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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比赛一结束，坐在选手候场区的郭与就冲过来要给陆柿一个胜利的拥抱。
但被陆柿以身上都是汗的原因格挡开了，他扬眉道：“不是说下午不来么？”
“本来确实没心情过来，”郭与身上穿着常服，站着陆柿身边体量看着差不多，“我午睡起来想到这好歹是你第一次打正式比赛，不能亲眼目睹你夺冠我肯定会遗憾一辈子，所以立刻打快车过来，怎么样？够不够意思？”
“我看你是不觉得我会夺冠，所以一开始就不打算来。”陆柿用毛巾擦着汗，开始拆他台。
“怎么说，今晚庆祝庆祝？”郭与咧着嘴，摆明了要狠狠坑一顿陆柿的奖金。
陆柿想了想，把毛巾递还给郭与，淡淡道：“庆祝可以，人均不过百。”
“……你就抠吧。”
陆柿笑笑，他转头去找教练的身影，结果教练没找到，忽然观众台上一阵轰动，几个大学生聚众在一起。
他刚想问郭与知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然后就看到赛事救援组抬着担架走上去。
因为视线受阻，只能模糊看到救援组把一个男生抬到担架上，然后离开。
陆柿看着跟随救援组离开的女生的背影，由衷地希望担架上的人没事。
教练回来后，正式举办了颁奖环节。
陆柿脖子上挂着一枚金牌，抱着简单的小型花束，站着领奖台中间和薛颉、李之意留下本次大学生羽毛球省标赛男子单打项目的珍贵影像。
颁奖结束之后观众也渐渐离席，工人人员也各自完成最后的工作才离场。
陆柿把奖牌的锦带绕了几圈缠在手腕上，举起手把金牌吊在眼前，一边看着一边朝休息室走。
休息室里，李之意和薛颉都在，另外，陆柿的教练也在，而且教练非常郑重地提了一个长方形的礼盒。
“你教练都等急了你才慢悠悠回来。”李之意好笑道。
陆柿眨眨眼，看了眼教练手上那个礼盒：“我的好教练真给我送礼来了啊？”
“刚才让人加急送过来的。”教练一脸严肃地把礼盒递给陆柿，本就有些国字脸再咬着后槽牙就显得脸更方了。
“先说好，要是你的签名我可不要。”陆柿一边接过来一边开着玩笑。
教练哼了一声，双手环胸等着陆柿打开。
陆柿看了看他，金牌随意挂在手腕上，在教练和李之意他们的期待下掀开礼盒的盖子。
其实不难猜出来盒子里面装着球拍，因为这个盒子的形状，实在太明显了，但让陆柿意外的是里面装着的这副球拍。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是国内某一位大满贯选手当年在夺得大满贯的那场赛事结束时在拍柄处留下签名的那副拍子。
这副拍子见证了一位大满贯选手的诞生。
陆柿立刻把盖子合上，神色凝重地想还回去：“教练，这太贵重了……”
“既然我的签名你看不上，那我只能把他的给你了。”教练耸耸肩轻松道。
“可是……”
“别可是了，感觉收拾收拾回去吧，同学们等着你一起庆功呢。”教练打断了陆柿的犹豫不决。
“如果以后……”陆柿仍在坚持，“我没有在羽毛球领域发光发热，你会不会后悔今天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半个月前我认识你那天，就觉得你小子是来浑水摸鱼的，”教练也说出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不管以后如何，你今天的成绩已经成为不可磨灭的事实，懂了吗？年纪轻轻的怎么弯弯绕绕那么多……”
“可这不过是一次大学生的比赛……”陆柿其实想说这次赛事的含金量不高，至少他个人认为不高，但是看到李之意和薛颉都还在，就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懒得跟你扯，总之以后你还需要教练的话随时可以找我，只要我有空，”教练摆摆手，不想过多纠缠，“好了我走了，孩子等我吃晚饭呢。”
“聚餐你不去吗？”陆柿追问。
“你们小年轻去吧，我回家陪老婆陪孩子。”教练头也不回地走出休息室。
他刚离开，李之意就凑上来看盒子里的球拍，当然发出了羡慕嫉妒的嚎叫声。
薛颉则哼了一声，走了。
陆柿把盒子放好，才换回常服。
从休息室出去的时候他打开手机，发现还没有收到荀聿的回复，他猜想荀聿应该在实验室。
晚上的聚餐是本次报名参加了比赛的同学都到了场，他们学校今年的成绩还不错，每个项目都拿奖了，虽然金牌只有一块。
考虑到明天周一大部分都有课，酒没多点，烧烤倒是一直在上。
陆柿全程都表现得很淡，不是在看手机，就是在安静地吃串。
直到八点多他回到家才收到荀聿的回复，并且还接了一个视频通话的邀请。
陆柿窝在沙发上，一手抱着鱼鱼，一手握着手机点下接听。
“二哥，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我今天真的拿金牌了！”把喜悦分享给荀聿，陆柿的嘴角压不住直上扬，有点庆幸赢得了胜利，也有点小得意。
“嗯，看到了，”荀聿那边灯光昏暗，背景只能看到一点窗帘，甚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想要什么奖励？今天你是冠军，可以得到任何你想得到的。”
陆柿想也不想，直接说：“那我想你回鹭江。”
荀聿笑了一声：“换一个，物质的。”
“物质的东西，得到了也是睹物思人，不想。”陆柿薅了薅鱼鱼，把它放下去，专心看着手机里生动的荀聿，尽管根本看不清。
“那奖励延后送达，可以吗？”荀聿讨好似地问。
“延后是延后到什么时候？”陆柿反问。
“还不确定，”荀聿想了想，“快的话，半个月……”他后面的声音很轻，既想让陆柿听清也不想。
陆柿听了没有接话，他心想反正已经定了周二早上的机票，他打算直接给荀聿一个惊喜。
他换了个姿势窝着，回想今天体育馆的所见所闻，转移了话题：“今天体育馆好像有人晕倒，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说着他又想起荀聿的伤口，“你的伤口还会疼吗？”
“没事了，不疼。”
“你能不能走到光线亮一点的地方，我想看清一点，”陆柿要求道，“你都好几天没和我视频，我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屋里没开灯，乖，等我有空了给你录视频。”
“又找理由搪塞我，”陆柿不满地晃着手机，仿佛这样就能晃到荀聿一般，“厕所不是可以单独开灯吗？也不会影响别人。”
“厕所……不雅。”
“你雅，你最雅，荀聿最雅！”陆柿恨恨道，说完便听到荀聿笑起来，足足笑了好几秒才停下。
但他偏又不说话，陆柿傲娇地哼了一声，说：“我要去洗澡了，你要看我洗澡吗？我劝你考虑清楚再回答。”
“……看。”
“不给，”陆柿戏弄到荀聿后乐得仰倒在沙发上，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觉得浴室也不太雅。”
荀聿宠溺的眼神藏在黑暗里，他说：“去吧，水温调高一点，睡衣记得穿厚款的。”
“知道了，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陆柿在手机屏幕前做了个亲亲的表情，结果把自己想得意乱情迷的。
“好。”荀聿点了下头。
挂了视频，陆柿躺在沙发上做四肢伸展运动，这时手机里和荀聿的聊天窗口里弹出一条新的转账提醒。
荀聿非常大手笔地转了一笔五位数的金额过来。
陆柿看着这笔转账比自己今天的奖金还多，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对荀聿的财力一无所知。
他点了收款，又回了一条消息，用上一个以前从未用过的称呼。
然后放下手机，去洗澡。
周一晚上，陆柿下课后把鱼鱼又打包到楚谈家里，并留在楚谈家里吃了个饭。
楚谈说他和程葭最近都有步入婚姻殿堂的打算，这事儿很快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陆柿发自内心地恭喜他，终于定下来，而且还是程葭这样的好女孩儿。
楚谈就说起他当初追程葭的时候：“你也知道我对甜妹没有抵抗力，她要聊通宵我都奉陪到底，结果你猜怎么着，跟我聊通宵的只是她做的一个程序，她一个编程大佬，学霸光环加上御姐型的外表，我当时知道真相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喜欢的就是御姐，这就是缘分吧，”楚谈举杯畅饮，“就像你没想过自己喜欢男的，是一个道理。”
“我一直喜欢男的。”陆柿却说。
“不是吧？你喜欢男的？”楚谈眼珠子迅速转动起来，“你一直喜欢男的？那你对秦谆……”
“是你们一直在误会。”
“那你也没否认过你们的关系啊！”楚谈觉得冤枉。
“我没有否认吗楚少爷？”陆柿冷笑一声，砸了颗花生米过去，“你最好自己想想，我否认过多少遍。”
“……嗯好像，有吧。”
“行了我回去了，”陆柿站起来，交代清楚，“这两天帮我照顾好我们的‘儿子’，体重不能掉，也不能涨，再涨它就超重了。”
“人家还在发育期怎么不能涨……”
“二哥说它有点胖了，反正我家二哥说的就是对的。”
“行行行你赶紧走吧，看见你就烦，”楚谈推他离开游戏室，“回头记得过来领回去，不然程葭会当自己的崽来养的，我和猫比起来，还真没猫重要。”
“那你真惨。”陆柿抛下一句残酷的话，才转身下楼离开。
他回到家收拾好明天出门要带的东西，还有给荀聿买的礼物也放进了包里。
十一点多，他和荀聿通过发消息互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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