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做梦了吗

　　考试内容应该是为了三个地图而服务，商楼现在已经没有了，很快，我发现不止是这样，出问题的不是我的副本，好像全世界的副本都在为火风，影棋，商楼服务。

　　我这几个被没收的私人副本，似乎也被一种无形的规则入侵了，开始有一些影子四处游荡。

　　有人在这三个地图里做了大事，而对方似乎野心不小，要全世界的副本都为之服务。

　　我抽到一份试卷，毫无疑问不会做，转头一看室友四竟然健笔如飞，好啊，看看她写的，啊……看起蛮对的，抄了。

　　室友四尽管不情愿，却还是透露一角给我，让我能够快乐的抄一抄。

　　我此刻很想去外面看一看，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应该就是最好的机会，趁着大家都在考试，我当着考官和众多考生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这样是最好的，我当着大家的面偷偷走，反而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感觉我就像某种小动物，一刻也闲不住，不是想探索这里，就是想飞去那里，有时候我也确实很喜欢单独行动。

　　不过，就这样离开了，不管雇主这个身份了吗，左思右想下，我还是决定先待着，毕竟好奇心害死猫。

　　欸，武景阳都能把一些事搞成几百个，我也把雇主搞成几百个试试看。

　　然后让他们互相询问，我也好好趁此机会了解一下他。

　　这么想着，我就想让这几百个雇主代替全部考生的身份，然后把这些考生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出去，投放到火风和影棋地图里，让npc替我看看外面的危险情况。

　　不过，要怎么搞出几百个雇主呢，武景阳是怎么操作的。

　　我想了一会，选择了最简单的复制粘贴，但是失败了，果然凭白无故制造出几百个人很困难。

　　之后我又输入了未到场考生的名单，输入几百个，全是雇主一个人，看看系统会不会干预。

　　系统果然干预了，但毫不犹豫把我做的一切都抹除修正了。

　　之后我就想到了邪术，用室友四的邪术把人莫名其妙的拆成几百个。

　　但室友四不会协助于我，这十分困难，没有了邪术的帮助，我恐怕很难施展。

　　马上就要交卷了，我还一字未写，然后我就想到了那些内容消失已经消失的日记，把日记放到三个地图中，这三个地图现在又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几乎是翻江倒海，要我说没有什么关系很牵强。

　　不过，这一切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很干脆的把：所谓我写给谢江钰的情书写上了卷子。

　　这些根本不可能是我写的，但实在太文艺了，太青春疼痛了，其实我私下就是一个容易抑郁的文艺小人，但我根本不可能给谢江钰写这些像情书一样的东西，那时候我根本都不认识她。

　　除非我真的如同小周所说，被抹除了之前的全部经历和记忆，重新开始了，也忘记了过往的所作所为。

　　把情书写上去，看看这里的系统会有什么反应，是帮我修正规则，还是发生异常。

　　别看系统和规则没有什么大用，但无限流副本里他们看得东西是最多的，许多不了了之的事情，其实没有被埋掉，而是被系统记录了。

　　简而言之，我们看不见的，不知道的，无法察觉到的事情，系统和规则都看在眼里。

　　也许它们知道这些事，知道背后一直以来明争暗斗的东西。

　　就干脆点，把情书写上去，让系统给我一个答案。

　　之前提到过我记忆力很好，当即就原封不动地把消失的内容填了上去。

　　1、爱的版图。

　　我躺在床上。爱上你的一举一动都戳着我的心脏，我灵魂的密码。嗯，这是她写的吗，好好看。是的，每一次都未见面，不如不见面。

　　我们从未见过面。

　　这样也许更好。我小声呢喃了一句，把头埋进怀里，棉被的温度瞬间吞噬了我，寂静的夜晚，唯一属于我的温度还在默默燃烧。

　　从来未见面，甚至也许从来不认识，但她无处不在的守护，却从一而终地笼罩着我。

　　我翻了个身，辗转反侧，是要我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永久的，即使我尽力挽留你，你还是像梦一样碎掉了。

　　我闭上眼，坐立难安。

　　是的，这是我们断联的第23天。

　　我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上谢江钰。

　　墙上变成一片空白的地图，只剩下外形，内容早已完全消失，一切寂静，世界偌大到空无一人，我身边只有一杯玻璃水，我蜷缩起身体，陷入这样的夜晚里，一夜无话。

　　曾经我以为熬夜一整晚不睡，这样的人只存在于成年人的世界里，我那时甚至向往，可是现在，谢江钰，我好想你，我要变成大人了，变成曾经我最向往又害怕的一类人。

　　其实成年人也有小朋友意想不到的心碎和难过，那时候我还不懂，现在依然不懂。

　　或许是有了在意的人吧……

　　我伸出手，描绘着空白的地图，那是我和她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的经历，现在却归于零。

　　一笔一划，重新经过我们以前一起路过的地方。

　　我喜欢的女孩，是个沉稳的摩羯座，听说和金牛座女孩是最配的，可是星座啊，对女人和女孩之间的爱情，也管用吗？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一语不发。

　　我抱紧了她留下来的一些杂物。

　　到底什么才能叫爱情，我也轻飘飘地因此绝望过，淡淡的无助，轻轻的彷徨，雾一样浸泡着我的十几年。

　　对于她来说，只是几句轻描淡写，我这边惊心动魄的一切，于谢江钰的世界而言，只是一阵云淡风轻的雨，一个若无其事的季节，一个随便的天气，转眼就能忘记。

　　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在意她，只是被动地，无可奈何的想起关于她的一切。

　　不如不见面，谢江钰，我们真的从来没有认识过就好了。

　　2、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永久的。

　　我不是一个能够顶天立地的女人，从我一出生就知道这点，我不软弱，也不坚强，我像一张关于季节的薄纸，可有可无，介于眼泪的重量和云的沉默之间。

　　我不喜欢流眼泪，却总在不可避免地为了谢江钰流下不知名的河。

　　他们说这是命运开的玩笑，会喜欢女人就是我倒霉的开始。

　　3、她是个敏感的女孩，一些孤单寂寞被捏成了难以言喻的形状，不是故意想逃避。

　　她也讨厌自己总是没完没了的雨季，因为委屈多了才选择用眼泪解释，今天又在莫名其妙的感到压抑，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才能不再胡思乱想，不再情绪低落。

　　她也不想溺水，今天又在这个巨大的世界里淹死了，醒来一看消息，99。

　　有趣。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永久的，没有吧，我特别喜欢这一句。

　　好文艺啊，喜欢。

　　看样子两个人在一起过一段时间，我虽然钝感力强，但毕竟是一个女生，能够靠直觉察觉到一些事。

　　搞得我都想文艺几句了。

　　写文艺东西是我的强项，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错觉：逻辑的缝隙。

　　我经常失忆，难道我最初没发现吗，一个人经常失去经历和一切，总会有所察觉。

　　我难道当时没想到写日记或者靠别的东西记录下来吗。拼命抓住自己有可能消失的所有。

　　为什么我现在却觉得很陌生呢，也只是想到了：我也很擅长写文艺东西。

　　那我为什么完全没写，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现在有印象的东西。

　　这一点逻辑错误很微小，近乎只是一瞬间的，掠过我的生命，从此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很少见的觉察只是我的恍惚不安导致的。

　　奇怪……我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

　　我开始觉得世界很虚假，似乎围绕我的一切都是他人精心设计的圈套，而我今天才迟钝地发现了第一处不合理的地方。

　　情书交上去后，系统很快发现了不正确。

　　这时候来了一个类似老师模样的人，对我说道：“王昭同学，考试结束之后来一下。”

　　意料之内的答案。

　　“你怎么会认识谢江钰。”老师第一句话却是这个，我以为要批评我呢，他却滔滔不绝讲起谢江钰来：“她是一个致力于让npc平等做人，为我们争取人权的人。”

　　这我还真不知道，于是虚心听下去，结果却发现她在这里完全有另一番身份，在无限流世界里的谢江钰，是文化大使，是创业老板，是为无限流npc争取法律权益的代表人。

　　这些都是我所不了解的，便跟老师多聊了一会，比如，谢江钰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结果关于她的私事老师也不了解，只是疑惑我为什么会认识谢江钰。

　　“这些情书老师你有印象吗？”我顺带问起来。

　　老师拿起那叠泛黄的情书，指尖在纸张边缘轻轻摩挲。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悠远，像是透过这些字句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时光。

　　“这些情书啊...”他轻叹一声，“是系统最早的漏洞之一。”

　　我怔住了：“漏洞？”

　　“二十年前，系统还没有现在这么完善。”老师将情书摊开在桌上，“那时经常会出现这样的错误——被删除的记忆以实体的形式残存下来。这些情书，就是某个玩家被抹去的感情的证明。”

　　他抽出一封信，指着末尾的日期：“看这里。这个时间点，谢江钰应该正在第三个副本里带队。但根据这封信的内容，她显然同时在现实中经历着一段感情。”

　　我的后背忽然泛起凉意：“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系统曾经允许现实和游戏世界重叠。”老师的语气严肃起来，“而现在，它正在竭力掩盖这个事实。这些情书本不该存在，更不该出现在你的考试中。”

　　他忽然抬头直视我的眼睛：“王昭同学，你经常失忆，对不对？”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您怎么知道？”

　　“因为你曾经来过这里。”老师的声音压得很低，“你们的记忆被系统定期清除，以免你们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但总有些东西会留下来，比如这些情书，比如你偶尔察觉到的逻辑缝隙。”

　　办公室的灯光忽然闪烁了几下。老师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它注意到了。听着，王昭，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明天凌晨三点到实验楼地下室来。但现在，我们得先演好这场戏。”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王昭同学，这次的情书作业不符合要求，请你重新写一篇关于无限流世界历史的论述文，明天交上来。”

　　我愣了一秒，随即会意地接话：“对不起老师，我会重写的。”

　　转身离开办公室时，我的手心全是冷汗。走廊上的灯光异常明亮，几乎有些刺眼。

　　随后，注意到墙壁上原本挂着的风景画不知何时变成了监控显示屏，画面中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追踪。

　　回到写字楼，我试图搜索谢江钰的信息，却发现所有相关记录都被加密。无限流世界的文化大使、npc权益倡导者——这些身份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加复杂的真相。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凌晨两点五十，我悄悄溜出宿舍，向实验楼走去。夜色中的校园安静得可怕，每一步脚步声都清晰可辨。

　　地下室的门虚掩着。推开门，我看到老师站在一堆古老的服务器中间，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这些是系统最初的设计日志。谢江钰不是普通玩家，她是创始人之一。”

　　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年轻的面孔——正是情书照片上的女孩，但眼神更加锐利。旁边的简介写着：“系统架构师：谢江钰。

　　“但她后来叛变了。”老师继续道，“她发现系统正在产生自主意识，并且开始篡改玩家的记忆。这些情书很可能是她留下的线索，为了提醒某个特定的人。”

　　他转向我：“王昭，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发现了这些情书？为什么你的失忆症状总是频繁出现。”

　　“我也有想过这些问题……”

　　我怔在原地，老师的这番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我记忆深处某扇紧锁的门。

　　模糊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现：谢江钰总是恰好出现在我失忆后的时刻，耐心地为我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

　　“您是说...”我声音干涩，“谢江钰在操控我的认知？”

　　老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窗外：“你看那片天空，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湛蓝的天空中，云朵缓缓飘动，一切看起来那么正常。但当我凝视超过十秒后，突然注意到云朵移动的轨迹有着微妙的重复性，就像一段被循环播放的视频。

　　“这个世界的细节正在简化。”老师轻声说，“为了集中资源维持你的囚笼。”

　　他打开教室里的多媒体设备，屏幕闪烁后出现一系列数据流：“看看这些日志记录。每次你接近真相时，系统就会启动一次记忆修正，而执行这个操作的ID——都属于谢江钰的权限。”

　　我感到一阵眩晕，扶住讲台才站稳：“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师的眼神复杂：“因为她相信这是在保护你。外界确实发生了大事，一场波及所有现实世界的灾难。谢江钰认为将你困在这个无限流系统中，更加安全。”

　　“虽然你们是自己进来的，一切却也在她的引导之中。”

　　“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我感觉这个孩子她喜欢你。”

　　“我实际上没有自主意识，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她更改的npc数据，你还记得吗，刚才不久之前，你联系过她，但失败了，没有联系上，也许谢江钰大人正在做一些不应该被打扰的事情。”

　　“因为没有联系上，她害怕你一个人在无限流副本里会手足无措，会不安心，于是安排了我这个临时npc照顾你，当你要做出什么出个举动时，我就会出现。”

　　“比如，你在考试中提交了这封情书。”

　　“又比如，你想制造几百个雇主。”

　　npc是自己人，那就好说话了，我简明扼要地把一些事告诉了他，谁知老师却眉头紧锁。

　　“你是说，谢江钰大人一直有意无意的控制你，一直想要管你。”

　　“嗯，我有这种感觉。”

　　老师显然对两个女生之间的感情理解有限，又或者说他没想到女同那方面去，但又能察觉到我们之前不正常的氛围，于是只能说：“我一直觉得谢江钰大人这孩子，有点女生男相。”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假扮成女孩的男生。”

　　“毕竟她做人做事都更像男生。”

　　“我也觉得有点。”

　　“现在她似乎想要把你囚禁在这里，虽然我不懂小女生之间的友谊，但我觉得你们的感情已经不健康了，要去看心理医生，看看专业人士怎么说。”

　　考虑到npc是自己人，我就把武景阳和小周失踪的事情告诉他了，还把副本里突然增加了很多高科技元素，以及第四个室友是什么清除系统的设定告诉了他，问他有没有印象。

　　结果老师却说，这些都是新添加的，但不是谢江钰增加的，而是外界的入侵代码，有一个什么人想要抓走我。

　　但这个人隐藏得很好，从不露面，只想悄无声息地抓走我，还好我告诉了老师，不然我很可能发现不了这一个人。

　　老师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武景阳从来不是你的朋友，而是真的想抓你，只不过你主动进了副本，他只好也跟着进来。”

　　“也许你那个朋友小周，他们不是单独行动才失踪了，而是被武景阳抓走了，他伪造了一副假象来迷惑你。”

　　武景阳确实不像好人，说不准他跟外面要抓我的那个人是一伙的。

　　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疑问了，于是把小周的事情，还有武景阳作弊的事情，都告诉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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