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双人游戏

作者:春雨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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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愿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很难结尾。

      林惊蛰躺在床上,已经不记得对身边的人说了多少次停,也始终停不下来,累的实在不行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几点了,蜷了蜷身体,然后被人戳醒了。

      林惊蛰累的连眼睛也不想睁开,只长长地“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听着他要带自己去洗澡。

      她此时意识模糊,几乎没有时间概念,只觉得过了很久然后沉进了水里,温热的水和梦中的雨完全不一样,她困惑地睁开眼,看到了王震球那张笑脸。

      “惊蛰,你终于醒了啊。”他捏了捏林惊蛰的脸,做成一个夸张的形状,然后逗得自己哈哈大笑。

      ……他心情是有点太好了。

      林惊蛰撑着沉重的眼皮,在浴缸里缩成一团,头靠在边缘,整个人都要滑下去了,王震球手托着她的头,防止她在浴缸里自己把自己淹死。

      她的头发全都湿了,贴在脸上难受的很,皱着眉头,也不说话。

      王震球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见她如此,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将她长长了头发往后缕,露出一张完整的脸,然后亲了亲她的眉心,发出轻轻地啵声。

      窝在床里是看不出来。

      可融进透明的水里,林惊蛰身上那些淤青和红痕一清二楚。

      而且是第一次,林惊蛰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没喊过疼,最多说个“可以了”“停”之类的话。

      “我做的太过了。”虽说这种状若自我谴责的话,他却没有自我谴责的感觉,反而提出了一个令林惊蛰惊恐提议,“惊蛰,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医生吧。”

      林惊蛰当时就醒了,她当即死死拉住沉思的王震球,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王震球无辜地眨眨眼,建议道:“惊蛰,你还是不要讳疾忌医。”

      他是完全忘记造成林惊蛰现在状况的罪魁祸首是他啊。

      林惊蛰又羞又闹,气得拿自己脑袋当武器,狠狠撞上王震球的,撞得两个人都眼冒金星。

      “王震球,你敢因为这种原因找医生,我一定让你好看。”她这样威胁着。

      说实话,林惊蛰的威胁王震球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他是真的意识到林惊蛰此刻很不开心,顺从道:“好吧。”

      于是,林惊蛰就开始了在家里“养病”的生活。

      她浑身都是那种奇怪的伤,一出门经过人事的,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出门她是别想了,而她就连出王震球房间的门都很困难。

      有过这一次经历后,王震球就理所应当地把她推到自己房间住,一开始还说的冠冕堂皇,说点方便照看的鬼话,到后来林惊蛰已经非常明白,这家伙是不可能让她住在其他房间了,而且这一期限还是永远。

      晚上他们便会睡在一起,而到了白天,一向闲不住的人,都能跟她窝在房间里呆一天,跟她讲她完全不感兴趣的圈内的八卦。

      林惊蛰穿着水蓝色的长裙手里拿着一本王震球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王子仲的医书与王震球背靠背,听他讲罗天大醮的事。

      道医不分家,林惊蛰看着看着也就看进去了,听了一耳朵罗天大醮的背景,终于点到一个人名,便好奇道:“张楚岚?”

      “是啊,”王震球推了推眼镜,偏过头,看了眼林惊蛰,回道,“江湖里有种说法,这场罗天大醮就是为他办的。”

      “嚯,哪来的太子爷,”林惊蛰调侃道,“人选都内定了,大家还去做什么,凑人头吗?”

      “是这样,不过这次罗天大醮的奖品实在优厚,”他笑道,“是八奇技通天箓。”

      林惊蛰翻书的动作停了,问道:“张楚岚是什么来头?”

      “是炁体源流张怀义的孙子。”

      “你刚刚说天下会的人也要去,”林惊蛰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他们家好像是拘灵遣将。”

      一个罗天大醮都凑齐三个奇技了,都够斗地主了。

      林惊蛰翻过一页书,状若不经意地又问:“那武当呢?这么大的事,武当会不会有人下山?”

      “武当自从周圣之后,几乎没怎么掺和这些事了吧。”王震球想了想,眼中闪过一阵亮光,“要是有人下山,参加这场比赛,又经常赢得莫名其妙……”

      “那可会变得相当有意思了。”

      林惊蛰一顿,靠在王震球背后,放下书,心道,是么,我也觉得会变得特别有意思。

      “惊蛰,你怎么了?”每次遇上武当的事,林惊蛰都会变得特别奇怪。

      他放下手中的材料,转过身,抱住林惊蛰,和她一起躺在床上。

      林惊蛰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自觉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过了许久,感叹道:“感觉你对八奇技不是那么感兴趣。”

      “我只是没有他们那么狂热罢了,说到底,八奇技也只是神奇一些的手段罢了,和世上其他的东西没有任何不同,而且,”王震球眯起眼睛,酒红色眼眸闪过一丝寒光,“能起大乱子的手段,比起兴趣,我更警惕。”

      “惊蛰,”他声音很轻,“能引起几个人征讨的东西是宝藏,引起天下人征讨的是霍乱。”

      “我喜欢宝藏,不喜欢霍乱。”

      林惊蛰闷闷地“嗯”了一声,说:“听起来像是正直善良的英雄人物说的话。”

      虽说着这种调侃的话,林惊蛰却伸手,反手回应了他的拥抱。

      *
      王震球去个唐门也不消停,一晚上把好不容易修养好的林惊蛰折腾的翻来覆去,也幸好身体习惯了这种蹂/躏,她就觉得累和困,疼痛比上次减轻了好多。

      她窝在薄被里,柔软的手被他抓着跟玩玩具似的,捏了又捏,尤其是手指,一个个捏的都软趴趴地,就跟没骨头似的。

      林惊蛰实在困得有点遭不住了,她就着王震球手里捏着的手,反手一巴掌拍到王震球脸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王震球也真是神经病,被打了一巴掌,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他抓着林惊蛰的手,跟她说:“反正我也挨打了,这手今晚上就归我了。”

      ……这个交易她什么时候同意了。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擅自决定啊?!

      尽管心里是这么想,林惊蛰也实在懒得管深夜兴奋的莫名其妙发神经地王震球,骂了一声:“变态。”

      便睡着了。

      醒来时,王震球已经走了。

      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林惊蛰有点懵,从床上爬起来,觉得手上有点勒,伸出手来看了看,发现无名指上无端被缠了一圈红线。

      她扯开手指上的红线,奇道:“这是哪里来的?”

      但也没人能回答她,她从床上爬起来,忍着异样的感觉,慢吞吞地走到浴室,然后果然看到了王震球添在她身上的杰作。

      红的、青的、紫的一应俱全,林惊蛰在浴室里的全身镜里转着身,又看了一圈,发现这家伙专挑夏天里会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搞事。

      ……果然是变态吗?

      等她这身痕迹再次消掉,王震球估计早就回来了。

      打的很明显就是这个主意。

      林惊蛰冷哼一声,心道,我会让你得逞?

      洗过澡后,把一直穿在身上的长裙换下,大夏天的穿着长袖长裤,脖子上痕迹也被她用创口贴遮住了。

      夏天一到,她就可以不用非戴她老忘记取的隐形眼镜,转而戴上有色的太阳镜,盖住半张脸,顺带把她那双异瞳也给遮住了。

      林惊蛰非常满意,打了个响指,得意洋洋地出门了。

      上回拜托相馆洗的照片,她因为王震球已经耽搁很久没有拿了。

      为什么不让王震球帮忙拿?

      呵呵,有一张便签放在他那边,已经够林惊蛰受的。

      她还想给自己留点隐私。

      这种事,她当然就得亲历亲为。

      相馆老板早把她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林惊蛰说了名字,才想起来她洗了照片这回事,从柜子里一大登照片里,抽出林惊蛰洗的那张。

      按照她之前的要求,这张照片密封完好,除非拿火烧,拿剪子剪,一般不会有什么大事。

      她满意地拿着洗好的照片,翻过来翻过去,笑意盎然,老板正好没生意,坐着电脑前玩扫雷,见状瞅了瞅里面照片的内容,玩笑道:“男朋友啊。”

      林惊蛰拿着照片,愣了愣,然后粲然一笑,回道:“是啊。”

      老板笑着祝福:“很般配。”

      林惊蛰点点头,真心实意地说了个谢谢。

      然后开心地离开了相馆。

      相馆外流淌着一条小河,河岸两旁,人们慢悠悠地走着,享受着闲暇的时光,不时经过几只养狗的人家,路过林惊蛰时兴奋地像脱了缰的野马。

      扯开主人的绳子就往林惊蛰身上跑,不管多大多重的狗,都能在林惊蛰这里享受举高高的待遇。

      狗主人们一会儿说抱歉,一会儿说谢谢,林惊蛰都摆摆手说没关系,有人因此还与她攀谈起来,听说她没有狗,还劝她养只狗。

      林惊蛰想了想,答道:“会养的。”

      “等我毕业稳定下来,”她比划了老大一个尺寸,跟那个人说,“养个比哮天犬还威风的狗。”

      她越说越开心,离开讨论后,靠着河边的栏杆上,望着平静流淌的河水,心里想,王震球那家伙肯定嫌麻烦,说不定哪天被他偷偷搞死,算了,还是负点责,别养了。

      也许是河边的情景太温馨,忘记了和王震球只是游戏一场,时间并不长,她看着路过的一家三口,脑海里终于没有以往廖景春和林秋雨的身影,竟然变成了她和王震球。

      万一,她看着那个嘻嘻哈哈的小孩,产生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可以养个人呢?

      但这种想法只有一瞬,还没有仔细去想就被人硬生生打断了。

      来人是个穿着棕色的海清服,手里挂着一串佛珠,面目慈悲,看着林惊蛰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林惊蛰,我找了你很久。”

      “你是谁?”

      林惊蛰骤然警惕起来,听到那个人回道:“我是寒山寺的元济。”

      她脸色一变,往他身后去看,却空无一人,元济似乎知道她要找的人是谁,又叹了一口“阿弥陀佛”,继而说道:“徒儿悯尘已经圆寂多时了。”

      林惊蛰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靠在栏杆上,紧紧抓着石栏上,颤声道:“什么时候?”

      “就在和你相遇的第二年。”

      “不可能!”林惊蛰说,“我那时候明明用眼睛救他了。”

      元济大师半阖着眼睛,慈悲地望着她,低声劝道:“不是你的错。”

      “他只是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触及了禁忌,被惩罚了。”

      看了一些不该看的……

      林惊蛰眼里迅速积起水光。

      “我来只是为悯尘完成心愿的,”元济说,“悯尘这一辈子云游四海,遇到过不少事,却从未张口求过我。”

      “只有这一件事,他求我了。”

      林惊蛰浑身一怔,元济接着说:“他跟我说‘云问的孩子为了与她无关的恩怨堕入魔道,我怕她后悔,想求您在我死后拉她一把。’”

      “……”

      林惊蛰靠着栏杆,再也支撑不住地蹲坐到地上,她茫然地摊开手,扯下自己的眼镜,捂着自己的眼睛,问了一个为什么。

      元济却说:“佛家弟子渡人不问因果。”

      他只是想渡林惊蛰,所以渡了而已。

      “悯尘生前答应你的真相,他死前还是算不清楚,只是算出与武当、与你有关。”

      “……与我?”

      “林惊蛰,”元济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林惊蛰的异瞳,“异人修行不管修的是心,还是术,修的都是自己。”

      “我们身处三千世界里,离真相总是既近又远。”

      “天师府的罗天大醮举办,届时武当会派人参加,”元济从怀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仔细一看是此次大会的邀请函,“而你,也会借着寒山寺的名头重新出世。”

      林惊蛰怔愣地拿着那张纸,听他说:“悯尘说你和武当是破解迷局的关键,我也很期待。”

      “林惊蛰,悯尘也想要一个真相,所以,罗天大醮结束后,你能不能带着真相来寒山寺告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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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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