急又兴奋。
　　她问齐步欣。“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抑郁。定期要做康复，机构我已经找好了。”齐步欣平静地说。“她父亲？”陆园有些欲言又止。“已经安葬了，就在她家的地里。”
　　“我想，晓晓，你去阿姨家休养吧？”陆园有些小愉悦。“我想回老家去。”晓晓眼神呆滞，有些忧郁。“嗯！我家有林倩陪着，陆洋也时不时在家，呕，对了，还有你叔叔他也蛮想你的。”陆园愉悦加祈求。
　　“晓晓要不去我那吧！我那清静除了赵姨没别人。”彭齐豫兴奋地说。“咳咳！”晓晓咳嗦了两声。“晓晓去你那里，不大合适。”齐步欣斩荆截铁。
　　董丽华听齐步欣那么说，眼角略过一丝醋意。“依我看，晓晓不适合一个人，还是去陆总家吧！”董丽华有意撮合。她用手挽住齐步欣的胳膊，头也靠过去。
　　齐步欣一抖胳膊，董丽华不高兴地，头扭向一侧。“我只想回家。”范晓晓呆呆地回。大家都长出了口气。
　　心说她还真拧。“晓晓姐，你就听话吧，”林倩颠了一下脚尖。“嗷！你看有我陪你，多好啊！”她向右偏头，向右侧拍手。“喝嗯哼！”甜甜一笑。“喝嗯！喝嗯！”晓晓又咳了两声。大家偏头的偏头，缩脖子的缩脖子，一脸无奈。心说没戏。
　　“晓晓，要么这样吧。我们在市里给你，租个房子。你看行吗？嗯！等你行动，方便了，你就回家，嗯，这样总行了吧！”齐步欣说。
　　他心说姑奶奶，要是还不行，那我们只能都跟过去，“落户丽玲庄了”。晓晓扬头看了齐步欣一眼。点点头。
　　大家推着轮椅。总算解决了。每个人脸上都轻松了些许。陆园想给晓晓，租个离她那里近的。晓晓固执，要离东区市场近的。
　　大家知道，她是“离不开他父亲”。齐步欣租了个带电梯的，方便晓晓上下。“我还打算，请个保姆，要不然晓晓如厕，洗澡不方便。”齐步欣说。
　　大家都没意见。彭齐豫想，你出了租房子的钱，那保姆钱我出。陆园大包大揽，以长辈的身份，压他们。“谁都不要争了。房租，保姆我陆园来，谁要再争，哼！就是不敬长辈。”她把脸一黑。
　　后辈们都不吱声了，心说陆总怎么这么，不讲理呢。他们哪里知道陆园还是为她儿子着想。
　　范晓晓搬进了新的房子。以前的房东，就是那个小平房的主人，哭着喊着要她赔偿房子的损失。“你说，你住进去，就出了这种事，那以后谁还敢住我的房子。你说。”一个快七十的，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老太太精瘦精瘦的。“周大娘，我赔，我赔，我找人把房子给您盖好。”范晓晓求爷爷告奶奶。“广盖好就行了，我还要损失，损失的房租。”老太太眼珠滴溜溜直转。
　　“那你要多少啊？”晓晓有些疑惑。心说这怎么算啊。“你算吧，我这可是村里的宅基地，国家不收回，我老太太永久使用。”大家一听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老太太坐在一片瓦砾之上。翘着二郎腿。“晓晓啊，你给村里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影响，你说这以后谁还敢，住村里来呀？”村长一副厌恶的表情。
　　“村里还有娃娃，还没结婚哩，这哪村的姑娘敢嫁到这，烟花满天的地方哇！”村长质问。“好了，有你们这么说话的吗？”彭齐豫看不下去了，“这不欺负人呢嘛！有本事找那放烟花的主去。”他回怼到。
　　“你，这说的哪里话吗，我们找的找吗。”村长也急了。“好了，你就别跟着裹乱了。”晓晓拦下彭齐豫。“我说你倒说句话呀，平时跟我不是挺能耐的吗？”彭齐豫怼齐步欣。
　　意思是三个人来的。人家村里让处理这事。你别不吱声啊。齐步欣一直在观察和思考，他右手拇指和食指托着下吧。左手拖着右手肘部，
　　仔细第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哪怕是旁观者。“这样吧，村长，我们呢，先把东西清了，我呢找人拍个照，评估一下损失。然后呢把房子给您盖好，您看行吗？”齐步欣一字一句地送入，现场每个人的耳朵。
　　“那然后呢？”村长问。“我呢按原样复原，您也别说，您吃亏，我也别说我占便宜。”他字字珠玑。“按原样子，周老太太你看成吗？”村长“向下问”，意思是你最好同意。
　　“啊！”她一惊，眼珠一转，“可以，可我以后，谁还敢租我的房子呀，您说呢？”她哭着说。向上祈求。“对呀，那房子可咋办？”村长好似回过闷来。
　　“房子我们还租，您看我们在村里，还有两间小铺面，是加工饮料的，以后大家喝尽管拿，免费。”他冲大家抱拳拱手，一通拜。大家都鼓起掌来。
　　“好啦，好啦，都别起哄啦！”村长双手下压。“那村里的影响可咋整？”村长继续说。“那好办啊，我给县长打个电话，问他借一个班的战士，给您老站岗放哨不就得了。”齐步欣眼神透露出，狠辣。心说都是多年的老狐狸，跟我玩什么“老鹰捉小鸡”。
　　村长一愣。“这都什嘛和什嘛？”他气得一背手。“看你整的这一出，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他把气全撒在了，周老太太身上。
　　他一转身走了。现场大家都跟着起哄。呕呕呕的叫着，还有人吹着口哨。齐步欣斜愣了一眼彭齐豫。心说咋样，他把双手一摊，有能耐你来，他右手向自己，身前领了一下。
　　彭齐豫扭头不理他了。齐步欣对人性的把握远在于他之上。“没事，晓晓一切有我。”晓晓是不喜欢这种，“被男人保护着，什么都不让自己做的，那种感觉的。”
　　但她知道于人性的把控，是她的弱点。她还要向齐步欣请教。她用钦佩的眼神，望着齐步欣。彭齐豫感觉自己被冷落了。“切”。憋着一肚子气，走了。
　　“来晓晓。”他把椅子拉倒一边，“服务员，这个我们不需要。”“好的先生。”晓晓自己摇着轮椅。她一天只能少量的使用“11路”。所以到哪都坐着轮椅。
　　“那，我就直说了，省的影响你晚上休息。”齐步欣知道晓晓，想知道什么。所以善解人意地说。“好，我以、嗯，果汁代酒敬你。”晓晓没有了往日的活泼，语气也显得平直。表情变化不大。但好学的特质始终都在。
　　“啊，周老太太，无碍呼是怕房子没人租，”晓晓静静地听着，用力点了点头。“说实话，换了谁也不会租了，除非她很便宜。”她又点了一下。双手抱拳支着下巴。
　　如一个天真的孩童，听老爷爷讲海的故事。“那所以只有我们租。为什么我们不住还要租呢？”范晓晓用力活动脖子。表示是啊。
　　“那个老太太一看就精于算计，光长心眼不长肉。我们惹不起她，再说我们的设备，还在村里。万一她使点坏，我们损失就不只是房租，那么简单了。”
　　“也是”晓晓放下抱起的拳头。挺了一下腰，胸部向上顶起，双肘与头形成“W”。齐步欣一低头。没好意思看晓晓，她扭着头，维持了那个姿势几秒钟，一脸享受。
　　“嗯！好舒服”其实她只是伸个懒腰。可在男人眼里，晓晓的动作是那么的销魂。“怎么了？”她问，一脸惊奇。“没，掉了点东西，在裤子上。”他低着头假装弄了弄衣服。
　　“你继续。”晓晓脸上有些红晕。她又用手支起头。“村长，是向着她的，所以两人一唱一和。”“这我也看出来了。”“可村长说的一些话，明显超出了，这件事的范畴。”他点了一下范晓晓。“呕，”她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
　　“你懂了。”“嗯！吃饭吧，我饿了。”晓晓动了动屁股，一副小女孩的天真模样。“所以你就用县长敲打他。是吧，我懂得。”她笑得很开心。大口吃着饭。齐步欣抬起手，又撂下了，他真想抚摸一下，晓晓的头发。
　　可他不是彭齐豫，他那一套自己学不来。说不定，除了摸头发，彭还会上前抱抱。
　　“你怎么了？”范晓晓问。“没，没事。”他低头吃东西。他多想晓晓永远这样，这样的晓晓多可爱呀。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晓晓的梦想是第二个陆园女士。
　　两人都没注意，在暗处贺思雨偷偷的盯着。晓晓的“伸懒腰”“扭屁股”在齐步欣看来，有些销魂，有些可爱。
　　可在贺思雨看来，那是赤裸裸的勾引。他流着鼻血。仰着头。他的车祸问题不大，没几天就出院了。警方在他口袋里搜出了□□。
　　因为当时他在昏迷中，没办法询问。等他醒了。警察问“□□哪来的？”“捡的。”他突发奇想。“在哪？”他把蝎子辉几个人，落脚的地方说了。警方赶过去，他们已经跑了。
　　警方也就没有再深究，至于他在修理厂和蝎子辉那帮人，鬼混的事，根本没人知道。所以警方也没问。
　　他被检查出，血液里含有毒品成分，好在时间还短，医生给滤了血，又解了毒，所以没多大问题。个把月后，他就出院啦。也没有毒品依赖。
　　出了院他还是想着，打听范晓晓的下落，发现她没死。自己也出了口气。心说没死更好，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
　　他跟着范晓晓，因为她一直在医院，还有齐步欣，彭齐豫这帮人，一直在身边，他也没机会下手。可当晓晓出去租了房子，他觉得天赐良机。
　　看着齐步欣把晓晓送回家。自己打辆车跟着。“保姆明天才到。要不今晚，你先去丽华那！”齐步欣关切地问。“没事就一个晚上。我能克服。”晓晓自信地说。“有可能晚上到，你留意一下。她以后住你那。”“好。”
　　齐步欣怕影响她休息。送她上去，自己就走了。贺思雨脚前脚后。来到范晓晓家。“啪啪啪！”“谁呀！”“我，落东西了。”他学着齐步欣说话的声音。
　　“什么时候，这么粗心了。”晓晓也纳闷。她摇着轮椅，也没看猫眼，是不是齐步欣。她一开门，贺思雨一下窜进来，把门带上。
　　范晓晓吓得魂都飞了。贺思雨上前用刀顶住她的脖子。“别说话，再说小心我杀了你。”他狠歹歹地说。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范晓晓举起双手。嘴巴张的大大的。靠在轮椅上。贺思雨右手用刀，顶着范晓晓的脖子。左手再也忍不住，向范晓晓胸部袭来。她用力向后靠。轮椅倒了。把贺思雨吓了一跳。
　　贺思雨刚要上前，“腿，我腿，都是你害的。”范晓晓并不知道，是贺思雨炸伤的她。只是情急之下，诈了他一下。“你，你，怎，么么，知道。”贺思雨刀掉在地上。这时正好一个闪电劈下。
　　“啊！”贺思雨吓得，匆匆跑出门外。雨哗哗地下起来。晓晓一骨碌，从轮椅上骨碌下来。爬到沙发前，一点点爬上沙发，坐在上面，呼呼地喘着气。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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