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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
猫妖吸食了太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她到底想做什么?也不可而知。
此次春半元气大伤,修为也减损了不少。
她在想,沧桁师兄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百思不得其解。
擎苍被师姐封印时到底错了那一步?以至于他的残魂流落出来,这个时空也真是奇怪除了那只猫妖,她感受到的都是残魂恶怨居多。
远在另一个时空的沧桁并不知道春半借着轮回镜撕开时空裂痕来到师姐重塑仙体引魂之处。
此次她偷跑出来也是耗了太多仙力,只期望师兄不要发现为好!
这几个月的时间,婗裳对她的戒备心还是没有全部放下。
汴易的话也犹在耳旁,若是叫婗裳知道了亲生父母以及她自己为何会会是妖体的事情,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看过思盘,汴易的寿命活不了多久,只是她无法插手这凡尘之事,以免误了师姐重塑回旭泽仙宗。
想着想着,窗外的树叶再次沙沙作响。春半眼眸半眯,轻轻一挥手,窗户自然而然打开,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半空。
她突然想起那年漫天的星辰之现象。她轻笑,放下手中的茶盏,再次挥手,一只小蝴蝶凭空出现,顺着窗户外翩翩而去。
这次她送给师姐一场。
笑着笑着眼底的担忧之色再次浮起,她轻轻拂袖,起身踱步。
当务之急也是寻找出阎魔残魂到底附身在何处。
银色蝴蝶慢慢飞到了婗裳的住处,还没等看清处,一阵黑影就使它消失在原地,几根动物的毛发倒是落在了地上。
曼妙的身影映射在窗前。
窗外一双眸子就最暗处看着,身体一动不动,任由发带在风中飞扬。
银色蝴蝶本是被黑影摧毁,本是灵力汇聚,现在似重生一般翩然。
他来这里是有私心的。
在看到后眼里微微倒映着翩翩然的银蝶,手不似控制般慢慢抬起,手指轻轻触摸那银色蝴蝶,触摸的那一刻银色蝴蝶瞬间幻化成万千的星辰,变成星星点点。
这样的场景使他先是惊讶随后会心一笑,一挥手,一方庭院瞬间变得绚丽多彩,虚空之中因他那一挥手更是添了不少美感,美妙而又神秘。
听到开门的咯吱声,那人拢了拢衣服,把自己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他静静看着门口,发现出来的人是妁熳时,失落之色也上了眉眼。
妁熳见此场景都被惊讶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婗裳的声音想起,她这才回过头,蹦蹦跳跳的朝屋内而去。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那人半张脸又出现了在了光影之中,隐匿自身的气味和气息使人不查。
婗裳被妁熳拉出来时,看到这场景时眼里的惊艳之色同时落入了那人的眼中,妁熳看了婗裳一眼,随后便跑向了庭院之中,开心的转圈。
婗裳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夏日的清风在晚上也是极其的舒服,风吹动着婗裳的衣摆。
此情此景到时叫此刻的容也也迷了眼。
她的目光沉溺在这景色之中,而隐蔽之处的容也眼神好不清白一直停留在婗裳身上。
看着她嘴角的那一抹浅笑,容也不知不觉也流出了一抹笑。
他真的太想见她的,思念辽阔。以至于以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跑到了这郡主府内。
他抬起手,用手掌捂着自己的胸口,他喃喃道:“就原谅他这一次的私心吧,或许只有这一次可以再相见,往后就再也不见。”
“他们之间或许真的是有缘无分。”
笑着笑着容也落下了泪,心口密密麻麻的痛,如无数只细小的蚂蚁在啃食。大手紧紧捂着胸口,嘴边有着细小却剧烈的喘息声。
这得使婗裳朝他这个方向静静看着。容也努力捂着,口中不知默念了一句什么,随后才压下胸口的剧烈疼痛,两人就这么相视,可婗裳永远不会知道容也出现在过这里。
满天星辰快要落下时,婗裳口念法诀且摆动起衣袖,无数青色蝴蝶油然而生,漫天飞扬,似乎并刚刚的更加惊艳。
容也瞳孔一缩,看着这一幕时,他的指尖死死按住腰间的罗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盯着庭院中央的婗裳,喉结微滚,眼底翻涌着不可置信的暗潮。
婗裳是妖。她竟是妖!
这个念头像尖刀般刺进心脏,可他却发现自己第一反应不是除妖,而是……
如何保护她。
过往种种在容也脑海中浮现,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难怪新年那日,婗裳问他妖是如何产生的?
婗裳要再次施法时,一个人影出现。
容也立马施法,无数树叶遮住了那人的眼,他不能叫任何人发现婗裳是妖。
月光描摹着她的轮廓,容也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一般,却又舍不得移开。
他看着她仰头望向星辰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的符纸——那是他画了整整三日,本打算用来护她平安的。
可如今,他连光明正大递出去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一面了……”他低喃着,转身时,一滴泪砸在罗盘上,溅起细碎的光。
寂静的庭院突然被这树叶声而吵闹,婗裳顺先回过神,头微微一愣。
也不知道刚刚的施法这人有没有看到,潇堰呸呸呸的吐出嘴里的杂草,边朝两人而来,容也从来没见过郡主府内有这人。
“你来做何?”
潇堰慢悠悠走着,并没有回复婗裳的问题,反而说道:“你竟在这里瞒着我看如此风景,真是不应该。”
"刚刚那阵风可真邪乎,只朝着我吹。”眼里的不解落在婗裳眼中倒是叫她落下心来,那便是刚刚施法潇堰并没有看到。
婗裳看着他的穿着,潇堰朝自己看了一眼顺势道:“这衣服纵然好,但现在得跟你说个正事。”
婗裳闻言朝房内而去,潇堰则在后紧跟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么笑意同时落到了容也的眼中,落寞的低下了头。
妁熳一回头竟然不知道婗裳何时进了屋,看着台阶上的潇堰她也赶忙跟了进去,她走的很快,不一会就到了潇堰的身旁道了一句:“穿的真是人模狗样,不过叫我想起了一个人。”
潇堰唇角微勾,忽然抬手抚过自己的衣襟,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她方才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想着他俯身逼近妁熳,嗓音低沉,“是……那位容道长吗?”
妁熳对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指尖一颤,脸面微红,立马隔开两人的距离,只是转头剜了他一眼,就进了房内。
原地的容也低垂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缓缓抬头盯着房屋,随即便见到妁熳出来,他想着想着屋里的灯就熄灭了。
他自嘲一笑,想来那便是她的夫婿了。
连想到那人刚刚的穿着,又看了一眼自己,一滴清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脑海中太乱太乱,唇角的苦涩之意太过明显,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像那人。
他跌跌撞撞朝后而去。
“最后一场星辰就当是我们最后的一面。”枝头的枝桠疯狂晃动,一朵不知名的花正坠于地。
庭院中,他掺杂的那一抹星辰也在慢慢消失殆尽。没了那抹星辰,庭院照样美妙无比。
这一次容也没有回头,自是不知妁熳进去。
妁熳才进去,整个房内又灯火通明。她时刻提防着潇堰,害怕他对自己殿下起歹心。
“今晚这风可真邪乎。”潇堰又道了一遍。
婗裳朝妁熳微微点头,她立马示意,走了出去。
婗裳:“刚刚的事你接着说。”
潇堰坐在木凳之上,“她的尸骨并没有带回来。”他停顿了一秒道:“我查遍了整个异族,那尸体就像消失了一般,问了所有相关之人皆不知。”
“还有那异族王的。”他补充着。
“我想,现在许是异族剿灭的消息并没有传回京都,想是被傅弋等人有意阻挠。”
婗裳点了点头,心想这件事何止是傅弋的手笔,等时机成熟,她必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可唯一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傅弋身边的力量,到底是何人在帮他。
思索间,潇堰倒是出了声,“探查期间,我倒是发觉了一件怪事。”他目光一顿,神情严肃,“异族以及王朝的士兵,那些惨死之人,皆被吸了灵魂,我怀疑是·····”
他还没说完,婗裳就回答道:“修练邪术?”
“不错,我早在崔氏家族的古书中看过,数百年前就有人将人的灵魂练成血珠,用来复活已死之人。”
闻言,婗裳一时间也不知这人想做什么,自己的身世之谜还未解开,许湘颜的尸体没有找到,就又出了这事。
是谁?到底是想做什么?
傅弋?
两人眼神相视,潇堰率先开了口:“你是想说,傅弋要复活许湘颜?”
两人的事,潇堰怎么可能打听不到。只是没想到傅弋竟然到了这疯魔的地步,他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婗裳摇了摇头,这下轮到潇堰疑惑了。
他问:“那是?”
“你难道没有打听到过陈敏?”这么一说潇堰像是茅塞顿开。“他想复活的是陈敏,想要拿许湘颜的身体作为容器。”
潇堰没想到,那傅弋当真是畜生不如啊!
婗裳点了点头,又开口道:“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急需你尽快查明这一切。”说完将桌上的令牌递向了眼前的人,她的眸子全是信任之色。
潇堰看了一眼,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拿着这令牌出去为虎作伥,以你之名做些什么?”
婗裳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你尽管去,我的恶名也不少。”同时眼里也划过冷意,她接着随意开口:“若果真跑了,到时候天南地北我也能将你抓回来,慢慢折磨。”看似狠厉的话语,潇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说到底,他还是相信婗裳有些能力的,毕竟能将他的煞气压下去并除掉他那脸上的青藤文,她的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觑。
他也曾怀疑过婗裳是何身份,也曾用自己的能力探查可到头来,也只知道她是这京都恶贯满盈且最受宠的郡主。
只不过她的真身,自己早就用能力探查过,没想到的是京都最受宠的郡主竟是妖物。
可他在婗裳身边却也总能给他一丝熟悉感。
“我自是知道的。”他神情自若,“你给了我再生的机会,既然答应你的事,我潇堰自是不会食言。”
婗裳点了点头,想着他这样,自己也能腾出时间来去做别的事情。
“你接着寻找湘颜的尸骨,切记要提防着汴玄策。”那汴玄策也不知在捣鼓什么,总有尸体从他的府邸悄悄运出。
潇堰走时身体一顿,第一次有人这样的关心叫他猝不及防。一股暖意在心底流过,使得全身麻酥酥的。
“知道了。”他摆了摆手,留给了婗裳一个背影。
·········
玄阳妙观
“你不是想要他修道成仙吗?”干晁年老了不少,两鬓竟然也生出了白发。
他抚摸着手中镇妖的符纸,一遍又一遍的问空气。
如今他不难看出容也突然生出的情欲,可为何又回到了他的体内。
他猛然站起身来,心里仿佛下定了决心。他不想他地徒儿因这情难而消散世间,他就自私一回。
怪他恨他总比容也死了强。
“师傅。”萱莳踏进门来,干晁转过头来,脸上换成了慈爱的模样,立马弯腰将手中的符纸用书本覆盖住。
房内微暗,多靠着阳光才得以看清。刚刚他的动作萱莳也没多在意,她道:“不知师傅找徒儿何事?”一出关便找寻她,必是有什么急事。
只不过看见自己师傅两鬓的白发她才知,那日救师兄,他竟然耗费如此多的心血。
看见来人,他只是招呼她坐下,萱莳等干晁坐下后,自己才落座。
他开口:“你觉得你清源师兄如何何?”
她不知师傅是何意思,思考了好大一会才淡淡开口:“师兄龙驹凤雏,非池中之物。”她抬头看了一眼干晁,心中总是提着一口气。
哈哈哈哈,听着干晁干笑,她反问:“师傅不是这样觉得吗?”师兄自小修习都超人一等,也曾被预言过是可成仙之人,也得师傅喜爱。
“不错,你师兄确实是年少英才,前途不可限量······”说着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浊气,“但他身命之中的劫已到。”
“不知可否扛过。”
“劫?”她眼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而且是否扛得过是何意。
“还请师傅明说。”她站起身来,腰间剑柄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干晁喝了口茶,“你师兄妹三人是否去了京都?”
她毫不犹豫道了句是。师傅明明一直在闭关为何还知道如此多的事。
“你师兄的劫是一妖,一人,一雷。”他的眼眸落在那张灵动的容貌之上,“若是不及时解决,你师兄的死路只有一条,可他偏偏无法避开。”
“一生一死,容也的死就是为了她的生。”
萱莳的步子连续向后退了几步,一阵风裹挟着雨吹进门内,冷得她身上汗毛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冷战。
三劫?一生一死?
妖人雷?她不难理解。
她面露担忧道:“师傅想要我如何做?”干晁找她说这些,必是要她做什么。
“永远,远离京都,防止他见一人就可避过雷劫。”
萱莳抱拳,下定决心,“师傅放心,师兄必会安全度过这些劫难。”
她语气一滞,还是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不知师兄的三劫中的一人,可是那京都昭德郡主?”
干晁倒是没想到萱莳一直生活在观内,竟也知道这些。
沉默良久,他语气闲散却明确,“你听闻的?还是是找寻时又遇到了?”
萱莳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那晚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没说三人打起来的事情。
干晁闻言又叹了一口气。
果真,这宿命一直指引着,但他不会叫容也走上那样的路。
"他可有回来。”
萱莳只是摇了摇头。
干晁想,若是两人此生不见那便相安无事,若是继续纠缠下去两人便是一死一伤。
“你去寻他,带他速速回来吧!”
“是。”萱莳应了一声,立马向外撑伞而去。
她必定不会叫师兄落得那般,师兄那样好的人。她要师兄好好活着,长命百岁,飞升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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