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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
“喜伊,你要不要先回去。”
“我没事。”
她有事,心里装满了褚禹尧的事情。
今天真的很热闹,绯闻、逮捕、升迁,舒喜伊的精力全被他的事情牵扯着。
以至于在时针即将指向零点。
她桌子上依然堆满了还没处理的工作。
忘了充电,手机不知道在何时自动关了机。
她隐约察觉到今天有些倒霉,插上电源的手机没有任何反应。
尝试几次无果后,将手机扣回到桌上。
她强迫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前,祈求自己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办公区域变得越来越安静。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目光所及之处只剩她一人还待在这里。
手头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
按正常情况,她这会儿应该起身回去。
褚禹尧依然没有出现。
她下意识拿起手机,才想起来它已不知何由罢了工。
舒喜伊翻了翻随身带着的包,她没有带纸币的习惯。
包里也不可能凭空冒出些现金来。
眼下怎么回去倒成了一个新的难题。
不过让她自身感到意外的是,好似也没有特别想回去。
在公司讲究一晚也没什么关系。
不知道电力管线修好了没有,如果没有修好她还是得去褚禹尧那儿。
此刻,似乎她更愿意待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她记得上次借了张毛毯给唐妙,打算就这样先凑合一个晚上。
“嘶。”
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舒喜伊,猛地站起来忘了自己脚上的伤,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甚至没时间去关心那只受伤的脚。
她蹲下来撩起裤脚,看上去和早上出门时没什么两样。
可能是不满她今天对自己的忽视,没有一丝消肿的迹象。
医生交代了要每天抹药,但她这会不想动。
夜已深,刺痛发胀的大脑时刻提醒她应该马上去休息。
可即便是她此刻异常的疲惫,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她随意打开一个刚刚更新的搞笑综艺,画面里的人充满欢笑嬉戏,弹幕上洋溢着和谐的氛围。
她试图让自己放松一些,可依旧笑不出来。
褚禹尧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蝮蛇,死死地缠绕着她,将毒液注进她的血管,牵扯着她的神经。
她的肌肉在坏死,意识在弥散。
可依旧被他禁锢着,蛇鳞带着冰冷的寒意。
她不得动弹,更无法逃离。
直到那条蛇突然化了人形出现在她眼前。
“喜伊,醒醒,我们回去睡。”
电脑上播放着的搞笑综艺,已经跳到了下一集。
她微微掀起眼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睡了过去。
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焦急的面孔,恍惚见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刚刚睡醒的脑子还没有苏醒。
她有些迷茫,他在担心什么?
直到他伸出手,打算抱她回去。
一股含着烟酒的冷冽气息瞬间将她包裹起来,舒喜伊猛地一颤。
终于看清面前的人,并不是在她梦里那个。
刺鼻的烟酒味熏得她头疼。
“我自己可以。”
他的瞳孔微颤,舒喜伊下意识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臂。
她依旧没有消化好自己的情绪,更厌恶他身上的味道。
她皱起眉头捂住鼻子。
褚禹尧猛然想到今晚去干了什么,僵硬着往后退开半步。
“对不起。”
按照以往,他本该跟她待在一起,收工后再把她送回自己的别墅。
两个人像往常一样说说话,平稳的度过每一天,直到请她吃饭那天。
一切都会朝着他预想的进行。
没有任何人意料到,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段培的事要出结果是迟早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褚禹尧一早被一通电话喊走,所有的事情都按下了加速键。
升职来得猝不及防,褚父并没有提前告诉他的打算。
晚上直接把人带进了名利场。
推杯换盏间,他终于从一名普通的工程师正式踏入了尔虞我诈的商战。
初入这种场合,有褚父背书,上前攀谈的人络绎不绝。
饶是我行我素的褚禹尧,也喝多了酒。
“我给你发了消息”
“手机关机了。”
至少在天还没黑之前,她的手机一直都很安静。
褚禹尧张了张嘴沉默了片刻。
他察觉出舒喜伊此刻的情绪不太对。
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晚上,我。”
“先回去吧,太晚了。”
舒喜伊这会只觉得很累,她听不进去任何东西。
只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既然褚禹尧来了,那就赶紧把她带回去吧。
她一点儿不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又是为什么一身酒气的出现在这里。
把车子开来的代驾小哥还坐在车里等着。
脚踝因为疼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浓烈的酒气再次袭来。
下一秒,她被人凌空抱起。
“稍微忍耐一下。”
褚禹尧害怕她这会又跟他犟上,抱着她快步送进车里。
她靠在坚硬的胸膛上,葡萄酒混着雪茄的味道,她并不觉得难闻。
但就是不想闻到。
一到车上,她躲开了帮她整理头发的手。
脑袋瞥向窗外,整个人紧挨着车门。
闭上眼睛,并不打算与身旁的人产生任何交流。
“师傅,开车吧。”
褚禹尧有些无措的看着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女孩。
心脏微微揪起,他想跟舒喜伊解释,可今晚确实是他的不对。
说好在齐娅回去之后,要好好照顾她,甚至要比齐娅做得还好。
可是今天,他食言了。
这是褚禹尧第一次以筑飞集团首席执行官的身份出席商业活动。
褚父在给他铺路,再给未来的筑飞铺路。
他没有办法拒绝。
即使不胜酒力,也必须硬着头皮去做些他向来嗤之以鼻的事情。
从酒会出来的时候,他脚步虚浮被侍从搀着上了车。
刘秘书本想将他一同带回老宅。
偏偏脑海里全是第一次和舒喜伊喝酒时的记忆。
他想到家里还有另一个人等着他去照顾,执意要回到禧和公府。
“你一个人在哪有什么好待着的,家里煮了醒酒汤。”
褚父还不知道他家里多了个人,只觉得今晚他总是心不在焉。
舒喜伊一直没有回他消息,他能老老实实待到酒会结束实属不易。
不知道她脚上的药涂了没有,爬楼梯时有没有小心。
他有些懊恼,当初就不应该拒绝在别墅里装电梯的提议。
一想到这,他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家门口。
从外头看去,屋里一片漆黑。
可能是已经睡了。
卧室隔壁的房门开着,以为她忘了关门。
走过去才发现大床上空空如也。
顿时褚禹尧的酒醒了一半。
直到他把别墅翻了个底朝天,才意识到她根本就没有回来。
公寓楼的电力还没有恢复,他犹豫了几秒还是爬了上去。
她也不在这里。
此时他几乎彻底从酒里醒了过来。
他甚至给唐妙打去了电话。
“喜伊吗?没在我这儿。我走的时候她还在加班。”
听到这句话后,他顾不得唐妙似乎还有话要说。
直接挂断了电话,叫了名代驾往公司的方向驶去。
手机屏幕亮起,唐妙想了想还是把后半句话用打字的方式告诉了他。
“喜伊晚上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你别冲她发火。”
他心下一紧,眼里只剩下眼色不好几个大字。
招呼代驾师傅开快点。
等他赶到时,便看到她缩在一张毯子里。
整个人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巴里念叨着什么。
像是梦到了不好的东西。
“我们到家了。”
她一坐进车里便睡了过去,甚至还接上了之前的梦。
可这次醒来是在熟悉的底下车库。
她任由面前的人轻轻地把自己抱进别墅。
舒喜伊的沉默,使他逐渐变得不安。
她制止了褚禹尧掀开裤脚的动作。
“我想先洗个澡。”
“我在门口看着,你有事叫我。”
他放心不下,跟着她走到浴室门口。
舒喜伊懒得理他,冷不丁关上的门,差点砸到他的鼻子。
她在浴室里待得时间并不长,一开门褚禹尧已经拿着手里的药膏等着她。
他已经尽可能地放轻力道,可依然弄疼了她。
脚上的伤她自己也有责任,白天发生了太多事情。
她完全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一天下来免不了磕碰和用力。
上完药,他把裤脚放了下来。
正要转身离去,身后的声音叫住了他。
“还没来得及恭喜你,褚总。”
“我也是今天刚知道。”
“项目怎么办?”
“项目上的事情不会又任何变化。”
那以后的项目呢?
舒喜伊没有问出口,再问一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都当上首席执行官了,他哪儿还有时间围着一个项目转。
“我想睡了。”
她不再看褚禹尧的身影,背对着他直直的躺进被子里。
有人替她关上门,房间里瞬间化为一片黑暗。
她睁开眼睛,舒喜伊觉得自己变得有些讨厌。
她弄不懂今晚自己为什么要朝他发脾气。
她跟褚禹尧没有任何关系。
他没有必要告诉她提拔的事情。
也没有必要告诉她为什么当时从公安局里出来后完全失联。
更没有必要像个专职司机一样明天按时接送她上下班。
她握紧双手,死死地攥在胸前,而后又松开。
褚禹尧没有走开,他站在门前,额头紧贴着冰冷的房门。
他有好多话想和她说,但是初步上任事情很多。
她因为项目的事情也异常繁忙。
他想等那天他们都有空的时候,他可以好好解释。
把一切他所知道的,还有她想知道的全都告诉她。
“就几天,再等等,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呢喃很轻,隔着一扇门里面的人听不到。
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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