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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青莲心语·霞鳞归尘(一万字·青莲视角·天地异动与宿命圆满)
一、天塌地裂,方寸皆乱
霞鳞漫天的第三日,变故陡生。
彼时我正靠在院中的竹棚躺椅上,白蜚刚给我剥好一盘冰镇荔枝,指尖还沾着荔枝的清甜,晚风拂过竹帘,莲池的清润气息混着果香漫在周身,腹中胎儿也乖顺地轻轻踢了下,一切都惬意得像场不会醒的好梦。
可这安稳,却在刹那间被撕碎。
先是大地毫无征兆地震颤,竹棚的横梁发出“嘎吱”的脆响,挂着的竹帘应声坠落,小几上的荔枝盘“哐当”翻倒,鲜红的果肉滚了一地,混着冰水溅在衣摆上。我惊得攥紧了白蜚的手腕,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见天边骤然暗了下来——那片悬了三日的霞鳞,竟如破碎的琉璃般开始坍缩,金红的光浪翻涌着,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朝着莲池的方向狠狠砸落。
“青莲!”白蜚的声音陡然变调,他几乎是瞬间将我打横抱起,转身就往屋内冲,冷檀香的气息里第一次掺了慌乱,“别怕,我护着你!”
风在耳边呼啸,裹挟着尘土与莲池的腥气,身后传来房屋坍塌的巨响,竹棚的支架轰然断裂,碎石瓦片如雨点般砸落。我埋在白蜚的怀里,能清晰感受到他脊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脚步踉跄却从未停歇,他的掌心死死扣着我的膝弯,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肉里,却又刻意避开了我微隆的小腹。
冲进屋内的刹那,屋顶的椽子便砸落在脚边,扬起的灰尘呛得人喉咙发紧。白蜚将我护在墙角,用自己的脊背挡住倾泻而下的碎屑,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外衫传来,却烫得我眼眶发颤。我攥着他的衣襟,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白蜚,天……天塌了……”
“有我在,塌不了。”他低头看我,眼底的慌乱被强行压下,只余一片沉定的温柔,指腹替我拭去脸颊的灰尘,“我守着你和孩子,谁也动不了你们。”
可天地的异动,远非人力能抗衡。屋外的震颤愈发剧烈,莲池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破土而出,又像是某种亘古的力量在强行聚合。我贴在白蜚的胸口,能听到他心跳如擂鼓,却仍在咬牙护着我,他的呼吸拂在我发顶,带着一丝血腥味,想来是被碎石擦伤了脊背。
孕期的脆弱在这一刻尽数涌来,我死死搂住他的脖颈,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他的衣襟上,混着尘土晕成深色的痕:“我怕……白蜚,我怕我们都撑不住……”
“不会的。”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唇瓣冰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是天道钦定的守护者,只要我还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哪怕天塌地陷,我也会给你撑出一片安稳。”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更剧烈的震颤,屋门被狂风卷飞,天边的霞鳞已彻底坍缩成一团刺目的光球,悬在莲池上空,那光球里翻涌着金红与银白的光,时而膨胀时而收缩,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连空气都开始发烫。
二、聚合之兆,喜忧参半
震颤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才渐渐平息。
天边的光球不再翻涌,而是缓缓敛去了刺目的光,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晕,稳稳落在莲池中央。那光晕里,竟开始有细碎的光点溢出,落在莲池的水面上,瞬间催开了满池青莲,连岸边枯萎的草木都抽出了新芽,方才坍塌的屋舍旁,竟也冒出了嫩绿的枝丫。
白蜚缓缓松开护着我的手臂,脊背的衣衫已被碎石划得破烂,渗出血迹,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怔怔望着莲池的方向,眼底满是震惊。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瞬间愣住——那团光晕里,竟隐隐浮现出一道虚影,模样竟与我有七分相似,周身裹着莲香,还带着霞鳞的微光。
“这是……莲心本源的聚合?”白蜚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当年你为护百姓散尽本源,天道竟借着霞鳞,将你的本源重新聚回来了?”
我心头巨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竟感受到腹中胎儿的悸动骤然变得强劲,一股温润的力量从莲池方向涌来,顺着四肢百骸流遍全身,原本因孕期而有些虚弱的身子,瞬间变得轻盈起来,连先前的恐惧都消散了大半。
白蜚反应过来,忙扶着我坐下,小心翼翼地检查我的身子,指尖抚过我的手腕,感受着那股温润的力量,眼底的震惊渐渐化作狂喜:“真的聚回来了!青莲,你的莲心本源回来了,你再也不用怕灵力耗竭,孩子也能得到最纯粹的莲心护佑!”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伸手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嵌进骨血里,脊背的伤口被牵动,他却闷哼一声也不肯松手,只反复呢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混着莲香,眼泪又落了下来,只是这次,却是喜极而泣。当年江南水患,我强行催动本源,险些魂飞魄散,虽被白蜚救回,却落了终身难愈的病根,连怀了身孕都时时提心吊胆,如今本源聚合,不仅我能恢复如初,腹中的孩子也能带着莲心的福泽降生,这于我而言,是天大的幸事。
可望着周遭坍塌的屋舍、满地的狼藉,又忍不住心头发沉。方才天塌地陷的恐惧还未散尽,那些碎裂的砖瓦、翻倒的桌椅,都在提醒着这场异动的可怕,若不是白蜚拼死护着,我和孩子恐怕早已遭了难。
“可恶的天道,竟用这般天翻地覆的法子来聚合本源。”白蜚似是察觉到我的心绪,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语气里带着嗔怪,却难掩笑意,“不过……能让你本源归位,再大的乱子,都值得。”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我打横抱起,避开地上的碎石,往没完全坍塌的偏房走去:“先去歇着,我去收拾残局,再让厨子给你做碗安胎汤,你如今本源归位,得好好补补。”
我搂紧他的脖颈,望着他带伤的脊背,心头又疼又暖。方才的天塌地裂固然可恶至极,可换来的本源聚合、胎儿安稳,却又是天大的喜事,这天地异动,竟成了我们宿命里的一场圆满。
三、尘埃落定,温柔相守
偏房幸而未遭波及,还能勉强安身。白蜚安置好我,便转身去处理屋外的狼藉,他唤来别院的仆役,清理碎石、修补屋舍,又亲自去镇上请了郎中,确认我和孩子无碍,才松了口气,转身去灶房给我熬汤。
我靠在窗边,望着他忙碌的背影,脊背的伤口已简单包扎过,可动作幅度稍大便会牵扯,他却咬着牙,系上我给他做的红围裙,在灶房里笨拙地忙碌着。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暖光,竟比那日的霞鳞还要动人。
没多时,他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安胎汤回来,汤里是他特意寻来的莲心和红枣,还加了些补气血的药材,香气浓郁却不腻人。他坐在床边,舀了一勺汤吹凉,递到我唇边,眼底满是温柔:“慢点喝,这汤熬了许久,能护着你和孩子。”
我张口含住,暖意顺着喉间落进腹中,与莲池涌来的本源力量相融,舒服得我眯起了眼。他喂得极慢,每一勺都要确认温度,偶尔还会替我拭去嘴角的汤汁,指尖的温度烫得我心尖发颤。
“后背的伤,疼吗?”我忽然开口,伸手想去碰他的脊背,却被他按住了手。
“小伤而已,不碍事。”他笑着摇头,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颊,“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这点伤算什么。”
我望着他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这场天塌地陷的异动,竟成了我们感情的试金石。从前他总将我护在朱楼,带着几分偏执的囚笼,如今却在天塌地裂时,用脊背为我撑起一片天,他的爱,从未变过,只是从前的我,总囿于方寸的委屈,未曾看透这深沉的守护。
汤喝完,夜幕已降临。莲池方向的光晕依旧亮着,满池青莲散发着微光,将小院笼罩在一片温柔的光里。白蜚抱着我坐在窗边,指着莲池的方向,轻声道:“你看,这莲池因你本源聚合,竟成了人间仙境,往后我们便守着这里,再也不分开。”
我靠在他怀里,摸了摸小腹,感受着腹中强劲的悸动,又望了望满池的青莲和天边的繁星,忽然觉得,所有的波折,都成了此刻圆满的铺垫。天塌地裂固然可恶,可换来的本源归位、爱人相守、胎儿安稳,却是此生难求的福气。
“白蜚,”我抬头望他,眼底满是笑意,“等孩子降生,我们带着他逛遍江南夜市,吃遍所有美食,再来看这满池青莲,好不好?”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唇,声音温柔而坚定:“好,不仅要逛夜市、吃美食,我还要陪你看遍每一场晚霞,守着你和孩子,守着这方莲院,岁岁年年,直到天长地久。”
晚风拂过,莲香漫进屋内,裹着我们的低语,伴着腹中胎儿的悸动,成了这天地归寂后,最温柔的圆满。
四、晨露新生,烟火情长
第二日清晨,我是被莲香和烟火气惊醒的。
睁眼时,白蜚已不在身边,窗外传来他和仆役说话的声音,夹杂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我披衣起身,走到窗边,便见他正站在临时搭起的灶房前,系着红围裙,指挥着仆役搬木料,脊背的伤已换了新的药,虽还不能大幅度动作,却依旧忙前忙后,灶台上还温着我爱吃的蟹黄包。
见我醒来,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过来,眼底满是关切:“怎么不多睡会儿?晨风凉,仔细着凉。”
他说着,将一件厚些的外衫披在我肩上,又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确认无碍才松了口气。我望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知道他定是守了我一夜,又一早起来忙活,心头泛起心疼,踮起脚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发梢:“你也歇会儿,别累坏了。”
“不累。”他笑着摇头,牵起我的手往灶房走,“刚蒸好的蟹黄包,还热乎着,快尝尝。”
咬开蟹黄包,鲜甜的汁水混着面皮的松软在齿间散开,我望着他站在一旁,撑着下巴看我吃的模样,忽然觉得,纵使昨日天塌地裂,只要有他在,有这烟火滋味,有腹中的孩子,便什么都不怕了。
饭后,他陪着我去莲池边散步。满池青莲开得正好,光晕还悬在池中央,细碎的光点落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牵着我的手,步伐缓慢,刻意迁就着我的身子,路过昨日坍塌的屋舍时,他指着不远处的空地,笑道:“等伤好了,我便在这里给你建一座新院,比从前的更宽敞,还在院里搭个小亭,你可以坐着看莲、吃美食,再也不用担心天塌地陷。”
我被他逗得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还敢提天塌地陷?昨日可把我吓坏了。”
他握住我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眼底满是歉意:“是我没护好你,往后定不会再让你受这般惊吓。”
阳光洒在莲池上,泛着细碎的金光,腹中的胎儿轻轻踢了下,像是在回应我们的话。白蜚立刻俯身,将耳朵贴在我的小腹上,眼底满是温柔,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我望着他的模样,望着满池的青莲,望着天边的流云,忽然明白了那句“可恶至极,喜人唉”的深意。天地崩塌的恐惧固然可恶,可换来的本源聚合、宿命圆满,却是天大的喜事,而这喜与恶的交织,最终都化作了爱人相守的温柔,成了此生最珍贵的印记。
五、宿命圆满,岁岁年年
本源聚合后,我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腹中胎儿也愈发安稳。白蜚依旧将我宠成了掌心宝,只是不再偏执地将我困在一方天地,每日都会陪着我去莲池散步,去镇上逛夜市,吃我最爱的螺蛳粉、大闸蟹,偶尔还会带着我去郊外看晚霞,日子过得惬意又圆满。
孕期的小脾气依旧会有,有时会因他多叮嘱了两句而闹别扭,可他总能第一时间低头哄我,笨拙却真诚的道歉,总能让我瞬间消气。他后背的伤渐渐愈合,却总爱故意露出疤痕,惹我心疼,然后趁机将我搂进怀里,索要一个亲亲作为补偿。
那日我坐在莲池边的小亭里,啃着大闸蟹,忽然问他:“白蜚,你说这场天地异动,是不是天道早就安排好的?”
他替我剔出蟹肉,放进我碗里,低头吻了吻我的指尖,笑道:“管它是不是安排好的,只要结局是好的,便够了。”
我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忽然觉得,宿命或许真的有定数,可真正的圆满,从来都不是天道赐予的,而是身边人拼尽全力的守护。若没有他那日舍命相护,纵使本源聚合,我也未必能安稳享受这份福气;若没有他日复一日的温柔,纵使天地无恙,我也未必能体会到这般烟火情长。
晚风拂过,莲香漫在周身,腹中胎儿又轻轻踢了下,像是在附和我的心思。白蜚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仰头望着天边的晚霞,轻声道:“等孩子降生,我们给他取名‘念霞’,纪念这场霞鳞聚本源的缘分,好不好?”
我笑着点头,靠在他的肩上,望着满池青莲,望着漫天晚霞,望着身边的爱人,心头一片柔软。
天塌地裂的慌乱已成过往,本源聚合的喜悦刻在心间,那些“可恶”与“喜人”的交织,最终都化作了岁岁年年的相守。往后的日子,会有吃不完的美食,看不完的晚霞,会有孩子的啼哭声,会有莲池的清香气,更会有他永远不变的温柔守护。
我知道,此生有他,有念霞,有这方莲院,便是宿命予我最好的圆满,纵使再遇天塌地陷,只要我们相守,便无所畏惧,岁岁年年,皆是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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