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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桩旧案从朝堂致民间一时激起千层浪。
尚且未等皇帝对这桩旧案什么定论,又有新的证人出现。
而这位证人出现地目的则是为了替当年的神医陈碌申冤的。
这人也是自称手中有一张药方,乃是当年神医陈碌所开之药方。
而这个证人自称是当年的陈碌学徒,而他手中的药方却又与前面一者手中的药方并不相同。
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这两边的药方孰真孰假,而前面那一位医者所状告的镇国公罗俞冒功杀民又是否属实?
原本是一件众人以为的简单旧案,却骤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只得先将这两边的人都暂时看管起来。
深宫之中四处都只见筑起的青砖高墙,看不到外边的热闹。但凡是有耳目的,皆是已有耳闻。
“药方呈上,如公公所料一般,前面朝堂上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全都攻讦镇国公了”一名小太监在旁边说道。
“只是小的不明白,公公为何要救镇国公呢?他们与咱们这边从来也没有过交情呀!
如此一来,咱们这边不是反倒会露出马脚?若是让钱大总管知道是您在为镇国公解围,只怕他会怪罪于您。”
如今宫中秉笔太监小钱公公,或者说是陈复生静静听完小太监的回话,只是微微一笑:“我在入宫以前,曾得镇国公世子的恩情,此番也算是还恩了。”
待人退下,心中细思这几日的状况,从最初终于正视自己心中想法的激动,到强行抑制之后的平复。
“雁过留声,只要有动作就会留有痕迹,老东西素日里凡事谨慎的很,就像一只老鼠一样,见势头不对,立刻甩了尾巴往回缩。”
“若不是他这回为了对付镇国公出手,自己调查那么多年的事,只怕仍是不能证实。”
“稳下来,那么多年了,那么多事儿,忍来忍去不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吗?”
如今马上就会拨开那层层云雾,父亲的冤案就能水落石出了,父亲明明是一个身清影正的好人,却背负了那么多的谣传污名,这世间从来都欠他一个清白。
细想自己当年原本可以好好的在宫外过平淡日子,却不料被强行带进宫来。
初时实在不能接受身体的疼痛和残缺,又愧对父母的生养之恩,只恨不得死了才好,那样一了百了。
但到底是从小就就摸打滚爬惯了的一根野草,到底还是活了下来。
一步步的往上爬,落下了那些害自己的人,踹下了那些挡路的人,大概在宫中活的久了,秘闻也就知道的多了。
在小的时候曾问过母亲,父亲在哪里?父亲是什么样子的?
记得在很早以前,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大概在没有搬过那么多次家的时候,还会有人来家里答谢父亲,言谈之中很是敬重。
可每每不过几天,在左邻右舍之中,又会出现污言谩骂,这时母亲便有会带着他搬家。
刚开始的时候会想,“要是没有这些来答谢的人就好了,这样左邻右舍便不会知道他父亲是谁?也不会出现那些谩骂,母亲也就不会这样频繁的搬家,终是熬坏了身子。”
长大之后明白了母亲所说的父亲,他自是相信母亲所说的话,父亲是一名救人无数的神医,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好人,但是那些人为什么会谩骂呢?
心中总是很气愤,总是要找人理论,有时候还会打一架。
再大点的时候,在母亲的眼泪中,便会了沉默。
没有人听的,人人都认定了的,可旁人有旁人认定的,他也有他心中至死都认定的事。
“那些人所说的绝不是父亲做的。”
宫外人来人往,言多话多,故人也多,他却从未能探听到当年的那件事。
入了宫举目无亲,终日在生死之间挣扎,拳脚打踢,棒棍相加之下,反而让他结识了御医院的人。
只是一个初初入宫的小太监,并没有人防备,反而从那些人口中渐渐了解到了父亲的一些过往。
这宫中下层人之间知道的消息远比外界以为的多。
为了救治伤患不眠不休,为了救治病人苦心制药,为了疑难杂症孜孜不倦到废寝忘食。
手中握着父亲当年的手札,看着父亲手札上的药方记录,想想记录下来的边关药方,两个截然不同的药方使陈复生下定决心查探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太久远了遥不可及,线索太过繁杂,无从查起。
可从小在药铺里泡大的人,却知道这抓药熬药是怎么回事。
按方抓药,按方熬煮,要说这药方出错,除了出错在这大夫身上,还有就是拿这药方的人身上。
前者父亲已死,亲信的医者,学徒都死在了那场混乱里。
后者拿药方的人,如果只查当年在边关之中,有多少人能接触到这个药方,就稍微简单点了。
当年瘟疫来势汹汹,情形紧张,药方研制出来,未等多人知道便呈了上去。
陈复生原本最怀疑的是镇国公罗俞,只是后来他幼时曾听母亲说过当年药方研制期间,恰好墨国来犯,罗俞在外出战,药方当时是交给了一位从京中来大人物的。
后来发生混乱,罗俞听到消息从外面回来,只来的及救下一众医者的家眷。
至于那位大人物,在当年那个时间段,从京中去边关的人,如今境遇也各有不同。
有的一入升迁就在京中,或为一方能吏,有的在偏远之地,或者已是辞官归乡。
多年来暗中查询,但进展却少之又少,。
以往陈复生没有想到,此次见京中传旨入边关,才想起来除了官员之外,早些年在边关还会有监军一值,而这些监军大多都是出身自皇帝信任的宫中之人。
随着监军一职的撤销,以往的那些监军宗卷便也都尘封起来,陈复生始终探查不到当年边关的监军是有哪些人?
第一次怀疑到钱大总管身上,还是因为探听到钱大总管与一般太监不同,说钱公公乃是经历过边关战事的人的。
现在钱大总管对镇国公罗俞出手,可以说是更加确认了陈复生的猜想。
至于那作为证据的药方则是为了打乱钱大总管的计划,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手,不趁着这个机会将他揪出,哪能让他的计划进行的这么顺利呢?
至于因此救了镇国公罗俞,也算是还了他当年的恩情。
原来当年陈碌死后,罗俞深感愧疚,认为乃是自己没有护卫到的缘故才导致了这场悲剧。
应陈碌之妻要求,安排兵士送往故里妥善安置了便回转,后来再去派人打听却是怎么着都再无音讯,只打听到她带着幼子搬家了。
乡间之中流言蜚语有多伤人,虽有不少以往受过陈碌恩惠之人出言帮衬,但陈氏族里却也不少陈碌乃是庸医罪人之语。
逼得母子二人只得搬家,一连数次,当时又是通信不便,几番下来可不就是没了音讯。
而那药方手札,原来当年陈碌研制新药之时有个习惯,那就是将病情反复研究,药方反复修改。
期间会将这些修改以及最后的药方确认下来之后记录下来。
当年陈碌之妻整理亡夫时无意之间发现了这本手札,便一直想用这本手札找机会洗清陈碌身上的谣言罪名。
但无奈到最后逝去都没有找到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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