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剑三）带着师门穷装B

　　原本不过一月的行程，因中途欧阳克伤势恶化，耽搁了许久叶轻羽才联系到君封。如今沈默入了军营，也算是当了个小将，因着战功卓著，在军中也颇有威望。君封毕竟年龄在哪里摆着，纵然一身武力好胆也是无法，只是在暗地里组织收拢流民，从中筛选出不少少年以作培养。而狐酒酒自然是跟着君封的，她倒是不怎么出面，至于做些什么怕是连与她一同的君封也是不知晓的，不过叶轻羽估计着又是捣弄她那些个蛊虫之物。这些蛊虫虽说作用极大，可惜任谁看着那些个黑黑白白乱七八糟的活物怕是都心中不喜，这么一想着自己心脏内还存着一个胖胖软乎乎的东西，就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期间除了三国交战，倒也出了不少事，有一件便是杨康的死。其实若非他当初欲杀欧阳克盗蛊也不会有这么个下场。杨康是死于欧阳锋之手，原本杨康想着欧阳克已死，西毒欧阳锋便没了传人，自己正好可以钻个空子。哪知道路上遇上郭靖黄蓉二人，如今两边已经决裂，自然没什么好话。杨康一个劲的撺掇欧阳锋杀郭黄二人，却哪里想到黄蓉居然说出他毒杀欧阳克一事。

　　欧阳锋与欧阳克的关系也是复杂，两人并非叔侄，而是父子，当年欧阳锋喜欢上自己大嫂，两人暗中通好才有了欧阳克。对于这个儿子欧阳锋极为爱护，但这身份一事一直死死瞒着，一面是对死去大哥的愧疚，一面也是不想儿子落个坏名头。欧阳锋为人阴险狠毒，但对家人却是维护得紧，更别说这唯一的儿子。欧阳锋听后，当即一掌拍死本欲逃窜的杨康，之后不知所踪。

　　这事叶轻羽并未瞒着欧阳克，欧阳克听后只觉得便宜了此人，又忧心叔父安危，伤势好了不少后便召集姬妾仆从四下搜寻。走前欧阳克感念叶轻羽恩情，将一颗淡黄色半个拳头大小的珠子送与他。此物乃是欧阳克自己炼制的避毒珠，用无数稀有药物养了十年之久，随身携带蛇鼠不侵，寻常毒物难以近身。叶轻羽也礼尚往来把身上剩的九华玉露丸都送了出去，反正这些他也吃厌了，青竹做的毕竟与黄药师亲手所制味道上还是差了不少。

　　没了累赘，叶轻羽带着叶青竹连夜兼程赶往军营，到达时已是黄昏。军中不比寻常，纵然叶轻羽自负武功卓绝也不敢万军之中逞能，只能老老实实寻了军中守卫通报。原先那守卫颇有些不乐意，倒不是看不起叶轻羽，只是近日来了不少武林人士，一个个要求见将军，若是真给他们一个个来了便打扰未免也说不过去，不过叶轻羽自报姓名后那守卫先是一愣，复而将人请进大营，这可是将军请来的人，自然不能与他人并论。

　　大帐之中除了沈默，还有几人正在商讨军情，见着有人入帐也是一顿。那些人里叶轻羽也识得几个，便是郭靖，黄蓉，陆冠英，以及全真两位道长，至于剩下倒是没见过，在沈默引荐了下互相打了个招呼。

　　叶轻羽寻了一处空位坐下，叶青竹则负手立于其身后。他们所谈之事叶轻羽并未仔细去听，军中之事他不了解，他不过是来帮忙的，索性等他们商议完，自己按照计划行动便是了。

　　待得掌灯时分这事才算是谈定下来，说了些什么叶轻羽一概没听见，别看他坐的端正一颗心早不知飞去哪儿了。沈默是知道叶轻羽的，待众人散去后，寻了个由头请叶轻羽单独留下细谈了一番。因着叶轻羽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只是安排着待一小队士兵随军冲杀即可。

　　之后叶轻羽又询问了下郭靖的事，陆冠英在此他是明白的，可郭黄二人也在，反倒有些奇怪了。沈默解释道：“原本他二人实在蒙古军中，不过似乎有所顾忌，才又折返至此。”

　　郭靖本是遇到蒙古大军，因着自己曾与蒙古公主华筝曾被封为金刀驸马，倒也在军中有一席之地。可惜他毕竟亏欠华筝，而且带着黄蓉到蒙古军中亦有所不妥，最终还是折返投了宋军。见着此方领军亦是熟人，郭靖更是将之前得的武穆遗书奉上。武穆遗书，乃是兵法记要，郭靖自知资质不足，与其放在自己手上白白蒙尘，还不如给有能耐的人士恢复家国。沈默得了武穆遗书，着心腹之人抄了副本，自己则将真迹保留起来。倒不是沈默在此种又有什么手脚秘密，只是他的收藏癖又犯了，此前他也抽着时间收了不少名家书画真迹，即便是带不走，放在小屋内藏着也是件快事。

　　第二日一早，大军开拔，两军列阵泾渭分明。双方人数不多，但萧杀之气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战事一触即发，厮杀呐喊，硝烟弥漫，战场之惨烈叶轻羽也是第一次见到，难免有所动容。不过他毕竟也算是经历过大风浪之人，不过呼吸间便平复情绪。叶轻羽这次难得带了重剑来，这是欧阳克养伤时特意着人打造的，因赶工期，粗糙了些，但也能用的上手。不过叶轻羽并不打算用重剑，只是将重剑插入草地，自己以轻剑攻之。他也不伤人命，只将人击飞或断人手脚经，虽说这样更是残忍，可他毕竟做不到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斩杀。

　　打斗正酣，忽然叶轻羽听见一阵惊呼，回头望去只见沈默从战马上摔下，被士兵围在一起。沈默受伤这是谁也未曾想到的，见到沈默左臂插着一只羽箭，也不知箭上涂着什么，着腐蚀着周围的皮肤，以至于血肉模糊。

　　叶轻羽看着那缓缓流出的黑血，以及面色惨白的沈默，脑袋一空，头一次杀心大起，拿着重剑便入了人群。仗着自身有凤凰蛊，只要不斩首级便不会死去，拼着伤敌七分而自损三分的打法，一路向着敌军中心杀去，竟如入无人之境。待入得金军中央，那些士兵也反应过来将叶轻羽围困助，欲乱刀砍死。叶轻羽只是冷笑，挥动手中重剑，一招风来吴山，重剑在四周舞动，带起阵阵狂风，靠近叶轻羽二十尺之内敌军接尸骨无存，离得远些的也被劲风刮倒，被蜂拥而上的宋军斩杀。待到招式结束，叶轻羽早已满身是血，周围皆是残缺不全的尸骨，无人生还。

　　这一招不仅震撼金军，便是宋军也是楞在当场，只觉叶轻羽如修罗入世。叶轻羽抬眼扫视前方，那些金军被见着顿时向后逃去，也忘记了攻击。直到叶轻羽又向前杀了百十人，那金军首领方才回过神来，唤弓箭手放箭。此时叶轻羽也将重剑掷了出去，压倒一排士兵，自己取了腰间暮雪，开了玉泉鱼跃在敌军中穿梭。失了重剑虽说杀伤力小了不少，可却也让其更加灵活。那些弓箭手为防误伤也不敢随意放箭，反倒是让叶轻羽摸到金军将领身边。那将领武功平平，没有两招便被打下马来。若是寻常叶轻羽或许会生擒他回去，可如今杀红了眼的叶轻羽哪管那么多，一剑斩了首级，向着宋军方向扔去。那边宋军见着一头颅飞来，也是吓了一跳，再看居然是那金军首领的头颅，不禁大声叫喊起来，杀声更甚，直杀的金军连连败退。

　　此役结束，宋军大胜，金军一路向北溃逃。叶轻羽木然的走回自己营帐，也不管身边叶青竹的呼喊，洗了个冷水澡，冲下一身血气，换了身素白的衣服便睡了过去。适才在战场，叶轻羽用了全力，以至于如今脱力，加上先前伤势并未痊愈，心脏不堪负荷，不久便陷入昏睡之中。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三日夜里，身边除了叶青竹还有狐酒酒和沈默也守着，沈默的手臂上裹了绷带，人也略有些憔悴，但终归是没什么事。叶轻羽却是不理狐酒酒与沈默二人，只是吩咐叶青竹去寻些吃的。

　　见叶青竹离开，沈默这才坐到床边，一脸做错事的表情道：“师祖，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叶轻羽不是傻子，这一觉醒来也明白沈默之所以未曾避开那一箭，不是他避不过，而是他故意迎上去的，目的便是激他动了杀意。想明白这些叶轻羽也不理他，只是看着床幔发愣。

　　沈默见叶轻羽不理他，心中不安，赶忙解释道：“师祖，你不要生气，我错了还不成么。可这个世界结束我们就回去了，你呢？你还要继续下去，又会是什么地方谁也不清楚。师祖不愿意杀人，但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如今这不过是个射雕，若是遇上三国，战国，师祖真的能在泰然处之么？杀场之上，容不得半丝心软，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虽然知道沈默所言句句有理，可心中仍是一口郁气难舒，挥挥手道：“出去吧。”

　　沈默还欲说些什么，倒是被狐酒酒推出门去。这事她并没掺和，但也是知情的，最开始听沈默与君封讨论是更是极利反对，只是她也晓得其中利害关系，最终并未多说什么。将沈默推出去后，狐酒酒走到床边轻声说道：“这事我们做的有错，不过本心终究是好的。”

　　见着叶轻羽虽未言语，却点了点头，想着应该是听进去了，便也没在停留，也出了门去，随同守在门口的沈默一并离开。

　　他们的想法，叶轻羽懂，可他无法接受他们自作主张的为自己着想。他不杀人，也从未想过杀人，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他有能力却无胆识，他在害怕，害怕那份罪恶感。可如同沈默所说，谁也无法保证他下一个世界是否会是乱世，那时便当真是身不由己。这些就也罢了，可沈默居然用那么危险的方式激起自己心中杀意，让自己正视这个杀场，他不气那三人算计了他，只气沈默不知爱惜自己，若是那箭但凡偏了些射中心脉，便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是救不得。

　　叶轻羽摸上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喃喃自语道：“真是群自以为是的混蛋。”

　　不久叶轻羽以一敌众的事很快便被传开了，到了最后更是被夸张的神化起来。据君封来的消息，如今江湖上流传最多的版本便是叶轻羽手持重剑如天神下凡，一招灭敌千万。叶轻羽听后也只是淡笑不置可否。

　　月色纯净，洗不去满地血腥，秋风飒飒，吹不散尘世硝烟。叶轻羽抬起双手，月色下双手如玉，隐隐泛着血色。有些事情，终究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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