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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想到
云伟面露尴尬神色,别开脸不再说话,任由周围人吵吵嚷嚷。
一时之间,除了云家人没有说话,几乎高层都在纷纷站队,替自己的主子说话。
“好热闹啊。”
就在纷争不断时,身着白衣的容枳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身后的彭泽气场全开,环视四周简直像尊杀神。
“这董事会,人没到齐,就开始了吗?”
赵琴琴匆忙跑了过来,率先走到主位上,拉开了椅子,这本是属于云栖的位置。
容枳在众目睽睽下,淡然自若的坐下,并未有一点露怯,反而彰显当家主母风范。
“你什么身份,坐这?”
云伟本就刚才被云芝怼了一顿,一肚子火没处撒,这倒是上赶着送上门来了。
“这是云氏,你算什么?你是姓云还是云氏高管啊?!”
云伟字字珠玑,明显就是针对容枳。
容枳只是撇了他一眼,身后的赵琴琴拿来了一个文件袋。
她接过来,将其打开,一份份摊开。
“这是云氏股权代理书,收购容氏的合同,按照合同规定,云氏零资收购容氏,容氏入驻云氏高层管理。”
她微微抬起下颌,欣赏着那些人脸上的震惊错愕与咬牙切齿的恨意。
“怎么诸位?我够不够格坐在这里?”她前倾身体,眼睛缓缓移向云伟,语气透着寒意:“作为云栖的妻子,我坐在这,作为云氏的高层,我坐在这,我今天就在这,你不服?:”
云伟艰难的吞咽口水,纵使心中再有怨言仍是不敢说了。
“容枳,就算你…你有这些,但这终究是我云氏的公司,你以为你控制住了爷爷和…”
“啧啧啧~”
容枳鄙夷咋舌。
“我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原来就是气急败坏的泼脏水。”
她勾了勾手指。
赵琴琴拿出了机票与医院的证明。
“容总在云老爷子出事那天人在国外,这是机票…”
“就算是在国外!”云伟着急的打断了赵琴琴的话,捏紧了膝盖:“你也可以雇凶杀人!谁说就一定是自己!”
赵琴琴翻了个白眼:“这位先生,如果你怀疑的话,大可以报警,我先提醒你,诬陷诽谤是需要付出法律责任的。”
云伟一时气急有些喘不过气来,捂住了心口。
“哟哟哟~”赵琴琴双手环胸,故意挑高了声调:“你这身体我看也不咋地,还想独挑大梁呢?”
“你!”
云伟气的直哆嗦。
“那你说…咳咳咳咳咳…”
“哎呀哎呀!”赵琴琴又来补刀:“您赶紧去医院吧,你别死在这,多晦气啊。”
“住嘴!!!!”云伟就差咳血了,缓了好久才喘匀了气:“那你去医院干什么?难不成云栖已经…”
“我怀孕了。”
容枳淡然的从文件袋中,掏出了另一份孕检单,包含了手术过程记录。
“什么!!!!”
“我的天…”
众人一片哗然,云伟如遭雷击,整个人就呆住了。
他哆嗦着苍白无力的嘴唇,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呢喃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
他突然愤然站起身,指着容枳嘶吼大喊。
“你们去度蜜月,原来是去手术了,好深的心机啊,你以为这样云氏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可笑!”
他上前讥笑着捏起那张孕检单。
“痴,人,说,梦。”
(撕拉~)
洁白的纸裂开缝隙,他的脸藏在无瑕之后,撕裂的角度越来越大,狰狞,可怕,奸诈,野心勃勃在他的脸上极速变换着。
“云氏不止是有这些高层,还有好多附属家族,你真的以为入驻高层就可以只手遮天了?真是幼稚。”
云伟猖狂的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将拿着纸洒向半空,嚣张的不可一世。
“哦?为什么不能?”
容枳并未来得及说话,门外就又进来了人。
郑祺宁拿着一个文件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走了进来。
她的到来对容枳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要知道这种情况,情敌见面,除了落井下石没有别的想法了。
“郑总!”
云伟倒是大喜过望,郑祺宁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而是看向了容枳。
她们的视线无形汇聚于众人之间,眨眼间电光火石,云伟见状连忙过去。
“郑总,您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这云氏就变天了!”
郑祺宁微笑:“是吗?”
云伟不明所以,还再说:“可不是嘛,这容枳对云氏觊觎已久,如今又谋害我爷爷,把云栖藏起来了,还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
“你怀孕了?”
郑祺宁眉心一跳。
容枳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微微一笑:“很幸运。”
“你看看,你看看她这副嘴脸,这孩子指不定…”
“是啊,真幸运。”
她们并未理睬云伟,他就如同垃圾一般被无视在一旁。
她们相视一笑,郑祺宁将文件夹放在光滑的桌面上轻推,滑了过去。
“看看吧,当祝贺的礼物了,改日我这个姨姨再补更好的。”
容枳心中震惊,她没想到郑祺宁竟是这种态度,但表面仍是云淡风轻的浅笑,只有眼中的感激被郑祺宁一人捕捉到了。
她将文件打开,原来是郑家以及其他附属家族表忠心的。
“郑氏作为代表,今日来就是给夫人撑腰的。”
郑祺宁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闭了嘴,云海此时才悠悠站起身。
“云伟啊,这下棋啊就是这样的,一步错步步错,好自为之吧。”
热闹看完了,云海带着云芝功成身退,不掺合就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时,容枳才笑着开口。
“诸位,还有其他事吗?”
既然已经如此,也没有再自讨没趣,纷纷站起身跟着离开了。
只有云伟还呆愣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儿出了错。
“云伟,你还有事吗?”
容枳没有心思和精力与他在这僵持,今天这一仗她赢了。
云伟阴沉的看着她,拿起东西,愤然转身。
“等等。”
云伟愕然回头,没好气地说:“做什么?还想侮辱我吗!”
容枳浅浅一笑,指了指轮椅:“你的腿,别丢了,本来你就栽了跟头。”
“你!”
云伟踹了一脚轮椅,摔门离开了。
郑祺宁摸了摸鼻尖。
“真臭啊。”她扇了扇鼻尖的风:“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容枳错开视线没有回答,郑祺宁自讨没趣,撇撇嘴准备离开。
推门时。
“谢谢。”
她的声音很轻,但郑祺宁听到了。
“云栖很爱你,你也很爱她,你不会害她,至少,我相信。”
郑祺宁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了她们三人,此时容枳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时间。
她瘫软在椅子上,脑海中还再不断复盘刚才的事,猛地发现,云筑似乎,不在。
“彭泽,云筑呢?”
彭泽矮下身低语:“三爷从前几天就消失了,我查了许久都没有消息,我猜测,很有可能是…”
“云伟将他控制住了。”
容枳感觉一阵头疼,按揉着眉心。
“云伟若真是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我们该如何做。”
彭泽抿了抿嘴角:“按照云家的规矩,肯定要严惩的,但不会是自己人动手,云家毕竟祖训严苛。”
“嗯,我累了,回去吧。”
今天的事情,传播速度极快,几乎一个下午的时间,商界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其他人没有影响,倒是苦了张星言。
才谈成的合作,如今也要变更吗?
张氏的家族会议就在下星期,若在这之前云栖能回来,合作就有必要推进,若是回不来…
其余的日子容枳往返于回家和公司的路上了,轻车熟路的戴上眼罩,她从不适应,到如今驾轻就熟。
她甚至还挺享受的,最起码在路上的这段期间,可以心无旁骛的休息。
这是云栖昏迷的第七天,仍旧没有苏醒的征兆。
毎日,医生都会围着她商量很久,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白鼠。
甚至有医生,很委婉的告诉容枳,云栖可能不会醒了。
可,容枳不信。
她每晚都会和云栖聊天,和她细数这一天的种种事情。
“云栖,今天我可厉害了,我把云伟打的落花流水,没想到郑祺宁会站在我这边…”
“云栖,今天阴天了,去公司的路上下了好大的雨,云筑失踪了,我让人去找了,还没有消息…”
“云栖,宝宝很健康,秦时雨帮我制定了很详细的饮食计划,你放心,我会努力的,你要早点醒过来。”
“云栖,今天没有什么特殊的,有些累,我先睡了…”
“云栖,今天回来的好晚,不知道这样对宝宝有没有坏处,我先去睡觉…”
“云栖…”
没有回应的言语沉沦在深渊中,容枳仿佛活在神光下的虔诚信徒,没日没夜的祈祷,等待。
她觉得自己可以坚强下去,她不可以也绝不能倒下,尽管公司有很多声音不好听,都无所谓。
只有每晚回来时,看到云栖苍白的脸。
她仍然会落泪,只是不敢出声,她怕,她会听到,她会担心。
“云栖,今天…”
容枳的声音顿住,哽咽的喉咙在隐隐作痛,她轻轻趴在云栖的手背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你醒醒吧,他们好多人欺负我,你不在,谁都要欺负我的,我好委屈…”
“云栖…醒醒吧…”
尘封已久的黑暗,一道闪电冲破天际,直穿灵魂,拂过灰蒙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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