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

　　黎璐被夸的喜滋滋，抱着逗逗的心思回了一条过去。
　　【LL：但这就意味着我又要出差了。】

　　半晌，顾凌轩发来一个表情包。
　　【vip：（不嘻嘻）】

　　孟司看着黎璐笑得满面春风的脸，悄声走到黎璐身边问：“男朋友？”
　　黎璐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的捂住了手机。看见是孟司后撒娇性的笑了笑，打着商量：“孟爷爷，能先别告诉我爸妈不？尤其是我爸。”
　　“为什么？”孟司不解，“是你的男朋友拿不出手？”
　　“当然不是！”黎璐一口否定，“是我自己，我想等拿出点成绩了再跟我爸他们说。”
　　孟司缓缓点头，手顺着黎璐的头发，说道：“好，尊重你的想法。”

　　解决完了这件事，黎璐与刚加上的霍颖商量。
　　【LL：老师，您的活动是什么时候？】

　　【霍颖：三周后。】

　　三周……对于明星的礼服，这时间似乎有些短了。

　　【LL：那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交流一下您的想法，量一下三围？】
　　【霍颖：等我下了戏要凌晨去了，你可以和我经纪人商量。】
　　【霍颖：（名片）】

　　大明星果真忙。黎璐点进了名片，申请了好友。

　　想着安城材料更加充足，也不用面聊。黎璐便改了决定，交稿前就不去Z省了。

　　回到家里，她先进行了一次小规模大扫除。至少她的书房是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刚坐下来准备先画画试试水，手机就响了几声。原以为是顾凌轩或者胡敏，又或者是经纪人通过了好友申请。打开一看，竟然是她的导师。

　　【Luc：Que faisons-nous ces derniers temps?（最近在做什么？）】
　　【Luc：Ne tardez pas vos le?ons（没有耽误功课吧）】

　　屏幕上是醒目的法语，黎璐知道，Luc是怕她回国对法语有所怠慢，试她水平呢。

　　【LL：Récemment en concevant une robe pour une star, j’ai ouvert mon propre studio à la maison（最近在给一个明星设计礼服，我在国内开了自己的工作室）】
　　【LL：Il y a des dessins tous les mois, jeté dans votre bo?te aux lettres, vous les avez lus?（每个月都有画的，投您邮箱里了，您看了吗？）】

　　Luc口中的功课，就是她离开法国时，他要求黎璐每个月给他邮箱投一篇画稿，看看她技术是否精进。

　　【Luc：Eh bien, même si vous êtes déjà dans le domaine de la conception zoran pas groupe, pratiquer plus souvent.（嗯，即使你已经在设计领域卓然不群，也要勤加练习。）】
　　【Luc：Vous n’avez pas un dicton chinois qui dit: "vendez de l’huile à la perfection".（你们中国不是有个文言文叫什么卖油翁 要精益求精啊。）】

　　黎璐还不了解他，不就是没看她每个月发去的稿子，在这装呢。她的导师有时候就像《神雕侠侣》里的周伯通，老顽童一个。
　　想是这么想，但黎璐嘴上还是恭恭敬敬的。
　　【LL：Bien s?r（当然。）】

　　见对方没有话说，黎璐关了手机准备够旁边的平板。这时，手机又亮了屏。

　　【vip：什么时候去Z省？】

　　哦，忘了跟他说了。

　　【LL：没去了。】

　　【vip：？】

　　料到他会发问号，黎璐已经提前编辑好了信息。
　　【一来一回，麻烦。到时候交稿那天再去吧。】

　　【vip：嗯。】

　　放下手机，黎璐霍然想起，他怎么早不来问？

　　【LL：你今天放假？】

　　本来也没有多好奇，于是黎璐发过去就工具一换，进入工作状态。

　　裙子大概轮廓勾勒出来，杂乱的线稿凑出一条平常的裙子。
　　黎璐有些苦恼了，脑子里没有半点东西，感觉要出去采采风。
　　说干就干，刚出了门，手机在包里震了一下。

　　【vip：刚去烧水了，没听见。】

　　难道他生病了？黎璐想着，刚想打字去问，突然反应过来。
　　话话不说明白，明显就是想让我主动问。于是，原本关系的话变成了：
　　【嗯。】

　　另一边的顾凌轩看见消息水差点喷出来，忍着头痛打字控诉。
　　【顾：其实我头一点都不痛，体温也正常，没有忽冷忽热...】

　　等待之际，顾凌轩从床头柜拿起胶囊，就这水咽了下去。

　　【谁问了。】
　　黎璐这一句，顾凌轩差点就过去了。但接着的，是两人的定位。
　　黎璐正在慢慢靠近顾凌轩。
　　顾凌轩看着，心里像开了一朵芳香四溢的花，每一处都是甜的。以至于他忘了头痛，忘了他的初衷只不过是想要黎璐一句口头的关心。
　　现在，他想要的更多。想要她在他身边，想要她温暖的拥抱。

　　黎璐乘着电梯来到顾凌轩的楼层，她稳了稳呼吸，才摁响了门铃。
　　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却是顾凌轩略有苍白的脸。

　　“你来了。”顾凌轩的声音有些哑。

　　黎璐进屋关上了门，有些着急地问：“怎么突然感冒了。”

　　顾凌轩瘪了瘪嘴纠正：“是发烧...”

　　黎璐想用手摸摸他的额头，看看到底有多烫。可顾凌轩太高了，她也没穿高跟鞋，只能踮起脚尖。顾凌轩中途看出了她的意图，把她踮起的脚尖压了下去，自己主动弯腰让她摸。
　　手碰上额头的那一刻，黎璐的心海随之荡漾。接着，便是波涛汹涌……
　　她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心动得厉害。

　　“多少度？”强行忽略心脏的狂跳，黎璐故作镇定地问。
　　“39度。”

　　“什么？”黎璐不可置信，“多少？”

　　“39度。”顾凌轩仍然平静，握住了她的手腕从额头上移到了脸颊处蹭了蹭。

　　“吃药了吧，再量一遍。”

　　黎璐抽出手反手扣住他的手腕，顾凌轩被动的被带到房间。黎璐在床头柜抽屉里找到温度计，甩了甩，不顾顾凌轩的反抗，强行塞到了他的胳肢窝下。
　　“夹着，没量到你就完了。”黎璐威胁着。

　　顾凌轩从鼻腔里发出一哼，抱怨道：“虐待病人。”

　　“黎璐。”他轻叫着。

　　“嗯？”黎璐下意识应，看见他的脸后又严肃道：“老实点啊。”

　　“我想抱抱你。”

　　是你想让我抱抱你吧。黎璐心里纠正着他的措辞，嘴上却说：“量完体温再抱。”
　　她话一落，突然有种在带小孩儿的错觉。顾凌轩啊顾凌轩，你生病竟然是这样的。

　　时间一到，顾凌轩先黎璐一步把体温计拿了出来。黎璐对光一看，妈呀，39度7，将近40度可还行？

　　“这药不管用啊。”顾凌轩跟没事人一样。

　　“你脑子不会烧坏吧。”黎璐有点担心。

　　“放心。”就当黎璐以为他要从医学角度说出什么宽心的话，却见他说：“烧坏了不要你赔。”

　　……神经。

　　“本来就不用我赔。”黎璐也是成功被带偏了。

　　“你不是医生吗，说说哪种药管用，我帮你去买。”再想到那串数字，黎璐又开始担心了。

　　“给我买药可不是我想要你来的目的。”顾凌轩一字一句。

　　黎璐眼神错愕，问：“那你要干什么，生病了都，要不去医院吊个水？”

　　顾凌轩小幅度摇头后，张开手臂。在黎璐不解的表情下，开口：“抱。”

　　黎璐面对现在的顾凌轩实在没辙，便迎上去抱住了他。

　　良久，黎璐感到奇怪才问：“好了吗？”

　　“嗯。”顾凌轩故意将他的脸颊蹭着黎璐的脸颊，想让黎璐的脸和他一个温度。

　　他确实做到了，黎璐因为他的举动，脸颊发烫，忙慌慌的松开了他。
　　黎璐有些恼，摸着脸，质问：“你干嘛？”

　　顾凌轩的脸依旧一个样子，但黎璐发现，他比一开始有了血色。
　　“我干嘛了？”

　　黎璐没管他，只找着空调遥控器。

　　“做什么？”顾凌轩问。

　　黎璐答：“我有点热，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我挺冷的。”顾凌轩不情愿。

　　“胡说，”黎璐道，“你的脸明明……”
　　明明啥她没说下去。

　　怎么又扯到这个话题了！

　　顾凌轩笑道：“明明什么？”

　　“没什么，你生病了你最大，你说不开那就不开。”黎璐坐的离他远了点。

　　顾凌轩看了眼时间，问：“到点了，去吃饭。”

　　“去什么去！”黎璐制止，“点外卖吧，到时候出去吹了点风又要反弹的。你是医生吗？这都不懂。”

　　“嗯，好好好，黎大夫比我厉害。”

　　黎璐没鸟他，点开外卖软件看了会儿。

　　“吃什么？”
　　“随便。”
　　“没有随便这个东西。”
　　“……那我喝粥吧。”

　　黎璐斜睨了一下，见他挺执着，又看回了手机。
　　刚刚明明还说随便。

　　“算了。”黎璐妥协了，不仅是对外卖妥协，也是对顾凌轩妥协，“我去给你煮吧。咸的甜的？”

　　“？”顾凌轩忍不住怀疑，“你煮的...能吃吗？会不会毒死我。”

　　“这么伺候你就知足吧。”黎璐撂下这句话，也不管他吃甜的咸的，直接去了厨房。
　　“煮个白粥得了。”黎璐碎碎念。

　　顾凌轩头没那会儿痛了，也就看起了书。只见面前扬起一阵风，书页被微微吹起。
　　是黎璐。

　　“顾凌轩，几杯米啊。”黎璐捧着内锅问。

　　“一杯半吧。”顾凌轩料到她会来问，也没真的看进书。

　　“哦...”

　　过了会儿，她又进来了，“顾凌轩，你那个机器我不会按。”

　　顾凌轩起身，说：“算了，我来吧。”

　　“不行！”黎璐伸手把他摁了回去，“你是病人怎么能叫你来呢。”

　　“我头不痛了。”顾凌轩抓着黎璐的手，“而且我说了，我叫你来不为别的目的，就是想你了，想见你，想抱你。”

　　黎璐那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带平板了吗？”顾凌轩问。

　　“啊？”黎璐一时没反应过来，“带...带了。”

　　顾凌轩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头，说道：“有工作就工作去吧，我去做饭。”
　　黎璐感觉自己身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竟然真的听从了顾凌轩的话，拿出了平板。

　　反应过来后，黎璐没再听顾凌轩的话，随着他的脚步也来到了厨房。
　　顾凌轩正在切土豆。
　　“好犀利的刀法。”黎璐夸赞。

　　“你怎么来了？”

　　“其实我没什么工作。”黎璐看着他专心致志做饭，有些惭愧，“既然我什么都做不了，那我就帮你喝彩吧。”

　　“不用了，我会分心。”顾凌轩拒绝。

　　“啊，那好吧。”黎璐为了不帮倒忙，自顾自在顾凌轩房子里溜达了起来。
　　闲下来的黎璐实在闲，于是她拿着平板在一旁画起了顾凌轩。

　　虽说是临时起意，但她对画画可是很尊重的，只要开始画了第一笔就要做到完美。
　　于是黎璐在顾凌轩身边窜了起来。一会儿看看他的耳朵轮廓，一会儿细致到连他脖子上的痣都要呈现出来。
　　所以顾凌轩洗菜，耳朵附近有黎璐的呼吸。顾凌轩切肉，余光能看见黎璐近在咫尺的脸。
　　索性顾凌轩放下了刀。黎璐注意到，忐忑问：“怎...怎么了？”

　　“我想说，刚刚的话还没说完。”他目光沉沉，落在黎璐的唇上。
　　黎璐心底发颤，问：“什么话？”

　　“想亲你。”

　　话一落，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箍住她的腰肢，让她紧紧贴向自己。嘴唇正要碰上之际，黎璐手抵在他的胸口处，声音细若蚊吟：“不行...会传染的。”
　　此刻发顾凌轩只死死盯着黎璐的唇，脑中已经没有任何思想，甚至作为医生的道德准则。他声音暗哑，央求道：“求求你...让我亲一下，好吗？”
　　黎璐的呼吸打在顾凌轩的下巴，她光是听到顾凌轩这句话，腰肢就已发软。更何况，一句“好”已经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他抬起她的脸，吻上了他觊觎的柔软之上，由浅入深。慢慢的，他吻得越来越凶。发觉身前的人身体在慢慢下滑，他更加用力的支住了她的腰。渐渐的，他不满于这样。开始吻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她的锁骨。一截脖颈全成他的所有物。

　　“顾...顾凌轩。”
　　略带喘息的叫喊让他更加失了理智，手原本游走在黎璐腰附近，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她的上衣。

　　黎璐轻锤着他，缓了缓，正常地喊道：“顾凌轩。”

　　顾凌轩的吻停在了脖子处，手也在内衣扣子上停住。被黎璐唤回理智的他，立马抽回手，离她三步远。

　　黎璐站在那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迅速拿起平板挡住自己的半张脸。

　　顾凌轩也缓了会儿，眼睛里的欲望已尽数散尽：“对不起璐璐，我……”

　　黎璐将平板遮住整张脸，跑进了顾凌轩的房间。

　　顾凌轩停在原地，脑中反复播放着黎璐跑前的小声嘀咕。
　　“不要说对不起，我愿意的。”

　　最后又是面红耳赤，用冷水洗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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