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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言说的梦
在慈爱诊所的废墟前,乔治和萨拉兄妹俩正在为母亲的突然离去而哭泣着。
“乔治,够了。”杰奎琳放开了乔治,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看着我。”
乔治愣愣地停了下来。
“够了,眼泪流到这里,就够了。炉火联盟的战士可以哭泣,但不能沉溺于悲伤。”杰奎琳的眼神坚定,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我们一起,为你的妈妈报仇。”
乔治的眼睛红肿,眼眶里还盈满了泪水,听了她的话,他眨了一下眼睛,泪水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眼泪,仿佛要将所有软弱的痕迹一并抹去。他眼神从迷茫无措恢复了焦距,郑重点了下头。
杰奎琳看他听了进去,接着说:““现在,听我指挥。接下来你要和炉火联盟的兄弟们一起,清理废墟,搜寻线索,盘点资产……以及,找到你妈妈。”
乔治用力吸了吸鼻子,把因为杰奎琳最后一句话又奔涌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是。”
这时,安弥怀里的萨拉也从她温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用手掌用力揩干净自己眼睛里残留的泪水,走到了杰奎琳和乔治跟前。
她仰起哭得脏兮兮的小脸,认真地看着杰奎琳说:“我……我也想加入炉火联盟。”
乔治震惊地看着妹妹:“萨拉……你……”
“我十四岁了,是个大孩子了。”萨拉攥紧了她垂在身侧的拳头,认真地说,“我不怕脏,也不怕累,我可以做很多事……打杂、跑腿、送信……我还可以学着战斗。”
“可是……”乔治犹豫着。
“好,我同意了。”杰奎琳打断了乔治的话,“你说的没错,萨拉。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可以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我代表炉火联盟,同意你的请求。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炉火联盟的一员了。”
说完,杰奎琳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炉火联盟的标志红丝带,认真地系到了萨拉细细的胳膊上,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欢迎加入炉火联盟,萨拉。”
巴纳比静静看着这一幕,对着杰奎琳点了点头:“好,这里就交给你和炉火联盟的兄弟们。凯特,玉衡宿的几位,安弥、纪元,我们一起回玉衡宿的住处,还有很多事情要说清楚。”
众人再次聚集在了玉衡宿二楼的病房里。
看到安弥满身血污的样子,亚瑟立刻就要下床来查看。
“没事的,亚瑟,我没有受伤。这些血都是玛莎·卡特的。我们和她爆发了战斗。”
“那就好。快跟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乔治的妈妈救出来了吗?”
安弥轻轻地摇了摇头,开始和玉衡宿几位参战的成员一起,把整件事情发生的过程描述了一遍。
玉衡宿的几位吃不准是否需要隐瞒安弥的能力,将她的部分语焉不详地带了过去。
反倒是安弥自己,决定向伙伴们坦诚。
虽然不能说出和纪元的秘密,但这条手串的特别之处,必须说清楚。
这不仅仅是为了不辜负队友们的信任,更是为了在未来的战斗中,能与并肩作战、生死相托的队友们配合得更加天衣无缝。
“有件事情我想要向你们坦白。”安弥抬起了自己的手腕,让众人能看清楚她手上的手串,“这条手串,似乎给我带来了很不一样的能力。”
“这条手串是最近才得到的吗?以前从没见你戴过。”亚瑟问。
关于这个手串的来历,安弥早就想好了措辞。她决定把她在宇宙背面的经历说成是自己的一个梦。
如此神奇的际遇,何尝不是像梦一样光怪陆离又不可思议。
“这条手串是有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醒来之后拿到的。”
“梦里,我走进了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墙壁上刻满了浮……”
就在安弥开口的同时,所有人的耳边都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嗡鸣,一股充满了恶意与混沌的噪音灌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脑海。
“当啷”一声,芬恩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他双手死死地抱住头,冷汗如雨般落下,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钢针正在狠狠搅动他的脑仁。
“嘶……头好痛……”维多利亚伸出一只手,狠狠抓住了自己脑侧的头发。
亚瑟也痛苦地捏住了额头,浑身肌肉紧绷,脖子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就连巴纳比和凯特这样身经百战的老手,此刻也脸色铁青,不得不死死抓住桌沿才能勉强坐稳。
除了纪元,在场的其他人都陷入了异常痛苦的状态。
“你们都怎么了?”安弥惊讶地站了起来。
“安弥,恐怕你的梦,我们没有办法听。”柳月婵的脸色惨白如纸,“这不是我们能听的东西。”
“什么意思?”安弥不解。
纪元静静地开口说:“在这个宇宙中,存在着很多不可名状的至高存在。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这些存在的位格,哪怕只是听到只言片语的描述,也会陷入异常痛苦的状态,如果强行去听,理智会陷入彻底的崩溃,甚至会导致□□上的彻底湮亡。”
“你在梦里所接触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安弥听闻,倒吸了一口凉气。
柳月婵点了点头,顺着安弥的话接了下去:“所以,做完这个无法向外人言说的梦之后,你就得到了这条南红手串吗?”
安弥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的。而且,做完这个梦之后,我的五感也敏锐了很多,尤其是对血肉信徒和夜吼者这类怪物的感应,隔着很远的距离我就会感应到。”
“后来我发现这条手串,似乎可以让我通过一些特殊物品,收集到一些技能。”
“最一开始是老约翰的银币。老约翰是我长大的灰港调查局的门卫,这是我考核的那天早上他送给我的。最近在战斗中,这枚银币和我的手串有所感应,让我有了一个免疫伤害的护盾。”
安弥闭目集中了下精神,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对着苏星勺释放了出了祝福之盾。
她试着在释放的时候,给祝福之盾加入了现形的指令。
她想试试,她究竟能对这个技能控制到什么程度。结束后她问道:“你们能看到吗?”
众人全部看到了。只见那莹白色的光芒一闪,一个透明的球型护盾将苏星勺整个笼罩地了起来。
苏星勺瞪圆了漂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了一圈:“安弥姐,能看到!”
其他人眼中也是一阵惊异,纷纷点了点头。
巴纳比啧啧赞叹:“丫头,你这个手串不得了啊。”
安弥脸微微红,接着说:“后来,我又在战斗过程中吸收了那两个精英夜吼者的红宝石和蓝宝石。这两个一个能增加体力,一个能增加速度。”
柳月婵和沈行云、公输子铸交换了个眼神。
果然。
有如此特别的机缘,安弥就是先生在找的那位没错了。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如今她竟然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类。
先生应该会有他自己的办法吧。
凯特略作思索,问道:“特殊物品……会不会就是收容物?你的手串能获取到一些特殊收容物的力量化为己用?”
巴纳比点了点头:“极有可能。收容物本身就是一种具备特殊力量的存在。后面如果我们获取到相关的收容物,再给安弥试试。”
亚瑟默默地低下了头。他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胸口,拳头紧握。
臭鱼码头的那一战,如果不是安弥,不是后来玉衡宿及时赶到,后果将不堪设想。
作为队长,作为应当屹立到最后的盾,他却让同伴暴露在了危险之中。这份对于失职的痛楚,远胜于伤口带来的疼痛。
安弥变强了,他比谁都高兴,与此同时,他也无比痛恨着自己的弱小。
他最终下定了决心,抬起头一脸诚恳地看着凯特:“凯特阿姨,我想请你指点我一下盾兵的打法。”
凯特抱臂与他对视,眉毛挑了挑:“我还当你眼里没我这个盾兵前辈呢。等你很久了!你要是再不找我,我就要去拎着你耳朵强行教你了,这才不枉我跟加文安培风他们的交情!”
巴纳比笑了起来:“你凯特阿姨当年盾兵的地位,可不比你爸爸加文差。她和维多利亚的妈妈玛蒂尔达所在的火焰小队,也就比我们黄金小队差这么一点点吧。”
他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划了一下。
凯特伸腿踹了他一脚:“我们火焰小队哪里比你们黄金小队差了?”
听到母亲玛蒂尔达的名字,一直靠在床头沉默不语的维多利亚,眼神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和亚瑟一样,一方面为安弥的际遇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也在为自己的弱小感到颓丧。她必须做点什么。
她看向了抱剑站在一边的沈行云:“沈先生……我可以向您请教吗?”
“哦?”沈行云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位高傲的贵族大小姐,嘴角弯了起来,“请教可以,但你要拜我为师。虽然东西方剑术路数不同,但我指点你绰绰有余。”
“拜师?好!我拜您为师!”维多利亚毫不犹豫,“听说华胥拜师有很多规矩讲究,我需要做些什么?”
“倒不必拘泥那些俗礼。给我敬杯酒就可以了。”
芬恩也看向了公输子铸。
公输子铸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小友,看来接下来我们不能只交流机关术与炼金术的理论技术了,实战也不能落下!放心,公输先生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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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至此,七组就跟华胥牢牢绑定了。
维多利亚的师父,芬恩的忘年交,亚瑟……还处于暗恋状态,这个进度最慢,努力吧小伙子。
比较有趣的是安弥和纪元。
其实严格意义来说,华胥国的祖宗并不是纪元而是安弥,他们长成了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安弥的生机投在了这里。
纪元算是华胥的守护者。但受人类视角所限,他们就把纪元当成祖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