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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
时爻以前的生活比较糙,后来反应过来,有些尴尬,他趁机说:“我下去买奶茶。”
曲华清激动举起手:“爻哥,我要喝双响炮!!”
时爻问顾景渊,顾景渊只是简单回了他,“白水。”
医院走廊的灯光冷白,时爻低头确认手机上的奶茶订单,等骑手差不多靠近,时爻先下了楼。
这时已经是六点,他在医院的大厅看见了顾白泫。对方穿着宽松的卫衣,头发微乱,像是匆匆赶来的,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
见到时爻,顾白泫眼睛一亮,却在看清他微蹙的眉后,神色瞬间软了下来。
“时爻——”顾白泫快步走近,声音比平时轻了几分,“阿姨现在还好吗?”
“没什么大问题,”时爻情绪依旧不是很高,“我多点了一杯奶茶,待会给你。”
顾白泫舔了下嘴角,笑得眼睛弯弯,“行,谢谢爻哥。”
时爻取了骑手递过来的奶茶,转身时瞥见顾白泫小跑上来的身影,便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顾白泫似在纠结,最后对着他的后背说:“时爻,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比较倒霉,但是俗话说得好,如果生活把你的门关上了……”
时爻嘴角一抽,那就自己再把门打开?他脚步一顿,原地回头,“别讲冷笑话。”
只见身后的顾白泫低着头走路,直挺挺朝时爻怀里撞来——
“顾白泫。”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后方响起,直接惊醒顾白泫。
顾白泫猝然抬起头,“哥?!你不是还在上沪市吗!”
“有事,提前回来。”顾景渊站在几步开外,目光淡淡扫过顾白泫僵住的身影,最后落在时爻手里的奶茶袋上。顾景渊走到时爻身边,替他拿走奶茶。
回到病房没一会,时越就再次赶来医院。时越替温君雅带来了一些衣物,洗了个澡,干爽凌厉。
时越看过时爻的一群朋友,最后目光落在了顾景渊身上。
时越:“时爻,比起以前,你确实已经长进不少。”
时爻:?
时越拍了拍时爻的肩,“你交到了不错的朋友,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晚上由时越留下来守夜,时爻、顾家两兄弟和曲华清站在医院楼下。
时爻:“我送你们回去。”
现在问题来了,曲华清家里住北方,时爻家里住南方,顾家住在东边。
曲华清挤眉弄眼,“爻哥,今晚班主任给我妈打电话,问我怎么没去上晚自习,我马上说来找你了,她老人家才放过我。现在还早,我去网吧战一把。”
“……”时爻由衷,“时间管理大师。”
说着,时爻举起手机,开始摇人,,“过来送个人。”
“爻哥!!!”
时爻:“抱歉兄弟,你妈消息发到我手机上了。”
花臂很快过来,他打包票,“爻哥,你放心把曲少爷交给我吧!”
说罢,曲华清像一只小鸡崽子一样被花臂强行带走。
顾景渊摇李秘书,李秘书风驰电掣地从公司赶来,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电门缓缓打开。
时爻:“你们先回去吧。”
顾景渊眉峰微蹙,还未言语,顾白泫先不干了。
“跟我们一起走,”顾白泫上前一步拉住时爻,“李秘书拿了我哥那么多工资,多跑一趟怎么了。”
李秘书在前面推了推眼镜,很好,顾小少爷有当资本家的潜质。
时爻为稳住身形,稍稍用了点力,但他的身体明显一僵,夜晚的霓虹灯下,时爻的脸色明显白了。
顾白泫浑然不觉,还在拉时爻,“来吧,我最近写了一首新歌,想分享给你。”
“顾白泫。”顾景渊沉声。
顾白泫吓得一缩手,“哥,怎么了?”
顾景渊淡道:“你想把他直接送到西天?”
“……”顾白泫。
那道拉扯感消失,时爻紧皱的眉化开了。只听顾景渊对他道:“上车。”
‘要是我不答应他,下一刻应该会变成第二个曲华清’的感觉涌上,时爻动作迟钝地上车。
李秘书开来的是一辆七座的商务车,顾白泫坐在最后排,时爻和顾景渊并排坐在中间。
“脱鞋。”顾景渊说。
时爻尴尬,“密闭空间脱鞋我挺……”
说着,李秘书识趣打开空调换气系统。
时爻见识到了打工人的终极技能:察言观色。
商务车十分宽敞,时爻强撑了一天,右脚虚虚悬空,脚踝下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拖住。
脱了鞋,露出里面的白袜。
时爻的脚没有味道,袜子一脱,时爻的右脚被强行架在顾景渊大腿上时,凉意自皮肤表面传来,时爻嘶了一声,“我说了不用。”
“太瘦了,”顾景渊的虎口卡住时爻的脚踝,“一捏就会断。”
时爻:“……”人为刀俎!
顾景渊的手松开了半寸,时爻以为他放过了自己,没想到,顾景渊从扶手箱里取出云滇白药。冰凉的药液喷在脚踝,时爻的脚趾因为刺激本能地蜷缩起来——淡粉色的脚趾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时爻受不了了,“草。”
有种诡异的氛围在他和顾景渊之间弥漫,而脚成了他最脆弱的部分。
顾不上疼,时爻连续挣了两下,终于抢过脚,那句“顾景渊你哪根筋不对劲??”咽进了嗓子里。
自顾自穿鞋袜,他听见顾白泫说,“古希腊人认为,脚踝是阿喀琉斯最性感的地方。”
“我又不是女人。”时爻轻嗤。
“哥,你认为呢?”顾白泫说完,回头去看顾景渊。
后车座里的灯调到最弱,暖黄色的光影自上而下投射下来,将顾景渊拢在阴影里。
顾白泫垂眼看去,顾景渊捏过时爻脚踝的手合拢轻捻,甚至连他在说什么,让一直都习惯掌控全场的顾景渊都没有察觉。
……
车内空调的温温地吹着,顾白泫突然说:“我想吃薯片。”
李秘书:“在第二排座椅的中间,有个零食箱。”
顾白泫:“我知道,我自己放的。”
说着,顾景渊拿出一包黄瓜味的薯片,咔嚓咬碎一片,吃了。他的眼神在时爻和顾景渊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微微勾起。
时爻正要拿出手机继续植物大战僵尸,听到有人喊他。
“时爻,啊——”
顾白泫拉长音调,朝他靠近,捏着薯片就往他的嘴里送。
时爻下意识侧头,避开了些,“我自己来。”
“不行。”顾白泫眼睛弯起,形似月牙,语气却不容拒绝,“你刚才摸过脚,口味重,不卫生。”
……小破孩,讲究多。
时爻皱眉,想反驳,顾白泫已经趁机把薯片往他唇边凑近。
顾白泫的动作放得极缓,快要碰到时爻的嘴唇——
坐在一侧的顾景渊眸色冷了几分。
时爻为了不让薯片杵自己脸上,准备主动张口刁住。
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将碰到顾白泫指尖的前一秒——
“顾白泫。”
顾景渊的声音冷得像冰刃,骤然劈开车内微妙的氛围。
顾白泫的手腕被一把扣住,力道大得让他差点捏碎薯片。他抬头,正对上顾景渊从后视镜里投来的视线——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压抑着什么翻涌的情绪,冷厉得让人心惊。
“自己坐好。”顾景渊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间碾出来的,“别让我说第二遍。”
顾白泫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猜对了。
顾景渊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激烈。
时爻对此毫无察觉,他咬了个空,……草?耍他??
顾景渊重新收回目光,手搭在扶手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车内一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空调运作的细微声响。
顾白泫缓缓收回手,薯片被他无意识地捏碎在掌心。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忽然笑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哥,你管得可真多啊。”
顾景渊没有回答。
李秘书驱车在时爻家的别墅小区外面停下,外面暮色沉沉,顾景渊说:“时爻,我送你。”
顾白泫强行跟上,“我也一起!”
李秘书推了推眼镜,“属下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
时爻:?
顾白泫蹦跶,“李秘书,你为什么不一起?”
李秘书严肃道:“因为属下还要养家糊口。”
这三个人很微妙。
三个人并肩走着,脚步声错落,顾白泫手里的薯片袋子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时爻肚子饿了,以前和兄弟们经常打闹、笑骂,他转过头,“顾白泫,你的薯片分我一片。”
“来呀,张嘴~~”顾白泫抬起手,余光却瞥见顾景渊的侧脸——他哥的眼神比夜色还沉,下颌线绷得死紧,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的手指连同薯片一起碾碎。
顾白泫:“……”什么脏东西,吓死他这个爱豆了。
“……你自己拿。”顾白泫忽然收回手,把薯片袋子整个塞给时爻,声音低了几分,“我手脏。”
时爻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顾景渊已经伸手接过袋子,从里面挑了一片,直接递到他唇边。
“吃。”他命令道,眼神却落在顾白泫身上,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顾白泫别开脸,双手插进口袋里。
时爻叼着薯片,内心却想到的是他:不对,顾景渊的手是不是摸过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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