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新邪神营业中[无限]

　　沈心爽快地答应下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不是继续向神父施压的好时机。

　　神父也明显松了一口气，零号在所有孩子里一直是最特殊的存在，只有最有神性，离神明最近的孩子才会被赐予零号这个代号。

　　虽然没人明说，但她在福利院的地位超然，甚至她的所作所为一般都被视为带有神的意志和印记，可是为什么神要杀死修女呢？

　　据他所知，修女是福利院□□中最虔诚的那个。

　　可以这样说，神明就是她的天，就算天要她死，她也定会慷慨赴死，一点犹豫都不会有。

　　可神明为什么要赐死祂最虔诚的信徒？这不合理。

　　神父藏起内心的疑惑，他将倒在沈心身上的修女抱起来放到一旁的地上，再伸出绅士手，“请。”

　　沈心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借力从电椅上起来。

　　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一位年轻女性，她穿着灰色的袍子，半垂着脑袋恭敬地站在门口。

　　神父领着沈心走到她面前，然后说道：“零号，你跟着园丁去清洗身上的污渍，等清洗干净后，她会把你交到宿管手上。下午的课你就不用上了，安心在宿舍休息。”

　　“好的。”

　　沈心将手微微一抬，园丁顺势牵住她满是血污的手掌。

　　走出两步后，沈心突然停下脚步向后转身，她抬头看向背着手站在门口的神父，问道：“尊敬的神父，三天后，我会死吗？”

　　神父眼尾抽搐，他宽慰似的冲沈心笑笑：“怎么会呢，你是神明最宠爱的信徒，神明会护佑你平安。”

　　沈心提着鲜红的裙摆，缓缓下蹲，“感谢神明的护佑。”

　　等跟着园丁走远后，沈心漫不经心地道：“徐强死了。”

　　园丁步伐沉稳，气息丝毫未乱。

　　沈心跟上前两步又继续道：“徐乐成和徐康平，以及寨子里的人都死了。”

　　园丁仍然没有反应，她自顾自地朝澡堂走去。

　　沈心停在原地，等园丁被迫回头看她时，她扬起头与园丁目光对视，“都是我杀的。”

　　她看到园丁平静的眼神中终于泛起波澜，这一丝波澜很快掀起巨浪，浪花自她眼角夺眶而出。

　　沈心走上前，牵起她微微颤抖的手，园丁很快镇静下来，她神色恢复如常，再无波澜。

　　两人继续朝澡堂前行。

　　等来到澡堂，沈心将染血的袍子脱下，然后站到花洒下，园丁替她打开温水后就站在她旁边平静地看着她。

　　身上的血渍被温柔的水流冲走，沈心低头看着纯白的地面上晕染开的红色，问：“可以替我洗头发吗，季玉？”

　　园丁眼中再起波澜，她往手心里挤入洗发膏打出泡沫，然后蹲下去将泡沫抹在沈心的头发上。

　　白白的泡沫很快被残留的血珠染成粉色，园丁眼里全是挣扎，她的身体和思想出现错乱：“你是谁？”

　　沈心闭着眼，“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沈心感应到园丁揉搓她发丝的节奏逐渐变缓，她好像正在努力思考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

　　“我是谁？”

　　她犹豫道：“我是园丁。”

　　继而她又困惑道：“不对，我是季玉……也不对，我就是园丁！”

　　沈心自己将脑袋上的泡泡冲洗干净，说道：“你是季玉。”

　　园丁问：“我是季玉？季玉是谁？”

　　绿色的锁链从沈心手里出来，化作囚笼将她和园丁困在里面。

　　园丁困惑纠结的眼神终于清晰坚定，她肯定道：“没错，我是季玉！”

　　沈心暗想这福利院果然有很大的问题，在它的影响下，里面的人会像季玉一样逐渐迷失自己。

　　幸好她有囚笼，囚笼连她对虚空的感知都可以屏蔽，正好可以用来屏蔽福利院对季玉的影响。

　　在季玉刚刚走进电疗室时，沈心就一眼认出了她，她曾请唐静白帮忙调查过季玉，看过她年轻时的照片。

　　她对季玉的相貌印象极其深刻，绝不可能认错。

　　而眼前的季玉与照片中的她相比看上去只年长了几岁，在寨子里受到的折磨经过福利院的疗养也已经逐渐恢复，她看上去很健康。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她太年轻了，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五左右，现在分明已经是十多年后了。

　　清醒后的季玉往后退了一步，她警惕地看着沈心，问：“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

　　沈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福利院洗澡时长规定是多久？”

　　季玉警惕依旧，却回答了沈心的问题：“十分钟。”

　　“十分钟？就算加上我这身污渍，超过十五分钟洗澡时间，他们可能就会起疑心，你确定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追究我是谁这种问题上吗？”

　　“可……”

　　“我答应过徐乐成，替他找到你和你两个女儿，力所能及的帮你们一把，前提是你不对我出手。”

　　“乐成他……不是死了吗？”

　　“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他的鬼魂。”

　　见季玉仍然没有放下警惕，沈心无奈，不过这也不怪她，任谁被拐进大山里被迫生了四个孩子，好不容易逃出来又成了这怪异福利院的园丁，恐怕都会对任何人失去信任感。

　　沈心抬手朝季玉一指，把脑海里关于徐乐成在矿洞里给她讲述季玉故事的记忆画面赋予给她。

　　季玉消化完这小段记忆后，眼里的警惕终于减退不少，“谢谢……”

　　“季玉，我需要你帮忙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现在是你从寨子里逃出来的第几年？”

　　季玉认真地想了想，答道：“也许是第一年，又像是第二年，我现在记忆和认知还有些混乱，不过我可以肯定不超过三年。”

　　沈心皱起眉头，不对劲。

　　她在脑海里将已知的时间线捋了一下。

　　季玉一共生了四个孩子，她在怀徐康平的时候大女儿正好三岁，是该上学的年龄。

　　然后她在徐乐成三岁、徐康平一岁半的时候逃出寨子。

　　也就是那一年，徐乐成在矿山死亡，化作魂，并运用能力囚笼将寨子困住。

　　半年后，陆道来到偏城，他将徐乐成制作成魂种，又破坏了福利院，自此福利院荒废。

　　那一年沈心刚好两岁。

　　沈心看了看自己胖嘟嘟的手指，她此刻差不多是三岁时的状态，如果季玉所说的没错，再和她自己的状态相互印证，她现在可能是乱入了福利院的时间线。

　　可她还是有一点没有想明白，如果说她回到了十五年前福利院的时间线，这一年是季玉进入福利院的第一年半。

　　但是在这个时间点里，福利院理应已经废弃了足足一年时间，那他们又为何存在？

　　“第二个问题，你进来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季玉摇摇头，回答道：“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当年艰难地从寨子里逃出来，我本想去求助警察，我要报警把寨子里的违法勾当曝光出去。可是我没有机会，在我和乐成被困在矿山时，他们就把我外逃的消息告诉了守在山外的同伙，他们把所有对外联系的通道全部堵死，我被困在偏城的山里了。”

　　“我一直在等机会，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们将几个小女孩塞进车里，然后驾车离开。”

　　“我猜我那两个被徐强送出来的女儿一定也是相同的遭遇，我便抄山路跟上去。山路难走，我脚程很慢，等他们驾车回来路过时，我发现车里已经没有那几个女孩儿。”

　　“我就顺着山路一直往前走，终于在天黑时找到这座福利院，可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进的福利院，我只知道我是园丁，负责打理福利院的一些琐事，其他任何关于我自己的所有记忆全部消失不见。直到在刚刚来的路上，突然听你提起乐成和康平，我才清醒了一瞬，但很快我又失去自我意识。”

　　“第三个问题，福利院除了你之外，□□都还有谁？”

　　“福利院的大人并不多，除我之外还有神父、修女、厨师、宿管、以及甚少出面的主教，他们各司其职，互不干扰。”

　　“第四个问题，你有没有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

　　“没有，不过其他几位好像都有，他们都是福利院的老人，我是最晚进来的。”

　　“最后一个问题，在你进入福利院的时候，是否有我，如果没有，我又是何时出现的？”

　　这个问题季玉思考的时间最久，足足花了快两分钟，她才回答道：“在我印象中，我刚成为园丁的那段时间里，福利院的孩子一直只有九十九位，直到半年后，你才出现。”

　　“不过你一出现，就引起巨大轰动，那一天甚至连主教都出现在福利院里。他亲自为你穿上绣有[0]号标记的长袍，并亲手把你交给神父，说你是最靠近神的孩子，将来会成为神最喜爱的信徒。”

　　沈心脊背突然窜过一阵凉意，任由温热的水浇在她身上，她也感受不到半点暖意。

　　在季玉进入福利院半年后‘她’就出现在福利院里，而那个时间点正好是陆道来到偏城的时间。

　　这其中肯定有关联！

　　两岁时的‘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福利院？而她却对这段记忆一点印象也没有！

　　如果不是她，那在福利院里呆了一年时间的零号又是谁？她现在又去了哪里？

　　沈心强行将浓烈的不安压在心底，她伸手关掉花洒，翘起脚尖从一旁取下浴巾，擦干身上的水后对季玉道：“我们该出去了，出去之后你可能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

　　季玉紧张地问：“我们会成功吗？”

　　沈心目光坚定道：“肯定会！”

《当非酋幸运拉满[全息]》
指路好友的全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