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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5
苏乐葵把头枕在手臂上，一边用手拨弄发丝，盯着电脑屏幕看半天，也没等到那个溜走的人回来。
“我又回来啦！”在苏乐葵快要饿晕过去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孟芜蹦几蹦几的声音，手里还拎着一碗面条。
苏乐葵伸手夺过面条，摇头晃脑的拆着塑料袋，“我终于等到晚饭了啊。”
孟芜搬把椅子坐到她旁边，用手支着脑袋，“快吃快吃，一会儿还有事。”
“什么事？”苏乐葵含着面条问。
孟芜摆了摆头，“吃完再说，我怕你没胃口。”
苏乐葵呲溜呲溜吃干净后，收了收包装，开口，“到底什么事？”
孟芜笑着交出了手里的五份样本，一个个摆在桌上，“就是做一下DNA比对，确定一下尸源。”，说完又露出了和蔼友善的微笑。
苏乐葵一下子就要晕在桌上，但还是被孟芜拖着去了实验室，顺手替她关了门。
孟芜一看表，很好，将近九点。一个电话打给魏谨生，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不用，你就在殡仪馆陪着乐葵吧。”魏谨生坐在沙发上说，“一个人待着挺恐怖的。”
孟芜无奈的说“好”，又坐到了实验室门外等。
委托社里，三个人都围在客厅，缘由就是云曙的奇妙发现。
“我查到高浓度硫酸和麻醉剂的来历了。”云曙道。
“什么医学院吗？”魏谨生实在想不出什么地方会买这些。
“这里有个神奇的地方，叫做黑市。”云曙故意装作神秘，“小莫，你听过吗？”
莫辰点头道，“我只是听说那里开放时间很短，都是在晚上，据说什么都有。”
“对。”云曙道，“除非去偷去抢，这是唯一合规的可以得到那些药物的途径了。”
“这听起来不是很合规啊。”魏谨生对黑市表示怀疑。
“不是的。”莫辰又想了想措辞，“至少我们这里合法合规。”
云曙又展示电脑屏幕上的一个网站，“据资料显示，黑市位置不固定，大多在每晚八点到次日凌晨四点开放，并且里面对卖家和买家信息全部隐藏，依靠网络已经查不出什么了，要去实地看看。”
“先做足准备，一会儿和乐葵她们商量一下。”魏谨生说。
关于黑市的话题又告一段落，云曙继续为黑市探险做着前置搜索，魏谨生则一遍遍看着监控，想看出些什么，莫辰也坐在她旁边帮着一起看。
“这是什么？”莫辰伸手指了指录像上的一抹橙红色。
“这是个人吧？”魏谨生说着立刻暂停，放大了视频。
随着视角拉近，一个极似小丑的模糊面庞出现在屏幕上。
“他是从一号仓库出的吧？”云曙也跟着坐过来，“时间也对的上。”
“就是看不清。”魏谨生道，“莫辰。”
莫辰把各个角度都存了照片，应道，“没问题的。”
一晚上灯火通明，时间也跨过了凌晨一点。孟芜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苏乐葵还在实验室里奋斗。
莫辰拿着自己的画纸下楼，看见云曙还在原位没挪过，魏谨生缩在毯子里，看云曙查东西。
“我画出来了。”莫辰把画完的一大张纸的小丑放进魏谨生手里。
她还不忘简单的介绍，“这个是他在监控里的样子，这个是没涂过油彩的样子。”
“他是笑着的。”魏谨生看着每一张图的小丑都露出诡异的笑，感觉毛骨悚然，“而且像是故意看监控摄像头。”
“又是挑衅？”云曙继续翻找资料，一边给予回应。
“这预告一给就已经是挑衅了。”魏谨生垂眸道，“可到底为什么盯上我们？”
“那谁知道？”云曙说，“他们这种变态才搞不懂呢。”
“查查能不能查到这张脸。”魏谨生对云曙道。
“很巧，能搜到。”云曙对着搜索结果笑了笑，“一共2586个结果。”
魏谨生和莫辰一同叹了口气，“一个个看吧。”最后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看了没多久，苏乐葵的电话就拨了过来，“检测我做完了，四号样本是哪家的，可以确认其有亲缘关系。”
“沈嘉。”
“什么沈家，哪个沈家？”苏乐葵问。
“还能哪个？”云曙对着手机道，“齐故案的那个沈嘉。”
“什么？她不是……”苏乐葵呆愣在实验室门口。
“我们也这么以为的嘛，但她好像从审判庭消失了。”莫辰回道。
“什么破审判庭，人还能跑丢？”苏乐葵骂了一句，又正经起来，“下面怎么办？”
“把孟芜喊起来吧，简单汇总一下。”魏谨生像是给两人装了监控一般，直接看出来倒在苏乐葵肩上的孟芜。
苏乐葵掐了一下孟芜的大腿，让她自然的疼醒，“醒了，继续吧。”
“云曙找到了麻醉剂以及浓硫酸的来历，是一个神秘的黑市，由于部分原因，我们需要实地调查，时间人员由云指挥安排。”魏谨生道。
她继续道，“莫辰发现了监控里的人，并进行了模拟画像，现在画像搜索结果大约两千余个，需要仔细筛查。”
魏谨生又说，“最后就是死者身份已经确定，是齐故案件的凶手，沈嘉。涉及她的主要是她家以及审判庭两个地方。我们明天需要分头去一下。”
“我和小莫去沈嘉家吧。”苏乐葵自告奋勇，“主要是天天看同一个人，有点看腻了。”
孟芜模糊间意识到这个人在说自己，“看我有意见？我也去沈嘉家。”
“你和我们去审判庭。”魏谨生道。
“为什么。”
“审判庭情况比较复杂，人不能太少。”
孟芜点头答应，脑袋又靠回去，结果就是被苏乐葵颠了起来。
“你们先回来吧，明天事情很多。”魏谨生道。
“回不来了。”苏乐葵双手一摊，“很不巧的是，殡仪馆现在就我们俩人，并且没给留钥匙。”
“那明天我们来接你们。”魏谨生又嘱咐，“千万好好睡觉。”
得到苏乐葵两人的保证，电话终于挂断。
“所以，床在哪？”孟芜揉揉眼问道。
“什么床？”
“不是睡这？没床啊？”
“有。”苏乐葵无语的指了指停尸房，“里面都是床，看你敢不敢睡。”孟芜赶紧旋风般摇头。
“综上，您还是找个舒服的椅子靠靠得了。”苏乐葵两手一摊就进了实验室，倚着柜子坐下，拿衣服盖住脸。
“您这是，修仙？”孟芜疑惑的跟上去。
“不是。”苏乐葵摇头，“里面有空调。”
孟芜也表示同意，趴在刚刚写报告的桌上就睡去。
再睁眼时第一件事就是接电话。
“我们已经出门了，你们准备出来。”魏谨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孟芜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好”，就转头找苏乐葵。
不出所料，本来靠在柜子的她已经滑倒了地上，变成平躺，孟芜把她从地上拽起来，随便给她裹了件外套就推着她出了门。
整个过程，苏乐葵甚至没睁眼。
一出殡仪馆就见寒风袭来，终于是把苏乐葵吹醒了。
“早饭给你们带了，上车。”魏谨生摇下窗，简单道。
两人手脚并用的爬上车后座，赶紧接过热腾腾的馒头，往嘴里塞。
“我们先送你们去沈嘉家。”魏谨生说。
车子晃悠晃悠，苏乐葵把馒头吃完时，也就到了沈嘉家。
下了车，穿过几栋楼，再爬个楼梯，苏乐葵和莫辰就到了沈嘉的家。
沈母开了门，看着眼前两人扫视半天，“你是昨天的小姑娘吧，快请进。”她看着莫辰说道。
进了屋，沈嘉家里充满着家的味道，陈设都是如此温馨，唯一不大符合的就是每个地方都有些乱糟糟。
“抱歉，嘉嘉走了后我们情绪不大好，就可能……”沈母支支吾吾的说。
“没事，可以理解。”苏乐葵温和的笑笑，“我们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们，已经确认了昨日发现的尸体确是你们的女儿，沈嘉。”
沈母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她转头看沈父，沈父只是摇头道，“嘉嘉犯了错，本来就不该在了。”
好似这么说就有极大的宽慰。
“你们知道嘉嘉的事吗？”沈母颤抖着问。
“知道。”苏乐葵依旧温和，“我们办的案。”
她说罢又展开笔记本道，“我们简单问些问题，毕竟这也是一个委托。”
沈父母齐齐点头。
“你们是什么时候接到沈嘉失踪的消息的？”苏乐葵问。
“十二月左右。”沈父答，“审判庭发来消息，让我们自行寻找，再送回去。”
苏乐葵在心里骂了这个离谱的审判庭千万遍，但还是没说出口，莫辰听着脸上倒是波澜不惊。
“她在失踪之后有和你们联系过吗？”苏乐葵又问。
“没有。”沈母摇头道。
一无所获的苏乐葵叹口气，道，“那麻烦你们把从沈嘉被捕到她逃离全部事件经过说一下。”
沈父一顿，“当天我们收到嘉嘉杀了人的消息，那个时候还在外地，气急攻心啊，失望啊全都上来。当晚就回了家。”
“我们发现嘉嘉居然也在家，她说马上就走了，最后再看一眼，当时她眼里全是眼泪，手里还拿着个相框。”沈母补充道，“她什么话也没再说，只是抚摸着相框，一直说对不起。”
“我们赶紧叫来了审判庭把她带走，可能是害怕吧，我们连道别的话都没有一句。”沈母说着，“后来不是很清楚了，他们简单审了审，判决书都下来了，就在执行死刑前，嘉嘉失踪了。”
说罢她又遗憾，“齐故多好的孩子，被嘉嘉害惨了啊。嘉嘉也是，断送美好人生。”她说完抹了抹泪珠。
“你们不考虑是沈嘉越狱吗？”苏乐葵问。
“考虑了。”沈父说，“我们把她可能逃出来后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不久就报了失踪。”
苏乐葵最后道，“我们可以去她房间看看吗？”
沈母轻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莫辰和苏乐葵两人进了房间，沈嘉桌上最显眼除摆着个相框，也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相框。
“这上面是齐故和沈嘉的双人照吧？”苏乐葵拿起相框拍了个照，仔细端详着。
莫辰赞同的点头，苏乐葵又发问，“她回家为什么要一直看这个？”
“我记得沈嘉好像是没有动机的。”莫辰开口，“她还是很喜欢齐故的吧。”
苏乐葵一边表示自己搞不清楚，一边发现了相框后的纸片，上面写着“齐故赠”，下面像是回应他，又似是道歉：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脑子好乱……”纸上还有点点的泪滴。
“沈嘉很愧疚吗？”莫辰问。
苏乐葵一边收集证据，一边回，“也许吧。”
“我觉得沈嘉不像是越狱。”苏乐葵突然低声道。
“为什么？”
“她都回来道别了，怎么会想着逃走。况且她很愧疚，应该也知道要偿命吧。”苏乐葵有理有据的说，莫辰又点头。
这边可以用平平稳稳，和和睦睦来形容，那么审判庭那里可谓是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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