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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福不浅
可没多久就被告知若想打探任何消息,不必藏头缩尾,尽可当面锣对面鼓地去问。
听这说话的语气,程玄青便明了是谁的意思,不敢再耍什么手段旁敲侧击。
因着费心尽力地练习行走,难免有些懒怠,每日去江月酒楼的行程便耽搁了。
幸而江月昏是个细致人,事情的进展都会遣人尽可能详细地告知她,这才免了靳荼许多负担。
就在她在家都快闲出花来时,一件妙趣横生的事找上门来了。
这天夜里,月朗星疏,凉风微抚,倒是一派好风光,正适合纳凉赏景。
而靳荼便也遂了心意,躺在藤椅上仰望浩渺星空,怡然自得,甚是惬意。
恰在这时,前院那边闹了起来,明火执仗,吵吵嚷嚷的,似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靳荼倒是没那闲工夫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大事小事都是程玄青的,与她没什么干系。
可有些时候,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不想找麻烦,麻烦偏偏就要来找她。
因着棋画在宫中,消停了几日的墨砚忽然在荼蘼院中现身,站在靳荼身边,一言不发,跟个木头桩子一般。
“阿砚,你来做什么?”靳荼忍不住好奇地问。
“奉主子之命,前来保护公主殿下。”墨砚一板一眼地回应,始终对靳荼不咸不淡的。
“无缘无故,怎么就要你来保护了?”靳荼可不想接受这看似可疑的好意,直言拒绝道,“我这儿有藤香。”
墨砚神色冷漠道:“我也不乐意,是主子说他不放心你,这才指派我来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觉着事不关己的靳荼不得不问一句:“发生了何事?”
“府里闯进一批不知来历的人,先在厨房那儿放了一把火,之后在各处院子摸索,不知所为何事。”墨砚据实以告。
“当真是世风日下啊,朗朗乾坤下居然还有盗贼横行。”靳荼感慨一句,而后便没了下文。
“贼人行事极有章法,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的鸡鸣狗盗之辈。”墨砚眯着眼睛,语气肃然。
靳荼没有接话,闲适地赏星品茗,践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行事准则。
“殿下倒是悠然,殊不知多少人为你奔走操劳,日夜悬心,忧愁难解。”墨砚阴阳怪气道,语气酸溜溜的。
“阿砚,若你所言皆为棋画,她素来亲近我,这你一贯晓得,何必拈酸吃醋?反正你在她面前一向是不讨喜的。”靳荼拿腔拿调道,“假使你虚心求教一番,本公主或许能给你出个可行的计策,令你在棋画跟前长些颜面,何如?”
墨砚见莲宋冥顽不灵,只能直言道:“公主殿下何必装模作样,你心里明明晓得我说的并不是老大。”
“如若不是,那便免开尊口,我不爱听。”靳荼也不是个甘心受气的人,立刻怼了回去。
墨砚敏锐地听出公主殿下话中的威胁之意,素来晓得她的一贯伎俩,偏偏甘愿受胁迫。
尔之砒霜,吾之蜜糖。
墨砚天不怕地不怕,有时连程玄青的话也是不听的,却有一个一戳即中的死穴——棋画。
不用费多大气力,只要触及一些些都足以令他神思不属,心惊胆战。
即便知晓这样不妥,容易受人挟制,却依然泥足深陷,甘之如饴。
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只要墨砚仍旧在乎棋画,那他在靳荼跟前,便没有任何嚣张的可能。
“几个毛贼闹这么大动静?怕是没那么简单吧。”靳荼看着院子外头明晃晃的火把,揣测事情必然有隐情。
墨砚素来是个直肠子,不会撒谎,为了不说漏嘴,干脆闭嘴不言,可那骨碌碌的眼珠却出卖了他此时不稳定的心绪。
原本靳荼也只是猜测,但墨砚这一番表现着实可疑,不由得人不多想。
“让你主子来院子里,我有点事要同他说。”挑眉一笑,靳荼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端倪。
墨砚迟疑着,苦着一张脸,迟迟没有动作,明显不愿意去。
【宿主,你终于想通了!你这是准备跟男主好好相处了,是不是?】
系统欣喜若狂,以为这是她改变主意了。
“我早就想明白了。”靳荼理所当然道,“他那样的人,这样好的时机,岂能不凑过来献殷勤,顺便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些消息?可他今日没来,只是派了墨砚这么个笨嘴拙舌的,定然有什么事耽搁了,我挺好奇的。”
【宿主——】
系统拖长声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怎么?难道你不好奇吗?”靳荼兴致勃勃地问,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贼兮兮道,“阿荒,你有没有内幕啊?”
【没有!】
系统气鼓鼓否认道。
“没有就没有呗,这么凶做什么?”靳荼想不通系统的火气所为何来。
【这书原来是有固定情节的,可你来了。对于原书来说,你是个不可定的变数,剧情已偏离轨道。】
系统解释了一句。
“不要气馁,阿荒,你还是靠谱的,我不嫌弃你。”靳荼自然而然地以为系统是因着无法预知而气闷。
系统默默退出聊天,不想说话了。
靳荼回过神来,见墨砚还站在那儿,忍不住催促道:“去啊!不然我让藤香去请?”
“公主殿下,主子如今正一个头两个大,你能不能不要添乱了?”墨砚忍不住抱怨靳荼不懂事。
“是吗?”靳荼一听这话,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暗喜自己猜得不错,程玄青果然出事了,随即反应过来,故作深沉地装模作样道,“那我得去看看,好歹也能使使劲,搭把手不是?”
墨砚瞧着公主殿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对她说的话抱着十成十的怀疑,婉言劝道:“殿下还是别去了。”
反正去了也是添乱,可别火上浇油,把原本简单的事弄复杂了,他默默在心里嘀咕。
“要去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靳荼可不是从善如流的人,谁都不能湮灭她的好奇心。
说到做到,靳荼吩咐藤香将她扶到轮椅之上,兴冲冲地就要往前院去,脸上是难以掩藏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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