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逐渐不对劲

　　“咳咳～”
　　许知言牵着宁宁的手挤到了程易泽和段凌羽身旁。
　　“牛波一啊少爷，破费了哈。”
　　许知言啧啧赞叹，在他面前连连竖起了大拇指。
　　“我爸和他爸都出了点钱，高兴了嘛！值得。”
　　“嗯。”程易泽轻轻附和，不知怎地，许知言觉得学霸刚刚看起来挺羞涩（？）的。

　　“卧槽！你们……”
　　“不会吧！”
　　许知言把目光连连投在两人脸上，小声说道“你俩出柜了？”
　　“没，只是单纯想放烟花了，正好多买点过过瘾。”段凌羽拆开手中赠送的仙女棒，分了他们一人几根。
　　倏然间，火花四起，大家的脸庞都被投射了一片暖光。

　　许知言把手里的仙女棒塞了宁槿禾好多，“呐，这些都给你玩。”
　　宁槿禾把手里的许多根仙女棒握紧，在许知言脸颊轻轻留下一个吻，笑得灿烂。
　　“谢谢男朋友。”
　　她转身把那边的程易泽叫了起来。
　　“哥，那边有卖糖人的，要去买吗？”

　　做糖人的老爷爷生意火爆，队伍还挺长的。四人反正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排队伍里了。
　　等到挨着他们的时候，一个个的脸被冻的通红。
　　不过好在如愿以偿拿到了糖人，四个人的名字全都是三个字的，笔画也都不算简单，不过老爷爷手艺活很过关，能把每个名字都写的很好看，糖色剔透，很有食欲。

　　“好冷，算了，我们回家了。”许知言先把宁槿禾送了回去。
　　程易泽打了趟车，估计是人多的事，不太好打，最近的还得二十分钟才到。
　　两人站在寒风裹挟的夜幕里，冻的发抖。
　　“哥，我牙齿都打颤了。”
　　哒哒哒哒，不知道程易泽听不听得到，但是他好冷好冷。
　　不过再冷他还是腾出了一只手裸露在外面，还吃着糖，『易』字才吃了一半。
　　程易泽给他紧了紧围巾，但是他正在吃糖，又往下面拽了拽。

　　“好了，冷就别吃了。”
　　“上头有你的名字，我得吃完。不过你怎么吃那么快啊，都吃到我的最后一个字了，还只剩半个字，成了『习』。”
　　“嗯，不过我从小就比你吃的快。你吃东西像小猫舔食，跟雪球一模一样。”程易泽说着话还上手扯了扯他的脸蛋，段凌羽直呼痛。

　　“别弄我了，我的脸要被冻僵了，弄着会疼。”
　　“那，我们回刚才的小吃街，买点烤红薯给你暖暖？”
　　段凌羽摇摇头，“算了，那边也不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等着吧。”
　　“跟我来。”程易泽紧紧攥了他的手，将他带到了后巷。

　　本来春节期间大道上就没几家开门的，小街巷里更是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亮着零星几盏灯，堪堪够他们望向彼此的眼睛。
　　“要和我接吻吗？”段凌羽眼睛被冷雾熏的湿润，他蜷缩在程易泽怀里汲取温暖。
　　“可是我的糖还没吃完。”他在他怀里向手上的『勿和泽』投去了目光。

　　程易泽先是迅速靠近他凉凉的唇轻轻嘬了口，然后他一张口把『勿』字给吃了。
　　段凌羽错愕的同时，下一瞬便被揪着下巴接住那带着糖块的吻，他的另一只空着的手也被对方一把牵住放进了他的口袋，他的口袋还是好暖和。

　　有些扎口，不过程易泽吻的温柔，糖块没一会儿就化了。
　　一时分不清是谁吃的糖多，段凌羽只知道他快要溺死在这甜腻的吻中了。他脸颊红红，呼吸短促，先前的冰凉已被温暖甜腻的吻给赶跑了。

　　接吻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他此时觉得自己体内好似有一把火在燃烧。
　　程易泽是个火炉吧，他就像炭，一旦接触就会烧起来，就不会冷了。
　　他这样幼稚地想到这些话，又倔强的抬头看向他，温吞地开口“哥，还有一块糖。”
　　他扬了扬手里的那块『泽』字，正要吧对方扒拉下来继续亲，继续汲取温暖。

　　突然两人就被头上砸过来的一铲子雪给打懵了。
　　那块没吃完的糖倏地掉在了地上，埋进了雪里。
　　程易泽急忙帮他和自己把身上的雪打掉，还好有围巾在，不至于抖落进衣服里太多，不过衣服也被搞的湿了一大片。

　　“谁啊？”段凌羽有些生气，大过年的被人用雪砸头，亲吻被打断了，糖也掉了。
　　“哎呦，有人啊，抱歉抱歉。”是一个老伯的声音，他把房上的手电筒朝下一照，看见了两位少年——衣服半湿的少年。
　　“实在抱歉，吃了年夜饭想活动会儿，想着把楼上的积雪给铲了，没往下看，抱歉啊。”那大伯大声喊着，有些无措。

　　其实人也没错，只是凑巧罢了。
　　段凌羽也喊到“没事，我们在等车，外头冷就拐进小巷子了，也是巧合而已，没关系啦，您忙您的，我俩要走了。”

　　两人抖搂了抖搂围巾，翻了个面继续带上。
　　“没事吧？”
　　“嗯，还好。”
　　“就是有些倒霉，我的糖还没吃完，回家我妈又要笑话我了。”段凌羽瞅了瞅自己的衣服，苦笑不已。
　　“没关系，”程易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你看我，要笑话我们就一起被笑话。这样开开心心就过了年了。车到了，我们走吧。”
　　“嗯。”

　　司机正因为拉客过多疲惫时，突然看到来了两个满身是水的小子，他从里头拿了两个一次性毛巾出来。
　　逗他们道“年轻人玩的挺潮啊，咋地？掉臭水沟了？”
　　程易泽接过毛巾，把两人身上简单擦了擦“您说笑了，就是被人铲雪砸了一身，倒霉罢了。”
　　司机师傅摇摇头，“不能说倒霉，应该说是被好运砸到了，大过年的得这样讲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段凌羽附和着点头，拉高了那边干燥的围巾，靠着他哥就这样睡着了。

　　*

　　那边许知言也带着宁宁回了家，不过她家人刚好在门口遛弯，被撞见也不能直接溜走，做男人还是要学会负责的。于是许知言就被请进去又吃了顿饭。

　　宁槿禾家的人放假都偏晚了点，晚饭也做的晚，这不，刚好赶上了。

　　许知言会说话，比较活跃气氛，这顿饭吃的还挺热闹的。
　　后来他走后，程玥望着他的背影，对女儿开口，“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妈……你看出来了。”
　　“我可是你妈，而且你们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只要把握好尺度，也不耽误自己学习，妈妈都会放手让你去体会生活百态的。”

　　“嗯嗯，妈，你放心，我能做到。他对我挺好的，是个活泼小天使，而且我表哥跟他一个班，大家都认识，他人真的挺靠谱的。”
　　“不出意外的话，我这辈子或许就赖着他了。”
　　“哎呦，这么小就想到了一辈子了？”程玥知道女儿长大了，不过本以为只是谈谈恋爱而已，没想到她还想到了以后。

　　“我不小了，马上就成年了。更何况，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那是耍流氓！多想想，没什么不好。”
　　“成了成了，你们年轻人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程玥拐回自己屋，宁槿禾蹦着拿起手机跟许知言发了几条消息。

　　『我妈看出来了咱俩关系了，她说让我放手去做，真好。』
　　『新的一年，希望我们可以顺利从校服到婚纱（尽管不在一个学校，反正四舍五入就是了。）』
　　『爱心发射～』

　　*

　　新年匆匆过去，段凌羽走了好多家亲戚，收了好多红包，闲暇之余他就跑到程易泽家逗雪球，一呆就是好久。

　　这天，段凌羽在程易泽家吃过饭，在他床上仰面躺下，舒服的紧。
　　“哥，没有寒假作业好爽啊。”

　　不过他刚愣了愣神，程易泽就把几页纸放了过来，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刚好提醒我了，这些”
　　“啊——不会是作业吧！”
　　段凌羽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头发凌乱，程易泽上前给他理了理。
　　“不是作业，但是为了开学能在重点班站住脚跟，不能什么也不做的。每天一到两道就好。”

　　段凌羽翻了翻，发现是物理，化学，生物，数学四科杂糅在一起的顶级拔高题，含金量百分百。题量并不大，但是都是手写的。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段凌羽开口有些哽咽，从小他就是泪失禁体质，别人只要对他好，他心里都会酸软。
　　这下碰到了程易泽，他觉得程易泽绝对是会无条件掏心窝子给他的人，何其幸运。

　　他再次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段凌羽重重点头，“哥，我会好好写的。”
　　“不过……”他话音一转。
　　“我会不会被年级第一培养成下一个年级第一啊？”
　　程易泽拉了拉他的手，坦诚一笑，“一切皆有可能。”
　　“抢了你的第一，你不会生气吗？”段凌羽靠近几步望进他的眼底，温柔又缱绻。
　　“不会，我会很开心。”

　　“谢谢你，男朋友。”段凌羽靠近他，轻轻吻了他的唇，程易泽正欲深入纠缠，两人便被敲门声吓了一激灵。

　　雪球也跟着喵喵叫了几声。

　　“妈，什么事儿啊？”
　　“我给你们拿了热牛奶。”
　　“嗯，好。我这就去拿。”

　　段凌羽从他身上跳下去，抱住了雪球，伸手一摸自己的脸颊——烫的。

　　胸膛里心跳声也震耳欲聋

　　救命啊，好险。

　　雪球又“喵”了一声，段凌羽把它带进怀里，瞅着它水汪汪的大眼睛，残忍地开口
　　“以后你也得做一只『学霸喵』，我们一起卷起来，支愣起来，走路都带风的那种，知道吗？”

　　耳旁只听“噗嗤”一笑，程易泽被这句逗笑了。
　　他拿起另一杯牛奶就这这个姿/势喂他喝了几大口。

　　雪球刚好又叫了下。
　　段凌羽蹲下来拿起它的右爪，轻轻和它击掌。
　　“咳咳，说好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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