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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4
末木几乎是踉跄着走出宇智波族地的。
他是个握刀的人,而刀本质上是凶/器,即使使用刀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但刀是无法去救已经受伤了的人的——末木茫然的盯着自己摊开的手,他的手上覆着常年握刀而形成的薄茧,就是这只手斩杀了无数的恶,也是这只手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无法帮到任何。
如果厄里耶特在这里就好了。心中悲戚的末木不可控制的想念起了占星术士的治疗术,也许因为力量的不共通就算是厄里耶特也无法使用占星术对旗木卡卡西进行有效的治疗,但至少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总会有解决当下问题的方法,不像他,交出自己所有的本事和性命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然而他所求助的人却根本不稀罕收下这些。
作为一名不精药理的武士、甚至不是本土居民的外来户,末木想不到任何办法来解此刻的燃眉之急了,他只要一想到旗木卡卡西流着血泪昏睡的样子,一想到宇智波富岳明明有解决的方法却不愿意施以援手,一向喜好助人却不求回报的光之战士就急的满头大汗,甚至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混乱的在脑中搜刮着自己还能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东西,总不能,总不能干脆真的去考虑和宇智波兵刃相向吧?如若真的这样做了,就算事成,之后自己也该切腹谢罪了。
怎么办呢……
末木神情恍惚的飘回了医院,飘到了卡卡西所在的病房,他这一趟出去的似乎比感官上更久一些,走时还处于昏迷的旗木卡卡西此时居然已经苏醒了。末木有些意外的逆着光看过去,旗木卡卡西腰后垫着枕头靠坐在床头,听到脚步声后他扭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扶着门栏愣神的末木。
“你可真过分啊。”
旗木卡卡西的声音还含着一些刚从昏睡中带出来的沙哑,但他说的话却很清晰的让末木一字不落的听明白了。末木感觉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样浑身刺痛起来,他垂着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哪里都不愿意看旗木卡卡西。刚刚和宇智波富岳结束的对话在末木的脑中快进一样的又过了一遍,他的耳边交错回响着“恕我拒绝”和“你可真过分”,不消片刻末木感到看着自己脚尖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对不起……”
他能辩解什么呢?我努力过了,但宇智波家并没有答应帮忙吗?这种仗着努力两手空空还理直气壮为自己开脱的话语光是想想就令他害臊,更何况承受着写轮眼排异反应所带来的痛苦的是旗木卡卡西,他一定因为信任而期待着自己能做些什么——然而令他失望了,旗木卡卡西一定不曾想到,末木居然会是这么没用吧。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说句对不起就想算了啊?”旗木卡卡西看着末木挑了挑眉,他想冲对方招手让他到身边来,却因为末木垂着头无法接受到他的信号而感到一阵挫败。
“……”末木脑袋垂的更低了,他眼里那颗令他视线模糊的水滴就快要掉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一醒来没看到你感觉很生气?”既然对方看不见那就让他听见吧,旗木卡卡西一边抬高了声音一边像是非常生气的拍着床,直把被褥下的木板拍出一连串的闷响,“你也太过分了,这种情况怎么说你都是要守在床边的吧!”
——他不是因为我没带回宇智波家的援助而生气?
末木闻言猛地一抬头,他湿润的眸子惊愕的看向了旗木卡卡西,随着他的动作,那滴眼泪唰的一下被惯性甩出了眼眶,顺着他的脸颊就暴露在了另一人的视线里。
“你居然还哭,哭的应该是我好吗?”旗木卡卡西简直被气笑了,他盯着末木红红的眼尾咬牙切齿的出声了:“我刚醒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在想,啊这次这个情况不太妙,估计会把那个白痴吓到。结果我这么担心你,你呢?你跑哪儿去了?”
“……”担心我?末木抬手擦了一把自己的脸,他的脑中又被问号填满,不禁怀疑起旗木卡卡西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明明躺在病床上的是你,结果你担心我?”
旗木卡卡西叹了一口气,他软下腰身瘫在了身后的枕头上,看上去整个人都有一种无话可说的无奈感:“我以前没给你交代过这种事,这次症状有些骇人,我怕你不清楚情况还病急乱投医……比如跑到宇智波那边去什么的。”
“……”
“……”察觉到末木明显的沉默和怂下来的气场,正合着眼睛感受阳光的旗木卡卡西猛地瞪大了双眼,他坐直了身体冲末木非常急躁的招了招手,在看到对方挪近了些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扯了过来:“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去宇智波那边了?”
末木这幅心虚到不跟和旗木卡卡西对视的样子,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你……”旗木卡卡西骇的脸更白了几分,他有些慌张的四处摸了摸末木的身体,在确认真的没什么伤口之后才像是缓了口气一样轻松了下来。末木有些莫名奇妙的任他在自己的身上拍来拍去却没有反抗,他依旧是那副心虚的样子,看起来颇有些可怜巴巴的味道。
看他这样子就猜到大概发生了些什么的旗木卡卡西感到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盯着末木因为低垂着头而露出的发旋,忍不住伸出手去顺着纹路揉了两把:“行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被拒绝了。不如说,你要是没被拒绝我才得去宇智波那边要个说法。”
“为什么?”旗木卡卡西这么说仿佛就像是宇智波拒绝了这件事是天大的好事一样。
“因为宇智波野心很大,胃口不足。”旗木卡卡西严肃的盯着末木的眼睛,他虽然看上去还带着几分虚弱,但已经和平日里带队出任务时威严的样子别出一二了:“写轮眼的事情是他们的族内机密,如果真的能把相关的情报告诉你一个外人,想来他们要的报酬就不是你轻易支付的起的了。”
想起自己拿性命做抵押都没能换来宇智波富岳的松口,末木扁了扁嘴,他像是泄了气一样一头栽倒在了旗木卡卡西的腿上。
“你啊……”这个姿势很好的让旗木卡卡西能够俯视末木的侧脸、耳根和一部分脖颈,他干脆伸出双手摸了摸霜打了茄子一样的末木毛茸茸的脑袋,偶尔还会越界轻轻抚一下末木的侧脸:“这件事情不怪你,怪我以前没有跟你说过……不管是眼睛的事情,还是宇智波的事情。”
“我跟宇智波的族长说,只要他能告诉我帮你的办法,我把命给他都可以。”末木带着鼻音闷闷不乐的声音传来,旗木卡卡西揉他头发的手很明显的顿了一瞬,“可就算这样他都没答应……除了这个我没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可以再拿出去跟他谈条件的。对不起,是我没用。”
旗木卡卡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才好。因为末木随便把性命就可以交付出去而感到愤怒吗?因为末木居然为自己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感动吗?因为自己没能对他坦言而感到后悔吗?旗木卡卡西发觉人的感情实际上真的不是单一的,就像现在,他心中一瞬间涌上的数种情绪如同乱麻一样无法理清,他们快速的纠缠着、互相吞噬着,到了最后全都化作了一腔酸涩。
“唉……”旗木卡卡西发狠一样粗暴的揉乱了末木的头发,他压着自己喉咙里的烧灼感,在叹气后居然换上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根本没必要去宇智波那儿给自己添堵啊。末木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一向有个民间的方法来解决我这个问题。”
啊?民间的方法?不是说写轮眼的事情只有宇智波家才清楚吗?
末木闻言呆呆的坐了起来,他混乱的想着旗木卡卡西方才说的话以及宇智波富岳不近人情的话,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谁在胡说八道,但在短暂的情感天平的作用下,末木选择了相信眼前开始笑眯眯的人:“什么办法?”
“喏。”旗木卡卡西指着自己曾经流血的眼睛,他的脸看上去非常的诚恳:“你知道‘痛痛飞’这样的方法吗?”
完全没听说过这名字古怪的方法,末木很诚实冲他的摇了摇头。
“哦,那没事儿,我教你。我这个眼睛痛,你过来亲一亲就行了。”
末木:???
“亲一亲就行了?”末木迟疑的盯着他歪了歪头,旗木卡卡西说的这方法听上去太过儿戏了,跟宇智波富岳如临大敌一样拒绝告知他的方法差的太远了点:“你确定?”
心知言多必失所以不打算再进一步解释什么的旗木卡卡西从喉咙里憋出了一个嗯字,他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睁着的那只眼满含期待,直勾勾的盯着末木不放了。
感觉哪里不对但还是选择相信对方的末木真的凑过去了,他乖巧的照着对方所说的话隔着旗木卡卡西的眼皮亲了亲。末木瞟见旗木卡卡西瞬间抿成一条线的嘴唇,突然就感到紧张和慌乱了起来:“怎、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旗木卡卡西和末木的距离近到只要他再往前一送就可以含住对方的唇了,拼命告诫自己不要莽撞的旗木上忍藏在被窝下的手攥得死紧,他小心的没让末木看见自己有些颤抖的一侧手臂,做出了一副喟叹的样子又虚点了一下自己那只眼睛:“没有,效果挺好的,就是还有些痛,你再来几次应该就好了。”
真的这么有效?末木看着旗木卡卡西真的不曾闪过痛苦的脸感到一阵欢喜,他干脆在一个用力下翻身就跨坐在了旗木卡卡西的身上。末木伸出手小心的扶住了旗木卡卡西那只眼睛同侧的脸颊,他压下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就贴了过去。
“……”
“……”
宇智波鼬带着宇智波止水找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幅场景。
手里拿着的眼药水咕噜噜的就掉在地上滚了几轮,看着因为这声响转移了注意力而看过来的末木和旗木卡卡西,宇智波止水感到自己身上瞬间冒出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同样在目光注视下的宇智波鼬感觉自己也是鸡皮疙瘩冒了一身,但他终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和呆若木鸡的宇智波止水不同,他弯腰捡起了那瓶眼药水,面不改色的顶着两道视线走了过去:“末木前辈,旗木队长,这是我们宇智波一族常用的眼药水,对消除疲劳效果非常好,我想应该能派上用场,就带来了。”
“……”旗木卡卡西恨不得用目光在他身上开一个洞来。
“这位是宇智波止水。他是……宇智波带土的弟弟。”被点到名字的宇智波止水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连忙跨了两步也走了过去,像是不敢看末木和旗木卡卡西一样视线有点偏:“我听说哥哥的眼睛出了点问题……小鼬说要送眼药水的时候就来一起看看。”
突然觉得宇智波也不是那么冷硬不近人情的末木眼睛盯着那瓶药水闪闪发光,他起身拉开了和旗木卡卡西之前贴近的距离,非常宝贝的把那瓶眼药水接了过来。
“谢谢……”末木又像献宝一样把药水献到了旗木卡卡西的眼下,后者不爽的掀了掀眼皮子好歹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看了过去,然后他就认出了这药水是医院里非常普通的、随意就能买到的一款消除疲劳的大众眼药水。
旗木卡卡西:“……”我就知道你们宇智波要真这么好心才有鬼呢!是这种东西的话我自己买就行了,犯得上你俩专门跑过来碍眼吗?
末木非常快速的跳下了地,他恭敬的冲宇智波鼬鞠了一躬,吓得因为不敢受长辈如此大礼的小少爷慌忙扶了扶他,连带着身边的宇智波止水都看上去手忙脚乱了起来。
“谢谢!我就知道忍者都是好人!”末木想起了艾欧泽亚的忍者忍不住湿了眼眶,他用非常怀念的语气说道:“我以前见过的忍者都特别热情,忍术都是倾囊相授的,甚至你走在大街上都可能会被拦住问‘你要不要跟我学忍术’。你们宇智波果然也是这样,只不过是面冷心热而已,对不起,我错怪你们见死不救了。”
宇智波鼬:……
宇智波止水:……
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不想计较末木所说的传销头子一样的忍者是什么东西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刷了屏的脏话,来来回回就一个意思——妈/的你们宇智波是真的无耻,送了一瓶最普通不过的眼药就能清零末木对你们的恶感,简直是鬼才!
——谁要你们的破药水啊!拿上滚啊!让我继续用我的民间土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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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有进山活动所以昨天没更_(:з」∠)_别人过节发东西,我们过节植树。
在不涉及机密的情况下,宇智波也不会希望和末木闹得太僵了,毕竟末木身上的未知太多,而未知往往意外的就是无法掌控和危险。
所以送普通药水这件事情宇智波富岳是不会干涉的,甚至他乐得看见小辈“多此一举”。
而旗木卡卡西这边……他自己清楚宇智波是不会帮忙的,就没抱过希望,所以与其说他会因为末木没带回援助生气,不如说他会因为末木真的跑去宇智波感到后怕了,万一在他昏迷期间末木吃几个豪火球……虽说他不会死,但烤焦了回来怕是要笑的伤口裂开。而且末木的光之加护也实在不适合让宇智波知底,一个幻术免疫已经够让宇智波把他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了,再加一个无敌体质连卡卡西拿了写轮眼都不是什么事儿了。
痛痛飞这个是早想好的桥段了哈哈哈哈哈,末木他根本不懂耍流氓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